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被虐后阴郁美人揣崽跑路了>第八十五章 捅我刀子说明爱我

  祁宴深捂了捂发疼的胸口,摸了满手粘稠,滚烫的血。

  余真怒目圆睁,死死地睚着对方,全身再次发抖了起来。可他口中还念念有词着,捡起地上的刀,还想再补几刀下去。

  祁宴深抽了抽手指,将沾满血液的手,铆足了劲,往他的身上拽了去,眼神偏执又虚妄,“要是我没死成……”

  衣服划了个五指模糊的血印子。

  “你还得跟我纠缠一辈子……”

  听着那些带着血腥味的破碎话语,他语无伦次,精神失常地举着刀嘶哑道:“祁宴深,你凭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凭什么……”

  “你最好他妈的快去死……”

  “去死吧……”

  “你这个畜生,快点去死吧……”

  见人疯了,四周的富家子弟也不敢再围观看戏,急着上去拉住对方的手脚,阻止他接下来的继续行凶。

  人一旦情绪崩溃爆发了,这劲是十头牛都拽不动,身边的人钳着他的身体,让其冷静下来,还废了不少劲。

  当晚祁宴深就因为这一刀,导致心脏破裂,失血过多,进了icu,关手术都做了长达八个小时,才勉强抢救了过来。

  祁钟纾原本在外地旅游,听到祁宴深出事后,连忙订了趟私人飞机,从远在万里的地方,一身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连气都没敢喘一下。

  这下是真玩大了。

  这一闹,当场的事成了个笑柄,流传得人尽皆知。

  谁不知道他祁宴深,养了只会杀人的金丝雀。

  在重症病房呆了足足两星期,祁宴深才醒了。

  祁钟纾见人终于睁了眼,一听到消息后火急火燎地从公司赶了回来。

  他还没赶得上说些什么,祁宴深先一步张了嘴,“余真,他人在哪?”

  祁钟纾一听这名字,人都炸了,气的面色涨红,青筋暴起,“怎么?你还要见他!?嫌命不够硬,叫他过来再往你身上插两刀,送你上路!?”

  一听这话,祁宴深笑了,一笑伤口又开始撕裂的疼,他干咳了两下,喉腔漫了股浓重的血腥味,呛的人难受。

  他的语气透着沙哑,听起来却显得过于云淡风轻,“捅两下怎么了,我不是还没死成。”

  祁宴深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仿佛在病床上躺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我都叫你别把人拴身边,你就是不听。现在出了事,你倒是长点记性也好……”

  祁钟纾摔了拐杖,想往他身上打,但一想人才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又将动作收了回去,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句,“还是一幅狗改不了吃屎的死样子。”

  祁宴深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想起身,祁钟纾又把他摁住了,不让动。

  祁钟纾眼神发狠,“你给我老实点,人刀子都往你身上捅了,想必是有多不待见你,你还在那热脸贴冷屁股,到底还要不要点面子了?”

  祁宴深不以为然,往床上躺了去,煽了煽苍白的薄唇,“他都不捅别人,就捅我。”

  “说明,还是有点感情在我身上的。”

  不然那一刀,为什么插得这么狠。

  “我看你简直无药可救。”

  祁钟纾气的头发直竖,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了个大实话,“捅你还不是因为你不要脸,心里记恨你呢。”

  祁宴深翻了身,往枕头靠了去。

  他略显憔悴的阖了眼,面露倦怠之色但依旧固执己见,“那关您什么事,刀子又没捅您身上,疼的是我。”

  祁钟纾忍无再忍,一棍子往他床边敲了去,哆嗦着唇说了气话,“人我已经给送到精神病院里去了,你要是还想见他,就先把伤养好了,免得到时候他再想捅你,你没力气扛。”

  见对方拗不过他,祁宴深没心没肺地对着祁钟纾笑了下。

  “爸,你把他从精神病院叫过来伺候我吧。说不定见着人了,我有气能发泄,伤好得快。”

  祁钟纾没再跟他扯皮,脚往地上跺了跺便出了门,把祁宴宁给叫过来了。

  祁宴宁可贴心,大老远地跑了趟馆子,给他带了几份滋补身体的药膳。

  “哥,你可终于醒了。”

  祁宴宁眼睛干涩,里边都红的布满了血丝,把碗里的粥送嘴边吹了吹,这才送到了对方嘴里。

  “行了,别瞎矫情。”

  祁宴深变了脸色,挥了挥手,将碗抢了过来,一口气顺了下去。

  “你现在感觉伤口还疼吗?”

