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们的诗篇之‘安’魂】
“我叫万俟安，代号‘114’。我的原名叫做Ann，是不是很像女孩的名字？我……我是跨性别者，所以我在生理性别上还是不折不扣的女性。从我有记忆起，就一直住在欧洲某国的棚户区里，那里聚集了很多中国的偷|渡客，我也应该是在那里出生的。
我们这些人生下来就会被遗弃，因为那些女人需要靠着出卖|肉|体来换取金钱与食物。
幸运的弃婴会被一个叫做Liya的女人收留，她在棚户区里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院子，那是她的父母给她留下的。
Liya是混血，她年轻、美丽、善良、温和，不仅会当地语言还会中文，她教了我们很多东西，比如唱歌、画画和弹琴，像姐姐也像是母亲，与我而言更是无可替代的人。
因为她给了我名字——Ann，在这糟糕的一生中，也只有她把我当做了女孩。
她会把她的画卖出去，给我们换新衣裳、买好吃的，而她破旧的碎花连衣裙总是缝了又补。
直到Liya遇到了先生，他们快速的相恋，坠入了爱河，仅仅半年的时间他们便举行了婚礼。我们的生活被彻底改变了，他最初就像是拯救我们的‘神’，所有的孩子都称呼他为‘先生’。
‘先生’也收养了许多孩子，他说他记不住名字，所以用代号来称呼我们。于是，我的名字被‘先生’替换成了‘114号’。
‘114’并不是序号，‘先生’说这组数字有着一定的寓意，但他并没有告诉我们。
我现在想来，我的‘114’号应该是字母顺序位置，A与N、1和14。
‘先生’收养的孩子，编号都是前100号的数字，而Liya收养的我们则是从100之后。我记得一开始，包括我在内一共30多个孩子。后来人数不断地减少，只剩下了7个孩子，而这其中被Liya收养的孩子只剩下了我和‘129’号。
我已经忘记‘129’号叫什么名字了，因为她最终也没有将自己的名字从‘先生’那里要回。
‘先生’对我和‘129’说，优秀的孩子才能留下。
我问‘先生’，那其他的孩子去哪儿了？
他告诉我，那些孩子不够优秀，他将他们送去了其他的地方，去过平凡的日子。
后来，我们的大通铺换成了四人间，我认识了‘78’号，他每天都脏兮兮的，似乎总跟别人在打架，有的时候被打到鼻青脸肿，甚至是折了胳膊或者腿。
在我最初的印象里‘78’号不爱说话，他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像是野兽的幼崽一样独自舔舐着伤口，我尝试着和他交谈，却总是无果。
有几次他想尝试着开口，但似乎有什么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巴，让他一直保持着缄默不语。
那是一个仲夏夜的晚上，Liya告诉我，她怀孕了，6个月后将会有一个小宝宝诞生。她牵着我的手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我能感觉到她的肚子里有个小小的生命。
我看见Liya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我也替她感到高兴，她哼着儿歌抚摸着肚子。
我还看见幽暗的角落里，‘78’号探出了脑袋，他肿着右眼望着我们，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我相信他也是被Liya的歌声所吸引的。
她用中文轻轻地唱着：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这首歌也成为了‘78’号第一次同我说话的契机。
在 Liya的孕期我和‘129’号一直跟着‘先生’，他有一间规模很大的画廊，同时‘先生’也在当地的艺术圈小有名气。
六个月后，Liya生了一个小男孩，她给他取了好听中文的名字，但我已经记不起那个名字了。
Liya说，她希望孩子能用中文称呼自己，‘妈妈’。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能感觉到它的温暖，我趴在她的床边问她，我可以这么喊她吗？她笑着点了点头，回答我，在没有人的时候是可以的。
被默许的我，感觉到了莫大的幸福，因为我有‘妈妈’了。
我以为日子会变得好起来，但最终的结果并没有让我如愿。很快，先生的生意就越做越大，具体是什么，刚开始的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是他热衷的艺术。
‘先生’很厉害，他对于每一个艺术作品都有自己的见解和思考，那是我所憧憬的才能，我也曾希望像他那样侃侃而谈地表达着自己。
就在14年前的深秋，一场变故打破了所有的‘美好’，‘先生’在一个大雨瓢泼的夜里孤身回到了家中，他带回了一个噩耗。
Liya死了，Liya的孩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颓丧的状态，我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绘画上。
也就是那时，我确实展露了一些自己的天赋，‘先生’也非常‘欣赏’我，他给予了我许多的肯定。他说他把我当成了他自己的孩子，甚至将思念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但‘先生’的孩子是个男孩，而我是个女孩……
