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城距离京城遥远,保险起见他们并没有订票,打算全程自驾去,富二代主动揽下这个活,理由是帮人帮到底。
富二代名韩本,他连开几个小时,才带明访和赫连旌去了一处私人酒店。
韩本:“自家开的,放心。”
赫连旌点头,明访准备推他,被韩本抢了去,“明访你跟上。”
几人睡了一觉,吃过饭后继续上路,韩本心情极好的还吹着口哨,出了牧城开车也就不赶了,全程不快不慢,赫连旌心情甚好,时不时看一眼窗外的风景。
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韩本看了看,接通了,“喂,老爸。”
“你上哪去了?”
“去京城浪几天,老爸不用想我。”
“我就问你一句,赫连家那个小子不见了和你有没有关系?”
韩本下意识正襟危坐,老古董语气不太好,“和我没关系。”
他看见后排的赫连旌也正襟危坐了,韩本通过车内后视镜和赫连旌对上视线,用口型说了句:没事。
老古董呵笑一声,“你带他去哪了?”
“我说了和我没关系。”
“京城哪里?你不说我就一个地一个地的找。”
“你怎么就不信我!真和我没关系,我有大把时间早到处浪了,谁稀得去插一脚赫连家的那些屁事……”
“嘟”的一声,电话被老古董挂断,韩本心下悻悻,大事上他总是瞒不了老古董,不过问题不大。
韩本安慰赫连旌,“放心,不会让你回去的。”
他老爹他还是了解的,事情如果很大就不是打电话问几句这么简单了,起码是冻结银行卡的程度,现在这只是毛毛雨。
就是有一点。韩本咬了咬后槽牙,赫连家是真迅速啊,这么快就查到他身上来了。
韩本脚踩油门,丝毫不怂,反正出了事有老古董在前面顶着,老古董也不喜欢赫连家的一些做派。
这边。
赫连旗沉着脸,正在查看赫连旌不见的前一天,庄园里的监控,赫连旌前段时间的发疯太真了,真到他放松了警惕,不应该的。
同时,赫连旗也在想赫连旌离了庄园大概会去什么地方,他一点也查不到赫连旌的踪影,带走赫连旌的人会带他到什么地方?
赫连旗毫无头绪。
他一拳砸在桌上,问卓奉等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赫连旗与赫连旌有六分相似,和赫连旌不同,赫连旗在外给人的形象一直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此刻黑了脸却是看着比赫连旌还要渗人,至少卓奉是这样觉得的,他觉得赫连旗能让他生不如死,把自己亲哥囚起来监控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卓奉描述当时的场景,他被指着鼻子骂,被赫连旌扔东西砸,监控坏了也是马上联系了安装的人……简而言之就是,他本职工作已经做到位。
赫连旗冷笑,“你的意思是他的错了?他不应该在你尽到本职工作的情况下还离开了庄园?”
卓奉闭上嘴,低头不说话了。
赫连旗看着监控里,他的好哥哥自以为隐蔽的尝试复健,既然想不到赫连旌会去哪里,那就以牧城为中心向四方延伸出去找,他不信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再不济还能从复健机构下手吧。
就是以他的能力财力,并不足以这样大肆找人。
赫连旗偏过脸,整张脸都在黑暗中,几秒后他关了监控,叫卓奉他们走。
只能找他了。
*
晚上十点。
富二代带明访和赫连旌来到了定位的地方,韩本一眼看见摆放在一旁的钢琴,他眼睛一亮,走到钢琴旁,掀开上面的布,试着弹了几个音,音已经不准了。
韩本擦了擦凳子坐下,又用衣袖擦了擦琴身,才开始准备调音。
别墅里有食材,是明访提前一天打电话叫阿姨准备的,别墅也叫家政阿姨来打扫过,可以直接住人。
明访推着赫连旌往厨房走,这栋别墅的布置和爷爷住的地方一模一样,明访乱走都不会摔。
时间很晚了,他们打算吃得随便点,鸡蛋面。
刚下面,客厅里就传来了钢琴的声音,韩本弹奏的曲子轻松欢快,他本人心情不错。
吃过面后,韩本继续捣鼓钢琴,还问明访:“这里只有钢琴吗?”
明访:“三楼有琴房。”
韩本瞬间不爱钢琴了,“我去了!”
上楼之际,他还不忘问明访:“我的房间在哪里?我玩够了直接去睡就成,不麻烦你。”
明访给韩本指了路,然后推赫连旌前往客房。
客房的东西一应俱全,明访送赫连旌到就想走,赫连旌却是拉住了他,“你怎么不去琴房,因为手伤吗?”
他垂眸看着明访的右手,知道明访的身份后,赫连旌去了解了下情况,怎么说呢,挺复杂的,明访身边太多人站到了对家那边,事情被定义得太死。
事发后明访出现手伤问题,一部分网友说他故意博同情,一部分网友说他活该,网友们一边倒的相信明访是偷窃者,曾经属于明访的那些荣誉通通变成了笑话。
明访扒开赫连旌的手,“你如果想感谢我,给钱就行。”
赫连旌:“我们说好了的,我会想办法还你清白。”
如果是别人他不敢保证什么,但那可是他的同学啊,赫连旌对那人还是挺了解的,没有脑子的垃圾一个。
过了这么多年,垃圾依旧是垃圾,一点都没变。
“当然,我也会给钱的,但不是现在。”赫连旌现在身无分文,短时间内都得住在明访家,靠明访而活,这点他们之前就说好了。
明访挺单纯的,还有点蠢,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的话,难怪会被那个没脑子的垃圾玩得团团转。
明访不想多说什么,“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有事。”赫连旌打断明访的话,“你还没问答我的问题。”
明访右手蜷缩了下,手伤后他想第一时间去医院,却被一众记者堵住问东问西,推搡间还有人恶意捏住他受伤的手……明访想起自己去看医生时,医生说的那句话:好好复健还是能弹琴的,但想要恢复以前的水准,几乎没可能。
他想起次数不多的,下雨时他右手的疼痛感。
明访声音很轻,像是问赫连旌,又像是问自己,“是又如何?”
能怎么办?是他不想吗,他也想的,他喜欢各种乐器,喜欢爷爷准备的这栋别墅,但他弹不出曾经的感觉了,他的手已经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