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漂亮NPC是娇气包【完结】>第24章 公爵之死24

  云芽睡醒了。

  他迷迷糊糊揉着眼睛, 一束光线照进昏暗静谧的房间,空气中浮尘微动。

  但横亘在腰间的一双动了动, 把他揽进怀里, 紧接着一张端正如大理石雕刻出一般的英俊面孔出现在他面前:“宝宝,你醒了。”

  云芽一愣。

  这是一张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好感的脸,标准的黑发蓝眼, 眼窝深邃,鼻梁挺直。

  面部轮廓清晰深刻,是世上最杰出的雕刻师也无法复刻的弧度与线条,威严端直如天神。

  他不是回到城堡里了吗, 面前这个人是谁?

  “什么?”云芽尚且没反应过来的,就被人捧起了下颌, 怜惜地摩挲着蔷薇花瓣般柔软的唇瓣。

  “别这样……”云芽被迫张着唇, 唇瓣被揉捏得嫣红,没收回去的舌尖也被人狎昵地玩弄。

  “我想吻你,可以吗?”手掌的主人彬彬有礼地询问, 却在云芽开口之前先封住了他的唇瓣。

  云芽喘不上气, 只能挤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哼声, 声音细弱像是撒娇一般。

  隐约的水声和低吟声消散在昏暗的卧房。

  男人叫伊诺克。

  他是这座城堡的主人,也是云芽的未婚夫。

  名正言顺,受过长辈祝福的未婚夫。

  云芽颤颤巍巍询问伊诺克他的身份的时候他露出受伤的神情:“我们明明每天都在一起,为什么宝宝会不记得我?”

  “我……”云芽眼角还含着泪, 感觉脑子里很乱:“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吗?”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某个公爵的儿子, 应邀去国王的加冕宴会。

  对,宴会, 宴会上他干了什么呢?

  好像是有人要他去做什么。

  云芽拧起眉头, 实在想不起来了。

  “当然, ”伊诺克贴过来,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云芽的后颈,意有所指:“我们每天都呆在一起,一起入眠,一起度过白日与黑夜,就像现在这样。”

  他们现在的姿势可不太体面,云芽还跪坐在床上,柔软睡袍遮住膝盖,细白的小腿露出来,挤出一点白皙的肤肉。而伊诺克侧躺在他身边,衣襟敞开,手臂环在他腰间,隐隐有向下的趋势。

  伊诺克的掌心温度有点低,触及之处像在云芽身上点了火,一片酸软。

  柔嫩的肤肉被有些粗糙的指尖抚过,不轻不重地在凹陷下去的小小腰窝处流连,揉捏那里的软肉。

  这种感觉莫名熟悉,还有被厮磨到红肿的唇瓣,他却没生出多大的反感,好像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一样。

  被人像现在这样禁锢在怀里肆意把玩,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只能用含着泪水的眼睛看着别人。

  云芽脸红了。

  “我们还是未婚……”云芽结巴着,试图用伊诺克的话拒绝这种亲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唇齿交缠,呼吸都被掠夺,这种几乎被完全掌控的感觉让他很不知所措。

  云芽说这话的时候不太敢看伊诺克的眼睛,总觉得有点心虚。

  另一方面是伊诺克实在是长在了云芽的审美点上,没有一处不是合心意的,好像多看一眼那双蓝眼睛就会沉溺在里面一样,陷入炽热的爱河,变成被捕获到的猎物。

  云芽磕磕绊绊的拒绝却让伊诺克心情愉悦,他很好说话地拿开作乱的手,在云芽游移不定的目光中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在云芽含糊地说自己可能睡久了,记忆有些模糊,询问伊诺克他们之间的事情时,伊诺克表现得很热衷。

  他告诉云芽,他们是感情很深厚的未婚夫妻,受到长辈的祝福与认可。

  云芽自然就是他口中漂亮又娇气的小妻子。

  他们在这座城堡里居住,共同的欢乐记忆充斥着城堡里的每一处地方。

  “宝宝,”伊诺克总是习惯性地这么称呼他,认真道:“很早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了,到现在把你留在身边。”

  他目光含情脉脉,云芽都觉得伊诺克表现出来的爱意太深重,莹白的耳垂通红:“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现在才在一起?”

