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夏油杰还是阻止了善子的看取。

  [别再看了,你不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了吗?]耳边的式神拦住了她要继续伸出的手,[善子妹妹。]

  男人的声音伴随着叹息。

  [你只是缺乏反应而已。]

  他的意思非常明确。

  不会哭闹和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只是麻木而已——那并不代表不会受伤。

  [五十岁之前才不要想当年——是你自己说的吧?]

  她被巫女前辈拖着往楼下跑,二十三号木愣愣的,对一切发生的事情反应都非常迟钝。

  那不过是五分钟内发生的事情而已。

  都发生了什麽?

  几乎所有人都死在了楼上——过度赤|裸的暴力和实质性的死亡威胁让她暂时陷入了应激的麻木状态,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二十一号正抓着她的双肩,那边倒着最後一个追兵。

  “二十三号!你听到我之前说的话吗!?”她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气音,二十三想要低头,脑袋却被前辈箍住往上看,她只能看到那个巫女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啊。

  木着脸的猫眼日式人偶张了张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恢复了语言能力:“用这个卡,去到外面去,从……”

  “从地下车船出口走!”巫女的语气非常严肃,“那些人已经张开了封闭结界,所以我会去另外一头,你知道巫女的本质是作为结界的柱钉吧。”

  作为实验体工作的‘课外娱乐’,二十三号无疑听了很多三个巫女前辈的职业授课——虽然资质平庸的她其实用不到这麽高深的技巧。

  巫女封印的确实是非常危险的东西。

  当然,在最早的传说中被封印物就是什麽生与死之类的差别与壁障这样模糊的话语——但自从与咒术界接舷以来,夜泉的本质也在慢慢变化。

  虽然善子是没太听懂——毕竟那会儿太小了。

  巫女封印的曾经是概念上的黄泉,但在与咒术界的接触中,逐渐被赋予的民俗传说演变成了别的东西——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咒灵会是什麽呢?这个世界有千般恐惧与厌恶,有对人类的丶有对自然的丶对病痛的。

  但究其本质。

  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一种最原始的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

  它本来是不会凝聚起来的,因为没有载体。

  可惜有了夜泉。

  那泉水已经演变成了人们放置‘死’污秽的形态与对腐坏想象的载体,从本来单纯的黄泉水,变成了未成形的死亡咒胎。

  而只要持续被镇压,这份恐惧就不会外泄成为真正的咒灵。

  “…听好了,二十三号,不要回日上山,那边已经……已经被世界的夹缝挤碎了,索性那个咒胎应该也已经碎在了里面,只要不继续使用巫女的……算了,我知道现在的你肯定听不懂这些东西。”

  “我会进入箱笼,用巫女封印‘死’的结界来强行融合这个研究所的结界,我会给你撑开一条缝隙……”她咳嗽了两声,两手托着二十三号的脸不让她往下看自己胸腹的伤口,“毕竟二十三号你也也没有那个资质对吧?嗯,那你就随便去哪里生活吧,听懂了吗?”

  ‘不。’

  ‘不要走。’

  耳边突兀响起了别人的心声——目睹了太多死亡的二十三号终于完全觉醒了巫女的能力。

  那个年长者的心声顺着相触的肌肤直接涌入了幼年巫女的内心。

  ‘我不想死。’

  ‘好害怕。’

  她心中如此想着,但嘴上却说着和那完全相反的话语:“嗯?听懂了吗?二十三号。”

  ‘好痛。’

  被叫住的那个瞪着木楞的眼睛点了点头:“明白了,拿着卡等在那边——直到结界被撑开一个出口。”

  “对。”作为成年人的巫女勉力扯出了一个笑容,“巫女只要内心不崩溃,就会永远维持在不生不死的永生花状态,不用担心我。”

  她太虚弱了,甚至察觉不到我在看取她。

  所以那个大人心中的恐惧丶彷徨与恶意全都涌入了二十三号的心中——人心如此卑劣。

  ‘为什麽不是你进入箱笼呢?为什麽你没有资质?’

