季骁虞在宋舞的通讯录里一个个翻过去, 那里面的人基本他都不认识，但宋舞在上面有备注。
所以也好分辨得很，女同事他一律忽略, 男同事他一个没放过。
“怎么这么多男人。”他轻轻嘲弄道。
季骁虞：“一个，两个……六个, 七个……好家伙。”
他一巴掌下来，宋舞只有吃痛哀哀叫唤的份。
“别，都是同事……季骁虞，轻点。”
“什么同事，期待与你有后续进展的同事？”
季骁虞盯着屏幕上, 一个男同事很久之前打招呼留下的话语, 一字一句念给宋舞听。
不看不知道，宋舞在男人堆里有多受欢迎。
季骁虞满脸的笑意，眉眼上都似染上火气，“魅力可真大啊。”
宋舞保证自己跟男同事们都没怎么说过话，加好友有些是工作上的需要。
而除去不必要的工作之外的话题，宋舞基本是很少去回应的。
她没想到这样都能使季骁虞生气, “我跟他们没什么……真的。”
季骁虞：“我知道你跟他们没什么, 但这些人还有留着的必要？我说过，抓到一个打你一次。这是第几个？”
宋舞替自己叫冤：“可是, 是他们给我打招呼, 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这样也要怪在我身上吗。”
“对。”
季骁虞亲眼看到宋舞此时娇嫩的面庞发生变化，委委屈屈地很不理解地盯着他，一双莹润的黑眸亮地能掐出水, 在说出话时, 堵在他喉咙里的一口气仿佛终于通畅了。
“还有, 在游戏里，你该称呼我‘警官’。”
季骁虞掌心覆盖上宋舞被冷落已久的臀部，他感觉手感很好地揉了揉，“准备好了吗？”
宋舞内心微惶，眼神变得惊恐，还有一丝丝的不可言说的怪异滋味，在心里紧张流淌。
宋舞：“那，那我不玩这个游戏了，好不好警官。”
季骁虞置之不理，手起掌落，他是左右分开打的，要使得两瓣对称，还要打出有肉/颤波动的效果。
宋舞叫声从一开始的惊吓，到后来微微变得奇怪起来。
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不像是吃痛了，更像是在春莺娇啼，她怎么可能会觉得享受呢？太荒唐了。
季骁虞：“叫成这样，这么爽吗。”
宋舞到他手上就跟玩具一样，面红耳赤，难以回答，“才没有……”
季骁虞深深地看她一眼，根本不信的样子。
仿佛早已将宋舞看穿了，他放下手机，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扣，然后跟宋舞说：“爬起来，坐好，然后吻我。”
宋舞从他眼里感受到了视线的灼热，因为反应慢了半拍，还被他用腿颠簸了一下，催促，“过来，小偷。”
宋舞被这样叫着，似乎真被调换了身份羞耻又难为情。
她下头裙子早已被堆积到腰上，移动间，还能感觉到衣服跟季骁虞的皮带相碰的触感。
宋舞刚跪坐下来，上腰就被季骁虞环住了，然后扶着的她的背部朝他紧紧靠近。
冬日室内的光线一半明一半暗。
沙发上的两道叠坐在一起的人影，倒映在角落雪白的墙面上，人头攒动，如波浪般上下起伏。
这么深的距离，宋舞颤得直打摆子，在陌生的环境中，她压抑隐忍不敢像在家里那样叫出声，不是捂着嘴就是咬自个儿的拳头。
季骁虞一身火气全撒在她这了，锋利冷冽的眉眼也跟喝了酒般，染得微红，目光是那样灼灼深邃，一面向上挺起，一面紧紧盯着被他晃动的犹如水草般的宋舞。
他专注地带给彼此快乐的同时，冷不丁发问：“之前为什么要跑，怕人都知道你是席岳前女友？”
宋舞定力根本不如他，季骁虞说话很会换气，除了中途喘了一两声，很快就稳定下来，连成一句话说出来。
他的气音涩情、低沉磁性，宋舞口干舌燥，呼出的气息都成了单一的音节，只能仓促回应，“嗯……是是，但是……他们会说，我……”
季骁虞就知道她脸皮薄得可恨，他极为恶劣地说：“那又怎样。你不听不就好了，有本事下去说，你现在是我的人，每日每夜都跟我在一起。就算席岳听见，化成鬼你让他来找我算账就是。”
宋舞很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再谈起其他人，尤其席岳，这就跟席岳或者时，一个兄弟一个女朋友背着他偷情似的。
宋舞很快捂住季骁虞的嘴巴，自欺欺人地逃避着，“别，别再讲了。”
季骁虞能感觉到她手心里湿热的汗渍，他舔了一口，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宋舞用牙齿轻轻啃她的掌心肉，用嘴唇缓缓移动摩挲。
他想就算席岳没死，活着回来他都不会把眼前的女人让回去的。
季骁虞的控制欲在结束后，达到巅峰，他将宋舞手机里那些多余的不联系的男同事都删了个精光。
彼时宋舞蜷缩在被褥中，季骁虞带她在沙发上两人厮混一顿，衣衫还算完好，没全部剥除。
中途又在地毯和床沿边弄了一回，时间都很长久，宋舞实在没力气了，口渴想喝水休息，才短暂地停了下来。
她这边刚闭眼休息没一会，把她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的季骁虞，在删了一部分人后，突然靠近了。
