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那个家伙也是这样……冷冷淡淡的,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给她。

  原本就是在学校内受惯追捧的天之骄子,大概以为她也是寻常的花痴女生,所以才会如此不屑吧……虽然那时候的她确实就是一个“寻常的花痴女生”。

  “下午好,佐助君。”她压抑住奇怪的回忆,朝着那病床上的男孩打了声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出自金庸的《书剑恩仇录》。

  ps,拓人哥退场,换了一个宇智波出来刷存在。

  以后就是琴妈的场合了。

  、一个八岁的孩子

  琴乃迫切地需要做一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是工作,也不是家族,总之可以让她全身心地投入,以便忘却在某一段时光发生的事。

  她选择收养宇智波一族幸存下来的那个孩子,成为她的监护人。

  这样,当她因为某件事情而感到绝望之时,不会轻易地产生“放弃”或者“离开”的冲动——因为她已有了新的责任,她必须为此变得无比坚强。

  那个孩子有着不啻于她的苦痛,更需要抚慰和温柔。

  如果……

  她也可以顺利成为拓人的妻子,再成为一个母亲的话,也会有相同的心路吧?

  猿飞日斩很放心由琴乃来照顾佐助。

  比起其他心思叵测的人,常年在高层工作的琴乃更让他琢磨地透。

  尤其是在她与祖父决裂后,一切社交人际都变得极为简单。

  收养的手续很快办妥,佐助肩膀上的伤口也愈合了。从生理上看,他已经可以出院回家了。但是他的心理状况如何,这很难说。

  负责佐助的医师在出院的当天絮絮叨叨地和琴乃说了许多,琴乃全部用笔记录下来,无一遗漏。

  ——佐助很少说话,也不会和其他人产生互动。他像是给自己造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将自己关了起来。

  ——佐助的睡眠状况很不好,时常会在夜半惊醒,或者在白天昏睡过去。精神状况也极差,整日都显得很憔悴。

  琴乃收起笔,转过身。

  护士领着佐助穿过走廊,站在医院的门口——八岁的佐助穿着深蓝色的短袖上衣,黑色的短发不乖地翘着。他的神情很疏离遥远,冷寂得不像一个孩子。

  琴乃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努力从佐助的脸上找出一些熟悉的影子,比如鼬或者止水的长相,但是她失败了——也许她和那两个宇智波族人的交往实在是太生疏,又或者佐助于她而言真的只是一个彻底的陌生人。

  “佐助君,是吗?”她弯下腰,碧眸弯弯,面颊上现出两个浅淡梨涡,笑容暖煦:“我来接你回家。”

  无比熟练的笑容——琴乃从小到大的拿手好戏。温柔的笑颜不知欺骗了多少无知少男,让他们心生向往,就连宇智波带土都曾为之感到疑惑。

  只可惜,眼前的孩子不吃这一套。

  他好像连多看一眼琴乃都懒得,只是机械性地向前走,敷衍地用动作表示了“我跟你走”。

  这样的行为毫无诚意,也许只是因为他知道“火影让他这么做”,他才会这样做。

  琴乃的指甲刺着自己的掌心。

  ——嗯,这样也好。

  她会用全部的时间来思考如何解开佐助的心结,如何抚育他成长。

  至少没空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她朝佐助伸出手,想要牵着他走,然而佐助却笔直地擦过她的手臂,无视了她伸出的手掌。

  琴乃在内心叹一口气。

  她在二十岁之时失去了拓人,而佐助却在八岁失去了全部的亲人。

  据医生说,那位犯下弑亲之罪的曾是他最敬爱的哥哥——这样的经历,恐怕会对佐助未来的心境造成很大的影响。

  |||

  两人离开医院,走走停停。

  路过琴乃曾经与拓人约会的公园,她不由停下了脚步。

  已是秋季,树木脱光了叶片,光秃秃的枝干横在高远的天穹下。

  无人打扫的长凳上叠满了金色的落叶,一层又一层。

  琴乃仿佛还可以听见她曾经的低语声。

  “最好第一个孩子是男孩,然后再给他添一个妹妹。性格万万不能像你,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可以的话……就像水门老师那样吧。这样说好像有些对不起悠一老师啊?抱歉抱歉。”

  她的鼻尖一酸,面上却展露出一个笑容来。

  那些她所拥有过的美好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忘却。

  她会一直将那些话谨记心间,直到真相终于言明之日。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在背后偷偷地安慰她了。

  她只剩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