  他的记忆实在有点模糊,被伊诺克说出来的时候一股脑地都活了过来,那些亲密的记忆一帧一帧在他眼前闪过,让他脸红心跳。

  伊诺克在露台上亲吻他,在无人的密林里,底下是带着体温的外套,头顶上冷月一抹,他却丝毫不觉得冷。

  云芽迷迷糊糊地想,我好像真的很爱他。

  他们是相爱的。

  他们即将举行婚礼,会永远在一起。

  伊诺克深深看着他:“你的父亲太贪婪了,他从我这里获得了很多财产,乃至于名誉,却不愿意把你交给我。”

  他告诉云芽,他们很早以前就定下婚约,伊诺克为了这桩婚事筹备了很久,交付给云芽的父亲一大笔财产之后终于把云芽接回身边。

  云芽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短促地“啊”了一声,不安地颤动眼睫:“他,他向你索取了很多东西吗?”

  被伊诺克堪称深情款款的眼睛一看,云芽就感到愧疚。如果真如伊诺克所说,伊诺克为了他们两厢情愿的爱情付出了那么多东西,自己还忘了他们之间的事,那伊诺克该有多伤心啊。

  “没关系,”他的爱人很大方地揽住他:“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鬼使神差般,云芽点点头:“好。”

  城堡里准备的饭食很丰盛,松软香甜的面包,诱人的蘑菇浓汤上飘着一层奶油,沾着白胡椒与肉蔻的烤羊腿,烤制得宜的牛排酥软多汁,还细心抹上了调制的酱料。

  还有云芽很喜欢的奶油小蛋糕。

  “这是你最喜欢的口味,”伊诺克把他抱坐在膝盖上,把牛排切成小块送到他嘴边:“张嘴。”

  牛排香气扑鼻,云芽不得不接受他的好意,吃下一小块牛排之后切好的烤羊腿也送到嘴边了。伊诺克对他的口味了如指掌,并且十分细心周到地服侍他用餐。

  “你别这样,”这么大了还被人哄着吃饭让云芽很不好意思,显得他很娇气一样,扭捏着想挣脱他的怀抱:“让我一个人坐着吧。”

  伊诺克不肯放手,声音里带上笑意:“不是宝宝要人喂着吃饭吗,怎么现在不好意思了?”

  云芽脸颊浮上红晕,记忆里确实有他缠着伊诺克喂他吃饭这么一段,伊诺克还兴致勃勃地答应了。

  想起自己是如何很娇气,恃宠而骄,撒娇地缠着人家的举动,云芽就说不出话:“我才没有……”

  他细弱的拒绝被勺子堵住,浓郁的蘑菇奶油汤喂过来,他舔了舔嘴唇:“好吧,那我还要和这个汤。”

  “好。”伊诺克依言照做。

  伊诺克带着云芽回到房间,云芽看着一路上颇为熟悉的布置,感觉自己回忆起了什么。

  他好像也和别人一起走过挂满肖像画的长廊,在有一整面书籍的书房里听别人念书,哼哼唧唧地抱怨没有营养的内容。

  云芽想了想,回忆里的人应该就是伊诺克,自己的未婚夫。

  这个结论一旦得出,回忆里模糊的人影便有了伊诺克的面孔,他们共同的回忆甜蜜又丰富,着实是一对爱侣。

  “怎么不说话,”伊诺克怜惜地拨开云芽额前的碎发:“屋子里太闷了,想出去看看吗?”

  云芽感受到他掌心偏低的温度,小弧度颤了颤:“可以吗?”