他扯着她的脸皮，不让宋舞睡觉，强迫她睁开眼睛问：“猜我发现了什么。”
宋舞的圈子不大，甚至说狭窄到可怜。
在人数不多的情况下，其他非同事的好友就变得很明显了。
“什么，怎么了？”宋舞登过极乐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身体中，那余韵引人品尝，却也让她敏感而疲惫。
季骁虞拿着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定住，视线向下睇过来，冷冷的，不是臭脸就是不怀好意，“周夜行的微信，你跟他居然是好友关系。”
“谁？”宋舞脑子了转了圈，才想起来周夜行是哪位。
她解释说：“不是，怎么会呢，那位先生，我今天才跟你一起出来见到他。”
季骁虞：“那这又是什么。”他点了点周夜行的头像。
“是采采……”话没说完，宋舞定睛一看，神情微妙地沉默了。
那是周采采推给她哥哥的微信，现在想来两个人都姓周，那周采采岂不就是周夜行的妹妹？
季骁虞敏锐地从她脸上发现了端倪，他轻笑一声。
宋舞眼皮一跳，季骁虞俯身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宋舞的脸颊，“周采采？周夜行小妈生的女儿，她介绍周夜行给你？”
“真行，宋舞，我看你是想多玩几遍‘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宋舞：“……”
棋牌室。
周夜行看见季骁虞带着宋舞回来，颇有些惊讶地道：“来了？我还以为你跟玠儿似的，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呢。”
他说完，又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季骁虞一副干仗似的，气势汹汹的样子，没记错的话是李玠招惹他的吧，听说他在走廊上把人揍了一顿，怎么现在来找他麻烦来了。
哪知季骁虞冷冷抛下一句：“管好你妹妹。”
周夜行二丈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他直觉看向季骁虞身后的宋舞，她跟先前胆怯的模样可不太一样，色若春花般的，多了一股绮丽妩媚的味道在身上。
她很腼腆而赧然地同周夜行道：“对不起周先生，采采跟我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她把你的微信推给过我……”
周夜行凝神想了片刻，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周采采某天打电话给他，问他在不在家。
然后说要把她公司里的一位女同事介绍给他，周夜行当时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
谁知道周采采会趁他不注意，把他手机拿走把人通过了。
“原来是你？”周夜行刚要露出一丝遗憾惋惜的表情。
季骁虞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冷哼着打断他的话，“你妹这么喜欢做月老给人搭桥牵线，要不要给她修座月老庙，干脆出家算了。”
周夜行：“……”虽然但是，周采采是女的，要修也是红娘庙吧。
季骁虞：“把好友删了。”
周夜行觉得蛮可惜的，他劝道：“一个好友而已，没必要吧。”
季骁虞不为所动，不删留着当饭吃？宋舞那头删没什么必要，到时候还是能被人加回来。
其他人他管不了，就周夜行这种就近的，他直接处理了。
周夜行很贱的说：“你这是双标，双标你懂不懂，你手机里难道没女人的微信，宋舞难道都不检查一下你的？”
他朝着宋舞呶嘴，就是挑拨离间使坏。
宋舞觉得周夜行说得蛮有道理，她下意识征询般地看向季骁虞，季骁虞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瞬间扭头背对着宋舞，戾气横生地问：“删不删？”
周夜行识时务者为俊杰，满口答应：“删。这就删。”
几分钟后，季骁虞便带着宋舞从酒庄离开了。
回去入城的路上，宋舞看着车外的街景，不知不觉路边已经挂起了红灯笼，一帮工人正在挂喜迎新年的美化广告牌。
宋舞轻声说：“快过年了。”
今年要不要回去看看姨婆，不知道她消气了没有。
她声音小，喃喃自语，季骁虞还是听到了，能察觉到宋舞突如其来的伤感，他跟着也瞥到了大街上的一些新变化。
其实过不过年对季骁虞都没什么区别，反正就跟往常一样，季家年年都热闹得很。
他倒是有些好奇宋舞以往是怎么过的。
宋舞回忆，“以前是跟姨婆一块看电视、守岁，后来就是一个人过了。”
一个人过，难免会孤寂，尤其是在全国都热热闹闹团聚在一起的一天。