  祁宴宁问他,语气忧心忡忡的。

  “死不了,我还得见那小混蛋。”

  祁宴宁咳了两下,眼尾洇红,喉咙干痒,“他给爸送精神病院去了,医生诊断后说得了精神分裂。”

  “你还是别去见他了,不太好。”

  祁宴宁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着实是为了顾及祁宴深的安危。

  “精神分裂?他在我身边呆的好好的,有病没病,我能看不出来?”

  祁宴深哂笑了下,将手里的碗往地上抡了去。

  “哐当”一声,地面碎了满地瓷片。

  祁宴宁没再讲话,盯着对方发疯的模样,他握着手里烫呼呼的汤,手掌都被烫红了,也没撒。

  心脏那块搭了个支架后,突然变得很脆弱,每到夜深,他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梦,又会闷疼的厉害。

  祁宴深摸了摸脸,莫名的一手冰冷。

  起床的时候,他习惯性的伸手往旁边伸了伸,想掏包烟抽抽,却落了个空。

  没摸到后,祁宴深才清醒了过来,原来现在他还在医院的病房里躺着。

  早年在部队服过几年兵役,加上身子骨硬朗,他恢复的倒也算快,做完手术后一个多月后便出了院。

  祁钟纾乐呵,刚想叫人回公司上上岗,去了医院却发现连个影子都没了。

  他摔了摔门,呵了声院长,“不是说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他擅自出门。”

  “连个人都看不牢吗?”

  院长急了,急着解释了一通,“祁少找保镖堵了我们的人,想拦也拦不住啊。”

  祁钟纾听完面色发青,让司机载着他,出去了趟。

  ……

  祁宴深摘了墨镜,两腿一迈下了车。

  走进目的地后,祁宴深去了前台,要了病房的房号,往走廊的拐角处走了去。

  他心情有点好,呼吸匀称地推了推门。

  病房里的人,掀着细薄的眼皮,抬眼看了看进来的人。

  但一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后,他将手里捧着的书都给扔了,直往床底下钻。

  祁宴深见人如此害怕,惶恐,倒也没先恼怒着大吼大叫,反倒还好脾气的哄了起来,“小真你出来,我看看你,马上就走。”

  他蹲着,伸手往床底下捞了捞,但半个身子还没探进去,脑门给重重地磕了下。

  一阵眼冒金星。

  听到沉闷的磕碰声后,余真受了惊身子直颤栗,往没光的角落里又缩了缩,死活不让对方碰到。

  祁宴深用手摸了摸头上肿起的包,咬了咬牙,喘了两口粗气,没了性子,“别装疯了,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快出来。”

  余真没吭声,对方不走,他也不出来了。

  反正就一直躲着。

  祁宴深静了会儿,见僵持不下,拿了软肋,戳了戳他,“还有两月就高考了,你要继续呆这精神病院里,还去得了吗?”

  听完这话,余真避在阴影里,怔了下。

  他攥了攥拳头,摸了满手灰。

  祁宴深眼神好,用余光瞄了眼,见对方有了反应,接着说,“你不是想学法吗,这么恨我的话,你以后去我对家的公司当律师,到时候捏了把柄把我送进去。”

  听完,余真傻了。

  但他没敢信祁宴深的一点好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胡言乱语。

  半晌,祁宴深见人还不做退让出来,他索性抬手将床搬了位置。

  见了光后,余真如惊弓之鸟,从地上爬了起来,摁了摁床头的紧急按钮。

  祁宴深见状,用手掐了掐他的后颈,往床上掼了去,将身子猛地压了上去。

  肋骨那块给对方的蛮力压的生疼,抽搐了下,余真闷哼了声,开始疯了似的尖叫,喊人叫他滚。

  祁宴深捂了他的嘴,死死地摁着,不让他发声。

  余真只见他近在咫尺的脸,似乎比之前要瘦削了些,人看起来多了些凌厉感,透着股狠劲。

  祁宴深对着他眯着眼睛笑,一如往常,“小真啊,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心。”

  “当初哥生气都还心疼着你,拿了刀都没往你身上使唤。你倒好,二话不说,趁着夜黑,藏了把就往我心脏那插了去,差点要了我的命。”

  余真眼里冒了血红的芒色,他磨着牙,就要往对方手腕上咬。

  祁宴深反手,将人的脸掐了起来,“看来这医院的伙食还不错啊,都能把人养肥了不少。”

  余真咬了咬红润的唇,知道在祁宴深这里藏不住了,才面露冷色开了口,“祁宴深,你还不走,是不是还想逼我往你身上捅刀子!”

  祁宴深手上的劲加重了些,掐的皮肤那块都留了红印子。

  他低头将人的嘴唇都咬的见了血,笑的眉梢微扬,眼尾上挑,口不择言的揶揄道:“再给你挨两刀怎么了,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