  ‘好想出去……身体好痛。’

  ‘我不想死。’

  ‘好害怕。’

  弱小的那个本能似的行动了,她反过来摸上了巫女的脸:“我也可以进去的,二十一号,你出去吧?不是说吗,还不懂得生死的人内心纯粹所以是神的孩子,如果是我的话——”一定可以在箱笼里支撑很久,打开一个足以让成年人出去的口子。

  那巫女的嘴唇颤抖了两下,脸上是一个混合着想要微笑和哭泣的表情。

  说实话。

  二十三号看不懂那样的情绪到底是什麽,事实上她也是很久之後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好呀!好啊!’

  年长巫女的内心大声叫着这样的话语。

  但她最後只是扯出了一个微笑:“我这会儿受伤太重了,你的构造没有办法给他人治愈对吧?去到箱笼里反而可以将身体的状况凝滞在这个阶段。”她摇了摇头,“走吧,你活下去吧,让那些可恶的咒术师领教一下背叛巫女的後果。”

  我们可是死之巫女。

  她推了二十三号一把,然後巫女摆了摆手,只留下了一个晃晃悠悠离开的背影。

  “……只要你赢了,那我们就都没有输哦。”

  年幼的实验体表情空洞,她逃向了另一个方向。

  黑毛球对着禅院直哉编造丶掩盖了大部分的故事,只是淡淡诉说着梗概。

  “不过可能是按照巫女的说法,没有拥抱死亡丶接受死的决心,就算进入箱笼也会很快被夜泉溶化——毕竟夜泉的本质是对死亡的恐惧,如果巫女也对死亡心生恐惧的话,那封印就毫无意义,也无法张开结界。”

  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直接拢住了巫女右手——夏油杰当然并不打算显现,只是隔绝了她的进一步看取。

  “……所以这里的结界基本没有撑开就消失了,最後那个也没有跑出去。”

  事已至此。

  当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全部弄清楚了——禅院歪着脑袋,三人都看向了地下二层微妙气息的源头。

  那是位于地下二层大厅的一处水洼,黑色不透明的水面上正漂浮着大量被凝固在死亡一刻的人——他们清一色的穿着蓝绿色的病号服一样的衣服,脖颈上戴着项圈,身上还有被夜泉侵蚀的痕迹,但因为这里即为半个黄泉,所以并没有腐坏。

  “……不过那个箱笼不会打开吗?”

  “应该是直到巫女完全溶化之前都不会打开。”善子以说明性的语气看向了远处精美的大柱箱笼,“估计是那个巫女的残馀……或者是小的那个也进去了吧,谁知道。”

  禅院直哉双手抱胸。

  “这就是女人吗?真是优柔寡断。”他只留下了这样的评语。

  然後大少爷对这里很快失去了兴趣,他和那些老爷爷一样天生携带着对她这种卑贱蝼蚁的耳聋目盲的顽疾,就连善子应付他说的上级交给了善子可以解决这种事态的咒具丶这里就交给她清扫也毫无怀疑。

  不。

  我想那只是对弱者的轻视和绝对的傲慢,以至于连为了蝼蚁动动眼皮子和脑袋都嫌浪费。

  或者单纯是因为染发剂入脑损失了部分大脑皮层。

  染着金发的大少爷摆了摆手:“早知道是这麽无聊的事情我就不下来了。”他将手拢在衣袖里,“这里的电脑硬盘和文件回收也交给你们了。”然後随即他便往地面层返回,一副除了祓除咒灵之外什麽都不想管的模样,然後走了两步才突然回头,“对了,这里的报告。”

  “我会在整理好之後于三周後的报告会上面通报的,毕竟本来姊妹校交流会之後就有集|会的预定。”黑毛球恭敬地鞠躬,“请不用担心,直哉大人。”

