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知道,妹妹原来一直也是同样的羡慕她。

  白盏励羡慕她的聪慧,什么都能一学即会,不用在学校被老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一遍遍背乘法表,羡慕她的灵活勤奋,感兴趣的事物能自己找到资料给出一个答案。

  但就算是羡慕,白盏励从未想过取代她,一直在找,在盼她回家。

  是了,她们都认为,如果有所谓桃源,该入住生活其间的人是对方。

  只是她们忘了,桃源不会只有一个入口,也不会只允许一人进入。

  到底是她辜负了妹妹的期望。两个人哭成一团,泪水泛着暖光,沾湿了红果。

  “我想让你真正的回家。融入这个生活,适应这个社会。姐姐,可以吗?不要在故步自封了,你不是一个人。我一直都在。”

  白盏励抱着姐姐,胸膛感受她的呼吸,她们有着一样的起伏,一样的心绪。

  “嗯……我会努力的。”她答应了。

  两个人擦干泪水,破涕为笑。

  白盏励再将此事讲给献月听时,已经是三天以后,献月终于了结那堆应酬的时候。

  一字不差的听完她们的故事,包括那棵树,那本日记,那个故事。

  献月心情有些杂,更多的是暖意,对她们的祝福。

  发簪适时的产生了波动,闪着亮光。

  这次波动很明显,连一旁跟着听故事的升霞都感觉到了。

  “这算不算我们见证了她们的故事?”献月舒了口气。

  那两姐妹多不容易啊,比起她们,自己跟煊时分开的那一点点时间简直算不上什么。

  “发簪是在记录?你说金系会不会指的是这个柄?”升霞认可了她的答案。

  随即把那簪子拆下来仔细观察起来。

  献月窝进她怀里。“拆了看看?”作为一个具有探索精神的好奇宝宝,她说出这种话一点也不奇怪。

  “那不如交给黎笙她们。宝贝,我送你的礼物,舍得拆?”升霞附身,视线撞上献月的眸子。

  献月嘿嘿笑了一下。“舍不得呀,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

  她伸手摸了摸升霞的脸,“要亲亲。”

  升霞放下那个发簪,抱着献月换了个姿势,从善如流的吻住了她的唇。

  * * *

  答应了要陪灵秋燃逛街的秦献月,走到半路被白希明一通电话缠住了。

  “希希,有什么事找我?”白希明似乎很慌张的样子,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献月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停下步伐。

  “我,我一个朋友,现在在天台上。她说她妈妈重病了,治好的可能性很低,她,她也不想活了……”白希明总算冷静下来。

  她发现喻瑾最近的状态很不对,身上总是出现奇怪的淤青,问起时只说是摔得磕碰的,也不跟她们一块儿说笑,下课都不会找她和扶光一块儿上厕所了。

  今天早上没看到她人,白希明动用了好成绩特权,让老师们赶快联系喻瑾家里人,结果在学校天台上找到了她。

  这会儿消防队都惊动了,心理辅导员和白希明,曲扶光几个平时玩的好的学生一块儿在天台开导喻瑾,收效甚微。

  白希明只是想起献月似乎是木系法师,能治疗人体疾病。

  她的心思很简单,如果把喻瑾母亲治好了,那喻瑾也不会整天郁郁寡欢,寻死觅活了吧。

  所以她打给了献月,而闲散人士献月迅速鸽掉了跟灵秋燃的约,往白希明的学校赶。

  期间给留在家跟煊时一块儿看电视的升霞去了通电话,告知自己的情况。

  等她赶到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已经被强制从天台抱了下来。

  她坐在操场上,绿荫供凉,让她看起来更郁郁寡欢了些。

  白希明和另一个小朋友围在她身边,都沉默着,只有一旁站着的成年人时不时说两句话。

  献月随便糊弄了几句,把保安忽悠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给她开了门。

  “希希。怎么样?”献月无视了一众老师狐疑的眼光,径直朝白希明那边走。

  白希明摇头。“瑾瑾,这是我跟你说过的靠谱的大姐姐,你妈妈现在在哪儿啊?”

