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谣熟练的抱起宋暮云, 却在看见她雪白光裸的小脚,单薄的里衣时被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这下也顾不得姜淮了,赶忙抱着人往屋里跑,小姑娘满眼含泪, 在她肩上抽抽搭搭的委屈哭。

  姜淮被这一幕震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更震惊素来冷淡的宋暮云居然对他姐投怀送抱, 还是更震惊他姐一把把人抱起来抱走了。

  还有, 宋暮云居然是从他姐房间里出来的?

  难不成她们昨晚还睡在一起?

  姜淮震惊的脸色都变了。

  屋里两人谁也没在意姜淮会想些什么,宋暮云正长手长脚的往姜谣怀里钻, 姜谣也安抚的抱住她,不让她掉下去。

  屋里一片安静, 小姑娘眼眶红红的坐在姜谣怀里, 一双雪白纤长的手, 说什么也要攥着姜谣衣领子不放。

  这身衣服姜谣才第一日穿,便皱了。

  她有些无奈, 揽着人腰的手用了几分力, 又看向她没穿鞋袜的脚,问她, “昨日不是说好了以后再急也要穿鞋?”

  宋暮云皱着鼻子,不大高兴,“那你还与我说好了,我睡醒你也会在,不会丢下我呢。”

  她自觉被姜谣丢下,眼泪汪汪, 委屈的厉害。

  姜谣一愣,下意识反驳, “我没丢下你啊, 我就在屋外。”

  “可是我睡醒没看见你, 吓死我了,我以为真是做梦呢。”

  她一觉睡醒,被窝里已然凉了,只她一个人在里面,孤独寂寞几乎侵蚀了她,她怕的厉害,才会什么也顾不上奔出去找人的。

  “那你好歹叫一声啊,你叫一声我不就进来了吗?”

  姜谣随手拿起自己昨日扔在软榻上的外衣,将只穿了亵衣亵裤的小姑娘裹个严严实实。

  还好只是给姜淮看见了,他不敢出去乱说。

  “我怎么知道你去哪了,万一你不在外面呢?”

  宋暮云靠在姜谣肩膀上,幽幽问她,经过她昨日几次的刻意亲近,姜谣如今已经很习惯了。

  她靠过来,她就会顺手抱住她,轻拍着后背

  安抚。

  “怎么会不在,我刚刚就在外面啊。”

  “那万一你不在呢,除非你答应我,日后出门”都要与我说才行,你没与我说,我就知道你在,想见你了就叫叫你。”

  她仰起一张雪白漂亮的脸,期待的看着姜谣,叫人不忍拒绝。

  姜谣犹豫片刻,开口,说的竟是,“反正我也没什么正事,日后出门可以带着你一起,你应该也在府里憋闷了许久吧?”

  以她弟的尿性,将人特意囚下,自然是不会让她出去的。

  果然,宋暮云眼睛亮了亮,她不可自控想到自己上一次出门,也是同姜谣一起,她给了姜谣一个离别吻,唯一的遗憾,是没吃到那根糖人。

  小姑娘眉目间尽是怀念,靠在姜谣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不自觉蹭了蹭,“嗯,那你要给我卖糖人,我想吃。”

  糖人?那玩意儿不值几个钱,小姑娘看着娇贵,原来这样好养活。

  她答应,“好,先请人给你做几身衣裳,然后我们再出去,好不好?”

  宋暮云连忙点头,“嗯嗯,好。”

  她换了姿势,转而去抱姜谣手臂,心里暖乎乎的,姜谣对她,真好啊,就算她根本不认识她,只是被她无端缠上了,可依旧对她很好。

  宋暮云贪恋这份好,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放手。

  “那你先穿衣裳鞋子?我叫人拿我的衣服给你,没穿过,但可能有点大。”

  她一边说一边去摸宋暮云的脚。

  女子玉足小巧白嫩,手感极好,但她只是拿旁边冷掉的茶水沾湿了帕子,又为她擦起脚来。

  一边擦一边训她,“下次不可如此急躁,我在这,不会跑,你怎么也先披件衣服,穿了鞋再出来。”

  宋暮云为自己辩解,“那我不知道嘛,我担心嘛,以后知道了,我就不这样了。”

  “嗯,下次不许了。”

  姜谣还记得从前宋暮云一身白衣,漂亮的不似凡间人,反而像云端上的仙子,她大抵是极适合穿白色的。

  于是唤来了侍女,在自己那堆衣服里翻翻找找,总算找出一件没穿过的雪白长裙,但凡是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美得像仙女,姜夫人梁清音也是如此,姜谣刚回来那会儿特意给她做了几身仙气飘飘的衣裳,只是姜谣嫌白衣服容易脏,早早压箱底了,从来不穿。