于是，从10岁开始，我便下定决心将自己变成一个男孩的样子，在不断的自我催眠下，我成功了一大半，至少从外表上，没有会将我看做女孩。
我开始有了自己的艺术创作，‘先生’也将我包装成了‘神童’一般的角色。12岁的那年，我的第一幅作品买了出去，‘先生’拿着那笔钱为我买了一套作画的工具。
而我也成了‘先生’的摇钱树，我并不在乎‘先生’赚了多少的钱，也不在乎自己能得到多少，我只想要一个‘家’，至少‘先生’确实给了我这种温暖的感觉。
我保持着这种‘无知’，持续了长达十多年的时间，直到去年我才发现了‘先生’的秘密。
Liya根本没有死，她被‘先生’囚禁了起来，我怒不可遏地想质问‘先生’。可是被‘87’号拦了下来，他劝我别自找死路。
我问他为什么，他用威胁的语气警告我，如果敢妨碍‘先生’的计划，他介意自己的手上再多一条人命。
‘87’号没有丝毫避讳地告诉了我，那些被送走的孩子去了哪里，他用平静且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几乎都死在了他的手中，少部分长相不错但天赋平平的孩子则被‘先生’卖掉了，其中包括‘129’号。
他没有给我反问的机会，因为接下来的话，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说，如果想要活命就得在那么多的孩子里有一定的实力，‘先生’收养的孩子和我们不一样，Liya是出于她本身的良善，而‘先生’不同，他们就像是‘先生’手中的利刃，为‘先生’扫平所有的障碍。
我觉得最无可救药的是，‘87’号在与‘先生’相处的过程中，他对于‘先生’的感情是扭曲且变质的，他爱上了‘先生’。
但‘先生’却爱很多人，例如，拥有黄金比例身材的‘91’号、死在‘87’号手中的‘06’号。
而我也痛恨‘91’号，因为是他一直负责监管着Liya，是他在不断地折磨着我的‘妈妈’，他们似乎想从Liya的口中套出什么消息，但Liya一直没有张口。
‘87’号还告诉我了一个小秘密，Liya的孩子还活着，他甚至见过那个孩子。
我开始暗中调查那个孩子的下落，想着能够找到那个孩子后，再救出被困的Liya。可是，我的计划才进行到一半的时候，Liya在受尽了无数的折磨后，彻底地离开了，也解脱了。
所以，我改变了我的计划，我和一直吃醋于‘91’号的‘87’进行这场艺术性的谋杀！
——‘91’号他该死！
‘87’号说，Liya的双腿是被‘91’号砍断的，为得就是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那天，他和‘先生’也都在场，‘先生’并没有阻止‘91’的行为。
后来，‘91’号在言行逼问的情况下，忍不住自己的怒气又砍掉了Liya的手指。就这样，只要他有一丝丝的不顺心就会从Liya的身上砍掉一部分不致命的肢体。
……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和‘87’号将他也分成了一块一块，并且用极速冷冻的方式寄给了警察。
来查吧！
闹得越大越好！
不仅如此，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希望全部落空。他一手打造的‘洗|钱帝国’迟早会被倾覆，只不过很可惜……我没有机会再看到了，从我举起屠刀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到了结局。
这就是我的结局，当然也是‘87’号的结局，我们都会‘不得好死’！
我的复仇源于Liya之死，他的报复源于被爱抛弃。
无所谓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先生’啊，我该还你也早还了，现在轮到你了……
——就像是这场‘公开的葬礼’，都来殉葬Liya。
我的母亲。
说了一遍，请再对我说一遍，
说我爱你，
即使那样一遍遍地重复，
你会把它看成一支布谷鸟的歌曲。
记着，在那青山和绿林间，在那山谷和田野中，
如果它缺少了那串布谷乌的音节，
纵使清新的春天，披着满身的绿装降临，也不算完美无缺。
爱的四周那么黑暗，
耳边只听见惊悸的心声，
处于那痛苦的不安之中，
我嚷道，再说一遍，我爱你。
谁会嫌星星太多，每颗星星都在太空中转动，
谁会嫌鲜花太多，每朵鲜花都洋溢着春意。
说你爱我、你爱我，
声声敲着银钟，只是要记住，还得用灵魂爱我，在默默里。
——布朗宁夫人《请再说一遍我爱你》
【星星们的诗篇之‘明’曲】
我在重申一遍，我是‘87’号，我不叫明狄。
我带上项圈的那一刻，就是‘先生’的‘87’号，我看着‘先生’坐在雕刻台前，将银子高温融化后做出了一枚精致的圆牌。
‘先生’用他灵巧的双手在上面刻下了阿拉伯数字‘87’号。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幸福的才对，可是那时的我只有5岁，我什么都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每天都要和那群孩子打架，每天都会被打得半死不活、鼻青脸肿。
但我知道，只要我赢了，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或许是一块巧克力、或许是一笔零花钱、或许是一把崭新的小刀……
为了达到目的，我在训练和淘汰比赛里会不择手段，这也让我从20多个孩子里脱颖而出，成为了其中的佼佼者，我满足于每次的奖励，和其他人投来的羡慕眼神。
