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在呼吸间静下,耳边是左严秋的呼吸声和不知她俩谁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
两者缠绵交融,仿佛一把琴、一支弓,自己拉奏出了生动的旋律。
似巴赫d小调协奏曲,又似除古典乐外的现代轻快流行曲《Where is the Love》、《Because of You》等等。
曲子变化很快,如同柳絮此时的心情。
伴着左严秋身上淡淡酒香,柳絮忽感觉她也喝到了酒,如梦致幻。
左严秋说喜欢她。
柳絮不知道这是酒后真言,还是酒后乱语。
她被这简单的几个字乱了心,脑海一片空白。可当左严秋的呼吸声远去,她却还能听到心跳声。
哦,是她的心跳。
她是那支弓。
耳边的曲子还在,左严秋的呼吸声远去,可她却没有离开,而是面对面看着她。
左严秋挡着灯,以至就算背着光,她的五官还是很清晰。
这时左严秋染着红晕的眼尾上挑,露出与平时清冷不符的诱惑,她撑在柳絮身侧的手从一边抬起,指尖无意划过柳絮身体。
最后抚上柳絮的侧脸。
先前拉一下手就让左严秋笑出来,此刻左严秋嘴角同样勾着笑,大拇指的指腹用最轻柔的力度,摩着柳絮的脸颊。
是她曾经说过,如果冻一样Q弹的皮肤,是爱不释手的嫩软。
柳絮偏眸扫了眼左严秋的手,伸手抓住了左严秋手腕,稍稍拽开后喊:“严秋。”
左严秋被拽走的手反握住了柳絮,她俯身,距离柳絮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下,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她皱着眉,小声说:
“再叫我一声秋秋姐。”
“好不好?”
柳絮抿唇不语。
左严秋就用乞怜摇尾的眼神看着她。
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柳絮,让柳絮心里的盾牌彻底放平,她不忍心拒绝。
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三年没喊过,她已经忘记怎么发出这三个字的声音了。
墙上的分针按部就班地走着。
不清楚过了多少分钟。
柳絮唇动:“秋…”
可只喊了一个字就卡壳了,后面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柳絮重新抿上了唇。
左严秋眸光暗淡几分,但还是说,“没关系,严秋也很好听。”
“……”柳絮沉默几秒,抽出了被左严秋握着的手,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左严秋压着她,不让她起身。
眼神如同方才那样呈现可怜兮兮的神情,语气满是眷恋,声音沙哑地说:“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柳絮:“…嗯。”
左严秋舌尖舔过略发干的唇,盯着柳絮的红唇问:“你喜欢……”
左严秋停顿了,柳絮的心却提了起来。
是要问自己喜不喜欢她吗?
念头在逡巡间闪过,而左严秋的停滞消失。
她唇又动了起来,问道:“你喜欢红色吗?”
柳絮:“?”
飘荡在两人间绵绵密密的粉色泡沫顷刻消失。
柳絮不解地眨眼。
左严秋却想要得到答案一样,问:“喜欢吗?”
在左严秋第一次问的时候,柳絮就想到了左严秋的红色指甲油。
而此刻,左严秋跪在沙发上,她的脚就在空中。
柳絮偏头就看见了。
同时还看见了左严秋曲起的长腿……
甚至她只要将手耷在身侧,手指就能似有若无地碰到左严秋的腿。
柳絮隐忍着,不明白左严秋是想做什么。
左严秋还在耳边不厌其烦地问她喜不喜欢。
柳絮被问烦了,“喜欢!我喜欢红色!”
左严秋弯眸笑了。
她从柳絮身上下来,跪在沙发边缘,抓起柳絮的手小声说:“那你等我一下。”
柳絮疑惑:“做什么?”
左严秋将柳絮的手举到嘴边,在其虎口亲了一口,随后冲着柳絮眯眼笑道:“等我嘛~”
说完左严秋走下沙发,光着脚摇摇晃晃地去了卧室。
光脚踩地的啪嗒啪嗒声消失,柳絮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她还没从这个亲吻中回过神。
就算在有吻手礼的法国,她都没有让人吻过手。
更别说是此时此刻…此人。
是醉糊涂了吗?居然亲了她。
柳絮掀眸,迟缓地收回手。
茶几上还有未喝完的盼秋,三年没喝,柳絮早已经忘记了它的味道。
不知道喝一口,能不能再拥回被她遗忘的时光。
柳絮向来是行动派,这么想,她也这么做了。她坐到沙发边缘,拿起那瓶她从左严秋手中抢过的盼秋,仰头喝了一口。
甘甜醇厚,伴着玫瑰香。
记忆中的味道被唤醒,连同那天转身在酒馆看到突然而至的左严秋。
柳絮拿起手机,给小刘发了消息,问他睡了没,没有的话来接他。
小刘秒回,说没有睡,正打算夜跑,然后问了柳絮地址。
柳絮将地址发给了他。
小刘回了个OK。
柳絮放下手机。
仰头又喝下一口酒时,柳絮眸子瞥向左严秋卧室。
不管左严秋要做什么,她都是要回去的。
跟醉酒的人没什么好说的,跟醉酒的左严秋也是同样。
等到明天左严秋酒醒,她是不是也可以骗左严秋说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那句告白,不过是左严秋在梦里说的,柳絮没有盗梦的能力,所以她不知情。
嘴里的酒香淡下,柳絮微微抬起下巴,让酒缓缓流进嘴中。
在酒香遍布齿间的一刻,客厅灯灭!
