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不是读心者或者灵媒, 不可能看一眼就知道病人有什么问题,更不可能给病人打点药就把心理问题治好。在精神病和心理疾病方面,确实有包治百病的妙方。不过那玩意叫脑前叶切除术,切完非死即残。
哈莉抱着边哭边在她怀里挣扎的艾登, 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她忘了自己现在力气有多大, 差点把想从她怀里出来的艾登勒死。
在艾登被勒死前, 哈莉终于意识到艾登好像不是因为害羞而挣扎, 已经快被勒得没动静了。她放手后,艾登大口吸气,吸得太猛咳嗽起来。
哈莉连忙给艾登倒了杯水,“对不起, 我没注意。你看起来太难过了, 我忍不住……忍不住抱你一下。小艾,你需要找人聊聊吗?”
“需要, 但不是你。咳咳……”
感谢哈莉充满善意的袭击,艾登从能溺死人的情绪中缓了过来。缓过来后她立刻重新防线, 把哈莉隔在心理上的安全距离外。
在和小丑这段亲密关系里,哈莉做得最多的就是热脸贴冷屁股,艾登这点冷淡她都感觉不出来。
“那是谁呢?你需要一个足够信任,能接纳包容你情绪的人,最好还要有心理医生的从业执照……”
“你执照早被吊销了吧。”
哈莉立刻蔫了下来, 不服输地说,“那只是一张证,改变不了任何事, 我还是能帮到你。”
“没事, 我好多了。而且现在我也没多么信任你,现在不把你的行踪告诉外面那个正在追杀你的小魔怪, 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容忍了。”
“你最好呢!仅次于艾薇的好!”
“闭嘴!”
哈莉呆到中午,梳洗干净,又吃了顿饭,才穿着艾登的衣服走了。可悲的是,艾薇看到哈莉穿着艾登的衣服,喷着明显来自艾登的香水回来都没吃醋。
这要换成小丑,哪怕明知道哈莉和艾登是不可能的,小丑也会冲哈莉发一通火,然后还让哈莉觉得这是小丑心里有她的表现。
哈莉和艾登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无缘无分,就是艾登一头热。艾登喜欢的是被理解,可以放心诉说秘密,展现自己脆弱一面,在情绪上依靠他人的感觉,而不是哈莉这个人。哈莉对艾登来说其实并不特别,同一个时间点,那个心理医生换成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作为合格的心理医生,哈莉非常清楚这一点。
哈莉的建议并不是完全没用,艾登这几天总在想,也许她确实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可是哪有心理医生能不被恶魔、地狱、午夜义警吓到,午夜义警可能不算什么,这在哥谭都快成特色旅游的一部分了。
就在艾登犹豫时,她接到了一个最近过分安静的老熟人的电话。罗曼叔邀请她去冰山俱乐部喝一杯,低调行事。其中低调行事肯定指得是别被蝙蝠们看到,今非昔比,已经不是世界线错乱时的好日子了。
不用说就是关于阿卡姆越狱的事,哈莉和艾薇两个疯子用物理手段斩断前缘,放跑了不少危险分子。媒体还没公布具体名单,以哥谭市政府层层包庇的习惯,丢了十个犯人肯定对外只报五个,只有哥谭市公安系统能知道真相。
艾登猜逃犯名单里肯定有奥斯瓦德·科波帕特,那只老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要不也不会在哥谭活跃这么多年。
她换了身自己平时很少穿的西装,头发下半部分藏在外套里,上半部分用帽子盖住,遮挡住长发特征。打车,而不是自己平时开的那辆,保险起见还换了两次目的地。
出门时撞见了Q先生,Q一眼就看出艾登在乔装改扮中,撂下一句“作为外行还凑合”就走了,也没想帮艾登优化一下。他被CW台的合同搞得心力憔悴,还有钢骨和野兽小子对他持续的建议(骚扰)。都怪艾登,因为嫌那两个拼命给自己加戏的青少年烦,把Q先生祭天了,说什么“以后都找Q先生,他人很好,很好说话的。我脾气不好,急了就发疯。”
艾登只能骗过外行的便装在运气加持下没被任何一只蝙蝠发现,平安到了冰山俱乐部。这地方和韦恩集团大厦都在钻石区,只要辛勤工作的韦恩总裁低头看一眼,保不准就凑巧看到了艾登。谢天谢地,韦恩总裁不是卢瑟总裁,在公司逮到他的概率比在酒吧逮到他的概率低多了。
冰山俱乐部的侍从看到艾登后默默给了个手势,不引人注目地把她带到了藏在一副巨型挂毯后的秘密包厢里。
房间里灯光柔和,家具以美式复古造型的黑胡桃木为主,黑色沙发配上酒柜和雪茄柜,不难看出是按照罗曼喜好装饰的。
“好久不见,罗曼叔。”
罗曼打量着一身黑西装的艾登,她终于不穿那些孩气的衣服,打扮得像个朋克爱好者了。那条深红色的领带让他有点惊喜,这样的艾登看起来更顺眼了。
“今天打扮得很漂亮。”
“哈哈,我这不惦记着说不定冰山餐厅的服务生有小帅哥吗。”
罗曼叔笑了笑,艾登的玩心还是这么大,这次她看起来是真的和杰森没戏了,这也算是好事。他知道艾登闹出的动静,卢瑟都在她身上吃过亏,这姑娘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底牌。
“没问题,快过来可怜的孩子,在阿卡姆受了不少苦吧。”
艾登坐到罗曼身边的沙发上,接过酒杯尝了一口,调酒师手累断才做好的水割威士忌,熟悉的味道。
“四十年的红标麦卡伦?”
