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感觉。”
那一刻，商琪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她磕的CP在一瞬间BE了。
还是正主亲手发的刀子。
“喂喂！合着你好兄弟我就是一个被你拿来确认性向的工具人？”汤文斌无语。
虽然好兄弟不gay他是件好事，但是……汤文斌怎么想怎么奇怪。
怎么有种自己被嫌弃了的感觉。
误会解释清楚后，饭桌上的尴尬氛围并没有好转。
四个人沉默地吃完饭都各自回家了。
谭锐垚本来还想回梁淼那里，但是又纠结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自己家。
到家后，谭锐垚玩了会儿手机，还是觉得思绪乱。
他想了一会儿，打开手机浏览器，往里面输入：梦遗听见男生的声音，会是同性恋吗？
在等待加载的时间，谭锐垚的眉头又皱得深了几分。
搜索结果出来后，谭锐垚往下划拉了几下，简单浏览一番。
得到的结果是并不一定。
得，搜了跟没搜没什么区别。
另一边的梁淼，在完成今天的工作后看了一眼时间。
真是奇怪，按照以往，谭锐垚一出学校就忍不住给自己发消息，缠着闹着要到他这里住。
今天倒是少有的既没有过来，消息也没发一条。
梁淼本想着趁着这周谭锐垚回来，好好和他聊一下。
看看这个处于青春期的大男孩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淼思考了一会儿，给谭锐垚打去电话。
谭锐垚还在刷刚刚的搜索结果。
手机突然震动，联系人显示的是梁淼。
“砰！”
“哎哟！”
谭锐垚吓得一激灵，手机直接掉下来砸在了他鼻梁上。
谭锐垚一边揉搓鼻梁，一边忙把手机拿起接通电话。
“喂，淼哥！”
“阿垚吗？你已经放学吃过饭了？”
“嗯，和同学出去吃的，现在回家了。”
和同学？和哪个同学？
会是他对象吗？
梁淼控制自己不要反应过激，可能真的只是普通关系的同学呢？
梁淼纠结了一下措辞，继续道：“那你明天有空吗？要不要到哥哥这边来？”
谭锐垚坐直身子。
他没听错吧，梁淼是……在主动邀请他？
反应过来的谭锐垚脸上瞬间带上一副笑容，觉得刚刚被砸的鼻梁也不痛了。
“好！我明早就过来！”
听见谭锐垚答应自己，梁淼瞬间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还在想，如果谭锐垚不答应自己，该用什么办法把小孩儿骗过来。
“行，那你好好休息吧。”
两人挂断电话后，谭锐垚瞬间觉得自己精力充沛了。
谭锐垚想了想，反正也没事，于是把商琪借给他的漫画书拿出来看。
第二天，梁淼家。
“淼哥对不起，睡过头了。”
谭锐垚急冲冲地赶到梁淼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他昨天还信誓旦旦给梁淼保证，今天一大早就过来。
结果没想到，他打开商琪给他的漫画后，直接看到了早上五点。
一觉睡醒就已经中午了。
梁淼看谭锐垚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黑眼圈也极重，不由有些担心。
这小子不会是偷偷做那种事做过头了吧……
梁淼越看越觉得像。
“你先把东西放着吧，我们先出去吃饭，回来再说。”
就这样，梁淼先带谭锐垚去吃了午饭。
午饭回来后，梁淼点了两杯饮料。
借着等外卖的时间，梁淼把谭锐垚落在家里的那本杂志拿了出来。
“这本书是你的吧？”
“在鞋柜上发现的，落在我这儿了。”
梁淼假装平静，用试探的语气问。
谭锐垚一看书的封面，暗道不妙。
他怎么忘记这事了。
上次商琪顺手把书送给他，他也因为过生日，顺手拿到梁淼这里来了。
梁淼应该没看吧……
谭锐垚假装淡定接过书：“哦，是班上女生顺手塞我这里的，我下周拿去还给她。”
“是吗？”梁淼坐到了谭锐垚身边，“是周五一起吃饭的同学？”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谭锐垚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却也辩解道：“我们是四个人一起吃的。”
他怕梁淼误会。
梁淼却真是误会了，看谭锐垚这副言辞闪烁的模样，低着头还不敢看他。
怎么看都觉得……像是说了什么谎话。
说不定，对方是女生都是胡诌的。
梁淼叹了一口气：“阿垚，哥哥不是不让你早恋，无论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哥哥都不介意的。”
“只要是你真心喜欢的，哥哥都会支持你。”
“但是你年纪还太小，哥哥怕你提前接触到一些不好的东西，陷进去，或者认识了不靠谱的人，骗你，给你传染上一些不好的病。”
“你知道吗？现在的青少年是性病的高发人群。”
“如果你真的喜欢男生，万一去认识一些只想和你约不想谈恋爱的人，同时和多个人滥交，你都不知道。”
“你自己也不知道性病有关的预防知识，一但感染上，这些都是一辈子摆脱不了的病，哥哥也会后悔一辈子。”
谭锐垚：！！？