  今日正好找出来给自家养的小姑娘穿。

  小姑娘全身白白嫩嫩,身姿纤,走起路来有一股弱柳扶风之感,定很适合那身白衣。

  事实也与想象中相差无几,那身白衣是几年前做的,如今姜谣长高了些,已然是穿不上了,但给宋暮云穿竟然正正好,除了腰身有些宽。

  她瘦的厉害,一把纤腰,姜谣几乎一掌便能

  握住。

  十足惹人爱怜。

  姜谣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总之看见宋暮云身上伤口的痕迹,她就想把姜淮打死算了。

  她是姜淮的姐姐,在得知姜淮竟敢做出 这种事时第一时间便是找旁的原因,疑心是姜淮 身边人带坏了他。

  但心底也不得不承认,姜淮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等姜谣开口夸赞宋暮云好看,她已经欢快的过来了,一把抱住她的手臂,声音娇娇软软,“我这样穿,好看吗?”

  她遗忘了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自己的上一世时,破碎的记忆里,她是什么样的,并打从心底觉得姜谣会喜欢那样的人,所以她也想试着那样,想被姜谣喜欢。

  那个宋暮云有她的姜谣喜欢,而她,也要有自己的姜谣。

  女子眼神朦胧泛着水汽,姜谣心惊,只觉得她这样,好像自己说一句不好看,就要立马哭出来一样,怎么会这么爱哭!

  姜谣这辈子没碰见过这样难缠的人,无论女子还是男子,她都是第一个。

  “好看好看,你这样穿好看极了,如仙子般,是我此生仅见最好看的人。”

  姜谣极力哄她,宋暮云光是听着就高兴,她是她此生所见最好看的人,那她也应该最喜欢她才是。

  那满头未束起的青丝在宋暮云脑后欢快的摆了摆,片刻,宋暮云凑上前小声说,“那你也是我此生仅见最好看的人。”

  她似乎是为了哄姜谣高兴,说完便红着脸扭头,不敢看她了。

  姜谣深吸一口气, 深觉有的女孩子,长得又好看,又会说好听话,活该被她捧在手心里宠。

  宋暮云抿着薄唇,刚说完那些羞人的话,脸红着呢,便被姜谣收着力摸了摸。

  她忙看过去,眼里似有不解,又闪着数不清的星光,一双眼睛明亮极了。

  姜谣收回的手握成拳,放在面前轻咳一声,装作正经模样,“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一会儿要去见我父亲,你去吗?”

  她询问宋暮云。

  宋暮云顿了顿,神色有些犹豫。

  片刻,道,“你若有要事寻宰相,尽管去就好,我在家里等你。”

  她把这个院子,称之为两人的家。

  姜谣没发现这些小细节,只对宋暮云点点头,“好,你在这儿等我。”

  说罢,她便要走,又被宋暮云叫住,疑惑回头后,看见小姑娘朝她张开双臂,神色乖巧软和,她说,“抱一下再走。”

  姜谣一愣,很不明白走就走了,打个招呼便是,为何还要抱一下?

  这是京城最时兴的告别方式吗?

  可她只是去一下父亲那儿,很快就回来的啊。

  也要抱吗?

  姜谣站着没动,宋暮云便开口催促她,“快呀,快抱我。”

  她张开双臂,抬着下巴,默默等待。

  这一切做的太过自然,好像本就该抱一下的,姜谣忍不住想,难不成有问题的是她自己?

  现在京中贵女都喜欢互相拥抱了?

  许,许就是吧。

  宋暮云轻蹙着眉,里面催促之意明显。

  姜谣终于不再想,几步回去,俯身将人抱在怀里,“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她低声问。

  宋暮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终于有几分羞涩,扭捏的在她怀里蹭蹭,小声说,“可以了,你走吧,要早点回来啊。”

  “嗯,我知道。”

  姜谣这才松开她真的离开。

  姜淮还在院子里呆着,没有姐姐的命令,他不敢跑。

  听见有人出来时便急急抬头,果然是他姐,正要开口问他姐是不是跟宋暮云住一起呢,就听他姐说,“走吧,跟我去见爹。”

  姜淮:……

  哭丧着脸,“你还真要把这件事告诉爹啊。”

  姜谣冷哼,“你自己做错了事就该承担责任,你与慕容清一起,无异于与虎谋皮。”

  她眯了眯眼睛,自己走在前面,招手示意姜淮跟上。

  姜淮立马哭丧着脸跟,不住求饶,“我以后都不跟七皇子玩行了吧,真的,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如今已知道错了。”

  “错哪了,说来听听。”

  能说出只是觉得很有意思这种话,姜谣怎么都不会信姜淮已经知道错了。

  他知道个屁!

