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抖着手指,去拽着蓝白相间的夏季校服,往上褪去。
柔和的灯光,把少年的皮肤照的几近透明,能清晰的看到脖颈,手背处突出的青色血管,光在不远处瞧上一眼,都觉得泛着蛊惑人心的香气。
想用牙咬破,用血玷污上面干净雪白的颜色。
他紧张的吞咽口水,祁宴深却轻车熟路的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仰头喝了一口。
顺便询问了下,“喝一杯吗?”
余真摇头,瞄着男人带着微笑,却没什么善意的脸,说道:“不喝了。”
他把水杯放下,朝床边走了过来,低下头盯着余真白里透红的脸,还有点体贴的问,“要不要前戏?还是直接做?”
满眼意味不明的暧昧掺杂着玩味色泽,可能是在打量眼前这个,即将到手的可口猎物。
对方一靠近,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想往后缩。
这时候,谁又能救救他?
余真抬头,不小心跟对方撞上了视线,将嘴张成o字型后,始终没说上一句话。
“你哑巴什么?不说话我就替你选了。”
祁宴深似乎是失去了耐心,觉得手把手教,有点太麻烦,直接拽起了他的头发,往电视机前摁去。
“啊.....”
他吃痛,被甩到地板上。
停滞不前的折磨感,一寸寸的穿过细薄的表皮,跟随着恐惧的情绪,钻到了血肉里。
祁宴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姿态慵懒,放散着手脚,冷不丁的问他,“视频看了吗?”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视频,余真趴在男人脚边的位置,吼腔紧缩,“我没看。”
“没看,那就一起看看。”
啪的下,祁宴深对着前方偌大的电视剧,作势摁下了遥控开关。
“不要。”
余真又急又慌,眸中血丝遍布,变得猩红,兴许是觉得过于太屈辱和不堪,他冲上去想夺走遥控器,阻止男人接下来会令人血液沸腾的行为。
祁宴深得逞戏谑的笑,掐着他的后颈轻而易举,手疾眼快地往沙发上怼,像揪着一只正在发飙,用爪子挠人的宠物猫。
“回忆一下你这浪荡样,免得等会儿在床上太蠢,惹人烦。”
余真整张脸被他压在沙发里头,差点窒息过去。
“把视频删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在乞求,但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委屈巴巴。
“不删会怎么样?你要去报警?”
话题又回到原点。
“我不报,你把它删了。”
一日不删这个视频,余真总觉得日后,这又会成为祁宴深威胁自己的一个把柄。
“你求我,我就当着你的面删,怎么样?”
尖巧的下巴被捏起,力道算不上轻,也算不上重,但却感觉被死死控制住了。
动弹不得。 二转狗si
他颤巍,身子一激灵的抖动,哽塞道:“真的?”
在下巴处的指尖,滑到脸颊处抚摸,冰冰凉凉的,跟毒蛇冰冷的信子毫无差别。
祁宴深喑哑着嗓,发出点气音,不耐烦道:“嗯?快点。”
他没少求过人,不管是小时候因为付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来后,自己跟着母亲一起低三下四的跪地求情,只为多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内多呆上一段时间。
还是之前在学校,被临梓,陈嘉伟,靳迟那些人欺负,围着一起打,只因想早点回家做题,被迫放下身段,没有脸面的求他们放过自己。
不就是求人,他真的太懂了。
夺眶而出的泪水要灼伤余真的眼,他恨不得当面逃走,所有的埋怨都转化为小声破碎的恳求与啜泣,“拜托你,把它删了.....”
祁宴深见他软弱,不敢抵抗的模样,却笑的人畜无害。
当着他的面,把电视机开了,就是很正常的频道。
“骗你的了,没有视频。”
余真将眼泪憋了回去,可眼尾连着眉梢那块,都吊着红。
他正想说点什么,对方又先发制人蓄意,无耻的说道:“视频我是不会删的,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留着自己欣赏。”
“你耍我?”