  喻瑾厌厌地动了下眼皮。“没用的。”

  她不想解释太多,解释了又能怎么样呢?

  大人没一个靠谱的,还不是继续让那个人渣欺负母亲,欺负自己。

  还有打坏主意的,和稀泥的,她绝对不要再告诉任何大人了。

  一旁的老师看着她这么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为难。

  她们没有纠结献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毕竟看起来应该是白希明喊来的。

  这个小大人她们也毫无办法,太有自己的主见了,一般情况下老师们也就任由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众忧心忡忡的老师里,那位稍显突兀的男教师神情就有些明显了。

  他眼角流露出一丝不屑,肢体动作看来,他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

  嘴蠕动着,似乎在悄声念叨什么。

  这话被喻瑾听到,原本安静木讷的小姑娘突然跟疯了一样,跳起来要跟他扭打在一块儿。

  白希明等人连忙把她拉住。

  “喻瑾,你平时跟老师不对付就算了,怎么还想打老师呢?你……”

  那男老师一秒翻脸,装出一副十分震惊的模样,要不是刚才献月就在观察他的神情,他这副无辜的样子还真能骗人。

  没等他把话说完,献月上前随便两下就把人制服在地。“你知道些什么?”

  这会儿是用了魔法,让他把知道的都交待了。

  周围的老实人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很快又都僵住,无视了献月这边的情景,继续她们刚刚的作为。

  “哈,我能知道什么?不就是那贱**的骚**到处勾搭人,才导致那大男人对她们下手的吗?抛开事实不说,这俩**绝对有问题,不然一个堂堂正正的丈夫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她们下手?”

  这话只有献月和白希明能听到。白希明脸色变了变,她以前也听过有人对她妈妈说这种话。

  “而我,也只是稍稍利用职权教训了那小*人一下,罚过几圈跑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待他说完,白希明气得眼角都红了。

  她好久没用过魔法,也没做过那些想起来就让人做噩梦的事了,但今天她忍不了,喻瑾明明已经很难受了,把学校当避难所,怎么还能遇到这种专门针对她的人?

  献月安抚了她一下。“要打也不是在这儿。走吧,我查到地方了。把小姑娘也带上。”

  献月在看到喻瑾的状态时就发信息让煊时去查了,查一个普通人的生平亲属关系等等不需要耗费太大力气,这会儿就收到包括喻瑾母亲住的院在内的一系列资料。

  献月看着资料,确认过地址,对着喻瑾父亲那模糊的资料眯了下眼,单手给煊时打字,煊时说她还在查,是真没有查清楚。

  白希明还想跟老师解释两句,不料老师们没有搭理她,全跟没事儿了似的散开了。

  只留下那个喷粪的男教师。献月一股藤蔓抓住他,抱起坐在地上的喻瑾,示意白希明跟上。

  有些意外另一个小女孩没怎么受到魔法影响,亦步亦趋地跟着白希明。

  带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小女孩挤一挤就坐下了,献月也没管她。

  她喊的车已经在校门口了。开门,也不意外升霞坐在司机位置上。

  献月冲她笑了一下,把捆来的人丢到后备箱,安抚好后座的三个小姑娘,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怎么亲自开车来啊?你也可以喊司机开,跟着来的。”献月印象里升霞没开过几次车,每一次似乎都跟她有关。

  “可能是着急见小月儿。不过你说得对,我开车不方便跟你亲热,下次一定不。”

  升霞听着导航,一脚油门踩下去,一路都是绿灯,花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医院。

  “希希,她们是谁啊?”曲扶光有限的脑容量不足以让她弄明白刚刚发生的一系列变故。

  她好像做了个梦,直到看见白希明她们起身离开,她才清醒过来,赶忙跟着她们走。

  喻瑾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要她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寻死,岂不是便宜那个经常欺负她的男人了?

