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屿,我们就这样分开吧,你别找我了。”
即使胡夭低着头没看见此时殷屿的表情,但是却能看见殷屿放在大腿上的手,瞬间紧握着拳头。
“胡、夭,你在说什么?”殷屿原本脸上的温柔一点点的消散,面色紧绷阴沉的吓人。
“我……我不喜欢你了,我现在不喜欢你,我不想看见你。我……”胡夭乱瞟了一下四周,有些卡壳,“我……我本来就是……就是想疗伤才会和你一起的,现在我的伤势已经好了,所以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胡夭越说越流畅,越说越大声,似乎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对他真的没有了感情。
一抬头就看见殷屿那面无表情,却隐隐冒出红色鳞片的脸,火红色的竖瞳满是森寒和冷意。
吓得胡夭打了一个寒颤。
汗毛倒竖,身后的狐狸尾巴毛都吓得炸开,变成了鸡毛掸子。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生气的殷屿,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让人窒息。
“胡夭,好、好、说、话。”
殷屿铁青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原本勉强按捺下去满腔怒火不断地在胸口翻涌,“什么叫你不喜欢我,你分明已经答应做我的娘子了。”
胡夭咽了下口水,天性中的危险预警不断地提醒着他,本能的撑着身体后退,远离殷屿。
见此,殷屿更是怒意翻涌,四周的空间都被高温扭曲,身上的鳞片清晰地浮现。
胡夭惊吓的瞪大眼,心生不妙立刻转身就逃。
一道道红色的异火凭空出现形成一个鸟笼把胡夭困在其中。
半化成龙的殷屿面色难看,慢慢的站起身走进笼内,异火禁锢住胡夭后退的动作。
火势大涨,两人消失在了原地,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
乾坤空间。
空间的中央是一处大型的灵泉池,水流潺潺,流向规划整齐的灵田,灵田生长着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在灵田中殷勤劳作。
一株花瓣透明的巨型莲花,层层叠叠的盛开在灵池的中央,红色的石屋建在莲蓬之上。
“啊……嗯额……”
狐族青年无力的瘫在白色柔软的床铺里,面色绯红,目光失神的看着头顶上的红色床罩,身上有着无数斑驳的痕迹,双手被异火凝成的绳子分开捆绑在床头的两边。
在接连不断的情事中,胡夭的意识都已经变得模糊,全身无力任由着殷屿的动作。
刚开始的挣扎和抗拒全部化成男人的怒火,完全的发泄在胡夭的身上。
恍惚间,他听到殷屿一遍又一遍偏执的低语:“夭夭,是你先喜欢我的,是你答应了做我的娘子的,你不能丢下我,不能……”
胡夭意识早已恍惚,又怎么可能回答他,只觉得身体都要被男人的巨力碾压的快要散架,下意识的不断哀求着他停止动作。
“那夭夭,以后你还会离开我吗?”
殷屿停下动作,面上笑容和煦,手上温柔的撩开他额头上的发丝,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胡夭勉强拉回来一丝清醒,“不……我不会了……”
彻底看清殷屿的面上的笑容后,胡夭牙齿轻颤,微微颤颤的亲了一下他的下巴,“我错了……殷屿……我不会跑了……我们停下好不好……”
妖族强悍的身体都来不及修复殷屿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胡夭没想到殷屿会那么疯,他都不知道他们在床上厮混了多久,他一直都没有下过床。
眼前的红色的帷幕,都让胡夭开始下意识的感到恐惧。
殷屿笑容消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胡夭的眼神不自觉流露出一丝丝恐惧。
隐隐显现着鳞片的手,缓慢的轻抚他的眼,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最后施法让他陷入了昏睡,抱着他放入了引进来的灵泉水中,身上的痕迹渐消。
轻缓的水流流过两人的身体,殷屿紧紧抱着胡夭,眼里的怒火渐渐化为平静,不舍的最后在他的发丝中,落下一个缱倦缠绵的吻。
他……
已经害怕我了……
他说,他不喜欢我了……
他既然想走……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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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窗外的鸟声清脆婉转,阳光照亮的厢房。
胡夭只觉得自己身体酸软无力,眼前的是陌生的青色帷幔,昏暗的梨花大床上只有他自己的身影。
看着眼前的装饰,胡夭很快就想起,这是他在九星城定下的客栈厢房。
胡夭赤着脚跌跌撞撞的爬下床,环顾四周,桌面上还摆放着凌乱倾倒的酒瓶,以及未吃完的菜肴。
恍然间,殷屿似乎从未出现过,所有的偏执与疯狂似乎都只是他的噩梦。
而如今噩梦清醒。
再无痕迹。
胡夭白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胡夭回到了仓珑城的殷宅。
此时偌大的殷宅依旧一如往常,只是没有了最熟悉的那个人影。
卧室内,甚至因为长时间没有人,空气变得浑浊和潮湿,光滑的桌面也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即使他去聚宝楼打听,也一直没有殷屿的消息。
至此,他失去了与殷屿的所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