  自己很不负责任地记不清他们之间的事,伊诺克还这么关心他。

  “当然可以,”云芽卷而翘的眼睫扫过掌心,伊诺克从喉间挤出愉悦的笑:“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云芽红着脸讷讷应声。

  城堡外有一大片密林,伊诺克说现在正是狩猎的好时候,准备了□□就带他出了门。

  云芽原本还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换一身轻便的猎装,毕竟他现在这身是伊诺克给他挑的很宽松的蕾丝衬衣和短裤,怎么也不是适合打猎的服饰。

  伊诺克不让,他给云芽系上了自己的斗篷:“宝宝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他比云芽要高出很多,俯下身来能把云芽整个人遮住。这件在他身上颇为局促的斗篷到了云芽身上,却直接遮住了笔直的小腿,落在脚踝处。

  云芽看见他半蹲下去为自己调整短靴的系带,眼睫微颤。

  他们共乘一匹马,云芽坐在前面,伊诺克环住他的腰牵着缰绳,引着马匹往密林深处走。

  山林里夜晚露水重,地面潮湿,空气中也凝结着细碎的水珠,带着薄凉的寒意,云芽不自觉往伊诺克怀里缩了缩。

  密林里动物不少,皮毛火红的赤狐一闪而过,修长纤细,姿势优雅的鹿低头舔舐溪水,越过山涧清溪。

  “宝宝想要什么?”伊诺克低下头问他:“想要鹿角吗,还是红狐,林子里猎物很多的。”

  云芽逐渐熟悉了伊诺克过分亲昵的称呼,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给我捉一只兔子吧,要活的。”

  伊诺克自然答应了他的请求。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太好,不久就有一只皮毛雪白的小兔子从林子里跑出来,不偏不倚撞到他们面前。

  云芽:这也太巧了吧……

  伊诺克不费吹灰之力捉到了它,送到云芽面前。

  这兔子看起来也不怕人,被伊诺克拎着耳朵抓起来也不反抗,腿也不蹬一下,乖乖缩在云芽怀里。

  云芽心情复杂地抚摸着兔子光滑的皮毛。

  “白色的喜欢吗?”伊诺克问:“这里还有灰兔子和黑兔子。”

  云芽摇摇头:“不了。”他总觉得自己要是点头的话就能看见一大堆灰兔子和黑兔子跑到自己面前。

  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但怀里的兔子温热鲜活,耳朵一抖一抖的,的确是真兔子。

  云芽不要其他的猎物,带来的□□就没什么用了。伊诺克把枪挂在马背上,牵着马慢慢走。

  林子里很安静,云芽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伊诺克说他们上次来的场景。

  “累不累?”伊诺克把马拴在木桩旁边,在一处木屋前停下。

  云芽抬头,面前的木屋显然年头不久,收拾得干干净净。推开门进去基本的生活物资俱全,壁炉上面还堆放着一些方便贮存的食物和必要的调味料。

  约莫是供猎人休憩的地方,但里间很突兀地摆了一张石床,被褥洁白,还带着些许皂荚的香味,显然是常洗常换的。

  “这里是……”云芽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密林深处的小木屋,干净整齐的床褥,足够几日的生活物资,他眼睫微颤,不知所措地望向伊诺克。

  “不记得了?”伊诺克动作熟练地生了火,又把门带上:“前天我们才来过这里。”

  他脱下外套挂在外边:“离开的时候宝宝可是说再也不想来了,怎么今天又缠着我来这里?”

  壁炉烧得旺,木屋里很快暖和起来。大门紧闭,只留下靠门边的小窗户通风换气。云芽慢慢被伊诺克逼到了床边,颤着眼睫仰头看他。

  云芽还披着伊诺克的斗篷,粉白的膝盖因为坐姿露出来,不安地并拢。脸颊也绯红,眼神湿漉漉的,像被露珠浸染的柔嫩花瓣。

  他怀里的小兔子也像感应到什么一样,一蹬腿蹿出去蹲在外面。

  没有别人了。

  火炉哔剥作响,外面隐约有狐狸的嘶鸣声,听得不太真切。

  伊诺克居高临下地站在云芽面前,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宝宝怎么连这个都记不得,还是说……”

  他俯下身,贴在云芽耳边,看莹白的耳垂都染上可爱的薄红:“宝宝想我了吗?”

  云芽不得不向后仰,但地方就那么大,他的动作无疑是在向别人坦露脆弱的脖颈。小巧的喉结动了动,他张口:“我……”

  要是再不知道伊诺克想干什么,那他就太迟钝了。

  伊诺克靠得越来越近,云芽也没有地方后退了,只能绞住手指:“你别过来……”

  他对伊诺克的印象还停留在“未婚夫”上面,对记忆里那些暧昧旖旎的画面有些抵触,不安地低下头。

  但他的话语都是绵软无力的,说是拒绝,其实还颤着眼睫望向伊诺克,被逼到床脚蜷缩起来。

  嫣红柔软的唇瓣微张,让人看见他微微露出来的舌尖,吐息甜蜜急促。

  好像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一样,他都只能用这种弱气的眼神看着别人,断断续续流露出哭腔。

  伊诺克欺身上前,明知故问:“为什么,宝宝不想看见我吗?”