唯一让我不满意的是，我在赢了淘汰比赛后，‘先生’说要给我一个非常大、非常惊喜的奖励，他让我一个月里不要参加任何的比赛，在这期间甚至还允许我许三个不太过分的愿望。
我整整期待了一个月，迎来确实‘先生’要结婚的消息，而我被选做了他们花童。
婚礼的前一天，‘先生’带着我见了那个女人，她的身边有一群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那些小孩儿见到我们时，都纷纷躲到了女人的身后。
女人微笑着，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一种我从没见过的情绪，似乎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幸福吧。
该说耀眼还是该说刺眼呢！？因为，我在她身边的那群孩子们的脸上也看到了‘幸福’，为什么他们都有，而我没有！
女人叫Liya，‘先生’不允许我们没有礼貌，让我们称呼她为‘太太’。
我知道Liya即将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以为她会了解‘先生’的全部，但观察下来，她什么也不知道。
Liya每天都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宠物，每天吃吃饭、画会儿画、唱唱歌、跳跳舞，还不忘定时得给她的‘小小宠物们’喂喂食。
我看着他们，开始计算什么时候第一批‘小小宠物’会从其中消失，果不其然还不到半年，就有三个孩子‘消失’了，两个被卖去了地下场所，一个被送到了我们这里。
那个脑袋不太聪明的小废物，没过多久就被我们‘玩死了’。
‘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培养我们一直在他的计划之内。在我们这群孩子中，如果没有什么艺术的天分，那就得靠拳头赢得活下去的机会。
‘先生’一直在给我们灌输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
每一场搏命的淘汰比赛‘先生’都会到场，他坐在上座，看着我们在八角笼中斗得你死我活。那一次，我是险胜，差点儿还废掉了我的右眼。
我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天，十天里我都在忍受着‘114’号的絮叨，我烦她……
可是，也有些羡慕她，她跟别人不太一样，她很聪明、很有天赋、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先生’非常得喜欢她。
‘先生’曾不吝得夸奖过‘114’号，说她是最有艺术天分的孩子。后来，她也验证了这点，她确实在我们之中出类拨萃，并且她也从来没有沾染一丝的鲜血。
她是‘干净’的、也是‘完整’的。
我和她一点也不一样。
她在屋子里的时候，总会哼着一段轻快的音乐，她从不唱歌词，因为她说自己的中文不太好，所以我也只能听个大概。
直到，那个仲夏夜里，Liya唱起了那首歌曲：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夜色下，蔷薇花在她的精心照料怒放着，空气中涌动着花儿的芬芳。Liya穿着碎花的长裙，‘114’号依偎在她的身旁，她们望着天空，一起唱着歌曲。
那副画面我永生难忘，那支歌曲也成了回忆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大概是受到了影响，我会不由自主地哼起那段熟悉的旋律。也因此，我和‘114’号有了第一次交流的机会。
她很耐心的教我中文的发音，教我一个个汉字的认读。我还记得她笑着对我说道，‘87’号，你的声音真好听，很适合唱歌。
唱歌？！
唱歌一点儿用都没有，对于‘先生’来说，这并没有价值。
没过多久，我的‘危机’就出现了，是‘先生’和Liya的孩子出生了，是一个男孩。
他们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我偷偷地听到了，他们还给他起了中文的名字，但很奇怪……奇怪的是孩子的姓氏，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个孩子，他的中文姓氏是‘liao’，单字一个‘从’。
‘先生’的秘密我们不便过问，我们要的只有帮助‘先生’让这个只能属于‘先生’。
十一岁生日之后，我开始执行‘先生’给的任务。相对于之前的淘汰比赛，任务完成之后奖励也越来越大了，‘先生’似乎在刻意地放大我们对于‘物质’的欲望。
同年，也发生了一场意外，那次任务‘先生’史无前例地带上了‘91’号。
那天风雨交加，我依稀记得我是被‘91’号临时喊出去的，当时在场的还有‘06’号和‘52’号，我看到他们将Liya带进了画廊的地下室中，逼着Liya交出孩子和一份名单。
我第一次见到‘先生’那么得失态，他的表情都扭曲在了一起，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暴怒而显得有些狰狞。
他拽着Liya的头发，愤怒地质问着，Liya的眼中溢满了绝望，我从未见过这样的Liya，她本该是盛放的花朵，但现在只剩下了颓败的花萼，破碎且飘零。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在劝‘太太’开口，而我则在一旁看着，我原以为他们会一直相爱，呵……也不过如此。