柳絮滞了下,转眸往开关所在的地方看去。
接下来看到的画面,让柳絮以为她是酒喝多,出现幻觉了。
不然,她怎么会看到左严秋穿着超短包臀连衣裙?衣服修身到把左严秋所有的优点全都显了出来。
衣服还是鲜艳的红,腰两边一点布料都没有,只靠两条带子连接上下,让左严秋纤细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一走一晃都是风情。
且……
虽然客厅的灯关了,可厨房灯、卧室灯、被打开的玄关灯都亮着,三处灯的余光让客厅像是蒙了层纱,宛若雾中月光,氤氲连连。
这让柳絮很清楚地看到,左严秋的下身,穿的是黑丝红边长腿袜,还是连体吊带的,在红边处有几根可以忽视但又恰到好处起修饰作用的带子,顺着带子一路向上,是裙摆之下的幽泽。
左严秋在玄关处穿了双黑色高跟鞋,一步一步朝柳絮走来,只不过她有些晕,步子不是很稳当。
所以在走到柳絮面前时,一个不小心,倒在了柳絮怀中。
柳絮手中的酒瓶随之掉落。掉在地毯上发出很闷的一声响,唤醒了还未回过神的柳絮。
鼻间的玫瑰香空前的馥郁,浓烈到让柳絮口干舌燥。
她垂着的眸自然落在怀中人的腿上。如此近的距离让她发现,红色的丝/袜边,左严秋的肉被勒起了一圈,漾起的春波般,透着说不出的诱惑。丝/袜就像是嵌在了左严秋腿上,在微弱的光线下,还莹着几分润泽。
柳絮慌不择路地抬起头,不敢再低头看。
可一抬头,向上游走的视线从左严秋超短的裙摆、露在外面的腰肢、丰盈饱满的胸前以及白皙的天鹅颈路过,最终停在了左严秋的脸上。
很简单又复杂的一张脸。
从左严秋的脸上就能看出,她一定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眼里略带局促,通红的双颊除了醉意,还含着几分害羞。所以她说简单。
稍稍内双的的冷眸与补过口红的冶艳红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冷一热,内敛与奔放。所以她说复杂。
可眸中迸发出的试探和抿起的红唇,都在说,她在等柳絮主动开口。
柳絮能说什么呢?
一个字:辣。
两个字:仙品。
三个字:她喜欢。
平时清冷似谪仙,此刻却性感火/辣到让柳絮不敢多看。
这种反差没人能承受得住。
柳絮压下眼中的惊艳,持着冷静开口:“为什么会买这衣服?”
脖子被两条柔滑的胳膊缠上,左严秋靠向柳絮的脸,乖巧回答:“余琪送的。”
“她说只要我穿上这套衣服去找你,”
左严秋眼中蒙现出酒后该有的混沌,她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在听到柳絮说喜欢红色后,脑子指挥她去穿了这一套。
她的红唇隐隐贴在了柳絮的下巴处,轻轻蹭了蹭,留下了一抹朝霞般的红晕,呵笑道:“你就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左严秋慢慢从柳絮怀中站起。
这样一来,柳絮平视着就看见了挂在左严秋腿上的丝/袜吊带绳。
就在柳絮打算起身告别的时候,左严秋的手搭在了她肩膀,一条腿慢慢地跪在沙发边缘。左严秋手用力一推,柳絮的身子如同飘落的柳叶,轻飘飘靠倒在沙发,左严秋的另一条腿随之而上,跪在柳絮身体另一侧。
双腿因此打开,让倒下的柳絮直接看到了吊带的另一头。
那处秘密幽泽。
柳絮偏头不去看。
左严秋慢慢坐在了她腿上,很轻的重量。
她的双手压在柳絮腹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手放的。
感受着柳絮腹部随着呼吸频率上下起伏,左严秋觉得好玩,向下按着不让柳絮动。
柳絮只能放慢呼吸,可心跳却加快了起来。
柳絮小腹不动了,左严秋觉得无聊,注意又回到柳絮身上,她俯身,在柳絮侧过来的耳边说:
“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嗯…会的话,我以后每天都穿给你看……
“好不好?”
柳絮偏过去的脖子僵硬,甚至有想回过头去看左严秋的冲动。
左严秋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喝醉了这么可怕吗?!
得不到柳絮的回应,左严秋肃然的眉蹙了蹙,不解地问:
“果果,你不喜欢红色吗?”
不然为什么不回答她?
柳絮屏着的气就此泄露,她长出一口气,闭眼。
干什么问她喜不喜欢红色?!
干脆点,直接问她喜不喜欢情趣内衣不就好了?!!!
余琪!你出的什么主意?!
闭眼的柳絮敢转向左严秋了,她凭着感觉推搡左严秋肩膀,嘴上说:“不喜欢!不喜欢!”
回应柳絮的几秒的沉默,接着是:
“哦…”
“那我脱掉好了。”
“?!!”
柳絮刷地睁开眼,见左严秋真的要脱衣服,连忙压住了她的手。
“不…不用脱。”
左严秋继续脱着,酒后的她思路很简单:“你不喜欢,我不穿了。”
无奈,柳絮硬着头皮:“我…喜欢。”
左严秋循声停下。
喜欢红色。
就是喜欢她。
左严秋唇勾了起来,低头,亲上了柳絮的唇。
很快的一个吻,左严秋在柳絮还未反应过来时就离开了她的唇。
不过下一秒,左严秋勾着嗓子小声询问:“可以…伸舌头吗?”
柳絮:“?”
不等她回答,左严秋再次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