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魔道祖师同人)[曦澄]咒情>第32章 哑巴吃黄连

  回去青牛部落的路上,蓝曦臣便叫停了队伍,“谜饵,你告诉我,英栾舌头上的禁制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知你了解内情,说出来。”

  谜饵浑身一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说不清是悲愤还是焦躁。

  “小子!”江澄逼迫过去,“可是你们害人变成这副鬼样子,害他担了这么长时间骂名,难道没有一点懊悔之心?”

  “我……”

  “别支支吾吾的,说!”江澄简单粗暴的逼问,表情似要将谜饵生吞活剥了一般。

  谜饵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看着江澄,生怕他打了过来。

  英栾呜呜怪叫了几声,比划着。

  “你还为他求什么情?”江澄见他一脸担忧,戳着他脑门问道:“难道你不想再开口说话?你没有杀他父亲你怕什么!”

  英栾抖了抖,一脸歉疚的看着谜饵。

  谜饵忽然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哭嚷道:“二叔怎么会杀父亲……他为什么要杀父亲……”

  江澄问英栾,“杀人给你下禁制的,可是亚蛮?”

  英栾含泪点了点头。

  蓝曦臣扶起谜饵,“那你二叔,现在何处?”

  谜饵道:“二叔一心向往外面的世界,早年就在外面学了些方术回来卖弄,不小心弄瞎了老乌柁的一只眼睛,被爷爷一顿责骂。后来父亲死了,全家都陷入悲伤之中,没过几天,二叔便离开了,到现在也没消息。”

  原来那乌柁的眼睛是这么瞎的……

  蓝曦臣忽然有些些许猜测,他问英栾,“那日,你可是见到亚武跟亚蛮起了争执?”

  英栾连连点头,立时激动起来,呜呜啊啊的比划着,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便直接啊啊哭了起来。

  江澄接着往下说:“最后,亚蛮激动之下,失手杀了亚武,正想逃,却发现你躲在现场,所以,你被定住了身体,又给你舌头下了禁制,等着别人发现你,当你是杀害亚武的凶手?”

  英栾忽然跪了下来,又是磕头又是点头。

  而蓝曦臣和江澄,实在不知该拿他舌头上的禁制怎么办。

  “英栾,你再张嘴,让我们好好看看你舌头上的禁制。”蓝曦臣要求了,英栾立刻照办。

  他舌头比起正常人的舌头更为尖长和猩红,舌头上的黑色禁制,是个圆圈,里面画着些什么怪异符文,似文似画,似禽似兽,难以辨认。

  要想去掉这禁制,只有把舌头割掉,可这样,跟不去又有什么区别,还得白挨一遭疼。

  “晚吟怎么看?”他松开英栾的下巴。

  江澄初见那禁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现在,竟然依稀觉得熟悉,“这图案……”

  着实是曾相识,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魏无羡,你又在画什么鬼东西?”不过十六七岁的江澄看见魏无羡在地上用石头画了些什么奇怪圆圈,圆圈里,又填加了些什么内容。

  魏无羡嘿嘿怪笑了几声,故作神秘道:“好东西,蓝家不是有禁言术,我也琢磨出了一个让人舌头打结的玩意儿,我倒要看看是他蓝家的禁言术厉害,还是小爷我的哑巴吃黄连厉害。”

  “我靠!这圆圈还有这等用处?”江澄凑了过去,瞧了几眼,又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

  “那可不,等着,哥哥带你找个人试试成果去!”

  魏无羡带着他直奔江家的水牢,那里关了些犯错的弟子和恶人。

  魏无羡找了个杀了不少人的胖子,咬破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凭空画出一道图案,捏开了那人的嘴朝他舌尖一点,那人愣了愣,随即捏着嗓子呜呜啊啊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成功了!”魏无羡拍拍手,一脸得意,“看见了吧,他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啊哈哈哈。”

  江澄颇为不屑,“不就把人变成哑巴么,割了舌头不就行,非得用自己的血让人家闭嘴,也不嫌疼。”

  魏无羡拍手连道好玩,“这是乐趣你就不懂了吧,割舌头太血腥了,我这么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

  江澄嗤之以鼻。

  魏无羡又道:“将来有机会见到蓝忘机,我可一定要在他嘴里试上一试,让他也知道知道小爷我也是会禁言术的人。”

  “得了吧,就蓝二那三巴掌打不出个屁的,禁不禁言有什么区别,对了,你这玩意儿千万别让我爹妈发现了,否则又得挨罚,你赶紧把他解了先。”

  “你懂什么!这叫面子上的胜利,到时候蓝二说不出话又无可奈何,还不得跪在我面前求我给他解禁制啊。”

  “就他还跪你。”江澄损道:“做梦吧,我看他非得剥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头。”

  魏无羡嘿嘿嘿奸笑,一边捏开那人的嘴,指尖捏出血来,又反画了一道那图案,片刻后,那人顿时开始咒骂了起来,江澄踢了他两脚便老实了。

  江澄笑话他:“你还想着在蓝二嘴里画符?他的嘴能让你随意摆弄?就不怕他咬掉你的手指头!”