‘先生’是不被困的存在，没有人能真正拴住‘先生’，因为我知道在Liya之前，‘先生’有过很多为情人，甚至我还知道他们结婚后，‘先生’还依然与他的情人们保持着联系。
Liya死活不肯松口，‘先生’就给我们布置了一个额外的小任务，谁只要能从Liya的口中问到一点点消息，就有奖励。
我放弃了这个任务，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114’号还是因为那首歌曲，不论是什么原因，我不喜欢这么折磨人的行为，浪费时间、也消磨意志。
可是，‘91’号做到了，他拔取了Liya的指甲，逼着Liya说出了名单和资料被存放于一个银色的U盘里。
‘91’号凭借这个消息，向‘先生’要了一个奖励，一个让‘先生’无法拒绝的奖励。
我窥视到了那个‘悖|德’的奖励，它打开了藏在我身体里的某个开关，大概就是从那天起，我对‘先生’的感情变质了。
直到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完成了任务，向他提出了同样的奖励要求，‘先生’笑了笑，将我抱在了他的腿上，他摸着我的头发说道，他对我没有丝毫的想法，我只是他怀中的小猫而已，偶尔闹起小脾气来还会挠挠主人。
我原本以为‘先生’只是将我当成了小孩儿，没想到我只能算是‘先生’的宠物。
——去你|妈的‘小猫’！
18岁的那年我拥有了自己的名字，其实说白了就是‘先生’给起了一个名字而已，像我们这种天生没人要的孩子，怎么配得到自己的名字。
‘先生’给我赐名的时候，就像是我的神。
我第一次主动找‘114’号说话，我告诉她，我也有名字了，我叫——明狄，‘先生’说‘明’字也是姓氏，就像你姓‘万’一样。
‘114’号跟我解释道，她的姓是‘万俟（mo yi）’，不是‘万’。
对于‘先生’的渴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强烈，他满足我牵手、拥抱、亲吻的奖励，但偏偏就是不能和我‘上|床’。
我无数次地问他为什么，他始终没有告诉我答案，他总是用敷衍的方式在回避我的质问。
但我却要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去目睹他和别人发生|关系，尤其是‘91’号，他以炫耀者的姿态站在我的面前，我恨不得立刻掏出刀扎进他的心脏。
我终于等来机会，‘114’号发现了Liya的存在，也直到‘91’号对Liya所做的事情。只要时机一到，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恰逢，‘先生’安插在中国的‘棋子’出了问题，我也是在这次任务前知道了关于‘先生’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以为我能很快就能结束任务，但没想‘91’号这么着急着送命。在他刚落地后，我和‘114’号便送他了一份‘分尸’厚礼。
当然，这基本全是‘114’号的功劳，我那点儿三脚猫的‘艺术细胞’也只能骗骗外人。
我不仅杀掉了‘先生’最得宠的‘91’号，也因为差点儿搞砸了任务。
‘先生’从警局将我带出来的那天，他盛怒之下从我的脖子上摘下了项圈，他用最暴力的方式将我的代号‘87’从牌子上抹去了。
我跪下来拼命地求他，央求着不要将我抛弃。然而，冷静下来的‘先生’，只说了一句。
——你自由了。
自由？！我不要自由！我要和我的‘先生’在一起……
我不希望这些都变成自己的奢望。
好死不巧的是，当天‘先生’还喝多了，他随便找了一个陪|酒|女就去酒店开了房间。我见过这个女人，是在小警察家的员工宿舍走廊里，打过一个照面。
我调查了一下那个女人，她白天在烤鱼店里当会计打工，晚上就去这种高档的会所里作|陪。我本来也没有放在心上，对于‘先生’的这种行为，我几乎快要免疫了。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叫做张媛媛的女人居然怀孕了，她还找上了‘先生’。
按照以往‘先生’的处理方式，我们会监督她拿掉这个孩子，并且给予一定的补偿金。
可是这一次，我听说‘先生’并没有这么做，难道他对这个女人当真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那一刻我真的无法忍受，还有任何人将可能永远得到‘先生’，他不是我的，也不能别人的。
于是，我将这个事情告诉给了‘114’号，她的反应和我一样，但她认为，只有Liya的孩子才是唯一的，她不允许有任何人将Liya和孩子的位置代替掉。
所以，这场‘葬礼’中又多了一个‘迷人’的环节，就当做对‘先生’最后的警告、也是最后的告别。
离开‘先生’，我多活一秒，都是折磨……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
也许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去打扰你，我也不想再让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象我一样 ，
爱你……
——普希金《我曾经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