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言:“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松霖:“没什么。”
“当然是更爱现在的你啦~”时舒言道。
顾松霖一喜, 然而还没等喜悦的情绪完全酝酿出来,就听时舒言接着说,“因为每天都会比以前更爱你一点!”
时舒言心里给自己点赞,诶, 他真的好会说情话, 便宜顾松霖了!
顾松霖垂眸,掩下眼底的失落。
算了, 他以后会对时舒言更好, 总会让他更爱他,直至超过原来那个人。
吃过饭,顾松霖因为要装病, 暂时得住在医院, 他问时舒言:“你是在这里休息还是回家?”
他怕时舒言住不惯医院的陪护床, 虽然高级病房内的陪护床挺宽阔舒适的。
时舒言道:“我回家拿些换洗的衣服就回来,连折叠行军床都睡了, 还有什么不能睡的,诶,跟着你我可真是受苦了,谁让我爱你呢, 为爱吃苦, 苦也是甜。”
顾松霖:“……你还是回家住吧, 家里更舒服, 有些苦倒也不是非吃不可。”
就等你这句话呢!
时舒言装作不舍:“可是……”
顾松霖:“听我的,回家。”
时舒言:“那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回到家, 时舒言洗了个澡,本以为会很快睡着, 但不知怎么,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在锦山上的一幕幕。
顾松霖牵着他的手指星星,还有黑暗中那一触即分的……
脑海里像有无数颗星星在闪动,让他心潮波动。
时舒言坐起来,走到书桌前,桌椅已经换成了为他量身定制的最符合人体力学的桌椅,他拿出纸笔坐下画图,果然很舒适。
脑内灵感不断涌现,时舒言下笔如飞,短短两天就创作出一个系列的珠宝设计。
创作完毕他发消息问姜天华。
【时舒言:姜老师知道有什么正在报名中的珠宝设计比赛吗?我有设计想投。】
姜天华回复得很快,一个链接发过来。
时舒言大概看了看,还是个国际比赛。
不过有些比赛也就是名头起得响亮,其实含金量一般,时舒言也没细看,投了设计稿。
刚弄完就接到姜天华打来的电话。
姜天华声音激动:“舒言,你猜我们的宠物饰品卖得怎么样?”
时舒言笑道:“这还用猜?听你的声音就听出来了。”
姜天华一笑:“哈哈,我太激动了,没忍住。第一批产品公司找了几个宠物博主推广,反响非常好,售卖当天销售额就破了百万!”
宠物饰品的市场远超他们的想象!
“现在已经卖断货了,工厂正在加紧生产呢。”
姜天华高兴,不光是因为挣到钱了,没有白费时舒言的投资,更重要的是销售火爆代表了他的作品的成功。
代表他的作品被无数购买者认同、喜爱。
经历过无数次否定的姜天华终于迎来了无数人对他的肯定,他简直喜极而泣。
时舒言能理解姜天华的心情:“恭喜你!我就说你一定可以的。”
“嗯!舒言,谢谢你,真的。”姜天华无比真诚地向时舒言道谢。
如果没有时舒言,他不知道还要被困在原地打转多久,甚至一辈子郁郁不得志也未可知。
“那也是你本身就很厉害啦。”时舒言道,“你也帮了我很多嘛,你真要谢我改天就请我吃饭吧。”
姜天华道:“不用改天,你今天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去我家吃饭。”
没错,他已经和他父母和解了,他拿出成绩证明了自己,他父母也恍然意识到他们原来思维的局限。
时舒言:“有空是有空,不过……去你家?”
“对,我想介绍你给我爸妈认识。”姜天华说完,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容易惹人误会,连忙解释道,“我父母在珠宝设计界都还算有名气,我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但是你和他们交流说不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原本姜天华想让时舒言认他父母当老师的,但一想,时舒言天赋很高,人家不一定愿意拜师,就没提拜师的事,只说可以认识一下。
时舒言:“吓我一跳,既然是这样,那就上门叨扰了。”
姜天华:“欢迎还来不及。”
时舒言买了些礼物,姜天华过来接他,看到:“你人去就好了,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
时舒言道:“总不能空手上门做客,多不礼貌,放心,没有给你买的,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姜天华被逗笑,没再说什么。
到了姜天华家,他掏出钥匙开门:“爸、妈,我带我朋友回来了。”
他已经提前给父母打过招呼,说今天要带朋友回来吃饭,他父母听到开门声就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回来了?”
时舒言听着这道中年男声有点耳熟,等门完全打开,他惊讶道:“严教授?”
严教授看到时舒言也明显一愣:“原来天华说的朋友就是你啊,真是没想到。”
姜天华道:“爸,你们认识?”
