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任飞扬,萧歌与傅随云两人神采奕奕地吃火锅去了。

  还带着品如,因为品如是一只可以吃辣的猫。

  本来作为一场胜利庆功宴,而非一顿约会时的烛光晚餐,他们也考虑过要不要拉上提供了重要情报的贺时瑰,但转念想想,又很担心饭后会被贺总拉去唱KTV,遂放弃。

  至于季珠玉,季珠玉什么也没说,在任飞扬石化以后,独自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萧歌拉着傅随云选了一家四川火锅店,两人一致同意点个纯辣锅,连品如也“喵”地一声同意了。

  值得一提的是,傅随云此前从来没在外面吃过火锅。他顶多在自己家中吃过几次,尽管肉料好,厨师佳,味道总是差点意思。

  所以这一次,傅随云吃得特别兴奋,萧歌已经撑得歪靠在椅背上了,品如已经吃到把自己摇身一变变成火红色,傅总还在吃,动作很优雅,并不狼吞虎咽,但是分秒不停。

  隔壁桌的客人来了又去,傅总还在吃。

  月亮出来了,傅总还在吃。

  品如蜷起尾巴睡着了,傅总还在吃。

  ……

  晚上八点半钟,傅随云胃出血了。

  不是辣的,萧歌怀疑是撑的。

  傅随云几乎是立刻就丧失了行动能力,彼时萧歌已经在一点头一点头地微微打盹了,被他一声痛哼惊醒,见势不好,连忙喊人结账,一手抱猫一手揽人,冲到火锅店外把品如交给等在外头的傅总的保镖,一打横抱起傅总冲往医院。

  被推进手术室时,傅随云神志薄醒,尽全力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低声呼唤:“萧萧……”

  萧歌现在可算是体会到“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是哪一个先来”的含义了,当即万分郑重地点头回应:“我在,傅随云,你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可以直说。”

  傅随云闻言凄楚一笑,便断断续续地说:“我已经……把我的遗嘱早早写好了,遗产的二分之一……全归你,我知道你看不上金钱,但……如果只留下你们孤猫寡男,我不放心,你务必要收下我的心意。主要是……品如……太能吃了……”

  萧歌万万没有想到他已经背地里把这些都安排过了,说不感动是假的。

  深吸了一口凉气,萧歌郑重地说:“傅总,你不会死的,不要放弃生的希望,我在外面等你。还有,你比品如能吃。”

  傅随云:“……”

  傅随云一脸死不瞑目地被推进去了。

  因为送医院送得及时,手术后傅随云果然没了生命危险,只是麻药效果未过,还要昏睡一段时间而已。

  萧歌长长松了一口气,守在病房里防患未然地吃了一片健胃消食片,就躺在VIP病房的陪床上准备起了过夜事宜。

  没想到,凌晨时分,他却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你好。”萧歌礼貌地开口,却皱了皱眉头。这个时间给别人打电话本身就是不大礼貌的行为。

  而电话那头的阴冷男声则加剧了他的不悦。只听那男声一阵寒笑,沉沉说道:“你好,萧歌,呵呵,现在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人了吧?”

  萧歌:?

  萧歌纳闷地寻思了一下,什么意思?难道傅总其实不是撑的?而是被下毒了?

  不可能啊,中毒怎么中出胃出血,而且即使可以,医院也应该检查得出来。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萧歌不大确定地问了:“是你把傅总弄进医院的?”

  “没错,”那男声不屑一顾地说,“我派人开车撞了他,算他命大,没死,但这只是一个警告。我看见你带着他跑进医院了,希望今后你做事心里有数,仔细一点。”

  说完这句话,男声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听筒中顿时只剩下阵阵忙音。

  听到这里萧歌有点恍然大悟了。

  大概是一个敌人安排车子想撞傅随云,完全没撞到,但看见他和傅随云一起进了医院,就以为撞上了。

  那么问题来了,车子事实上撞到了谁?对方的口吻十分笃定。萧歌推测,车子的确撞到了一个谁,只不过神秘人自己没在车上,司机可能认错了人,自然而然地也就撞错了人。

  萧歌躺在柔软的枕头上,眼盯天花板,思考了一会,觉得总不应该是佣人管家什么的,起码应该是西装革履,穿得和傅总差不多、今天下午从傅宅里走出来的人吧?

  这么一想,萧歌顿时陷入了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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