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过半，节日的氛围愈加浓烈。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圣诞元素。
等红灯时，C罗打开了一点车窗透气，路旁商店播放的《Jingle Bells》随着风一起钻入车内，欢快的节奏让人不自觉跟着打节拍。
C罗突然想到一件事，转头问坐在副驾的奥尔，“圣诞节放假通知出来了吗？”
和英超不同，西甲特别人性化，不仅有夏歇期，而且还有冬歇期。这一点，奥尔特加还在曼联时就羡慕坏了，圣诞节英超不仅不放假，还有魔鬼赛程，完全没法比。
对职业生涯第一个冬歇期，奥尔特加充满了期待，很早前就在规划假期。
他和Cris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圣诞节，自然是要一起过的。但是因为人在马德里，这种一家团圆的节日，不和家人一起过，实在说不过去。还有爵爷的生日就在12月底，他和韦恩约好了给爵爷过生日。
假期安排得满满当当。
“还没有，”奥尔特加打开皇马球员群确认，“不过应该会和去年一样放10天吧。”
皇马新年前最后一场比赛是在12月22日，假期过后第一场比赛是1月6日的国王杯，放10天假完全不影响赛程。
其他球员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等助教卡兰卡通知只放6天假后，每个人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按通知，29日皇马恢复训练，但放假前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大概是晚上22点，对要回家过节的球员来说，一来一去路上还得耽搁2天，真正的假期只有短短4天。
假期大缩水，打工人满满都是怨念。
球员群里，卡兰卡发完通知，迟迟无人回应，仿佛是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表示抗议，几个私下的小群里消息却是此起彼伏。
【西班牙国家队皇马小分队】
【Arbeloa】：简直疯了！四天假期有什么用，还不如不放算了。
【Ramos】：惨还是奥尔惨，逃离了英超，还是没有冬歇期。
【Alonso】：六天假期是短了点，不过新年上来皇马要三线作战，穆帅大概是想早点备战。
……
【巴西烤肉组】
【Marcelo】：@Kaka你打算坐几点的飞机回巴西啊？
【Kaka】：应该坐第二天一早的，比赛结束都要半夜了，带着卢卡不方便坐红眼航班。
【Marcelo】：Cris家里人应该过来马德里过节吧，羡慕了，不用在路上浪费两天。
【Pepe】：我在犹豫要不干脆把家人叫来马德里算了。
……
群聊太多，奥尔特加一个个回复过去，忙得像是瓜田里四处奔走的猹。
奥尔特加先在【西班牙国家队皇马小分队】的群里发了一个嚎啕大哭的表情包，然后输入文字。
【Ortega】：我和韦恩约好了要给爵爷过生日的，结果不放假，完蛋，不知道我请假穆帅会不会同意？
耿直的皇马队长马上泼冷水。
【Ramos】：别想了，穆帅肯定不会同意的。
阿韦罗亚紧随其后发表意见。
【Arbeloa】：还不如去跟他说多放几天假，巴萨2号才恢复训练，我们那么早训练完全没必要。
奥尔特加感觉阿韦罗亚在拿自己当许愿池里的乌龟使，穆帅又不是爵爷，他可不敢去捋老虎的胡须。
没再看群里的吐槽，奥尔特加给鲁尼发消息，告诉他生日计划泡汤的噩耗。
鲁尼秒回消息。
【Rooney】：不是说西甲有冬歇期吗？就这！
【Rooney】：你真不是在骗我？！
奥尔特加心情也很微妙，放假了又好像没放。
鲁尼生怕自己被骗，特意去找C罗求证，得知是真的，又来安慰（调侃）倒霉孩子。
【Rooney】：认命吧，你就没有放假的命。
6天也是假期！
奥尔特加气鼓鼓地回复，用力到差点把手机屏幕戳穿。
回完消息，奥尔特加开始发愁。等结束训练再赶去曼彻斯特，应该能赶在12点前到爵爷家吧，就是之前的计划得大改。
业界知名活动策划公司在这天收到了客户的修改意见，活动方案几乎被全盘否定。
职员面上笑眯眯，心里MMP，但谁让甲方是爸爸，只能含泪加班。
因为打折的假期，第二天训练时球员的兴致都不高，然而等到训练结束，卡兰卡突然过来通知，集训时间改到1月1日。
这个通知仿佛晴天霹雳，惊得所有人都呆住了。
阿韦罗亚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嚷嚷：“助教，这个时间不会再改了吧？”