季骁虞禁不住问：“怎么，往年过年席岳都不陪你？”
他话一出，车内陡然安静。
两人心中都各自蔓延着复杂的情绪，这句话季骁虞纯属于有口无心，但又有可能口随心动。
有些人越计较什么，便越会问什么。
就像从前不曾参与的过去，后来的人便会拼了命地想要刨根问底。
意识到这点，感到不爽的季骁虞蹙了蹙眉，然后假装不在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道：“我随便问问，你不说也行。”
宋舞：“他到白日，初一才会来。”
席家家大业大，席岳也不是没有压力，他纵然不听他母亲的话，要跟宋舞在一起，但是这种重要性的节日是从来不马虎的。
该去的还是会去，只是节日一过很快就会动身回来。
而没有在跟宋鸿芸闹掰之前，对方也有自己的事，她只会打个电话过来给她，并不会陪她一起过年。
且每回宋鸿芸那边都很有人气，不是烟花的声音，就是欢笑声，总之衬得独自一人的宋舞最为孤单。
晚上。
季骁虞久违地接到家里打给他的电话，不出他所料。
果然是李玠跟他家那老太太告状了，那位老太太又打电话到季家，很不幸的是，电话恰好是季骁虞他爸，季君茂接的。
他劈头盖脸地冲季骁虞吼道：“你又在外边给我闯祸是不是？你怎么没被抓进去？李家那傻子怎么不报警？明天一早给我滚回来，到李家请罪道歉去！”
这番话一听，其实真的很有父子风范。
季君茂不仅连季骁虞骂了，连带李玠也算在里头。
季骁虞脸不疼，耳朵不痒的听着，直接拒绝道：“我不去。”
季君茂：“小畜生，你打人了知不知道，还想你老子给你收拾烂摊子？明天我要是没在家看见你，老子跟你走着瞧。”
季骁虞对他的回话只有冷哼，他听电话那头好像他爷来了。
然后季君茂火气仿佛被掐灭了一段，都收敛了起来，不再一口一个“老子”，季骁虞在他那也不再是“小畜生”。
他爷问：“是不是小鱼啊？你在跟小鱼说话？”
季君茂：“是的，爸，我让他明天回来一趟，你不是很久没见到他了吗。我让他回来看看您，喂，季骁虞，你听见没有？”
季君茂咬牙切齿。
季骁虞懒懒道：“听见了，看在爷的份上。”他会回去的。
季君茂：“明早八点，不许迟到！”
季骁虞掐断通话，将手机盖在桌面上，然后盯着虚空片刻，起身去找宋舞。
衣帽间。
季骁虞一眼就找到宋舞的身影，他站在发呆的宋舞身后，目光扫向架子上新添置的名贵衣服包包首饰，地上还有一些摆放不下，堆积在一块的奢侈品袋子。
他冷不丁道：“看什么，不是让你拆礼物吗，怎么一个都没动。”
宋舞惊讶地转身，看清楚是他后才冷静下来，顺着季骁虞的目光望去，宋舞不好意思地说：“你买得太多了，冬天都快过去了，真的穿不上那么多衣服……”
还有那些珠宝首饰，有一张桌子里面放的都是季骁虞的名贵腕表，因为她，空出了一半地方换成了女款的，有一部分比较中性，是男女都能戴的那种。
季骁虞：“又不值几个钱。”
他很有攀比心的，随意挑了条中性的他曾经戴过的CONSTANTIN，套在宋舞纤细的手腕上，说：“你的那些值钱的礼物都被留在澜庭了吧，席岳给过你的，我会只多不少的买给你。”
宋舞皱眉，她陪季骁虞，是因为季骁虞给宋鸿芸填补了两个亿。
这笔钱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天价了，宋舞不想再欠他更多，“我不需要那么贵的……”
然而季骁虞不理会她的拒绝，他还从里面挑了件合他眼缘的新衣服递给宋舞，盯着她高高在上道：“你需要，你代表的是我的脸面。”
好了，这下宋舞无话可说。
季骁虞：“明天就穿这个，陪我出门做客。”
隔日，季家大门敞开，那是一座很复古的园林式老宅，进去之后别有洞天。
宋舞第一次上门，等快走到宴客厅的时候，才知道去的是季骁虞家里，她这时想走已经晚了。
季骁虞扣着她的手腕，握得很紧，宋舞能感觉到手腕上的表带紧贴皮肉，硬物烙得她腕上的骨头有些疼。
“二少回来了。”
踏入屋内，很快就有人呼应。
季骁虞脚步逐渐放缓，宋舞穿着高跟鞋的双足也获得了片刻的喘息，她抬眸顺着前方的方向望去，发现客厅里坐着的人不多。
有一男一女，女的没有见过，男的比较眼熟，是挨过季骁虞揍的李玠，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
宋舞微微惊讶地眨了眨眼，对方突然朝她伸手挥了挥，然后偏头对身旁盯着她跟季骁虞的女人道：“姐，我说得对不对，他新女朋友就长这样，我没骗你吧？”
那女人一副高冷姿态，长得跟李玠五官相似，气质不同。
她对李玠的话不睬不理，宋舞看她，她便把目光从季骁虞身上挪走，然后对准宋舞。
在经过仔细打量后，倏地，李离愁冷傲地撇开目光，她起身朝着他们走来，最后停在季骁虞的面前。
宋舞直接被李离愁忽视掉了，她只对季骁虞充满鄙夷的道：“就因为她，你就对我弟弟动手？季骁虞，这么多年过去，你眼光还真是越来越不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