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说完那句话, 宋舞就感觉到一双手摸到她的脸颊,然后很快双眼被蒙住了什么东西,材质是丝质的, 有点厚重。

  随着捆束的动作加剧,宋舞才意识到那或许是男人的领带, 对方虽然没有露脸,今天却打扮得跟商务会谈一样,非常西装革履十分尊贵气派。

  宋舞一时不知道,他是想搞一些情趣,还是依旧不想让她知道真容是什么样子。

  男人看她呆呆木木的模样, 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仗着宋舞看不见他,肆意低头用目光描摹她的眉眼,“没跟前男友一起洗过澡?”

  对方冷不丁提起席岳,宋舞怔然着张嘴,唇色饱满嫣红,“太超过了。”

  她在这方面一向羞涩, 不是没有一起过, 但比现在要温情得多,席岳会带她一起待在浴缸里, 而不是像这样紧密无缝地贴在一块。

  这样显得身后的男人越发有强烈的攻击性, “那就是有过了。”男人话语里听不出高不高兴,总之变声器里的电音使得他讲话嗓音颇为怪异。

  宋舞胸前被掐了一把,她疼得抽气,男人冷哼一声, 像是为这样在她身上撒气, 感到快意, “继续洗。”

  宋舞被蒙着双眼根本看不见,她的脸上的布被水打湿,显得分外沉重,然而在男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她不得不听从命令将沐浴液都弄干净。

  自从男人进来这后,淋浴间就变得窄小,宋舞急于摆脱这样的地方,一反刚才享受热水的状态,匆匆将身上泡沫都冲刷掉,便急急忙忙道:“洗,洗好了。”

  她想伸手摘掉脸上的布,很快手就被拍开,男人厉声呵斥:“谁让你碰它?”

  宋舞呆呆地以脸望着对方,如同瞎子一样在,找不到方位:“不摘,看不到,出不去。”

  出去说不定就会摔跤,宋舞更不适应这样的黑暗。

  “等着。”男人命令。

  宋舞感觉得到,对方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就在说完那一刻,男人给自己冲洗的动作似乎加快了,就在她凝神感受空气中变化时,一双有力的双臂将她拦腰抱起。

  在被丢到床上时,宋舞如同置身一朵云,微微被弹起。

  她眼睛上的布有松动,在预感到被男人骂之前,宋舞自己将其盖住,“它要掉下去了。”

  不着一丝一缕躺在白色被褥上的宋舞,小腿微屈,一手搭在脸上,同男人汇报的样子看上去乖巧极了。

  “把眼睛闭上,我重新捆一次。”

  “可以不捆吗。”宋舞话是这样问,却没有乱动乱碰,“我不能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吗。”

  男人那边忙完了似的,丢开擦干净水珠的浴巾过来,床很明显地有下陷的感觉,宋舞纵使闭着眼,仿佛也能描绘出男人的体型。

  “不能。”男人拒绝了她,谁知道她看到他的样子后,会不会吓得花容失色,又扮演出一副誓死不从为人守贞的情态。

  那太扫兴倒胃口了。

  宋舞没有说话了,她咬嘴唇,表现得有点不安,面容看起来还有一丝不如愿的委屈。

  趁她被蒙着眼看不见,男人借此大胆而热烈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该看的他其实上回已经看过了,只是这次有些不同,就如得偿所愿的新婚之夜般,在即将要占领的人面前,男人内心有种从未有过的热血、兴奋。

  他眼神炙热地盯着宋舞,首当其冲抚摸她的嘴,“果然花了钱的,才会主动送□□。”

  “你要天天都像现在这么乖就好了。”

  “我也乐得对你好些,想我怎么宠你都行。”

  宋舞对他的感觉越发熟悉,她不禁慌张地捉住男人的手腕,“谁?你到底是谁?”

  她想亲耳从对方口中听到男人的姓名,可是男人十分恶劣地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抬起宋舞的腿,把自身嵌入进去。

  在这种时刻,他不会自报家门,哪怕宋舞发现端倪,男人都不会让她发现他的真面目。

  宋舞就如一团海绵,无处伸张,她在想要说话,念出她心中所想的那个名字时,关键时刻男人占有了她。

  在跻身进来那一刻,宋舞如鲤鱼打挺般,整个腰脊向上抬,受惊的想要躲开,结果只是让给两人的上半身离的越近。

  她无助地攀附着男人的肩膀,嘴里的话语烂成零零碎碎的字节,成不了腔调,“轻,轻点……”

  宋舞太久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了,男人强势,不听她的请求,宋舞只能自己学会放松调整状态。

  就是这样简单的过程,她眼眶已经红得像擦了腮红一般,睫毛和眼眸湿润得如同有星星在闪。

  这是她经历过的第二个男人,强势到蛮横地闯入她平静无波,如一潭死水的世界。

  “跟过去告别吧,宋舞。”男人匍匐在她身上,用力拥紧她,他的变声器早已在两人厮缠中掉到床下。

  而在得逞后,对方似乎也不想再装了,即使看不到脸,季骁虞的声音也如雷贯耳的在她耳边响起,“永远记住今晚,是我重新占有了你,是我在你身体里烙下新的痕迹,今后你不再是席岳的女人,而是我的。”

  “——我季骁虞的。”

  宋舞这时再想后悔,已经晚了。

  她真的跟季骁虞做了,他明知道她是席岳的前女友,为什么还要这样千方百计算计她?

