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晖单方面碾压他,将他按在了桌子上,桌上的杯子碗筷摔了一地,稀里哗啦的,吸引来了许多的目光。

  之前这边大皇子和世子闹了那么一出之后,金玉楼的生意更好了,大多数人都喜欢看热闹,来这边消费的又有许多达官显贵,能看到达官显贵打斗互骂的场景,更加有意思。

  今天周围包厢里的人听到这边打斗、谩骂的声音,都忍不住伸着脑袋过来瞧热闹。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熟悉的两张面孔,一个是驸马,一个是小将军,那边还坐着一个哥儿。

  看样子他们两个是为了那个哥儿打起来的,这场打斗增加了一抹桃色,更加有意思。

  围观群众将目光放在了林鱼身上,想要瞧瞧是一位怎样倾国倾城的哥儿,能叫这两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大打出手。

  结果将目光放到林鱼身上后,令他们很失望,这么两位重量级人物,看上的哥儿就算没有元宝、柳芽那般漂亮,最起码也得有下面表演的哥儿团里的成员差不多姿色,结果林鱼只是相貌平平,这让他们很费解。

  他们就更加卖力的看林鱼,仔细一看,还是挺有味道的,尤其是穿着打扮,一看就很有品味,难道也是哪家身份高贵的哥儿?

  但是身份再怎么高贵,还能比得过这两位?

  几位新入京为官的大臣忍不住询问,“那个哥儿是谁?怎么能叫小将军和驸马为他打起来?驸马这样做,不怕长公主发现吗?”

  “那个哥儿长得也就一般,怎么叫那两个身份尊贵的人大打出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几位知道内情的官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这可是说来话长,没想到驸马现在还对他的前夫郎念念不忘,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要抛弃糟糠之妻换荣华富贵?”

  那几个新人求知若渴的拉着他,求他说说内情。

  那位年长一些的官员捋着胡子说:“你们有所不知,那位哥儿名叫林鱼,是驸马的前夫郎,赵大人是跟林鱼和离之后,才坐上的驸马之位,他当上驸马之后,他的家人跟个暴发户似的,在京城里各种挥霍,尤其是他那个哥哥和娘,在京城里横着走,还以为大家都怕他们,其实大家都在心里笑话他们呢。”

  另一位年长一些的官员说:“谁能想到,那个乡下夫郎和离之后,竟然被小将军看上了,他比小将军大了得有两三岁吧,还是离过婚的哥儿,相貌也不行,竟然能被小将军跟宝贝似的捧着,你们说奇不奇怪?现在驸马竟然还跟小将军大打出手,就更加奇怪了。”

  几位官员都觉得稀奇,今天来的值了,看了表演吃了饭抢到了限量款蛋糕,还看了打架,这事回去能唠一年。

  一楼表演的男团觉得非常无语,为什么每次都要挑他们跳舞的时候打架,跳舞哪里有撕逼吵架有意思,他们打起来之后,都没人看他们跳舞了,他们都不知道要停下来还是继续跳舞了。

  那些围观群众以为这两个人为了一个哥儿吵架就已经够精彩了,更让他们觉得炸裂的是长公主竟然过来了。

  原来长公主就在旁边的厢房里看男团表演,听到动静,还以为草包世子又来丢人现眼了,走过来一看,竟然是自家的驸马,这让她觉得更加丢脸。

  她一把将赵晏林拎起来,抬手就给了他两个巴掌,“回府!”

  赵晏林本来就被打的头发衣裳凌乱,又被长公主当众打了两个巴掌,非常的没有面子,但是长公主已经走了,他只能忍着屈辱,跟着长公主离开。

  到楼下的时候,他想上长公主的马车,还叫长公主给踹下了马车,“后面跟着跑。”

  他是坐了自己的马车过来的,但是长公主说了要他跟着马车跑,他就得跟着马车跑。

  他这次来本来就是来找长公主的,遇到林鱼只是个意外。

  自从男团出道后,长公主每天都要来金玉楼捧男团的场,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没有腻,长公主对他的新鲜感都没有维持这么长时间。

  长公主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他了,这让他非常的焦虑。

  听说男团经常出新歌,还会表演综艺,采访,以及换新造型,每天都有不同的新东西。

  他听说之后,不仅护肤,甚至还换了男团同款造型和服装,甚至学跳舞、学习幽默感,可是没有用,长公主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忘了他这个人了。

  他爹娘还跟他说,让他尽快跟公主要个孩子,女人一旦有孩子了,就被拴住了,就不会出去鬼混了。

  但是长公主连碰都不碰他,他要怎么让长公主怀上孩子?