姜母热情地跟时舒言说话:“你们别站在门口了,进来再说话。”
进来坐下后,严教授跟好奇的妻子道:“这是我在学校的学生。”
昨晚姜天华回家后也没说太清楚,听到他被朋友投资开公司,他和爱人还以为对方会是个三十岁左右,比较成熟的成功人士。
时舒言笑着道:“严教授好,师母好,我是时舒言,没想到以这种方式来拜访你们。”
姜母名叫姜蕴和,为人很是和蔼可亲:“还真是巧,这说明你和我们家人有缘分,好孩子,你坐,阿姨做了菜,咱们这就吃饭,你好好尝尝阿姨的手艺。”
时舒言:“谢谢阿姨。”
四人边吃边聊,姜天华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真是的,也怪我没说清,舒言,我跟我妈的姓,姓姜。”
当初他妈生他的时候难产,他爸让他随他妈的姓,以后好时刻记得母亲的生养之恩,要好好疼他母亲。
时舒言:“这就对了,我就说第一次见你觉得好像有点眼熟,但是因为你姓姜,严教授姓严,就没把你们想到一块去。”
四人都是一个行业的,闲聊过后自然就聊到珠宝设计方面。
时舒言了解到姜母一开始和严教授都是从事宝石类高档珠宝设计的,设计理念偏向西方化,不过近十几年姜母转变方向,致力于国内的传统珠宝饰品设计,还是花丝镶嵌非遗文化的传承人。
时舒言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对传统珠宝工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姜母畅谈到傍晚,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时舒言提出告辞:“姜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天真是受益匪浅,我下次还要再来跟您学习,您可不要嫌我烦。”
姜蕴和对时舒言很是喜欢,她能看出时舒言在这一行上的天赋,也有意给他引路,挽留道:“不如你就留在阿姨家吃晚饭。”
“不了,我老公还等我回去呢。”再留晚饭不太礼貌,时舒言搬出顾松霖当借口。
事实上他这两天也确实疏忽了顾松霖,而且是有意的。
因为他总是时不时想起锦山那晚,顾松霖落在他额头上的那一吻。
轻飘飘,却挥之不去。
漆黑的小房间内,吻他的时候顾松霖想的是谁?
是白月光,还是他?把他当成白月光寄情?
可是那种黑漆漆的情况下,顾松霖根本看不到他的脸,更不可能像原著中写的那样:“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乌漆嘛黑,能看见个鬼哦,寄什么情?
算了,算了,他为什么要纠结这个让自己不爽!
把顾松霖当成一个需要攻略的纸片人老公不香吗?
人帅、钱多,还不用负责,等他腻了就删号——离婚,把姓顾的扔给白月光!
离婚后再找比他还帅的大帅比谈恋爱!
哼!姓顾的偷亲他,让他心烦意乱,他也不让姓顾的好过!
亲烂他的嘴!看他还能不能替白月光守身如玉!
时舒言气势汹汹地闯进顾松霖的病房。
正闲着没事看报纸的顾松霖听到动静抬头,见来人是时舒言,学着时舒言以前阴阳怪气的调调,想和他开玩笑:“稀客,还记得你有个卧病在床的老公啊……唔!”
话没说完就被时舒言撞了个满怀,然后猛得亲上来。
那都不能叫亲,叫磕还差不多。
“顾总,警方……”来跟顾松霖说事的冯助理脚步猛然顿住,“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你们继续。”
冯应将迈进来的腿收回,并很有眼色地帮老板和夫人关上病房门。
病房内,时舒言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表情痛苦:“嘶~”
好痛、好痛!嘴巴被牙磕到了。
顾松霖的表情也不遑多让:“抽什么风?”
初吻如此惨烈失败,还被顾松霖凶,偏偏时舒言还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凶巴巴地瞪人。
“让我看看碰了没?”顾松霖看出一抹委屈,拉下他捂嘴的手,将人拉到自己大腿上坐下,认真检查了一番,“破了一点点皮,不碍事。”
时舒言缓过劲来,娇气得不行:“怎么不碍事,疼死了。”
“谁让你这么莽撞。”顾松霖有些遗憾,老婆第一次亲他,他什么都没感受到,只剩下疼了,问道,“怎么突然跑过来亲我?”
“你是我老公,亲你还要理由?”时舒言继续凶,“我想亲就亲!”
时舒言说完,从顾松霖腿上下来,打开门:“冯助理,进来吧。”
冯应小心翼翼:“其实我可以再等会儿。”
时舒言:“不用,让你进就进。”
“好的,夫人。”
冯应来是说孙曲章的事情,“警察那边给了立案回执,说没有的足够的证据证明孙曲章二人蓄意谋杀,只能算孙曲章违背城市禁养烈性犬规定,且没有尽到管理义务,致犬伤人。”
时舒言愤愤不平道:“真是便宜他们了。”
顾松霖很是淡定:“没关系,事情还没结束。”
这个结果他能够猜到。
警察那边其实只是一个引子,定得轻了也无所谓,重要的是把事情闹大,让晋城的商界都知道孙氏建材的公子害得顾氏集体总裁重伤住院,两家不和,这样其他公司的老总就知道怎么站队了。
顾氏集团发展势头正盛,相信没几家公司愿意为了和孙氏建材合作而得罪顾氏。
独木难支,要不了多久孙氏集团就会资金链出问题,进而破产。
这才是真正的商战。
顾松霖等冯应说完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冯应:“没了。”
顾松霖:“下次这种事情可以电话里说,没必要专门跑一趟,好了,你可以走了。”
冯应:“好的。”
他有理由怀疑顾总是嫌他撞破了他和夫人的好事。
“等等。”顾松霖又叫住冯应,“帮我买一瓶口腔溃疡喷雾再走。”
冯应想起刚才说话时,时舒言时不时摸一下嘴巴的动作,顿时明白喷雾的用途。
居然能把夫人的嘴给亲破!真是的,顾总就不能克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