  “为什么?”宋舞迷茫地问。

  季骁虞沉浸在愉悦中,喘息两声,才沉声嗤笑着回应宋舞,“什么为什么?”

  宋舞:“你,瞧不起我,为什么还要碰我。”

  季骁虞没吭声,仿若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选择了最漫不经心的话:“那大概是在我眼里,你比较马蚤吧。”

  “放轻松,你情我愿的事,别弄得我在强迫你。”

  “投资款你还想不想要了?”

  宋舞一经提醒,果然乖觉下来。

  季骁虞寻到她的嘴便亲了上去,宋舞像海里的鱼,时而感到窒息,时而变幻成诡谲不定的海浪,连意识都在季骁虞的侵略下,渐渐模糊不清。

  季骁虞跟宋舞做了近三小时,在十二点的时候偃旗息鼓,他抱着已经疲软不能动弹的宋舞去浴室清洗一番,然后用浴巾裹着她,两人换了一个房间躺着。

  彼时宋舞精力远不如季骁虞,喝过男人喂的水后就睡着了,然而没过两三小时。

  躺在她身边的季骁虞便跟怎么都睡不着一样,像极了青春期悸动的少年,有着浪费不完的强悍精力。

  于是在宋舞熟睡中,季骁虞又缓缓靠了过去,钻进两人盖的同一张被子里,不多时呼吸不畅的宋舞便醒了。

  她感觉到季骁虞在摸她,宋舞伸手阻拦,然而浑身软绵绵的,根本毫无力气,轻易就被男人压制下去。

  季骁虞:“我玩我的,你接着睡。”

  宋舞的重点都放在后半句,困意让她轻易就被说服了,放弃反抗。

  而最后到底有没有好好睡着,透过半小时内响起的抽气和呜咽声就明白了,想要独自睡去,那时不可能的事。

  这场合谋一般的“事故”,在接近早上五点的时候,才慢慢趋于平静。

  季骁虞把人放回到被子里,这次宋舞是彻底失去说话的力气,一个人蜷缩在中间的位置,背对着季骁虞,困倦到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身上有很厚重的被侵入的感觉,到沉睡中,都似隐隐觉得不适,秀眉微蹙,深受欺负的模样。

  季骁虞只套了条裤子在床边上坐着,神色平静,眼神却极其复杂地凝视着旁边的人,在那片单薄光洁的背部上,残留的都是他啃咬过的痕迹。

  他看起来没有一丝困意,甚至跟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坐了一阵,听着宋舞平和的呼吸声,季骁虞终于忍不住,拿了一包烟到外边去抽。

  宋舞从天黑,再一觉睡到近乎天黑,翌日傍晚,霞光都消失在天际,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以上。

  期间季骁虞还进来,翻开她的眼皮看过好几次,打电话给家里的医生,也没什么问题,才放任宋舞休息这么长时间。

  “醒了就起床,别给我装死。”季骁虞明眼发现宋舞的睫毛眨了几下,确认她是真的苏醒了,面色才缓和不少。

  宋舞是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对方,她有些鸵鸟的想要将自己继续埋在柔软的被子里,以忘却昨夜发生的事。

  可惜季骁虞不给她退缩逃避的机会,连人带被子都被卷起来,让他抱在怀里。

  季骁虞:“虽然这张酒店大床感受不错,但还是不及我睡惯的那张。”

  宋舞睁开双眼,鼓足勇气与季骁虞对视,“真的是你。”

  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确信昨晚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季骁虞。

  而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宋舞:“你还记得自己有女朋友吗。”你这样和出轨劈腿有什么分别。

  大概是没想到宋舞第一句话竟是问的这个,季骁虞微微一愣,随即冷嘲道:“分了。”

  生怕宋舞不信,季骁虞将人放到了沙发上坐着后,掏出自己的手机。

  那上面有秦绌拨的二三十个电话,五十封质问他为什么要跟她分手的短信。

  季骁虞:“陈演该带他妹妹去看心理医生,她这样的根本不正常。”

  他蔑视着宋舞,“你以为我真的会落人口实?”

  陈演的赌约可没有硬性要求他不能提分手,说好试试,既然试试不合适,分手就是必然的事。

  他想分就分,全凭喜好,何必硬要给谁一个交代。

  再说,保持着名义上男女朋友关系期间,他几乎尽量满足秦绌的要求,为了补偿她,名贵的礼物送出去不知道多少件了。

  他这已算仁至义尽,对方还死缠烂打,无非是在暗地里给他添柴加火,什么时候惹怒他,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宋舞没想到醒来听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消息,看了秦绌的短信后,宋舞不再怀疑季骁虞话中的真假,就是感到唏嘘沉默。

  然而季骁虞更重要的话还没说完,“手机,短信,我让你继续往下看。”

  听着季骁虞的命令,宋舞找到他想让她看到的那条内容。

  是一条转账信息,2个亿打入了宋鸿芸的公司户头。

  宋舞眼皮直跳。

  接着抱着她的季骁虞便抚摸着她的面颊,瞧着兴味盎然地道:“两个亿,我向宋鸿芸买你,够不够?你说,光靠你,多久才能还清这笔账。”

  靠她,那这辈子都不可能呢。

  似乎料到宋舞所想,季骁虞嗤声,满怀得意地宣告道:“跟我回枫桦台,从今往后,你都跟我住一起。这是你的欠款,宋舞,直到我腻了你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