  他坐不住了,才会跑到金玉楼来找长公主,谁知道却看到了林鱼和邵晖,看到林鱼之后,他就想起了他和林鱼在一起时的种种。

  刚成亲时,两个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他会跟林鱼讲笑话,逗他开心,他会害羞的捂着嘴巴笑。

  他又回忆起林鱼跑了一晚上的山路给他送东西,林鱼给他绣荷包、香囊,给他做饭,看他累了给他按摩……

  一件件的小事,浮现在了他的脑子里,可是一想到这些事情,林鱼可能已经帮邵晖做过了,他就怒火中烧,跑上去想要提醒邵晖,他曾经是林鱼的男人,林鱼是他的所有物,就算和离了,林鱼也是他的,不能被别的男人占有。

  他一路跟着长公主的马车跑回了公主府,回到家,长公主怒火中烧的给了他两巴掌,“你跟小将军争别的哥儿,传出去让我的面子往哪放?你是存心想让全京城的人笑话我是不是?”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碰到他只是凑巧,我今天是去找你的。”赵晏林解释。

  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让长公主生气,“你找我干什么?想管我?咱们成亲之前你就知道我是什么人,现在想让我为了你守节不成?”

  赵晏林还想解释,长公主却不听了,还叫他搬去偏房住。

  他以前是住在正房,但是长公主不住在这里,长公主有自己的院子,长公主的院子才是整个公主府最豪华最大的院子,他住的比长公主稍微差一些,其余面首的只能住小一些的院子。

  长公主每天在家里翻牌子,看上谁就让谁去院子里,他苦苦等了两三个月都轮不上自己一次。

  现在好了,他搬去偏方住了,跟那些面首差不多了,他心里憋屈。

  他的爹娘兄嫂听说他惹到长公主生气了,都去偏房看他,看到他脸都肿了,心疼的给他上药。

  “你明知道长公主脾气大,就该让着她一点,现在倒好,自讨苦吃了不是。”赵母心疼的拉着他的手,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赵晏林想到长公主今日的羞辱,让他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他心里的怒气难压,“娘,这个驸马我不想当了。”

  “孩子,你别说气话,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我跟你爹也经常吵架,最主要的是有一个人要肯让步,这个家庭才能和睦不是?”赵母劝他,“你若是不做这个驸马了,咱们一家住在哪里?”

  哥哥也劝他,“我跟你嫂子也经常吵架,你嫂子那么凶悍,经常挠我的脸,也打我巴掌,但是一觉醒来,就和好了,你可不要意气用事。”

  哥哥说完偷偷给嫂子眨眼睛,嫂子根本没有打过他,他就是怕赵晏林不忍了,跟公主离了,他们以后就过不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了。

  家里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轮番劝赵晏林,叫他千万不要跟公主离,赶紧要个孩子,要了孩子,公主就会改了。

  他们劝了半晚上,总算把赵晏林给劝住了。

  但是赵晏林昨天见了林鱼,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总是梦到以前跟林鱼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若是没有跟公主成亲,他不会给家里人现在这般好的生活,但是应当也会像扬诗名那般,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他应当比扬诗名还要好一些,因为他还有个好夫郎,林鱼是个非常合格的夫郎,能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睡着之后做了个梦,梦到他跟林鱼还在一起,一家人住在刚到京城时买的那个小院子,虽然拥挤,但是却幸福。

  他下职回家,一进门就能闻到饭菜的香味,是林鱼的拿手好菜,林鱼会过来帮他脱掉官府,换上平常穿的衣裳,还会帮他打水洗手洗脸,还会面带崇拜的喊他相公。

  可是一觉醒来,却什么都没有,只要被他哭湿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