  此刻时间已经过了半夜四点,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天亮。

  而那边的七海则是沉默地注视着旁边的黑毛球,看着那个双手拢在身前鞠躬的辅助监督。

  “……那不是别人的事情吧,黑沼监督。”他先是问出了这句。

  毕竟打从进来这里开始,这位看不清面目的辅助监督身上就带着一股子根本不想遮掩的惫懒,而善子只是擡起手先让七海停止交谈。

  在巫女视野里。

  除了曾经被收殓起来的家人们,此刻水面上还飘着三个人的灵魂——那是一个眼熟的金发女性丶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丶然後还有一个穿着连体工装制服的年轻人——他的胸口上还绣着某某修理中心的印章。

  七海建人有些不明所以。

  而善子则看向了那个渐渐睁开眼的金发女性灵魂,和她对上了视线。

  “这里还有人呢。”黑毛球在金发一级术师讶异的目光中直接踏入了这大概到大腿深度的夜泉水中,她并没有受到影响,渡水来到了金发少女的旁边。

  这麽说着,善子没管一级术师的惊讶,直接将手探进了水利——虽然实际上来说她只是摸上了金发少女的灵魂。

  ……那时候冲洗照片果然出了问题。

  这就是违背束缚的代价吗?巫女终于察觉到了这点。

  辅助监督当然不会蠢到认为这样反复的碰见会是巧合,她不提问,因为提问本身也是一种表态和情报泄露,巫女只是以手开始了看取。

  而被巫女‘蛊惑’的人即被视为建立契约,这个名为樋口一叶的少女连反抗的馀力也没有就这样被看见了所有的心绪。

  那是个不怎麽适合黑|手|党的少女,有些柔软的内心,犹豫摇摆的心境,还有她或珍视丶或恐惧的身影。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和她一样眼睛不反光,黑发中掺着白色的青年——等等,这年头染头不染全是什麽流行吗?

  黑毛球毫无功德地在心里吐槽着这个名为芥川龙之介的‘上司’。

  ……果然。

  是横滨的港口黑|手|党啊。

  某种程度上也是她预料到的展开,把书封印和异能特务科闹翻的总监部想要异能力者合作的话,在横滨挑挑拣拣也只能有这麽两个选择,属于黄昏的武装侦探社[1]太小了,权力也有限,根本不会被那些家夥纳入考虑。

  然後她看到了一个年轻人的脸。

  黑色的卷发,看上去病恹恹的,一只棕色的眼眸被绷带遮了起来,看着既没有生气又冰冷——樋口一叶的记忆里几乎只能看见他慢吞吞说着话,或是用枪教育芥川的场面而已。

  那边的职场生态怎麽比我们这里还要险恶。

  黑毛球心里竟然升起了半分庆幸,但很快这样苦中作乐的心情就变成了犹疑。

  只要把她和另外两个人放在这里的话。

  他们很快就会因溶入夜泉而死。

  “七海一级,你怎麽想呢?”巫女突兀的回头,“‘理想’与‘大义’是杀人丶让别人牺牲的好理由吗?”

  而那边还处于疑惑中的七海建人皱起了眉头,看上去对这个可能性非常厌恶。

  “……生命不是那麽轻巧的东西,黑沼监督。”

  他说。

  这也是善子想要听到的答案。

  她放走了属于自己的隐患,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起最有利的选择,善子还是选了更符合自己心意的那个。恐怕是即将跑到终点,巫女也失去了继续隐藏的力气,黑毛球只是轻轻一挥,斩断了黏着在他们身上的契约。

  她将两名无辜被她波及的受害者的灵魂送了回去。

  然後她犹豫了片刻。

  把樋口一叶也放回了她的身体。

  然後她才和七海续回了刚才的话题。

  黑毛球踩着水回到了岸边:“嗯,我的编号是二十三号。”她看向那边等待着她的成年人,黑毛球将手背在自己身後,站在了七海建人的旁边,等待他的反应。

  两个加班摸鱼中的社畜一同看向了那边房间最中心的巫女箱笼,两人的动作恰似呆立着看海。

  “……”七海沉默了一会儿,和禅院直哉不同,他嘴巴张了张,最後还是没能提供任何的感想或者是评论,低沉而又疲惫的声音最後也只吐出了一句,“……你想做什麽?”

