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轻轻捧着卓因行的脸,但右手拇指却重重地擦过卓因行泪痣附近的皮肤,皮肤泛起的粉红霞晕,总是能衬的那些小痣更漂亮。

  “卓老师,对你来说真的没有任何损失,但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宝贝,不管你怎么表达,告诉我可以,好吗?”

  周赫太痴太急,卓因行又一心想着证明自己,更分不出心思去分辨他这一长段的“念经”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草草地捕捉了几个字眼,吻戏,亲我一下,同意。

  接收指令,执行指令。

  他能强烈地感受到,周赫的大拇指在他眼角摩挲,有些痛,所以他稍稍偏头,吻在了周赫的掌心。

  被温软唇瓣接触地那一刻,周赫停下了所有动作。

  在他脑海肆虐的想象里,只要卓因行肯同意,他一定要发了疯一般发泄,这一个月以来他的规矩和忍耐把他锁得太紧,出不开气。

  可是真的得到亲吻以后,又轻又软地触碰让他舍不得做任何过分的事情。

  他放弃了深吻,他放弃了去看卓因行因吻而濒临窒息,仰头吐舌,口水晶亮的模样。

  他只是很轻很慢地捧着卓因行的脸,轻轻吻在卓因行的唇角。

  信仰永远会保留他的神性 ,即使信徒已经决定要渎神,还是不舍得让他变得脏污破散。

  只会用欲望,把他染得更漂亮。

  周赫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亲吻,退下卓因行的衣裤,唇面轻轻贴和每一颗痣,卓因行乖乖躺着。

  他以为卓因行会因为醉酒,在他慢条斯理的“供奉”下睡去,没想到,等他吻完脚背上最后一颗小痣,卓因行仍定定地看着他,脸上甚至有些焦急的神色。

  休息了这么酒,酒气也散了一些,卓因行终于重拾了开口说话的力气,“到我了。”

  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了,该做我要做的事情了。

  卓因行伸手,去拉扯周赫的裤腰。

  周赫猝不及防,重心不稳,一下子趴在了卓因行的身上,越来越膨胀的欲望清晰可感,卓因行的冷静也十分明显。

  明明没有需求,到底在急什么,他都放弃让卓因行再帮他一次了,卓因行却异常执着。

  他无奈地拨开了卓因行的手,“不用了卓老师,今天你没力气,会折磨死我的。我去冲个冷水。”

  卓因行却反常地挽留,甚至双腿都有要攀上他腰间的趋势。

  卓因行身体里的酒精愈酿愈醉人,将理智瓦解殆尽,消极的情绪侵袭心脏与思维,是他害周赫残留药性变成这样,他必须要负责到底。

  他重来一世,不能把周赫照顾好,就失去了重来的意义。

  这种酒精放大后的执着,让他完全忽视了自己行为的合理性,“可以不用手。”

  因为宗山这边的戏份有床戏,郑导还专门问他,平时看不看片子,他当时单纯地问,戏剧片还是什么片?

  郑导说动作片,比较清凉的那种。

  他赧红着脸说不看,郑导说他太纯了,不行,得了解一下电影后期那种靡乱的感觉,然后给他精挑细选了几部清凉动作片,双男主类别。

  主要是关于演戏,让他学习什么他都乐于接受,抽出收工早的几天,他不仅看完了那几部影片,还认真做了笔记,给每一种情况归了类。

  现在,他手没力,用嘴绝对不接受,真刀真枪更不接受,根据笔记里的分类,还有一种办法。

  “用腿吧,没关系。”卓因行眼睛亮亮的,像在炫耀自己的解决办法多么明智。

  周赫顿了一秒,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衰退,“卓因行。”

  他的语气像训斥学生的老师。

  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去招惹醉酒的卓因行,一时欲望冲昏头脑,忘了自己对名为卓因行的病毒,抵抗能力为负。

  他再混蛋也有分辨能力,接吻也好,互相也罢,这些说到底真的不算什么,可用腿…跟做爱有什么区别。

  他们喝醉以后互相帮助,醒来顶多像上次一样尴尬两天,要是真鬼迷了心窍,听了卓因行的话,第二天醒来,卓因行怕是这辈子都不想见他了。

  他往后捋了一把头发,坐起身,手指流连在卓因行腰间,手上是冲动,嘴里是理智,“我去冲水,你睡吧卓老师,我药效已经退了,没事了。”

  谁料卓因行竟然不满意,话音含糊不清,分明是愤懑,听起来却像娇嗔,“你为什么总是迁就我?这个圈子里讨好我的人够多了,我想你不一样…”

  平时的卓因行声音很温柔,但那份温柔并不纯粹,里面掺杂的冷冷淡淡,还有几分演员台词的利落干脆,一份份稀释了温柔,偶尔安慰鼓励周赫的时候,才会更柔软一些。

  现在却像个任性耍赖的孩子。

  物以稀为贵,放在人身上也是一样,这样的卓因行很少见,周赫挪不动地方。

  “你骗人…”卓因行还在黏黏糊糊,口无遮拦,进入醉酒的中段后,他从哑巴变成了话唠,“我知道你很大,但是你现在…明显是没有退药效啊…谁家正常状态要把裤子撑爆啊…”

  周赫掐紧了卓因行的腰,“卓老师,这一定是你醉得最厉害的一次。”

  卓因行曲腿,想表示自己的决心,可是曲到一半没了力,脚尖就那么落了下去,好巧不巧,踩在周赫的裤子拉链上。

  卓因行无知无觉。

  下一秒,脚踝突然被人握住,整个人都被往下一抻,头一下子从枕头上滑倒床中间,裤腰也随之扯下。

  本来已经清醒一点的脑子,天旋地转之间更加迷糊,小腿被人抗在肩上,膝窝握在别人手里。

  眩晕的感觉让他忘记了前情提要,突然挣动起来,前面那么多次放过他的机会,他全数视而不见,还要上赶着往火坑里爬,现在,已经晚了。

  坏人的善心是有限的,他们的欲望和恶念,靠着爱意压着。

  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蒸笼一般的高热。

  烧红的面颊,磨红的腿根,被意外挑起的欲望,计划里的帮助,计划外的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