  “哎,我的天,你说的竟然有那么几分道理,那我这哑巴吃黄连白弄了?”

  “嗯哼~~”

  若不是见到英栾嘴里的东西,江澄几乎就已经忘记了这段往事,他不知道魏无羡究竟有没有在蓝忘机身上试验过这所谓的哑巴吃黄连,事到如今,也不重要了。

  他看了看愣在一旁的谜饵,思索片刻,决定试一试心中所想,要解禁制,需要下禁制的人血反画禁制图案才行。

  他拉起谜饵一只手,灵力轻轻一划,指尖便冒出血珠来,他让英栾伸出舌头,沾了谜饵的血,沿着那禁制突然反画了起来。

  只是试一试,谜饵是亚蛮的亲侄儿,他的血该有可能对禁制产生影响的吧,实在没想到,亚蛮当年竟然跟魏无羡相识,还学到魏无羡那半吊子的哑巴吃黄连,如今被他撞见,也不知是不是所谓的缘分。

  画完一遍又觉得不够,再重复了两边才作罢。

  蓝曦臣好奇他的一系列行为,问了为什么,得到的只是江澄漂亮的白眼一双。

  可惜的是,半柱香时间过去,英栾舌头上的禁制并未因为江澄的试验而消失。

  江澄只能作罢,看来只是他想多了,要想解除禁制,怕是只能等亚蛮出现了,用他的血一试方才有机会解除禁制。

  英栾躲了起来,谜饵给爷爷吹去了枕边风,说起当年父亲之死来,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过问。

  蓝曦臣找到江澄时,见他又躺在那棵树上,安安静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迟疑的跃了上去,坐在江澄头顶,吹起箫来。

  不得不承认,蓝曦臣的箫声是天下一绝,轻柔绵长,安抚之音。

  一曲作罢,蓝曦臣侧视着江澄,见他眉头紧皱,知他有心事,一时柔情万千。

  “晚吟啊。”他轻轻唤道:“可是在想神音族长送我们离开时的那番话?”

  今日他们离开花檐部落时,神音曾提到关于鬼族天谴一事:鬼族被灭,并非偶然,也绝非天谴那么简单,或许是有人参悟了衍石中的天机,招来的灾祸。

  而江澄此时脑中犹如一场大乱斗,往事,今事,今后事在他脑中打成一团,蓝曦臣的清音曲也未能安抚下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幺娘藏衍石藏得神秘,自然不会让一场问星便窥探了去,若我们没有来夷洲,神音族长难免不会被魔教逼迫进行问星,说出衍石下落。”蓝曦臣很想碰一碰江澄轻颤的睫毛,“这次问星,也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得到,至少我们知道那衍石,跟一个沉睡的人有关,很可能,就在这个人身上。”

  可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们又当如何找寻,莫非就要像神音族长所说那般,等……?

  见江澄还是不说话,也不睁眼。

  “还是不开心?”蓝曦臣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若有所思,“要不,我给你变个戏法?”

  江澄烦躁的拿开头上的爪子,终于睁开了那双好看的杏眸,自下而上的看他,眸中映着星光,“你无不无聊,变戏法,拿去哄辜轧家的小鬼差不多。”

  江澄坐起身来,想要跳下树回屋。

  蓝曦臣拉住他的手腕,“不哄小孩,想哄一哄江宗主,你就不好奇我想给你变什么?”

