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晌亮又清脆的拍击声在并不宽敞的冰淇淋车内晌起。
费尔默的手掌被狠狠拍开,撞击到了一旁的坚硬设备,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撞上硬物的手指关节泛出剧烈的痛感,但这依旧没有使得费尔默忘却指尖前一秒种感受到了体温和微微凸起的柔软。
费尔默此时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夏普。
他想知道夏普的脸是怎么受的伤?
是因为他吗?.
为什么要离开他?.
一走就是音讯全无,对他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这两年来一直在哪里漂泊流浪?f有没有想起过他?有没有想过回家?
所有人都说夏普已经死了,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为了他。
费尔默坚信夏普没有死,何尝不是没有勇气面对是他害死了夏普这种令他害怕和绝望的可能。两年的寻找令费尔默每一天都是在逼近绝望的深渊。
幸而,他终于是找回了夏普。
他没有害死夏普。
他爱的人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生生的,好好的。
有呼吸有心跳,有喜怒哀乐。
就算夏普现在对他的亲近表现出抗拒,狠狠拒绝了他的碰触。
但费尔默还是高兴的,至少他的夏普还在,他还有机会得到救赎。
他还有可能求得夏普的原谅。
不,不是有可能,是必须。
他必须,他一定会得到夏普原谅!
不仅是原谅,他更希望得到夏普的爱。
今后半生,他们会在一起,直到死也不再分离。
夏清听见了自己用力拍开那人的手掌发出的晌声,还有紧接而来的撞击声。
从未做出过忤逆费尔默的反抗举动,夏清动手之后才后知后觉他是做了什么。
一时间身体微微僵硬,手脚无处安放,那只打了费尔默的手还是悬在半空中。
他的双眼慢慢从最初进水的不适中缓了过来,眼前几厘米正对着费尔默浅褐色的双瞳。
费尔默的眼睛里面的感情是夏清这辈子从未见过的复杂。
阴沉黑暗在消散,换上了浓烈到近乎疯狂的霸占还有他看不透的深情。
两人的唇齿此时依然是紧密相贴,费尔默灵活的舌还在夏清口中肆虐掠夺。
刚才夏清的抗拒之举并没有令他有丝毫退缩和收敛,反而是更进一步的侵占。
夏清那只悬在空中的手被费尔默的大手牵住,轻柔包裹,指间相扣。
而后按住,按在冰箱上,夏清再无任何一点反抗的可能,进不得也退不得。
只能被迫张开口,任由费尔默掠夺式地吻着他。
吻不断加深,令夏清的呼吸不稳急促,身体逐渐升温发软。
费尔默熟知他口腔中的敏感处,不断以舌尖挑逗轻扫,夏清微微摇头想要逃避,却被扣住了下巴,迎来了更加激烈的舌尖交战。
称不上是交战,那是费尔默绝对的掌控,夏清节节败退,却是连后缩的权力都丧失了。
费尔默勾着他的舌尖不允许他退缩逃跑。
夏清青涩无措的反应令费尔默异常兴奋,不断深入索取。
粗重的呼吸声之中渐渐夹带了几声无力的呜咽,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幼崽,可怜的令人心软心疼。、在夏清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费尔默终于是暂停了这悠长的一个吻。
夏清手脚倶软,只是一吻,身体内部火烧火燎一般,被撩拨得从脸上热到了下腹。
邪火已经被点燃,下腹那处微微有了点动静,令夏清羞愧难当,垂眼不去看费尔默。
费尔默眸光深沉,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夏清的每一下呼吸,胸膛的每一次起伏,还有透过两层衣料也能清晰感受到紧挨在一起的胸膛之中加速的心跳
这一切都让费尔默感到迷醉般的快乐,他不愿意松开夏清,还是把人牢牢圈禁在他和冰箱之间这一点狭小的空间里。
费尔默吻上了夏清的侧脸,吻在了那道显眼的疤痕上。
夏清偏头躲开了,他不想要将自己丑陋的伤疤暴露在费尔默的眼前,但是费尔默却再次吻了上去。
“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逃走了”
只是一次寻找和等待就已经太多了,他再也不会让夏普有机会从他的身边离开。
夏清浑身一颤,该来的总会来,从他离开费尔默那天起,他就已经是背叛了从小灌输在他脑子里的忠心护主准则。
他注定是要被德莱斯家族追杀毁灭的,只是没想到仅仅是偷来了两年的自由人生,最后竟然会是费尔默亲自找到他。是要亲手取他的性命吗?
是要亲眼看着背叛者得到惩罚吗?
