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嘴硬的是一点没软◎
从酒店打车过去半个小时。
陈季到的不算晚, 但不少人来的更早。
“不好意思,迟到了。”
沈书黎:“没迟,是我们来得太早了。”
话落, 周柏寒推门而进。
“你们两口子约好的吧。”身后人说道。
周柏寒没明白怎么个事:“怎么了?”
“就剩你俩了。”
他看了眼时间:“又没迟到。”
周柏寒搂着陈季坐下,他翘着腿:“怎么, 是见我们太幸福羡慕嫉妒了吗。”
宋览州第一个不服:“不包括我哦, 我天天幸福的要命。”
华明:“有意思吗你俩,有老婆了不起啊。”
周柏寒和宋览州互看一眼, 异口同声说道:“当然。”
华明:“……”
陈季和沈书黎坐一起。
沈书黎和他们从小认识,没有人喊她嫂子或者弟妹, 都是喊书黎。
陈季从进门开始, 除了刚开始华明打趣一句大画家,对她的称呼竟是silent。
陈季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因为这就是她一直努力要的结果。
她就是她, 名字没有任何的前缀。
她现在的身份比这里面大多数人都高。
这几年, 她早就在上层圈子混的风生水起, 游刃有余地应付各种社交场所。
当年因为太漂亮在大学被人造黄.谣诬陷, 记得周柏寒带她去场子的时候, 桌牌上对面的女人嫉妒地说了句这张脸, 应该能跟挺久的’。
现在媒体报道这是一张被女娲偏爱的脸,没人能配得上。
看吧, 当自身不强的时候, 漂亮被称作一种手段, 自身强大后,漂亮是一个锦上添花的身份。
用沈书黎的话来讲,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能寻找靠山去报仇的人, 现在的她是钮钴禄陈季。
有人喝醉了迷迷糊糊问:“我说柏寒, 你小子上辈子修了什么高香, 这辈子能找到这么漂亮又有能力的老婆。”
周柏寒心里美滋滋:“没烧什么高香,大概是前半辈子把所有苦都吃了,老天爷看我可怜就把最好的安排给我了。”
对方在他胸口处锤了一下:“你小子……”
陈季在旁边坐着,听到了他们的聊天,端起酒杯:“周总本身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和他在一起,也是我命好。”
在陈季看来,爱情是相互的,没有谁配得上谁,既然能相知相爱,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夫妻,福气嘛。
“呦呦呦,受不了了,夫妻俩还互夸上。”他拿起酒杯摆手,“走了,这没法待了。”
周柏寒笑起来脸颊会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他凑过去,在她耳边问:“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季盯着他的眼睛看,忽地开口:“周总本身也是一个优秀的人。”
“嗯,下一句。”
轻轻摇晃着酒杯,抿了一口:“不然,我也看不上。”
晚上出来没化妆,陈季素颜和妆后差别不是很大,甚至不化妆更好看。
虽然红唇诱惑力很大,但周柏寒喜欢她素颜的样子。
一手捏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在她腰后轻轻揉着:“昨晚真的控制不住,抱歉。”
明明声音小到只有两人能听到,陈季还是心虚地眼神乱瞟,生怕被人听到:“过去了,别说了。”
她的手包裹在他温热的手心里,突然挠了挠手心。
陈季怕痒,但手腕被握着抽不出来。
“干嘛!”
周柏寒:“你还想不想继续待这?”
虽然睡到了下午,但昨晚的疲惫加上倒时差根本没缓过来。
她摇头:“能提前走吗。”
他握着她的手点头。
可哪那么容易走,刚才又犯欠秀恩爱,朋友可逮着机会‘报仇’了。
周柏寒被拦着不喝完酒不能走。
陈季扫了眼,一共十杯。
这场面似曾相识……
周柏寒:“我得开车。”
华明:“好不容易有画家帮你开车的机会你别不珍惜。”
“她不能开。”
“别想赖,我问问。”华明喊陈季。
她原本坐那,捏着盘子里的葡萄一口一个,听到喊她,抬头看过去。
周柏寒委屈的看着她,只要她说一句不能,他再耍赖这酒就躲过去了。
但想了想当年她可喝了三杯。
陈季好整以暇,含着葡萄的腮帮鼓鼓的,说话不太清楚:“能开。”
“领导都发话了,喝吧,周总。”
陈季拆了一包零食递给他:“吃点东西垫垫。”
众人:“这是亲女朋友哈哈哈哈——”
其他人继续玩着,周柏寒坐那慢慢喝,喝完才能走。
周柏寒:“怎么不帮男朋友。”
陈季装傻:“是他问我能不能开车,我能啊。”
气笑了:“为了昨晚的事报复我呢。”
陈季:“小点声……”
他靠着沙发,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在帮她揉腰:“唉,腰伤好不了吗。”
“职业病,难好。”
“下次我尽量轻点。”
陈季捂住他的嘴,周柏寒直接亲了亲她的手心。
打啵声很响,陈季吓的立刻缩回手。
幸亏旁边没人。
“你是变态吧。”
“是。”
“要点脸吧。”
“不要。”
“……”陈季扫了眼空杯,“能不能快点。”
“这么着急回家是想干什么。”
“睡觉。”
“哦,原来是着急回去和我睡觉。”
“你特么……”陈季忍不住爆粗口,“真不要脸。”
“要脸娶不到老婆,生不了宝宝。”他没羞没臊的说。
陈季掏了他胸口一拳:“你别不识好歹,没学会走呢就想跑。”
他龇牙咧嘴的笑着,捂着胸口:“我喜欢女儿,长得像你,漂亮。”
“女儿随爸。”
“像我啊……”他托着强调,突然皱眉,弓着腰。
“怎么了。”
他摆摆手:“老毛病。”
陈季才想起来他胃不好。
他咬牙:“别惊动他们,我把这几杯喝完咱就走。”
陈季从他手里把杯子夺过来,还剩三杯她全喝了。
“酒量不减当年啊。”都疼的龇牙咧嘴了,他还抽空竖起大拇指。
“你少说点话吧。”
“不要扶,我自己起。”
“你行吗?”
