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比起来,魏卿尘做的,不过是十分之一而已。
他带着洛白回去。
下山路上,两人忽然间掉进了一个捕兽穴,里面还有一条毒蛇!
“公子小心!”
洛白挡在他的面前,怒视着这条毒蛇。
可是他瘦弱的身躯,也在不住地颤抖着。
魏卿尘轻声道:“别这样,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娘亲交代?”
“公子,洛白贱命一条,没了也就没了,可是公子您不一样啊,您是要参加殿试的,将来入朝为官,那可是国之栋梁,和你比起来,我的命不过是草芥一般……”
两人说话之时,那毒蛇也等不下去了,冲上来对着洛白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嘶……”洛白低吼一声,抓住那毒蛇。
以前只听说过打蛇打七寸,可他根本不知道蛇的七寸在哪里。
明明自己也很害怕这种软软的动物,但是为了不让它伤到魏卿尘,洛白还是鼓足了勇气,把这条蛇给扔出去。
做完这些以后,他整个人颓废地坐在地上,满脸冷汗。
“洛白,你的嘴唇开始发紫了!”
魏卿尘连忙道:“这条蛇是有毒的,而且是剧毒,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人能够配出它的解药……”
哦,原来如此啊。
蛇有剧毒,他也就活不成了。
但是,能够这样躺在公子怀中,为他而死,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公子……”他能感觉到自己声音微弱了下来。
或许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能心安理得地被魏卿尘抱着。
唔,公子的怀抱,那么柔软,让他眷恋至极。
若是能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应当笑着离开。
“公子,不要担心我。”洛白说完这句话以后,便没了意识。
他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但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看到了魏卿尘那张熟悉且美丽的……半张脸。
“唔,地狱里也有公子吗?”他竟然傻乎乎地笑了出了声。
“洛白,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魏卿尘激动地开口,不过怕伤到洛白,所以动作还是小心翼翼的。
洛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没有死。
心里高兴之余,竟然还有点儿小小的失落——若是他就这样死了,魏卿尘一定会记他一辈子的。
“多谢公子在这里陪我,只是公子,身体要紧,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他不舍得魏卿尘受苦。
魏卿尘却犹犹豫豫不肯走:“你是为了我才被蛇咬的,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
洛白扯出一抹笑容,道:“我已经没事了,若是公子熬坏了身体,不是白费了我的一番好意?”
魏卿尘终于被他打动了,又不厌其烦地嘱咐了几句,最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洛白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很是满足。
不过魏卿尘离开一会儿,洛白闭着眼睛在床上假寐时,却听到有两个小婢女在说他的坏话。
“真是奇怪啊,那样都不死!”
“那可是五毒蛇,京城最毒的蛇了,没有人能从蛇口逃生,更何况他看起来那样瘦弱!”
“你还记得吗,当时二公子把他从外面带回来的时候,来看病的几个郎中都说他不行了,活不过那天晚上,但是他还是活下来了,这简直就是……就是怪物啊!”
“公子怎么会留这样一个怪物在自己身边啊?无论受多大的伤都死不了,这也太让人害怕了吧。”
“谁让他救了公子的命呢?”
“我觉得他一定是什么妖怪,用这种方式缠着公子的……”
“嘘,别说啦,小心吵醒他!”
“……”
云被内,洛白的手紧紧握拳。
他是怪物,这一点他也知道。
从小到大,无论受了什么样的伤,多重的伤,甚至到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活不了的程度,他都能够再次醒过来。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子啊。
洛白不敢睁开眼睛。
哪怕这两个丫鬟说他坏话,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更怕魏卿尘知道这件事以后,会嫌弃他,不让他待在他身边了,那了怎么办呢?
-
洛白休养好以后,魏卿尘就让他去书房伺候。
书房里的活最是轻松,只需要给公子磨墨,整理一下他平日里看过的书卷便好了。
本来在魏卿尘身边伺候的是丫鬟芸娘。
这个芸娘,还是魏卿尘的生身母亲、也就是魏府的姨娘送来的。
听说,她从小就伺候魏卿尘,姨娘有意让芸娘给魏卿尘做开脸丫鬟。
也就是第一个和魏卿尘做那种事的女人。
据说,怕公子成亲时才经历男女之事会紧张,新婚夜不顺遂,所以大家族都会给公子准备那么一两个开脸丫鬟。
只是如今的魏卿尘一门心思在考取功名上,对那种事情没有兴趣,姨娘也不好逼迫。
不过听说大公子魏断仪那边倒是不忌讳这些,伺候的丫鬟连肚子都被搞大了,如今还被抬了侍妾呢。
可洛白一来,这近身伺候的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芸娘便被派出去看管书房的花花草草了。
如此大的落差,她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所以洛白刚刚来书房伺候的第一日,芸娘就泼了他一身的泔水,还警告他:“若是敢将此事告诉二公子,我就弄死你!”
