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性感妖娆的女子和年轻疯狂的男子人人手持一杯只有TOP在时才会特调的“火红玫瑰”,穿梭在鼓点的震耳欲聋和酒吧诡谲迷离的夜景之中,去寻找自己今晚的猎艳。
幽暗的角落里,戴着鸭舌帽将自己隐匿其中的薄云霆只觉得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看来回去之后要拉着楚黎一块去检查一下耳朵才行。
尤其是楚黎,长期混迹于此,年纪轻轻的,被伤了耳朵听力下降了怎么办?
那他以后的情话说给谁听去?
“要尝尝吗?你小情人自制的火红玫瑰,很受欢迎。”
季勉端着一杯火红的,晶莹的,在急促变换的灯光照耀下似有微光在闪动的鸡尾酒递给了裹得严严实实的薄云霆。
“什么小情人,那是我小男朋友”,薄云霆伸手接下了这杯酒。
还挺辣的。
季勉冲他大声喊道:“怎么样?酒很烈吧,但度数却很低。我第一次喝还以为是甜的呢,结果都快给我辣冒烟了。”
薄云霆揉揉耳朵,也吼回去:“你他妈说话离我远一点,震得我耳朵疼。”
季勉不以为然道:“这么近你都听不清,离远了你更听不见了。”
“所以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喜欢来这里。”
“刺激啊!老薄你个老干部是不会懂的”,岳银舟手里同样端着一杯火红玫瑰。
“你怎么也来了?楚黎一个人调这么多人的酒,他不累吗?”
薄云霆不乐意了,连岳银舟都能近距离去问楚黎要酒,他却只能缩在这里,还要遭受周围人如饥似渴的打量。
岳银舟戏谑道:“连我一个刚回国没多久的人都知道这酒是在场所有调酒师拿了TOP的配方统一调的,老薄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当然了,如果想让TOP亲自出手,多付点额外的费用也是可以的。”
“那你给我这个?”薄云霆晃晃酒液问季勉。
“我能给你别人调的吗?放心,是我托人专门找你小情、小男朋友调的,没让他看见我在这。”
算季勉还有点眼力见,薄云霆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行,酒也喝完了,我该带他回家了。”
“哎,慢着,最精彩的你还没看呢”,季勉低头看手表,“时间应该快到了,你就不想知道TOP为什么这么受欢迎吗?”
话音刚落,一束暖黄色的灯光突然照射在酒吧的正中央,一个戴着黑色兔耳朵,白色蕾丝边手套,穿着专门定制的紧身兔男郎服饰,胸前还别着一支红玫瑰的娇俏少年缓缓从地下升了起来。
他耳朵上的一颗黑色宝石耳钉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少年将红玫瑰扔向了众人,也不管是否被人接到或者掉落在地被踩踏成泥,自顾自的沉浸在了舞蹈中。
他跳的居然是时下最火热的女团舞。
用魅夜老板的话说就是“专门为女性设计的舞蹈借由男性身体的柔韧有力演绎出来才更加让人着迷。”
虽然楚黎觉得这不过就是老板个人的恶趣味,再加上这样噱头很足,足够吸引眼球罢了。
TOP既是这里的调酒师,也是“表演者”,所以才是唯一的。
其实楚黎当时并没有被老板选中和其他几个同台竞争TOP,因为他什么都不会,其他人多少还有一点舞蹈功底。
但TOP的工资是普通调酒师的五倍不止,楚黎需要钱,而漂亮动人就是资本,老板破格让他参加竞选和培训,但其实也没多看好他。
毕竟舞蹈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好的。
楚黎刚开始练习的时候身体僵硬的不行,名气也总是垫底,谁也没料到他会成为半路上杀出的一匹黑马,直到现在还依旧稳坐TOP的桂冠。
有人问过魅夜老板,为什么不直接请一些专业的团队来跳舞。
烫着蓝色小波浪的骚包外国老板讲着一口熟练的中文,他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因为人人都喜欢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宠物。”
的确,他们每经过一期的训练,就要上台表演,经由人气来确定下一期留下来的是谁。
楚黎前两期都是堪堪靠着自己这张脸才勉强没有被淘汰,后面则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不仅舞跳的出色,还自制过好几款酒,但最受欢迎的就是“火红玫瑰”。
每一期比赛的观看门票也贵的很离谱,将一个酒吧打造的跟选秀舞台一样,真的很另辟蹊径。
一舞终了,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酒吧的气氛也到达最高潮,甚至有人想要直接上手去抓楚黎,将TOP从那高台中拽下来,然而楚黎已经通过升降梯下到后台去了。
薄云霆整个人已经傻了,定定的说不出来话。
他总算能理解为什么季勉之前都没有认出楚黎了,这和平时的他相差也太大了。
舞台上的楚黎更像是一个流光溢彩的琉璃盏,让人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但这兔耳朵戴的不好,明明自己挑选的白色猫耳朵才更适合他。
这样的楚黎就应该被藏起来才对,凭什么给这些人看。
楚黎大放异彩的同时薄云霆阴暗的思想与病态的占有欲也在不断生根发芽。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他的东西他就应该牢牢的握在手心里,谁也不给,要是有人敢觊觎他的宝贝,那就是罪该万死。
岳银舟看见了薄云霆眼中的黑色风暴,的确,楚黎是有让人为他疯狂的资本,但好友这样,让他感到莫名的一阵心惊,他假装不经意的打趣季勉,也给他使了个眼色。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TOP吗,怎么现在怂了?看不都看一眼的?”