  天真又残忍,这就是京城大多数世家公子。

  姜谣抿唇,心有不悦,但也懒得花费多余时间管教姜淮,她只是姐姐,还是先叫老父亲过把人打服了吧。

  他们到前院时,姜恒刚上完早朝回来,与姜夫人坐在一处吃早膳,见着他们来,还叫人给他们安排凳子,坐下一起吃一点。

  然姜谣一脸严肃,说有一件大事要讲,事关姜府根基。

  姜恒愣了,梁清音也没反应过来,什么样的大事,还能事关到姜府根基?

  姜恒皱眉,他对自己的女儿儿子了解很透彻,一见姜谣满脸严肃,而姜淮低头有些心虚,他就明白了什么。

  站起身,道,“跟我去书房说。”

  “哎,什么事急成这样,饭也不知道吃。”

  姜夫人满脸无奈,但没有管他们,先坐下

  自己吃了,左右一会儿姜恒回来也会跟她说的。

  书房,姜谣冷着脸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姜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外头鸟雀吟叫的声音,好一会儿,姜恒终于开口,声音明显与早晨刚见面时的轻松有所不同,“宋允骞的女儿,现在在我们府里?”

  “嗯,姜淮昨日罚她在雨下洗衣,她慌不择路跑进我的院子里,被我留下了。”

  姜恒点头,又冷眼看向姜淮,“你姐说的都是真的?”

  姜谣咬牙点头。

  “是七皇子教你做这些的?”

  “是,是……”

  “七皇子还让你做了什么,那些诗作策论,是你自己觉得好想拿给我看的吗?”

  姜恒忽然想到往日每隔一段时间,姜淮总会拿些东西给他看,无一例外都是七皇子写的,而姜淮的说辞是觉得他写的很好,特来给他品鉴一下。

  这话就很奇怪,姜淮根本不读书,又如何能看得出文章好坏?

  可他往日竟然丝毫没有发现端倪,甚至因那颇好的文章,对七皇子心生好感。

  姜恒沉下脸色,骤然觉得自己前段时间怎么就跟猪油蒙了心一样呢?

  姜淮本就不擅说谎,尤其是面对老父亲,一颗脑袋低的不能更低,老老实实将一切说出来。

  两人关系原本不亲近也并不疏远,一切的转机就是他带了扮作侍女的宋暮云入姜府。

  教他在心情极不满时可以折磨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发泄取乐。

  宋暮云没有父母,家人,孤身一人在京城里,是再好欺负不过的了。

  她没有办法向谁告状,也没有人会为她出头。

  原本他们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会撞上姜谣。

  没想到姜谣竟要为她做主。

  姜恒不知为何,听姜淮慢吞吞的吐露他跟慕容清说的所有话,听的脑子越来越清楚,一眼看出慕容清所求,无非是想要姜家站位,想要他看见他的才能。

  往日不知是怎的了,竟顺着慕容清的想法走,还真觉得此子不错,文采斐然,甚至在朝堂上夸赞过他。

  姜恒气到失语,已经开始怀疑慕容清是不是对自己下了什么巫蛊之术了。

  后续发展如姜谣所料,姜淮被老父亲请出家法揍了一顿,在书房里鬼哭狼嚎,脖颈青筋暴起,屁股都开花了。

  姜谣默默站远一点,以免姜淮满身疼出来的汗溅她身上。

  姜恒一通打完,也是满头大汗,险些维持不住自己儒雅的样子,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平复下来,问姜谣,“那宋家姑娘如今在你那?”

  姜谣点头,“嗯,姜淮对不起她,我答应了要养她一辈子。”

  姜恒:……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姜淮对不起她,你为什么要养她一辈子?”

  姜谣一脸你这都不懂,解释,“姜淮是我们姜家人,他对不起她,难道不是我们姜家对不起她吗?真论起来最对不起她的还是你,老头儿你教子无方啊。”

  ……

  姜恒最不爱听姜谣说他,经常无法反驳!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若得空,等那姑娘养好伤了,带她来见见我。”

  “哼,那估计要等许久了,人家身上都是你儿子弄出来的伤呢,新伤叠旧伤,不弄点上好的药养一养怕是难。”

  “那你的意思是……”

  毕竟是女儿,张口点两句姜恒就知道她有要求了。

  “听闻宫里后妃娘娘有什么天山雪莲膏,去疤最是有效,爹,您厚着脸皮给我要一瓶呗?”

  姜恒: ……

  姜谣要到了自己想要的,谢绝她爹让她留下来吃饭的想法,先回了院子。

  答应宋姑娘早些回去的,总不能骗她。

  姜谣刚进院子,便有丫鬟冲她行礼,大抵是听见声音了,宋暮云从里面小跑出来,看见姜谣那一刻,眼眸霎时明亮,欢快的叫她,“姜谣!”

  接着一路扑进姜谣怀里。

  姜谣稳稳当当将人接住,扶着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宋姑娘,我回来的不算晚吧?”