——他倒是不信她一个姑娘家能够弄死他,只是他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魏卿尘。
倒不是因为芸娘,而是怕这种小事给即将参加殿试的魏卿尘徒增烦恼罢了。
他欠魏卿尘的,已经太多了。
“麻烦芸娘姐姐再去伺候公子一日了……”
身上被泼了泔水,自然是臭得很,哪怕洗干净了,也会留下味道的。
“本就应当是我伺候公子!”芸娘高傲地抬着下巴离开。
明明是洛白让给她的,她却觉得那都是自己应得的。
真是可恶至极!
可是洛白却没想那么多,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芸娘那前T后Q的身材上,瞧着芸娘扭着水蛇腰骚里骚气地离开,他竟然头一次觉得,自己若是女儿身就好了。
若是女儿身,便可对魏卿尘以身相许。
不像现在,连那种快乐都给不了魏卿尘,反倒是一直欠他的。
洛白自己打了水洗澡。
摸了摸自己身上硬邦邦的肉,他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段日子是养胖了一些,比从前看着也圆润了一些,可是为什么……新长出来的肉肉,还是那么硬呢?
这么硬,怎么搂着都不舒服,公子怎么会喜欢啊。
接下来的几日,芸娘都用各种理由找洛白的麻烦,要么就是偷偷把他绊倒,要么就是往他床上放假蛇吓唬他,要么就是……
洛白一个被真蛇咬伤过的人,最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光那一次就吓得他在床上瑟瑟发抖了一宿。
如此小半个月过去,魏卿尘来了。
公子竟然再再再次亲自来看他了!
洛白忙不迭地从床上起身,却又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连忙缩回去。
“公子……”
“你好几日告假,我有些担心你。可是芸娘给你气受了?”
洛白连忙摇摇头道:“是我没有福气,倒是白费了公子的一番好意了。”
芸娘是从小伺候他的人,若是让他知道芸娘其实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魏卿尘一定也接受不了吧?
他不想他烦心。
可魏卿尘却眯了眯眼睛,神色有些不悦,接着道:“洛白,我让你在我身边伺候我,不是让你一直如此唯唯诺诺的。你连一个芸娘都对付不过,以后如何保护我?”
洛白哑然。
竟然是他……太没用了吗?
“今夜我沐浴更衣,你来伺候我。”
“……是。”
魏卿尘走了,洛白的心也乱了。
明明两个人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可他为什么会觉得害羞呢。
洛白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从前和娘亲交好的一男子。
那男子对清荷很温柔,经常接济他们母子。洛白也会去那男子处玩。
他有时候也怀疑,明明男子对清荷如此温柔,清荷对男子也不排斥,为何两人不干脆直接在一起好了。
直到有次,清荷生病,不方便将他留在身边照顾,他被送到男子那边。有一日午睡被奇怪的声音吵醒,便小心翼翼地躲在帘子后面看,这才看到……
那男子竟然如同一条母G一样跪在那里,后面还有一个男人,而男子的表情十分享受……
他才知晓,原来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的。
更是可以体验到极致快乐的。
奇怪,他想这些做什么。
魏卿尘正在专心致志地准备殿试,别说是男人了,女人他都懒得碰。
洛白赶紧收拾东西起身,去魏卿尘所在的厢房。
刚进庭院便闻到香香的玫瑰味儿,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一间屋子里弥漫出水雾,怕就是在这里了。
洛白到了门口,发现芸娘正拿着魏卿尘的衣服在这里候着,看到他过来,那眼神别提有多不屑了。
洛白想起魏卿尘的嘱咐,咬了咬牙,直接上前,给了芸娘一个响亮的耳光。
就是……这力道可能用得巧了些,竟打的芸娘原地转了个大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