  这么一说,江澄还真的来了两分兴致,他扯回手,抱着胳膊,一脸挑衅,“好啊,那我倒是要看看江湖艺人泽芜君能在我面前变出些什么花样。”

  蓝曦臣得逞似的一笑,随即做了几个手势,刷的一下,从江澄的颈后拿出一朵花来。

  江澄一看,冷嗤一声,“你当我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还变花?有本事你给我变一条狗。”

  蓝曦臣哎呀一声,“江宗主可真是为难在下了,青牛部落的狗可都是野性子,怕变出来吓坏了江宗主。”

  江澄嘁了一声,又要跳树走人。

  蓝曦臣急忙拉住他,“别急啊,晚吟若实在想要狗,也不是不能变的……”

  江澄便停住了,依旧抱着胳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

  “你先闭上眼睛……”蓝曦臣哄劝着。

  江澄自然疑心这货会趁自己闭眼做出什么不轨之事,“变不出来就变不出来,哪儿那么多花样。”

  见他不愿意闭眼,蓝曦臣只能退一步,“好吧,那,晚吟可要看仔细了……”

  只见他做出几个煞是标准的变戏法手势,随即齐齐伸向江澄的身后。

  又是这个动作……

  江澄僵着脖子,心道这家伙莫非还真能从后边拿出一条狗来不成。

  然而,就在江澄等待结果的时候,蓝曦臣忽然收回了双手,软软缩在胸前,凑近江澄,在他耳畔轻轻的汪了一声。

  那乖巧的带着笑意的一声狗吠,把江澄愣是惊了一大跳,心跳忽然失衡,身子一歪……

  蓝曦臣就势抱住了他,脑袋靠在他肩头,软绵绵问道:“这条小狗,江宗主可喜欢了……”

  江澄推开他,心跳却久久不能平复,万万没想到蓝曦臣会玩这么一出。

  他这人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小奶狗甚无抵抗力,方才蓝曦臣低着嗓子的学那声狗叫,生生把自己埋藏多面的柔软心思全给吠了出来。

  江澄深呼吸,转而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想不到蓝宗主学起狗叫来也很有一套,只是心思用错了地方,有这闲功夫,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明日去阿瓦之井之行。”

  一句话,将蓝曦臣塑造的暧昧氛围击的粉碎,身上还残留着江澄淡淡的体温,还未来得及好好品味便又被他逃离了去。

  “此去恶魔之境凶险未知,我们要做好完全的准备。”蓝曦臣道。

  江澄问,“你想带英栾同去?”

  蓝曦臣点头,“他在里面待了几年,带上他,一定比我们贸然探究要方便许多。”

  “那你又没有想过,他根本不愿意在回到那个地方?”

  蓝曦臣沉思片刻,“是那里将他变成这副模样,英栾素来胆小,对恶魔之境的恐惧很难克服,他若不愿,也不好强迫。”

  “天崇既然已经逃了出来,我们再去还有什么意义?”

  “直觉告诉我,恶魔之境,并不简单,它能使英栾变成怪物,能让亚恐学会邪术,那里一定有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幺娘来过夷洲,又是参与封印天崇的异族,她来此,一定去过恶魔之境。”

  江澄颇为认同,他看向蓝曦臣,“我有种感觉,幺娘的出现,并非我们见到的那么简单……”

  蓝曦臣叹道:“她留下的信息实在太少,叫人捉摸不透。”

  一说起幺娘,二人自然不约而同的想起身上的诅咒,实在想不通幺娘究竟想要做什么。当初以为下咒只是简单的报复,如今看来,更为复杂,一个诅咒,牵引出数千年前的天命之征。

  “她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江澄几乎可以肯定,“她数百年前就已经来过花檐部落,甚至能在星月神殿留下咒文,她知道我们会来,我们能跟石壁上的咒文有感应,说明她一定在我们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除了诅咒……”

  见他烦躁,蓝曦臣心疼,很想将人抱在怀中安抚,可势必会火上浇油,让他更加烦乱。

  “好了,不必想太多,且行且看,明日先去恶魔之境一探究竟再说。”蓝曦臣冲他温柔的笑了笑,“回去休息吧,外面冷。”

  蓝曦臣才跳下树,江澄却再度躺下了,胳膊枕着脑袋,“睡不着,烦躁得慌,你滚吧,别吵我。”

  “呃……”蓝曦臣想了想,“要不给你拿两坛酒解解渴?”

  “没听说过借酒浇愁愁更愁?”江澄脖子一歪,夜鹰般锐利的目光锁视着他,夜色中异常明亮“光喝酒也没意思。”

  蓝曦臣笑问:“那江宗主想要做点什么有趣的事情?”

  江澄握紧剑,“来打一架吧!”说完,便一个鲤鱼打挺,灵活的落在蓝曦臣跟前。

  见他剑已出鞘,便一个旋身与他拉开了距离,他别好裂冰,做出拔剑的姿态,“那……便请晚吟手下留情,不要误了明日正事。”

  江澄已然攻了过去,蓝曦臣欣然接招,看得出来,江澄的心情好了许多,与他打斗,只是想出一口愤懑之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