罗曼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都是从你这拿的。”艾登指得是杰森送过她的那两瓶酒。
罗曼也明白说得是谁,“你还在为他伤心吗?”
“是啊……”艾登的回答像是一句叹息,“所以我们得做个了结,按你说的,我在阿卡姆和肥鸟说好了。他这次应该逃出来了吧,听说杀手鳄都能逃出来。”
“他就在我这,还有杀手鳄、贝恩和泥脸人,这三位对你的评价都不错,看来你没浪费在阿卡姆的时间。”
聪明人之间不用多说,艾登马上意识到行动的要素都有了,人、火力、目标,剩下的就是怎么把杰森叫出来。
“你们想什么时候动手?”
“下周,这周有一批被退货的武器返回哥谭港。”
“这玩意还有退货的?”
“南美洲的局势变得就是这么快。”
黑面具没意识到自己走漏了一点对他来说无所谓的风声,据艾登所知,Q先生追查的那个杀了他老相好的犯罪集团“幽灵党”总部就在南美,等回去她得和Q先生说一声。
艾登打开手机,翻了翻聊天记录。
“下周二吧,具体时间和地点等我和杰森确定完告诉你。”
“你确定他回来吧。”
艾登脸上露出了残忍的表情,“那天是我们相识的一周年纪念日,他一定会来的。”
“你也要参与现场行动?我们可以在你走后动手,或者你到场之前。”
在这个时刻,罗曼发现自己没那么想让艾登参与其中。他的确无数次想过让艾登加入他的事业,彻底走进黑暗,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她总在和杰森有关的事上伤害到自己。
“不用,我想亲手对付他。你要和我一起吗,还是只有奥斯瓦德在?”
“不,我得做好你们失败的打算。如果你们成功了,那哥谭少了个害群之马,大家都能好好做生意。但你们要是失败了,还要有人留下来主持大局。他肯定不会对你动手,但我就说不准了。”
艾登很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奥斯瓦德呢,你需不需要……”
言下之意非常明确,需不需要顺道把企鹅人弄死,用完即抛是最好的选择。
这就是罗曼喜欢艾登的一点,她总能想到怎么让利益最大化。在这件事上,罗曼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奥斯瓦德出钱出力又出人。而他稳居幕后,付出的只是收留一个逃犯,让自己的女儿提供埋伏的机会。
“这太冒险了,这次的打手都是奥斯瓦德雇的。就算我花高价买通了一两个,也不是百分百把握能成功,得不偿失。”
艾登想了想,对于各位哥谭英杰来说,不是还有个煞星天天照得大家脑门一片黑吗。
“如果蝙蝠侠加入其中呢,至少能把奥斯瓦德再关回阿卡姆。只要计算好解决杰森的时间和老蝙蝠到场的时间,企鹅人就不会在之后跟你抢东西。只要他缓过来,第一件事一定是从你这抢回冰山俱乐部。”
罗曼不能说自己对这个建议完全不心动,但蝙蝠侠不是企鹅人,他更危险,更强势,没那么容易操控。
“不,绝对不行,你没办法从蝙蝠侠手里逃脱。”
“说不定我可以。”
“如果你不能向我保证别把蝙蝠侠扯进来,那我就把你踢出行动。”
罗曼很少用这么严肃的态度和艾登说话,没办法,艾登只好点头同意。
正好艾登也有件事需要罗曼帮忙,她需要一个足够强势,同时不在乎她要做什么的中间人,帮她联系冷焰教廷。
冷焰教廷是个秘密的魔法团体,由很少的几个高级成员掌控,手下都是给钱就干活的魔法雇佣兵。
“有件事得帮我下,我有个价值八百万美金的委托,需要冷焰教廷派几个魔法师给我。”
这金额让罗曼也吃了一惊,不过魔法在哥谭并不罕见,这出过好几个魔法师、恶魔的代行者。
“冷焰教廷,听说过,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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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冷焰教廷,一个魔法黑锅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