  云芽果真挤出一点不成调的哭腔:“不是……”

  伊诺克心满意足地扣住他的后颈摩挲:“说了不要,其实还是在引诱我。”

  木屋里弥漫着旖旎氛围。

  云芽知道伊诺克身材很好,早上换衣服的时候就见到了。他肩背挺拔,堪称蜂腰猿臂,肌肉结实清晰,看一眼就让人脸红心跳。

  现在眼前就是他宽阔的肩背,云芽被迫把手揽在上面,见识到其中蕴藏的力量。吐息中都带上断断续续的颤音,还在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捏住他后颈的男人低声笑,亲了亲他带着泪水的眼皮:“好,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云芽委屈极了,小腿不安分地扭动,又无力地垂下来,想动一下都没力气。

  “怎么样?”伊诺克明知故问,手掌动了动:“这样吗?”

  云芽顿了一下,控诉声都小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小猫一样咬在他肩膀上,留下一点红印子,要哭不哭:“你欺负我……”

  他现在可怜极了,眼尾都染上艳丽的红,像狂风暴雨中被摧残的花苞,不得不露出娇嫩的花蕊,被雨水完全浸湿。

  伊诺克爱极了云芽这副样子,怜惜地吻去他眼角的泪珠,把他控诉的话语都堵回唇齿间。

  黄昏来临。

  云芽最后是被伊诺克抱回去的。

  他脑海混乱,四肢无力,小年糕一样软绵绵陷在伊诺克怀里,坏脾气地指使他给自己换衣服洗澡。

  洗漱过后,云芽恢复了一点力气,勉强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就裹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陷入梦乡前他隐约听见伊诺克的声音:“明天还去打猎吗?”

  “不去,”云芽条件反射地拒绝:“再也不去了。”

  再去他是傻瓜,云芽愤愤揪住被角。

  伊诺克低笑。

  第二天云芽睡到很晚才起来。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伊诺克也不在身边,他趿拉着软拖鞋下楼,碰见伊诺克神色冷淡地吩咐着身边人。

  “你在干什么?”云芽磨磨蹭蹭走过去,还带着一点惺忪的睡意。

  “准备晚上的宴会,给你定做了礼服。”伊诺克俯下身扣住他的脚踝:“怎么不穿袜子?”

  云芽试图把脚缩回来,没成功:“我不冷。”

  伊诺克却让人取了袜子过来,亲自给他穿上:“那也要穿,着凉了怎么办。”

  云芽晃着腿,感觉脚一点一点暖和过来:“好吧。”

  其实城堡里到处都是柔软厚实的毯子,不穿鞋都没什么。

  但伊诺克对于这种事情很上心,加上他奇怪的占有欲,云芽扁了扁嘴,转向管家打扮的人:“里面是什么衣服啊?”

  管家立刻把装饰精美的木箱打开,露出里面层叠的裙摆:“这是城里最出色的裁缝师亲手缝制出来的,按照您的要求,上面装饰的是珍珠与钻石……”

  云芽傻眼了,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为什么……为什么都是裙子?”

  管家带过来的衣服无一不是精美的,花纹精致的蕾丝,闪耀着光芒的钻石,缀在腰带上的圆润珍珠,华丽繁复的刺绣,看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可是这些都是裙装。

  华丽的,奢侈的,还有配套的珍珠项链,宝石王冠,应有尽有。

  “因为你是我的‘小妻子’,”伊诺克意有所指:“这些不喜欢吗,屋子里还有别的。”

  “伊诺克!”云芽忍不住抬高了音量,拒绝伊诺克的恶趣味:“我不想穿裙子。”

  那也太奇怪了,他才没有异装癖。

  云芽转身跑回房间。

  但伊诺克打定主意,让人把那些华丽的裙装都送上来,在房间里整整齐齐摆着。

  云芽气鼓鼓坐在床上,皱起眉头:“你好奇怪。”