  曲扶光心里闪过一个有些阴暗的念头,如果那个人还要继续让阿瑾那么痛苦,那不如,不如由她去解决他。

  虽然她的想法只是出于一时冲动,但对于喻瑾而言,这会儿自杀并不能让伤害她和她母亲的人得到任何惩罚,不如主动出击复仇。

  “救过我和我妈妈的人。可以相信的,喻瑾。她们跟王海这类大人不一样。”王海就是那个在后备箱的男教授。

  喻瑾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窗外,敷衍的嗯了一下。

  随后她们被升霞献月一边牵一个,带进了医院。

  她们顺利的在普通病房看到了情况很不好的喻瑾母亲。

  那人受了挺重的伤,分明是该做手术的情况,却无人医治。

  看伤痕,最新的那一道应该是昨夜遭受的。献月初步判断了一下情况,出手稳住了她的状态。

  “不要!你不要动我妈妈!”看着献月走向妈妈,喻瑾急了,挣脱同伴们的手,朝献月扑过去。

  献月空着的手抵住她的额头,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她的手指流入,喻瑾只感觉自己心里的暴戾被抚平了一角,没有那么憋闷烦躁了。

  “睡眠不好,吃不下饭,时常情绪高涨而后陷入低落。嗯……你得跟我去找煊时看看呢。”既然大家都那么信不过蓝星的心理医师,那献月只能让煊时加班咯。

  没过两分钟,喻瑾的母亲睁开了眼,有些意外的看着床边围着的人。

  “瑾儿……?”她有些不确定,上一秒似乎还在被那发狂的男人追着在房间里逃窜,下一秒就看到小女儿流着泪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只有身上的疼痛感诉说着她的真实经历,那并非梦境。

  “妈妈,妈妈!”喻瑾连忙扑到床边,拉住母亲的手往自己头上放。

  妈妈昨晚留了好多血,气息好弱。

  还是邻居家姐姐帮忙叫的救护车。

  可医院又因为她们没钱,拒绝进一步手术治疗。

  喻瑾又急又怕。她守了一晚,求了她见过的每一个成年人,没有一位肯帮她。

  妈妈的气息越来越差,她以为自己要失去妈妈了。

  没有妈妈,她一个未成年要怎么活?

  奶奶爷爷因为她是女孩,从小就不待见她,那爹也没差,一年见不了他几回,每次看到,他都在欺负妈妈。偶尔还会把棍棒对准她……

  “喻礼不在吧?”那中年女子很显然是有了心理阴影,动了动头,四处确认着。

  “放心,这间房里没有男人。”献月帮她确认过了。

  把独处时间留给那一对母女,月霞带着两个小朋友退出了房间。

  “你们回去上课?这里有我们处理。”不说白希明,另一位小朋友应该还是需要上课的吧?

  曲扶光跟白希明对视了一眼,仿佛从她的眼神里汲取了力量一样,坚定了信念,跟献月摇头。

  “我,我想留在这里陪瑾瑾。我怕……”她怕喻瑾想不开,她怕那位阿姨又出什么意外。

  献月尊重她们的想法,十三岁该有自己的主见了。

  “姐姐,你留一下?我去问问为什么她们不给这位女子做手术。”

  “又是我带孩子?好吧。”升霞微蹙了下眉,耸肩。

  献月给她了一个飞吻,下楼询问后得到了没钱没法做手术的答案。

  c国还没有实行医疗全面政策,所以献月也没法苛责什么。

  只是这家医院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病房里都藏着一股糜烂的味道。

  献月给喻瑾的母亲肖妤办了出院手续,发现这部分住院费已经有人交过了。

  联系灵家来接人。这儿毕竟还没有魔法普及,而且她相信灵家医生的能力。

  一行人转院走了没多久,献月接到一个电话,是方才那个医院打来的。

  那个小护士似乎还挺害怕,语气不情不愿的,转达了一个叫喻礼的人的话。

  “这就是那畜牲的名字?”献月掐着电话,问了一旁喻瑾一句。小姑娘瞳孔缩了缩,点头。

  献月了然。“麻烦你转告他,让他准备好接律师函。我们将代表肖妤和喻瑾起诉他的长期暴力行为。”