“嗯?”
陈季一愣,随后放手,恨不得白眼翻上天:“你行,你行。”
他强忍腹痛站起,看似搂着陈季在秀恩爱,实则是靠着她能站稳。
“喝完了,先走一步,各位。”
华明羡慕:“我也想有人搂。”
旁边人张开怀抱:“我给你搂?”
华明嫌弃道:“你别叫刘光,叫流氓得了。”
——
陈季搀扶着他走出电梯。
掏出兜里钥匙给她。
陈季:“我刚也喝酒了。”
哦对,他忘了。
周柏寒:“我给王澍打电话。”
“他在哪。”
“家吧。”
“过来要多久。”
“半个多小时。”
“你不怕疼死?”
“没以前那么严重,还能忍。”
陈季帮他擦掉额头的冷汗:“五年了,这嘴硬的是一点没软。”
“……”
正准备打网约车,门口恰好停下来一辆出租车。
客人下车后,陈季连忙挥手。
陈季:“能不能给我们送趟医院。”
司机:“不好意思,我有单。”
刚搜了下,前面两公里就有医院。
“我不耽误你接单,就前面医院,能不能顺便捎我们一段,钱照给。”
司机想了想也行,就让他们上车了。
看了眼后视镜:“怎么,对象酒喝多了?”
“嗯。”
“年轻人还是少喝点酒,健康最重要。”
陈季担心是急性肠胃炎,检查还好只是胃病犯了,医生开了一些药和两瓶盐水。
陈季困的连打三个哈欠,眼睛通红。
周柏寒靠着病椅,歪着脑袋看她:“我让王澍接你回去睡觉吧。”
“不用,你这需要人看。”
“看什么?”
“万一你睡着了没能及时换药不就遭了。”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
昨天上午落地,一天都在忙活画展的事,晚上又被他榨干,明天还得赶飞机,这几天连轴转,周柏寒也心疼。
“哪儿那么多万一,放心,我不会睡。”
王澍也是时隔五年再见她。
两人很客气打了招呼。
王澍给她开门,手挡着车顶。
别说挡,以前连开门都没有过。
陈季笑:“谢谢王秘书。”
王澍:“应该的,陈小姐。”
陈季看出这是往夜阑公馆去的路,她开口:“不去那,去酒店。”
“可周总……”
“我一会给他发个信息。”
行李都在酒店,明天中午的飞机,早上七点就得赶到机场,要是去夜阑公馆,根本来不及。
王澍在下一个路口调头。
陈季看着窗外的夜景,唯一的感受就是比五年前更繁华了 。
“王秘书。”
“嗯。”
“我离开的前三年,周柏寒过的怎么样。”
“很不好。”
不好就算了,而是很不好。
“有多不好。”
“宋总说他喝醉了还得抱着你送的一副画才能入睡。”
陈季喃喃道:“这么夸张。”
“不夸张,周总还有一个日记本,写满了对你的思念。”
“他告诉你的?”
“他经常会陷入过去的回忆中,想着想着就哭了。”他说,“周总从小就过的很难,当年他母亲的去世对他打击很大,现在又没护住你,他说这种痛就是自己清醒的感受着别人对他挖心掏肺。”
“我走的这些年,他有绯闻吗。”
“没有,无名指处的戒指就没见他摘过。”
陈季把那枚戒指做成项链,刚开始一直戴,后来怕弄丢就收起来了。
王澍:“每当别人看到戒指问他‘你的妻子是做什么的’的时候,他会回答‘她是个伟大的画家’ ”
“他可真能抬举我。”
“不是的。是因为在爱人眼里,另一半永远都是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