  更准确地来说是很变态,怎么会有人看见漂亮男生就想让他穿裙子。

  伊诺克给他顺毛:“就穿这一次好不好,只有今天。”

  他半蹲在云芽面前,深邃的蓝眼睛凝视着他:“我发誓就这一次。”

  云芽眼睫颤了颤,莫名低下声:“你说的……就这一次。”

  在挑选礼服上他们就耗费了一下午时间。

  云芽想随便挑一套简单一点,朴素一点的裙子,但伊诺克不肯,他一件又一件把裙子拿给云芽,让他挨个换上试一试哪套最好看。

  这些裙子穿起来都很麻烦,里面要配上束腰,一件又一件的裙摆叠起来,云芽应付不来,只好让伊诺克帮他换上。

  “好了,”云芽有些拘谨地站在伊诺克面前,神情不太自然:“这件不太合适……我换一个。”

  他身上是一件纯白的蕾丝裙,裙摆不夸张,装饰也很简约,原本拿起来的时候他还挺喜欢的,但是穿上之后才发现这件裙子的后背别有设计。

  “这件不是很好看吗?”伊诺克给他整理头发,亲吻了一下云芽瘦削的脊背。

  是的,这件竟然是后背镂空的设计,只用细细的缎带固定住,露出大片白皙的后背,看起来纯洁又诱惑。

  纯洁是因为它纯白的颜色,和穿上他的人青涩的神情,懵懵懂懂,被人肆意在脊背留下红痕,只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而诱惑……金发的漂亮少年微微张着唇,眉头皱起来,惶惑又迷茫地望着身后的男人。

  他肌肤粉白,裸露出来的脊背微微凹陷下去,后腰那一块又被裙摆遮住,引人遐想。收腰的设计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是一段让人心痒痒的弧度。

  明明是迷惘的神情,由云芽做出来就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像在故意引诱他。

  懵懵懂懂,青涩的漂亮少年穿着洁白柔软的长裙,纯洁如同天使一般。但从背后看过去就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纤细的,瘦削的脊背露在空气中,蝴蝶骨突出,像展翅欲飞的蝶翼。

  甚至还能再往下一点,看见小小的腰窝,伸手就能覆盖住。

  伊诺克也知道,云芽的肤肉又多柔软,吐息有多甜蜜,轻轻一吻就能让这张嫣红湿软的唇瓣吐露出好听的话语。

  他娇气又坏脾气,不如他意会很不高兴地推开人,离他远了也会不高兴,伊诺克只好细声哄他。

  更深一步的时候,云芽会抽抽噎噎拒绝,试图躲开他的触碰,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只能招来更过分的欺负。

  “怎么了?”云芽察觉到伊诺克越来越深的瞳色,不自觉咬住下唇。

  伊诺克的神情变得好可怕,一直盯着他不放,手指还在摩挲他的后背,好像下一秒就要做什么一样。

  就像昨天在木屋里的时候,云芽在心底默默补充。

  回想起那段不太美好的回忆,云芽犹豫着后退一步,试图拂开伊诺克渐渐往下滑的手:“你怎么不说话。”

  他推拒和后退的动作不知道怎么刺激了伊诺克,后腰被用力揽住,完完全全被囚在男人怀里。

  “你……”

  那件衣服还是被换掉了。

  皱巴巴的,怎么看也不能穿了,云芽裹着被子小心眼地踩了伊诺克几下。

  伊诺克扣住他的脚踝,哄他:“换别的就好了。”

  云芽只好换上了一件浅色的长裙,设计中规中矩,只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颈上戴着配套的蓝宝石项链。

  金发也梳起来,绑在脑后梳作发髻。他生得精致漂亮,骨架较一般男人都要小些,这样打扮也不奇怪,像个偏高一点的漂亮少女,秀气稚嫩。

  云芽有点不太适应地动了动,镜中的“少女”就跟着动了动,颇为局促地咬着唇,羞怯异常。

  “宝宝真漂亮,”伊诺克揽着他的腰,捏了捏他小巧的耳垂:“是我漂亮的‘小妻子’。”

