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烈阳离去,秋日的凉爽悄无声息到来。

  长时间待在空调房里面,根本察觉不到外面天气的变化。

  苏祁打着喷嚏,把干花换下来重新包扎,走出房门的时候还有些晕乎。

  傅凌寒扶着他,伸手摸了摸苏祁的额头。

  “有点发热,今天休息一天吧。”

  苏祁吸吸鼻子,听到可以休息,靠着傅凌寒,连路都不想走了。

  他哼哼唧唧撒娇,“我头晕。”

  贴过来的人脸颊都泛着热意,傅凌寒把手上的保温杯放到一边,抱小孩似的将人抱起。

  等到修长的腿缠绕在他腰间,傅凌寒托住苏祁的屁股,空出来的手把保温杯拿起来,护着他的后背。

  苏祁盘了一会儿就没力气了,他晃晃脚丫子,举着花束环住傅凌寒。

  林管家看着佣人把早餐摆好,回头看见这一幕,询问道:“小先生这是怎么了?”

  傅凌寒把保温杯放下,看着苏祁将花递给负责的佣人,“感冒了,一会儿让人过来看看。”

  林管家还没有应声,苏祁踢了踢他,“不想吃药,我睡一觉就好了。”

  傅凌寒按住他不安分的腿,严肃道:“吃药好得快。”

  苏祁哼唧,“那我宁愿慢一点好。”

  病人任性的要求没有得到通过,医生过来后,他不只要坚持吃药,还要打点滴。

  看着手背上的针,苏祁长长叹息一声。

  傅凌寒进来就见他这模样,无奈,“打针有助于恢复,你不要太抵触。”

  苏祁不想理他,“我就是想借着生病休息两天嘛,你这一弄,我一两天就好了,不好玩。”

  傅凌寒:……

  傅凌寒伸手敲敲他的额头,“让你再休息三天,以后按时给你放假好不好?”

  苏祁眼睛一亮,“真的?”

  傅凌寒颔首,“真的。不骗你。”

  苏祁不相信的缩头。

  要是只有再休息三天,他还能勉强相信下,以后还有按时放假,就跟白日做梦似的。

  被他不信任地瞅着,傅凌寒都被气笑了。

  “你要是不想,我也可以把话收回来。”

  苏祁:!!!

  苏祁一巴掌抓住傅凌寒的手,“想想想,当然想!”

  他的手有些凉,傅凌寒反手捂住。

  “爸妈他们说要过来,我拦了,你一会儿给他们打个电话回去。”

  苏祁点头。

  点滴结束已经是中午,苏祁饥肠辘辘被按在床上,等人把午餐送进来。

  庄园里的佣人动作很麻利,他才跟家里人发完信息,吃饭用的床边桌都调试好了。

  午餐的菜式很丰盛,苏祁拍了张照片发到家人群里面,让忧心忡忡的爸妈放心。

  傅凌寒给他盛了一碗汤,“先喝一点,还有没有想吃的菜?”

  病人的口味一阵一阵的,傅凌寒怕苏祁没有胃口,这话已经是问的第六次了。

  苏祁捧着汤碗,脸被碗遮挡了大半,就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他试探道:“想吃炸鸡腿。”

  这种被大众归为垃圾食品的东西,苏祁是不敢当着傅凌寒的面吃的,生怕男人觉得他没有认真养生,以后又要早死。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傅凌寒get到他的想法,笑得格外无奈。

  “想吃就吃,自家做的,卫生条件过关,不用担心。”

  苏祁闻言眼睛一亮,“自己家做的就可以吃?”

  傅凌寒点头,他忘苏祁碗里夹着菜,“外面有些东西的卫生堪忧,家里的干净,又不用你忙活,为什么不能吃?”

  苏祁欢呼一声,吃饭的胃口都多了几分。

  午餐餐具被人送下去,苏祁摸摸鼓起来的小肚子,问林管家:“厨房已经开始炸鸡腿了吗?”

  林管家点点头,“因为要处理,时间可能久一点。”

  苏祁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关系,有得吃就可以了。”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去拉傅凌寒的手,“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傅凌寒放下手机,问道:“玩什么?”

  苏祁想了下庄园里的东西,道:“我还没有骑过马呢,你带我去骑马?”

  庄园里那一大片的草地,就是跑马场。

  苏祁偶尔往那边看,还能看见十几匹骏马在草场上飞驰,扬起的鬃毛帅气极了。

  听他想去跑马,傅凌寒估计了下苏祁的体力,“先牵着走走?”