  听见那疏离称呼时,宋暮云动作顿了顿,片刻,更用力的抱紧姜谣,眼里水光一闪而逝,她抬头,看着姜谣认真说,“我不是宋姑娘,我叫宋暮云,你唤我云儿就好了。”

  姜谣隔着单薄的衣衫,拉着宋暮云手腕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好奇,“你喜欢别人这么叫你?”

  宋暮云当然不喜欢,只是她与别人不一样罢了。

  小姑娘违心道,“嗯,喜欢的,我那些朋友都这样唤我。”

  “哦,那以后我也这么叫你?”

  “嗯嗯。”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姜谣,眼里似有期待。

  姜谣莫名觉得这两个字有些叫不出口,可看着宋暮云期待的样子,她又不好叫她失落。

  这女子可怕的很,每每她失落了,总叫她跟着不高兴。

  姜谣心想。

  “云儿。”

  她还是选择顺从她,唤完后伸手去摸她柔软乌黑的长发。

  宋暮云一双眼睛亮极,薄唇紧紧抿着,重重应了声,“嗯!我在。”

  乖觉地厉害。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她却显得这么高兴,姜谣轻笑,又重新隔着衣袖拉过她的手,带她往屋里走,问她早膳用了没有可还有哪不舒服,有没有发热,身上的伤痕痒不痒疼不疼。

  大咧咧的武将,在遇见她的事时总是格外细致。

  宋暮云早发现了,偏姜谣自己还无知无觉,真笨。

  ……

  姜恒真弄了宫里的天山雪莲膏,命人送来蘅芜苑,姜谣眼都看直了,宋暮云还踟蹰忐忑时,她便抬手唤人过去,“来,我给你涂上试试,以后咱们一天涂一次,痕迹自然而然就没了。”

  宋暮云乖乖站到姜谣身前,看着她将自己的袖子撸开,冰凉膏体一点一点涂抹在上头,凉意渗透进皮肉里。

  “会不会疼?”

  这话问的真有意思。

  宋暮云一边笑一边摇头,“只是涂个药,怎么会疼。”

  “不知道啊,听人说有的膏药涂上去许会有灼烧感。”

  “没有的,药膏很舒服,多谢你为我费心。”

  小姑娘双眸澄亮,看着姜谣,她被好生养了几日,脸上已有些血色,逐渐红润起来了,模样也愈发精致好看,姜谣粗粗看了一眼,险些看愣了。

  真服,有的人为什么就生的这么好看,若她是个男子,我高低要娶她回家做个赘婿。

  单纯的姜大小姐如今对磨镜二字没什么了解,直到同一日,为宋暮云定制的衣裳也送到了,姜谣叫宋暮云穿上,想带她去外面走走。

  小姑娘换了姜谣精心挑选的软烟罗长裙,通体雪白,显得清冷又高不可攀。

  只这份清冷在姜谣面前时就会完全破功,她会朝姜谣软乎的笑,会要求她抱一下,会与她撒娇卖痴。

  她在故意讨姜谣喜欢。

  从姜谣接住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已经摆脱了慕容清,摆脱了姜淮,姜谣会保护她。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的叫卖声,熟人的闲谈声,都为这条街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宋暮云很喜欢这样的烟火气,喜欢与姜谣一起置身热闹的街市上。

  这会让她觉得,她还活着,她拥有了一点东西。

  “再看看,还有什么想要的。”

  姜谣带宋暮云出来,无非是给她买点东西,小姑娘要什么都成。

  只要她开心点就好。

  姜谣有注意到宋暮云偶尔的闷闷不乐,却会在她看过去时下意识勾起笑意看着她。

  她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感觉,总之,不大舒服,不该这样的,她应该恣意快乐,不需在旁人面前强颜欢笑,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

  “我想你给我买一个糖人。”

  被人期待的看着,真的很难拒绝。

  她好像很喜欢吃糖人,那以后每次回家都给她买一些好了。

  姜谣依言买了只狐狸模样的糖人,宋暮云拿在手上,两只手都用来握它细细的杆子,伸出红红的舌尖,一下一下轻舔着,又说,“我们等下去书舍吗?我想买几本书。”

  姜谣了然,她就说嘛,宋暮云

  怎么着也是个才女,估摸在她院子里只有刀啊剑啊或者话本子之类,早就烦了,是该来寻一些书看看的。

  “好,我带你去,想买什么书尽管说,以后我供你读书,喜欢谁的字画也别藏着掖着,告诉我,我去给你弄。”

  姜谣一拍胸脯,十分大方讲义气。

  一刻钟后,她看着宋暮云抱在手里的书,做不出表情来。

  她虽不爱读书,但也是认字的……

  只是眼下恨不得自己不认字才好,“这,这 你买的这是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问。

  宋暮云满眼无辜,“女驸马尚公主呀,感觉可好看了,你要不要一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