  还有一句话献月没有说出来。那种事毕竟需要仔细确认,小心谨慎的调查,避免打草惊蛇,一窝全跑了,就留一个替罪羊。

  小护士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原话照搬给喻礼。

  从电话那边的情况来看,喻礼听完后似乎还很不可理喻的吼了小护士几句,直到保安上前阻拦,这才没有演变成另一场暴力行为。

  献月挂断电话,想起车后备箱里还装了个人。

  她考虑了一下,把之前录下来的那一段配音交给白盏励,相信她的处理结果不会让喻瑾失望。

  “姐妹,怎么鸽了我还往我家医院跑啊?”灵秋燃只是恰好因为没事可做在自家医院接受相关知识的洗礼,献月并没有同她详细说明翘约的情况,方才看夏忧姐接了个电话才知道献月她们过来了。

  “陪孩子的朋友看病呢。不是有意要鸽你,是小朋友的事比较紧急。”献月解释了一句。

  灵夏忧跟她们打了个招呼,看灵秋燃开始心不在焉,就放她去玩了。

  “喔,这不是希希嘛。你这会儿出来,跟你妈妈说了吗?”明威那档子事儿之后,白灵两家关系迅速升温,两家人都是互相认识的。

  白希明啊了一句。她先是惶恐不安,情急之下找了自己认为最有可能解决问题的人,随后看着情况好转,也就忘了给白盏庭汇报情况了。

  她急忙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献月拍了拍她脑袋,“我已经跟你妈妈说过了。”

  是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说的,白盏庭听得无语,想不到这种事情上女儿会更信任秦献月。

  不过换做她来处理,可能也会再把秦献月找来,治疗方面还得术业有专攻才行。

  白希明摇头又点头。“谢谢献月姐姐。但是不一样,我还是应该跟妈妈说一声。”

  “你呢,小朋友,要不要跟你家里人联系一下?”献月好脾气的把手机递给了曲扶光,曲扶光呃了一下,她就是普通家庭的普通小孩,拿不准这种事给母父说了以后会怎么样。

  她最后还是战战兢兢的给母亲去了个电话,吓得对面赶忙请假来陪她。

  苛责的话没有说一句,曲扶光慌乱的心安定下来。

  喻瑾她们陪着肖妤做检查去了,献月懒散的靠在升霞身上,正在给黎笙打电话,大概是想让秦家出面找一个厉害一些的律师,专攻民事案件方面最好,但也要懂刑事案件相关知识。

  “我记得c国这边对家暴案件判的很松。”升霞跟进了全程,这会儿看献月要找律师,提了一嘴。

  献月耸肩。“可不是吗,肖妤被打成那样,伤这儿一道那儿一道的,都得做手术了,法律上来看也顶多算个轻伤,关个三年那贱吊子就能放出来了。”

  她勾上升霞的背,在她耳畔低语,“不过那烂*牲还有别的违法行为,不愁不能把他关到死。”关不到,那她会稍稍动一动手脚的。

  升霞其实想的是更为解气的方法。比如把喻礼往不讲法的uni zone带。

  献月朝她眨眼,看样子也没有说不用这种私了的方式。

  一旁的灵秋燃看到这一幕,收回准备跟献月勾肩搭背的手,转为挠脸。“好姐妹,你不觉得你最近遇到这种事的频率有些高?”