  然後他又问:“为什麽是我?”

  “一开始只是为了完成和五条特级的束缚吧,我答应他要给五条派帮点小忙。”但後来想法就多了起来,黑毛球举起一根手指,“我想请七海一级到时候拦住五条特级。”毕竟伊地知绝对不会违背五条悟,而其它人既没有这个实力,也没那个人情足矣让五条悟停下来。

  她也不想拖硝子下水。

  ——毕竟那个特级完全是凭着心意做事,被他干扰的话,搞不好最後得到的结果只是‘被他单方面的拯救’。

  那这份痛苦该去往何处呢?

  善子不想被拯救。

  而且既然曾经需要被拯救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过的话,那之後最好也不要出来碍她的事。

  “到时候?”

  “我打算稍微报复一下。”

  “你认为我不会阻止你吗?”

  “因为七海一级同情我吧。”黑毛球语气坦坦荡荡,“你的表情比我还要痛苦呀——我知道的,我见过很多像是七海一级这样的人,嘴上说着已经明白了现实,但却没能忘记真正的良知,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只想做一个善良丶正直的人,想要做某一分钟的英雄的家夥。”

  她看向了旁边姿态僵硬的成年人。

  而那个成年人思考了片刻,最後吐出的居然是一句:“抱歉,我想同情应该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关心别人是很有人情味的体现——虽然我并不觉得那是需要被同情的事情吧,就像是爬山那样?”黑毛球双手并用比划着什麽,“我认为,唔……我认为我既不是被拯救的受害者,也不是幸存者,我应该只是一个……”

  她想了想用词。

  “我是一个胜利者。”

  目前还没有输,也没有打算认输的打算的家夥以手指挠着後脖颈:“所以七海前辈不用这麽小心翼翼,人是不会被自己已经攀越过的高峰打倒的。”

  “而且我很喜欢这样的七海前辈。”因为真正的英雄从来没有来拯救过她,甚至是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反而是那些细碎的,一个又一个说着已经明白现实,内心有着无数卑劣念头的普通人总是向她伸出援手,然後让她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所以作为普通人的一员。

  “多少有点善意连连看的感觉吧。”这麽说着的善子递出了自己的右手,“所以即便您不帮我拦住五条特级也行,我想和七海前辈定下束缚。”她提出了巫女的邀请,“请让我承担您的罪孽吧。”

  她将确保他一定能登上那渡舟,获得绝对正确丶没有遗憾的死。

  金发的一级术师低头看着她伸出来的手。

  他拒绝了,理由非常正当。

  “那样的罪孽才是人生的重量,而且我是成年人,没有把重担交给二十岁都没到的後辈身上的道理。”但他确实握上了善子的手,“这样逃避的大人也太丢脸了。”

  而这个普通人决定随着内心的选择去帮助另一个人。

  高大的金发一级术师确认了善子即将造成的伤害:“不过如果你只是想要借着心意搞破坏的话——”

  “不,不会的。”善子低声的保证,“除了该死的家夥,绝对不会有别人被波及。”

  黑毛球语气严肃了下来。

  “因为我很讨厌打着正义丶正当旗号的过度杀戮与牺牲,那种事情……非常卑劣。”所以我也只是个并不怎麽高尚的杀人犯,可不能自我感觉良好的把自己当成什麽了不起的大义代行者了。

  这麽说着。

  她看向了在场的第三者。

  那是黑色水面倒映中的夏油杰。

  [真疼。]