  镜子如实反映了一切,云芽穿着浅色的长裙,被比他高出很多的伊诺克亲昵地搂着,露出粉白的脸颊,眼中水光盈盈。

  看起来很弱气,很好欺负。

  云芽不敢再看了,拉了拉伊诺克的袖子:“我们快点走吧。”

  “对了,”云芽又想起什么,支支吾吾问他:“我穿这个下去,别人看见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在他记忆里别人都知道他是伊诺克的“未婚妻”,忽然看见他穿上裙子,应该会觉得很奇怪吧。

  伊诺克把他的手扣在掌心:“你不用管他们,他们不敢说什么的。”

  云芽拧了拧眉头。

  他们下去的时候宴会厅人已经很多了,都是云芽不认识的面孔,围上来和伊诺克寒暄,后者神色冷淡。

  客人只好把话题转到云芽身上,夸赞他和伊诺克十分相配,赞他美貌过人。

  没有人询问为什么他穿着裙子,只是一个劲的夸赞。伊诺克也很吃这套,愉悦地回应。

  云芽被伊诺克彰显所属权一般揽住腰,为了不被别人看见通红的脸只好鸵鸟一样把脸埋进他怀里。

  这些客人也太奇怪了。

  倒是很从善如流,一点也不惊讶。

  云芽不遑多想,乐手就换了一曲舒缓柔和的舞曲。客人们三三两两散开,涌入舞池跳舞。

  “跳舞吗?”伊诺克邀请他。

  云芽把手递给伊诺克,有点迟疑地拎起轻盈的裙摆。

  他们在舞池中心起舞,周围是谈笑风生的宾客,旋转颠倒间衣裙纷飞,点缀着的绚丽宝石在烛火中闪着华贵的光芒。

  绅士们高谈阔论,年轻羞涩的淑女在花园上和友人展示自己新做的首饰,折下一只带着露水的蔷薇花把玩。

  一场热闹至极,又十分寻常的晚宴,有般配的主人家和懂礼节的客人们。

  倘若云芽有心思多观察几眼,也许能发觉在长桌旁边的两位绅士来来回回谈论的都是同样的内容,他们杯中的酒都没有减少几分,像牵线木偶一样表演着操纵者设定好的内容。

  还有在城堡之外,烛火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被无边的夜色完全吞噬。

  ***

  从林子里抓来的小兔子不怎么活泼,云芽推着它才动几下,见到伊诺克就装死一样躲进窝里。

  云芽皱着眉头推开伊诺克去抱小兔子,摸摸它的耳朵:“你吓到它了。”

  它的小窝是仆人找来的软垫做成的,大小合适,被云芽放在卧房一角,有空就摸摸它喂喂它。

  伊诺克对这个占据了云芽心神的小东西很不满,又不好把它打包扔出去,只能按着鼻子接受。

  “可是你已经抱着它好长时间了,”身形高大,面孔英俊的男人从后面搂住他,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也很想你。”

  温热的吐息喷在云芽耳垂上,痒痒的,他挣动几下:“哪有好久,明明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是的,伊诺克基本不离开城堡,也很少丢下他独自一人处理事情,他们一天里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呆在一起,腻腻歪歪令人发指。

  云芽都有些怕他极其旺盛的精力和缠缠绵绵的功夫,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都能发展成燎原大火,着实吃不消。

  伊诺克还觉得不够:“那也不行。”

  他坏心眼地把兔子从云芽怀里拎走,连着窝一起扔到门外,颇有些吃味:“我就不应该把兔子带回来,你都不愿意多看我几眼了。”

  “啊,”云芽哭笑不得:“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但伊诺克的占有欲和独占欲是越来越严重了,他不允许云芽离开他视线之外,每时每刻都和他黏在一起,像一对双生婴儿,一刻也不肯分离。

  城堡里除了小兔子也没有能和云芽交流的人,仆人们个个沉默寡言,没说几句话就表示会为他告知伊诺克。

  伊诺克也不放心他外出,表示自己有时间会带着他一起出去。

  云芽只好困在卧房里消磨着时间,迟钝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种怀疑的情绪在寻找小兔子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午睡过后云芽赤着脚去找那只小兔子,它的窝被放到了楼下的客厅里,和食水放在一起。

  到了楼下云芽却没看见一根兔毛,他皱着眉头在客厅里寻找,只有墙壁上的大挂钟规律地响着。

  “到哪去了?”云芽往门外走。

  他的小兔子又不是会乱跑的性格,吃完干草就乖乖缩在窝里睡觉,能去哪呢?