卡兰卡也很无奈，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奥尔特加，肯定地说：“不会再改了，你们合理安排假期，新年上来训练不要迟到。”
“助教，这好端端怎么又改了时间啊？”有人好奇地跟卡兰卡打探消息。
卡兰卡再次看向奥尔特加，穆帅今天一来就被主席叫去谈心，出来就改了集训时间，大概是主席要求的吧，至于主席为什么要求……
奥尔特加正给鲁尼发消息，突然被碰了碰胳膊，差点没拿稳手机，他转头看去，就见阿韦罗亚朝他挤眉弄眼。
“壮士，你该不会真的去跟穆帅说了吧？”阿韦罗亚小声问，眼中燃烧着熊熊八卦火焰。
奥尔特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你看我像是傻瓜吗？”
这种挑衅主帅权威的事，他有多想不开才会去做。
“那就奇怪了，”阿韦罗亚挠头，“难道是穆帅受了巴萨的刺激？！”
“不管是为什么，反正是好事，”奥尔特加没有细想，随口回答，将消息发送出去。
过了一会儿，奥尔特加才收到鲁尼的回复。
【Rooney】：你果然是被Cris带坏了，昨天居然骗我。
奥尔特加努力解释，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Rooney】：哼！如果不是你骗我，穆里尼奥闲着没事逗你们玩？
奥尔特加回了个省略号。他又不是穆帅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穆帅朝令夕改的原因。
活动策划公司职员加班加点，终于在下班前赶出了一份新的活动方案，正要发给甲方爸爸，就收到了新的指令。
【甲方爸爸】：活动方案还是用第一版吧。
要不是卑微的打工人及时想起房贷车贷，键盘距离寿终正寝只差0.01厘米。
按照往年惯例，皇马在伯纳乌举办圣诞晚宴，提前庆祝节日。
奥尔特加本来想和C罗坐一桌，等到了现场才发现座位是按国籍提前分好的，他的座位在阿隆索和阿韦罗亚中间，同桌的还有卡列洪、阿丹、阿尔比奥尔等人。
至于拉莫斯，因为是队长，被分到了和穆里尼奥、弗洛伦蒂诺等几个皇马高层一桌。
葡萄牙、巴西分在一桌，烤肉组四人聊得热火朝天，看得奥尔特加羡慕不已。
注意到奥尔特加频频看向隔壁桌，阿韦罗亚勾住他肩膀问：“看什么呢，那边有美女吗？”
奥尔特加知道阿韦罗亚只是随口调侃，但他心虚啊，当下不敢再看C罗，换个方向张望。
这一张望，还真有意外发现。
或许是为了展示皇马队内团结，穆里尼奥左边弗洛伦蒂诺，右边拉莫斯，然而在整个晚宴过程中，弗洛伦蒂诺也好，拉莫斯也好，几乎和穆里尼奥没有交流。
三人往那里一坐，气氛凝重得和整个宴会厅格格不入。
奥尔特加十分佩服拉莫斯在这样的处境下还吃得下去，要是换成他，大概已经在低头找洞钻了。
虽然“局部有雨”，但是球员桌上气氛都很欢快。巴西人那桌已经开始表演动次打次，带动葡萄牙人一起手舞足蹈。法国人、德国人和阿根廷人在进行酒量对决。
“来来来，我们也干一个，”阿隆索端起酒杯，示意大家碰杯。
奥尔特加端起果汁，和队友们碰杯。
阿丹坐在奥尔特加的正对面，碰杯时视线恰好对上，他拿着酒杯的手一抖，洒出了不少酒。
奥尔特加还以为他喝醉了，也没多想，跟着其他人将果汁一口干掉，过于亢奋的精神让他忽略了果汁中带着一丝辛辣的味道。
晚宴直到深夜时分才结束。走到室外，被冷风一吹，奥尔特加终于从亢奋中冷静下来，他晃晃有些晕的脑袋，脚步发软地往停车场走。
喝了酒的球员已经叫好了代驾，像奥尔特加这样只喝了果汁的就自己驾车回家。
人多口杂，为了不被人发现异样，奥尔特加只能回自己家，倒是卡卡，可以借口住得近又喝了酒，搭C罗的顺风车回家。
奥尔特加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挂挡，刹车一松，车没和预想的往前开，反而往后倒，还没反应过来，车就重重撞上了后面的车。
虽然才刚起步，但撞得有点猛，砰地一声巨响，奥尔特加顺着惯性往前冲，又被安全带勒住。
大部分人都还没走，听到动静过来查看，然后就看到了车尾撞车头的两辆车。
“Sergio，你喝酒了吗，不然还是叫代驾吧，”阿隆索过来，看到其中一辆是拉莫斯的车，还以为他喝醉了。
拉莫斯哭笑不得地解释：“不是我，是奥尔撞的我。”
阿隆索往前车一看，尴尬地沉默了一瞬，“……奥尔的车技有那么差吗？”
奥尔特加本来就觉得有点头晕，这猛地一撞，更是感觉大脑晃成了豆腐脑，坐在车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安全驾车无事故记录就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