  前有赵晓思她们对上性别歧视学术造假导师,后有喻瑾她们遭家暴疯贱男。

  再往前说,黎笙秦泌的遭遇也可以算到这一类,白盏庭也得算上。

  听说她们在外旅游的时候遇到的向导也有相关经历。比起她们,灵秋燃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温室长大的小白花,怪不得随便来个谁一打就倒了。

  献月垂眸,轻笑了一下。“有没有想过是因为这种事实在太多了?那么多人,那么多种不幸,我只是恰好认识了她们而已。而我有能力,我就会帮一把。”

  “而且,”她手指捋过头发,“以前也看到过很多,很多。有路边被丢弃的女婴,有乡间干农活儿不能上学带着弟弟的姐姐……我还很弱小的时候,就见到过太多太多的她们了。自顾不暇,我一个也帮不了。现在顶多,算是在赎债吧。欠下的情感债,为我的绝不麻木买单。”

  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让升霞心揪了揪,升霞抱着她,两个人黏糊了一下。

  献月的那番话听得灵秋燃有些呆愣。

  她不可思议的共情了,因为她现在也很弱小,依然是离了家庭什么都做不了,但她又有基本的善心,还没被泯灭的人性,这种感情促使她拿出自己的积蓄给腾飞基金会捐款,在网络上拿着键盘跟污蔑赵晓思她们的人回怼。

  同时她其实也很迷茫,她现在所接触到的事件,和她前二十几年接收的信息,塑造的认知不一样。

  家里人从来都告诉她男女是平等的,女儿不比男儿差。

  她没有思考过这种说法里默认了女在后男在前,男儿生来优秀,而女儿只是可能不比他们差。

  所以她不理解为什么都到21世纪了,还会有家庭拼死也要生男,堕胎,弃养,甚至是买一个别人家的男儿也不愿意重视自己的血脉女儿。

  她同样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老师拿着毫无科学依据的言论奉为金科玉律,一遍又一遍的给学生灌输女生理科不好,后劲不足,就是没有男生聪明。

  为什么会有母亲逼自己女儿嫁人只为给家里的男儿换彩礼娶妻?为什么会有丈夫永无休止的虐待自己的家人还不用受到惩罚。

  是她以前看到的世界太狭窄,还是她现在看到的事件太极端?

  只是因为这种事实在太多了。

  秦献月毫不犹豫的告诉了她答案。

  灵秋燃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果然还是被姐姐哥哥保护的太好,双目所及的世界太小。

  想起她很久以前听过一首《让我告诉你女孩子一生都要经历什么》,那会儿她还觉得那歌词太夸张太过时,都201x年了,哪儿还有这种不平等的事?

  灵秋燃有些内疚,只是为了一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的心思罢了。

  这种内疚终将化为动力,催促她赶快成长,成为独当一面的家主候选人,就像她的姐姐哥哥一样。

  “嗳,我以前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过。远无就是我偶然遇到她被家里的大哥欺负,然后救走的。”

  所以远无才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她,并且是世界第二献月吹。

  至于第一,那多半还得是献月做什么都会无脑说对的升霞。

  “而且你还得思考,是不是以前身边有这种行为,但被你下意识忽略了。”升霞真挚的给她提了建议。

  就说她自己,真的就是在拼搏的过程中无视了外界的那些不和谐的声音。

  有看不惯的打过去就是了,抢你生意,偷你人才,没必要在口舌上费工夫。

  灵秋燃默默去一边思索回忆了。

  她想起了曾经的美术女老师一遍又一遍告诉她女生色感没有男生好。

  即便科学数据显示女生对色差更敏感也仍然执迷不悟。

  初中男老师每次都对着年级第一的女孩说她有着男孩的思维。

  高中班主任更是说隔壁班数学考得还不如基本上全是女生的文科班好。

  原来不是她以前没有碰到过这种事,只是它们都被她下意识无视或者接纳了。

  “好淳朴的小小姐。灵家的家教还是不错的。”献月啧了一下,这话被“偶然路过”的灵夏忧听见,很不好意思的加快了步伐。

  献月看着快速离开的灵夏忧,埋在升霞怀里就开始笑。她果然是故意说给灵夏忧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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