“我没有！”谭锐垚吓得直接站了起来。
梁淼到底脑补出了什么啊！
“我……我第一次还在呢！”
谭锐垚脸憋得通红。
“我知道，”梁淼把谭锐垚拉了过来，让他继续坐下说，“哥哥只是有这个担心，所以想找个时间问问你，到底什么想法。”
“和你爸爸妈妈相比，哥哥我虽然大你不少，但勉强也算是同龄人。”
“有什么感情上的事，不好意思和爸爸妈妈聊，可以和我聊。”
梁淼的话说得很清楚了，谭锐垚也不藏着掖着了。
最关键的是，他担心再不和梁淼解释，梁淼又会想出什么离谱的东西。
谭锐垚把书的来源和他最近纠结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他也想听听梁淼的看法。
“哥……我查了，百度上说我这种，不一定是喜欢男的，因为大脑是无意识的状态。”
“那你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呢？看男生的时候，有过心动的感觉吗？”
“或者说……有过想和他上床的感觉吗？”
梁淼问得过于直白，反倒是谭锐垚不好意思了。耳朵都染上了一层红色。
“叮咚！”
外卖正好这时到了。
“我去拿！”
谭锐垚抓住机会，去拿了外卖，也顺便去洗漱池冲了把凉水脸，冷静了一下。
谭锐垚回来重新坐下后，帮梁淼把奶茶插好习吸管，递过去后主动道：“哥，我目前对男生没有那种兴趣……准确来说，对女生也没太有。”
“只是之前我一直也觉得自己是喜欢女生的。”
梁淼接过奶茶，喝了一小口：“嗯，不急，你有听过一个说法吗？”
“性向其实是流动的，就是意思是，你可能在某个时间段喜欢的是同性，可能慢慢地你又喜欢异性了。”
“在我看来都是正常的，所以你可以慢慢找你自己的答案。”
“哥哥找你谈话的目的是，是不希望你单纯为了需求刺激，去找男生或者女生做那种事情。”
“哥，我不会的，”谭锐垚很坚定，“我如果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只喜欢他一个。”
谭锐垚的眼睛十分干净，也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人能说出这种话。
梁淼一时间被晃了神。
“哥，那你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啊？”
谭锐垚突然好奇，凑得离梁淼近了一些。
“我还从来没看你谈过恋爱，你都快30了。”
梁淼噎住几秒，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谭锐垚。
他上辈子是喜欢男的，但是也只和渣男宋雨轩谈过。
这辈子重生回来后，他压根一点谈恋爱的想法都没有。
上辈子宋雨轩害的他这样惨，要是再找个男的也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不谈恋爱。”
“跟画画过一辈子。”
“不会吧哥……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我嫂子了。”
谭锐垚倒是没想到梁淼是这样的想法。
“怎么？只有你哥还不好？”
“不是啊哥，我是担心你的幸福。”
“不用为我担心……就以后老了得麻烦麻烦你照顾你哥了，到时你可别嫌弃。”梁淼笑道。
“我怎么会嫌弃你！”谭锐垚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爱你还来不及。”
“可得了吧……这傻样。”
梁淼薅了两把谭锐垚的头发，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笑。
这辈子能和谭锐垚建立起这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关系，也是上天赐他的福分。
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他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高三，一个周日。
“你哥我周五可能不在家，有工作安排，可能得去录个综艺。”
“你那天最好直接回你家，别去我那儿了，当然你想回去也行，自己有钥匙吧？”
“现在画画的还得上综艺吗？”谭锐垚有些好奇。
“他们企划正好是绘画主题的，我要和嘉宾互动其中一个环节的小游戏，当NPC那种。”
“上综艺嘛，钱多，我还得赚钱给工作室的人吃饭，真当你哥和你一样能当富二代小少爷呀。”梁淼丝毫不在意，开玩笑道。
“你是不是在滨海路那边录啊，要不我去找你吧，到时我们俩一起回。”
“我还能给你带点吃的。”
“这些倒不用你操心，导演组有安排，即使那边忙不过来，我有助理的。”
“你别去了吧，也不知道那天会录多久，万一要到半夜才能回去，也折腾你。”
“你个小屁孩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睡觉吧，现在考试才是你该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