  苏祁连连点头。

  庄园里的马年岁正好,在养马人的建议下,苏祁挑了一批性情温顺的小棕马。

  棕马的年纪是这一批里面最大的,平日里就很稳重,被取名叫温亚,品种是一长串苏祁听着脑袋犯迷糊的品种。

  反正他是没有记住。

  苏祁佩戴好护具后,试探地去摸温亚的脸。

  马脸很长,嘴巴咀嚼着没有吃完的草料,热气喷洒到他脸上,苏祁下意识屏住呼吸。

  也不是嫌弃,就感觉怪怪的。

  温亚的性子是真的好,苏祁临时学的那点上马技巧很粗糙,他都意识到自己有些地方用错了力,但温亚只是原地迈了迈腿,都不用人安抚就自己停下来了。

  苏祁伸手摸摸温亚的脖子,夸了两声。

  适应了会儿,就迫不及待地想让人牵着马走走。

  饲养者道:“傅先生说希望您等待一会儿,他回来带着您,可以稍微走远一点儿。”

  苏祁闻言,转着脑袋去找傅凌寒。

  找了两圈,视线在马圈侧面停住。

  骑着骏马出来的男人,比之以往还要帅气不少,苏祁听见了心动的声音。

  他想,

  他大概是不可能从傅凌寒这个旋涡里脱身了。

  每一种情景,傅凌寒都有不一样的帅气。

  认真工作的傅凌寒,是上位者的挥斥方遒;日常生活的傅凌寒,是享受点点滴滴的惬意。

  泳池里的他,是毫不掩饰的性感。

  而现在,他是禁欲绅士的骑士。

  傅凌寒控制着马走到苏祁身边,接过温亚的缰绳,在苏祁面前晃晃。

  “被帅到了?”

  挑眉调笑的行为打破了禁欲感,苏祁捂着胸口提议:“要不你先别笑了吧。”

  草场的范围很大,没有人跟着,周围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

  远远的,有鸟雀停驻。

  苏祁闻声望过去,看见两只灰扑扑的小鸟相依偎着,给对方整理飞翔中散乱的羽毛。

  他回头去看身边的男人。

  因为先前的请求,傅凌寒真就不笑了。

  两匹马行走的间隔很小,苏祁伸手去扯傅凌寒的衣角。

  同样是骑马装,傅凌寒穿着更有感觉,就这个动作,苏祁都觉得是亵渎。

  傅凌寒侧脸看过来,“怎么了?”

  他的声音还是温和的,不像神情上的冷淡。

  苏祁想起第一次见面。

  冷漠的男人站在卫生间门口,整理着袖子随意看过来,居高临下的模样格外诱惑。

  苏祁后知后觉为那一幕心动。

  他张嘴,“你亲亲我好不好?”

  傅凌寒意识到什么。

  他止住两匹马,微微倾身,抵住人的后脑勺,半强迫地让人靠过来。

  苏祁顺从着他的力道,落到唇上的吻一开始是温柔的。

  不等他要求,细细密密的啃咬感出现,接着就是强势霸道的侵略。

  苏祁仰着头,纤细的脖子暴露在阳光之下,脆弱又无害。

  那只大手抵着他的脑袋,不让苏祁逃离,似乎要掠夺掉爱人的呼吸。

  松开时,苏祁靠在傅凌寒怀里,贪婪地汲取氧气,

  手指在被咬破的位置碾压过,傅凌寒哼笑,“喜欢这种?”

  苏祁还没有缓过神,隔了有一会儿,才脱离他的怀抱。

  他看着傅凌寒,“都喜欢。”

  不笑的时候,是冷漠禁欲的绅士,想让人将他拽入深渊。

  笑起来,是矜贵的贵族,一视同仁的温柔让人心生妄想。

  脸颊处传来痛感,苏祁拍拍他的手,等人放开之后才笑嘻嘻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了。”

  都知道傅凌寒是得不到的高岭之花,却一直有人飞蛾扑火。

  这张脸功不可没。

  傅凌寒才不在意别人为什么喜欢他呢。

  他凑近苏祁,“那阿祁呢?有更喜欢我吗?”

  苏祁歪歪头,“我喜新厌旧。”

  傅凌寒知道后面还有没说完的话,他期待地等待着。

  苏祁展颜,“你七十二变。”

  他合掌,“绝配。”

  傅凌寒感冒了。

  冒着传染危险亲亲的两人交换位置,傅凌寒躺在床上听苏祁念叨,工作被交给了悲催打工人秦知。

  不常生病的人病起来,那叫一个来势汹汹。

  接连打了两天点滴也没有好转太多,先前被拦住的苏家人都到了。

  看见傅凌寒躺在床上面色虚弱,林舒雅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说说你们,这么大人了,怎么就不知道避开一点儿?”

  两个没有逼数的老实听训,半句辩解也不敢说。

  庄园里各方面都很齐全,苏家人过来也帮不了什么忙,见傅凌寒精神头恢复了些,就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傅凌寒看只有他进来,揉着额头坐起来,“没留下?”

  苏祁摇头,“爸爸妈妈都不愿意。”

  傅凌寒无奈,“饭都不吃,这也太匆忙了。”

  “可能是看你不好下楼吧。”

  苏祁把保温杯递给他,伸手摸了摸傅凌寒的额头,还是很烫。

  他笑话傅凌寒,“你好娇气。”

  傅凌寒捏捏真·娇气的小手,不反驳他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