季勉心想我敢看吗?薄云霆那目光都快要杀死围着楚黎又叫又转的那群人了。
季勉目光觑向岳银舟,话却是说给薄云霆听的:“胡说什么呢,我已经换口味了好吧?我现在更喜欢魅夜的TOP2,身材好,有八块腹肌呢,楚黎这样的,也就只有我们薄总才能配得上,我怎么敢肖想呢?”
薄云霆的想法被扰乱,只一瞬就恢复了正常。
将鸭舌帽往下压了压,薄云霆站起身来,对二人说:“走吧,去后台。”
更衣室里现在只有楚黎一个人,他背靠着门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今天撤离的很及时,不然又要好一阵才能摆脱。
他不是专业的,舞跳的也有瑕疵,这些他都知道,但每当置身于那种热火朝天的氛围中,他总是能忘却许多烦恼。
这就和他喜欢机车是一个道理。
“你别动,我就摸摸,不干别的。”
“这位客人,请您自重,我只是个化妆师。”
“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化妆师怎么了?在这种地方工作你还矜持什么?”
又是这种不堪入耳的声音,在这里总能听到这些,暴虐因子被激起又被楚黎给压下,不过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一个是给他化舞台妆的筱筱姐,他认得声音,但是另一个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那天在病房门外被薄首长赶走的那些人?
好像是石梁的舅舅?石健?
石家人现在不应该在焦头烂额的处理被爆出来的那些腌臜事,怎么还有兴致来这里?
“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要报警了!”
筱筱的呼救声越来越大,楚黎也来不及再思考更多了,他一把推开了更衣室的门,外面的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黎黎,你没事吧!”
薄云霆在走廊上就听见了声音,以为是楚黎受了欺负,加快脚步就赶来了。
“这是?”后面跟上来的岳银舟在看清屋子里的场景后就抱臂站到了一边去。
“哎,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跑这么快啊?我都追不上”,季勉弯着腰,双手扶在腿上累的气喘吁吁的。
“哟,今天是怎么了?人这么齐啊?”石健放开了筱筱,不疾不徐的将已经脱了一半的裤子给提上。
筱筱挣脱了束缚之后就立马拉好自己的衣服跑到了楚黎身后躲着。
楚黎指了指身后的门:“没事了,你先进去给老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嗯,谢谢小黎”,女生哭的妆都花了,“今天要不是你在这,我、我就……”
“好了,没事的,你先进去整理一下,这里交给我”,楚黎轻声安抚着筱筱。
他就说怎么今天总觉得有熟悉的视线一直落在身上,原来是薄云霆。
但他……怎么这幅打扮?这是干什么来了?
被小辈撞见了这种场面,石健还能稳当的给自己系好皮带,翘着二郎腿坐到了沙发上。
说实话,他的这一举动放在整个锦城来说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季勉第一个忍不住了:“石健,你不好好守在你那警察署办案,跑这里来寻欢作乐,还嫌你们石家惹的麻烦不够多吗?”
石家被查,第一个受到牵连的就是季家,谁让他们家和石家合作的最多。
“小子,你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长辈的?放心吧,天塌下来也有我姐夫担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要你们季家好好的舔我石家,就不会出事,懂吗?”
“你!就凭你也敢……”
“小勉,别冲动!”
岳银舟及时拉住了正准备破口大骂的季勉,语气冷淡的说:“他是公职人员。”
“还是岳家这小子有眼力见,你说说我这手机录音都打开了,真是可惜!”
岳银舟呵呵一笑:“都说石家辉的大舅子是个仗着他权势作威作福的大草包,今日一看,才知道传言都是假的。”
“哼!”
石健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自己是个草包了。
当日在病房里,要不是薄江临在,他早就把楚黎这小贱人给带走了,回去后石家辉居然还训斥了他一顿,让他不要自作主张,还说什么薄云霆再不受待见,也还是薄家唯一的儿子,薄江临怎么会允许别人骑到他头上去。
可这锦城谁人不知道,薄江临之前可是扬言过要和薄云霆断绝父子关系的。
就连薄云霆刚开公司的时候,被人落井下石那么多次,薄江临也从未出面过。
都到这种地步了,薄云霆的死活估计薄江临早就不在乎了吧。
石家辉也不看看自己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是谁在背后替他做着那些肮脏的事情!
要说仰仗权势,那也该是石家辉仗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