  伊诺克不在,也没有看见仆人,云芽回去套上软拖到花园里寻找。

  花园很大,种满了粉粉白白的蔷薇,艳丽地如同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云芽没有心思欣赏,蹲下身寻找着。

  不知不觉走到栏栅前,云芽终于看见了小兔子圆圆的短尾巴。

  “找到了。”云芽笑了一下,蹲下来打算把小兔子抱起来。

  也许是他走动的声音惊扰了小兔子,背对着他的兔子后腿一蹬就蹿出去了。栏栅紧闭,但并不贴地,体型小的兔子能直接从底下溜出去。

  云芽立刻跑过去,扒在栏栅上左右看。

  不见了。

  城堡外面空荡荡的,密林里弥漫着雾气,什么也没有。云芽不死心,来回绕了几圈也没看见。

  一只小兔子怎么能跑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按理说雪白的皮毛在泥地里应该很明显,他怎么连一点影子都见不着了。

  云芽咬着唇,踟蹰着想跟着出去,手指落在结实的,紧闭着的栏栅上。

  对了,伊诺克和他说过城堡除了在接待客人的时候会开门,其余时间都是关着门的。

  他出不去。

  这个认知让云芽后背一寒。

  一件厚外套从背后披到他身上。

  “手有点凉,”伊诺克攥住他的手腕:“怎么跑出来了?”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突然站到云芽后面。

  云芽仰头看伊诺克的脸,犹豫地指了指:“兔子,兔子跑出去了。”

  伊诺克点点头,不太关心兔子的去向,给他把外套扣好:“没找到兔子怎么不来找我,一个人跑出去,我会很担心的。”

  “嗯。”云芽应了一声:“可是我刚刚看见它一下子就不见了……”

  伊诺克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是不是躲到灌木丛里,你没看见?”

  云芽鼓起勇气:“也有可能……那还能找回来吗?”

  伊诺克把他搂进怀里:“能。”

  云芽被裹进外套里,手指暖和起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但身边的伊诺克神情如常,安慰着他一定会把小兔子找回来。

  伊诺克说到做到,到了晚上就把兔子送到他面前了。

  皮毛洁净,软乎乎的小兔子被放进云芽手上,缩成一个毛茸茸的小球。

  是他养的那只小兔子。

  而云芽也裹着羊毛毯子,露出来的肤肉皙白,带着刚出浴后的清爽水汽,眼神湿漉漉地像他怀里的兔子。

  “它跑到密林里了,”伊诺克看云芽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小兔子:“沾了一身泥,让人给它洗了洗。”

  小兔子在云芽手上蹬了蹬腿,他颤着眼睫:“谢谢你。”

  伊诺克笑了笑,又听见云芽说:“为什么外面的门要一直关着呀,不能出去吗?”

  云芽摸了摸光滑的兔毛,撒娇一样抱怨:“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好担心,一眨眼就找不到它了,我连门都出不去。”

  他抿着唇,仰头看伊诺克,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以后让我出去好不好,你带我出去也可以呀。”

  伊诺克没说话,云芽直起身子,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微尖的下巴在他颈窝磨蹭:“答应我好不好?”

  他的长发还没干,潮湿的水汽氤氲。整个人软绵绵地倚在伊诺克身上,期盼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面对面脐橙,女装普雷,让我们恭喜伊诺克拔得头筹!

  另外放一个我觉得很可爱的预收,不喜欢跳过哈~

  《成为霸总掌中啾》,点击专栏可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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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啾!”从被子里冒出来的小肥啾飞到他掌心,眨着无辜的黑眼睛看他:我是元奚呀!

  陆之禹:还真的是物理金丝雀……

  阅读指南:直球迷糊美人受×被撩到心智错乱憨憨攻

  受原型是银喉长尾山雀,脑回路很清奇

  攻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口嫌体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