再次的戏弄让他芒刺在背,紧攥双拳发恨。
在此刻,余真恨不得祁宴深也像那些人一样,把自己狠狠地揍上一顿,而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去侮辱践踏他的肉体与灵魂。
还没结束,祁宴深又把邪恶的欲望与索求,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他义正言辞的说,“怪只能怪你自己太骚了。”
彼时,滚烫的唇,在他脖颈处烙下一个湿热的吻。
“唔。”
余真应激性的挣扎,可又想起了这场注定要将自己扯进无尽深渊,肮脏泥潭的交易,不得已松下了紧绷的身子。
很迟了,都要凌晨了,可他却毫无困意。
手机也不知打了多少个电话,自己想爬过去接,又被身后的男人,拽扯着腰身桎梏住无法逃离。
“可能是我妈打来的,给我接个电话报平安。”
他哭丧着一张脸,表情隐忍而又痛苦,可那面色却潮红的不成样子。
“给你一分钟,快点。”
男人兴许是觉得扫兴,在上方很轻的哈了口气,温热的气息纷至袭来,打在自己的皮肤上,引的一阵痒。
骨头都要麻了。
放在校服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终于被掏了出来。
余真看了下未接来电,果然是母亲打来的,他咳嗽了几下,平稳呼吸后,才回播了过去。
“喂,妈,我今天不回家了,我在同学家给人辅导作业,刚刚手机没电了放那充着,就没看。”
谎言让自己心酸而又难过,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去弥补。
屏幕那头,传来母亲疲倦的嗓音,“小真,我今天回家给你熬了鸡汤,在保温盒里热着,你明天记得喝掉。”
“妈.....”
还没等他说完,脖颈那块细薄的嫩肉,又被尖锐坚硬的牙齿咬上了一口。
嘴唇是柔软的热,可牙齿却又是无情的冷。
“怎么了?小真,你还想说什么?”
母亲焦急的问。
余真抽着一口气,忍着疼,将声线压了下来,“没事,妈,你睡觉吧,很晚了。”
疯狗般的啃咬,已经让他遍体鳞伤,满身可见的肌肤,都是绯色的触目痕迹。
手机被男人抢了过去,一把摔在地上,屏幕立马变得四分五裂。
余真急了,崩溃又绝望的轻吼,“你干什么摔我手机,我没超过....”一分钟的时间。
还没说完,嘴巴又被男人堵上了。
“给我闭嘴,不然我让你明天光着身子爬回去。”
疯狂而又充满野性的吻与交媾,让他如被供上神龛上的贡品,注定要以一种腐朽而又喧嚣的方式,成为战损之物。
.......
暗无天日的房间,扯出一抹缥缈的光,射在他的眼皮上,刺眼的很。
藏匿在长睫毛下的眸,裂开一条细缝。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他依旧觉得很困倦,很累,全身都跟散架了似的,一动就垮了。
喉咙干涩,泛起股浓重血锈味。
他腾的下坐起,头疼的要命,满脑子都是混乱不清,肢体交缠碰撞的激烈场景。
等过了两秒后,旁边的男人翻了个身,自己才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这不是梦。
余真吓得扑通一下,从床上滚落,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男人。
他睡眼惺忪,碎发些许凌乱,懒着嗓子吼在床底下摔得狼狈的少年,“醒了就去给我做饭,把衣服洗了。”
又加了句,“记得,衣服要手洗。”
见余真还没反应过来,目光滞泄,祁宴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可能是起床气犯了,卷着被子起身,一巴掌扇在他满是指印,红肿涨痛的臀肉上。
“嘶。”
他如被拔掉了羽毛的鸟,被刺激性的疼,叫出了声。
“别装死,你又没用力气。”
祁宴深又不经意的弯着眉眼笑,揶揄道:“下次你坐上来,自己动行吗?”
“我马上去。”
余真从满是避.孕套包装,衣物散乱的地板上爬起。
他也顾不上自己脏不脏,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穿。
下楼,看了一下摆放在中央的古董钟,他有点吃惊。
竟然都下午两点了。
余真总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但由于现在神经有点错乱,一时竟头昏脑涨,也想不起来了。
他往厨房走去,煮了点小米粥,然后再去洗衣室,把那些祁宴深要自己洗的衣服,放在盆子里用手搓了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根据合同上的要求,他在这里当保姆帮忙洗衣做饭,清理房子,大概一个月能开到一万的工资,再加上当床伴,一晚两千的价钱,不过这样算,什么时候自己能把那两百万还清?
又不可能天天要睡他,这两千块,也不好拿。
其实他也可以等考上大学后,去打兼职赚钱,有正式工作了再把剩余的债还上。
等那以后,自己就能跟祁宴深,断的一干二净,再无瓜葛了。
半小时后,余真拿着洗完的衣服,去阳台上晾晒,这里的采光和视野都很好,风吹过来的时候人会很舒服。
等他重回楼下的时候,因为腿实在有点发软,没力气,再加上地上的瓷砖太光滑,自己不小心摔了个屁股蹲。
祁宴深正好裹着一身居家服从屋里出来,看他那惨兮兮样,又冷漠又关心的发笑问候,“ 宝贝,没摔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