  他微笑着,只是意思意思地像是吃痛那样皱起了一边眉头,而倒影中,教主紧握住通往人间的蜘蛛丝的手却从不打算松开。

  两个小时後。

  属于MAFIA的黑夜即将过去,此刻正是黎明。

  “……居然就是这样的东西啊。”那边的太宰治没有亲手拿着那本‘书’,而是示意手下接了过去,毕竟谁也不知道他无效化的异能会不会对‘书’起效,或是触发什麽奇怪的bug。

  而那头的禅院直哉只是拿着对面不入流的黑手党混混递来的信封:“这又是什麽?”他没耐心地撕开信封,看见了里面过塑过的巫女相片。

  那边的太宰治还在对着书研究,他示意手下翻动书页,然後在有着撕扯痕迹的那页停了下来,他歪着身体,借着黎明的微光打量纸上留下的印痕。

  “禅院先生,实验体确实是只有二十三个对吧?”

  禅院直哉表情有些空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黑手党的问题。

  他眯起一边眼睛。

  “怎麽了吗?”

  “没事,只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本该坐在车里等待的一级术师和辅助监督很快就耐不住性子,也掺和进去了那边与特级咒灵的战斗。

  “啊,说起来,既然定下契约的话,就不能叫七海一级了。”黑毛球语气一转,又活泼了起来,她举起一根手指。

  七海建人明显没能跟上这样突变的节奏,他刚拔出刀,身体一顿:“我跟黑沼监督说过的吧,不要把我卷进你维持心理健康的玩乐里。”

  “请叫我善子就可以了。”闻言那边的黑毛球已经用力思索了半天,她一手给枪械换上特殊弹,“唔……建人[2],好像不太好。建?总感觉有点太缺乏距离感了。”

  她完全没在听七海的抱怨,反正只是烦,又不是真的讨厌,惯常喜欢踩着别人底线活动的黑毛球直接得寸进尺开始想起了昵称。

  “不,我感觉七海一级就很好。”可能是被诅咒拦截的关系,金发社畜前辈的提议完全没能传递到後辈的心里。

  善子倒是否认地很认真:“那可不行,凭借名字分清楚敌我的话才能避免讲错话。”毕竟提到称呼的那一刻起就会注意到这是没有定下束缚的对象,这点条理性对黑毛球来说非常重要。

  然後她想到了。

  “啊!七海海!”黑毛球脑袋上突兀地冒出了一个小灯泡,“懂了,以後就叫七海一级娜娜明好了!而且语感很像姆明,真可爱。”

  “……黑沼监督是跟虎杖君有什麽关系吗。”

  被两人如出一辙的脑回路惊到的社畜前辈推了推眼镜。

  他不该这麽说的。

  因为这样炸出的只有黑毛球接下来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弟弟真可爱’式吹嘘,而这样的吹嘘直到她跟着医疗组跑去献血丶照管伤员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顺便一提。

  地下室的夜泉源头作为现今唯一存在的‘死’之咒胎的残馀,被夏油杰搓成了咒灵球让善子吞了下去。

  柠檬糖在马拉松式的通宵加班中耗尽的黑棉花糖拒绝回忆它的味道。

  而他们……尚且不知道这个咒胎到底能有什麽术式。

  也算是交代了善子的想法丶价值观和过去吧,下阶段回归乐乐,让五条老师开心开心。

  ……好想要夹心(萎靡不振)

  而且最近为了确认台词资料重看漫画,我好爱娜娜明,对于这种无证骑士风格的普通人真的好无法自拔。

  [1]时间轴参考了之前查的资料,这里应该是武侦早期也没什麽人,虽然被引见想要建立三刻构想,但实际上真的实现还有很长路要走(主要是缺了某个剧本组吧,大概)

  [2]虽然发音是kento,但是中文却是建人……我算是知道为什麽偶尔看过的七海同人很少有这种昵称了,虽然在日文里合理但是中文同人里好奇怪啊!我满脑子都是与娜娜明恋爱深情喊着建人建人的画面了……啊,我的功德,我的脑袋……

  因为科三考过了回来还愿发十个评论红包,这章不够我就回溯前面随机找,非常感谢阅读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