"少少主。”夏清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他不知道应该为自己说点什么,他也无话可说,没有什么好
辩解说明的。
无非都是要死,他不想要让费尔默再一次认识到他的卑微低贱。
十八岁时他就把真心交了出去,后来心碎了,他也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他年少无知时对费尔默的爱恋喜欢,就算是“最终训练”令他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也没有令他彻底不爱费尔默。
整整十五年的朝夕相处,每一天越来越在意费尔默,一直喜欢着他,未曾改变。
只是,费尔默不喜欢他。
费尔默身边从不缺人,而且个个都是令人过目难忘,想要一度春宵的美人。
费尔默或许是喜欢他安静沉默听话忠诚护主
他是一个优秀的保镖,是一个合格的床伴。
费尔默喜欢的是他的身体,也仅仅是他的身体。
在最初他成为费尔默的床伴的时候,费尔默强压着他发泄欲望,却从来都不愿意正面发生关系,也不准许他转头露出脸。
夏清永远都无法忘记,费尔默曾经掐着他的腰狠狠往里撞去,一边喟叹一边说:“夏普,你的身体可真是极品,这张脸就”
就什么昵?
夏清没有忘记,他只是没有听见。
那一刻他痛晕了过去。
费尔默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节制,每一次都要把夏清逼到极限,不考虑夏清的身体,好几次把人直接做晕过去。
夏清不知道费尔默那一次是说了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不要叫我少主。”费尔默怜爱地仔细亲吻着夏清脸上的伤疤,从上至下,没有一点遗漏。
夏清内里的邪火熄灭,就像是大夏天忽然从天而降了一盆冷水,把他淋得湿透,全部冷彻。
费尔默真的是不念旧情,就连一声“少主”都不允许他叫。
夏清挣了挣,还是没有挣脱费尔默的圈禁包围,这个男人依然如此霸道。
既然都找到他了,生死处置都由了男人,为什么还要对他这样?
“德莱斯家主,您准备什么时候杀了我?”夏清冷着脸,眼神看着别处,耳朵却控制不住等待着答案。一个令他彻底死心的答案。
费尔默深深皱眉,脸上满是不愉和不解:“我为什么要杀了你?夏普,我怎么可能会杀你?我怎么舍得”
“也不要叫我家主,好吗?”费尔默将脸贴在夏清的颈间,语气有点可怜,又似乎是在撒娇一般。
由于费尔默比夏清高了十多公分,高大的男人好像尽力把自己往清瘦的夏清怀里钻去一般,有点怪异的可爱。
"你特意找到我,不是为了清理门户,击杀逃离德莱斯家族的背叛者?”夏清看着一个劲儿往他身上黏的费尔默,觉得对方就像只爱蹭蹭的大狗。
嗯正处于发情期那种
"不是!”费尔默终于抬起头,意识到了什么。
“夏普,你这两年躲避整个德莱斯家族的寻找,就是因为你以为我是要杀了你吗?”
夏清摇头,继而又点头。
起初是因为自己受了伤,夏普自觉会被费尔默赶走,于是主动离开,挽回最后的尊严。
后来是因为品尝到了自由的滋味,明白了生活的意义,不该是围绕一个人,不该是一生都为了别人活着。
费尔默顿时抱紧了夏清,怀中人清瘦的身躯,令费尔默都觉得硌得慌,不是嫌弃手感不如以前好,而是心痛。
“夏普,我爱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两年了,这两年里,我每一天每一晚都在思考,都在想我错了。
“我大错特错,我爱而不知,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傻子。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却是把你越推越远,一次次把你对我的好肆意挥霍。”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我发誓从今以后每一天都令你快乐,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一点伤你心的事情。”
费尔默连续不断地持久告白,十分钟之内没有一句重复的式样,夏清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久才从呆愣愣的状态之中反应过来费尔默是在对他告白。
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长途跋涉的人,见过了太多的海市蜃楼,出现真正的绿洲时,干渴的旅人依旧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夏普,你愿意吗?”费尔默最后结尾来了一个问句。
“嗯啊?”
夏清还有点懵,听了太久的告白,后来似乎他有点走神
少主最后是问他什么来着?
费尔默浅褐色的双眼眯成了月牙,抱着夏清又是一阵狂亲。
夏清费力地推开了费尔默,趴在他胸口喘息。
费尔默意犹未尽,亲着他的额角:“那我们明天就是去登记领证,这个月二十号我们举办婚礼。今后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爱你。
夏清:“!!!”
他刚才答应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