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没时间给我思考,我即刻又打开了那个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对折的资料。资料上的照片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似乎和Devon年龄相仿,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但是应该是很久远的事情,久远到我根本想不起来一点关于他的记忆。
可他的出生年份早我二十几年,资料上显示他有过精神病史和色盲症,姓林。
我再一次查看四周,看看哪里是用需要用另一把钥匙开的。
终于我在侧面的墙上发现一扇门,这扇门很隐蔽,外观和墙纸是同一种材质,钥匙孔也是同一种颜色。且它直接扭转把手是打不开的。
我站到被锁上的房门前,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好像又回到了平之的家一样。按理来说,我亲眼看见Devon喝了泻药,我却感到非常不安,总觉得漏了些什么。
用钥匙开启房门后,我把钥匙放回了原处,将我刚刚弄乱的一切恢复成原样,以免他出来会立即发现不妥。
进去后里面是一间储藏室,一侧摆了一些竖着的置物柜,另一侧角落里好像摆了非常多的杂物,被一块巨大的黑布蒙着。
我走过去,没给自己犹豫的间隙,直接掀开——
黑布底下,是平之家那个等身裸体手办,张开的羽翼如同重见天日般舒展开来。
我顿时心跳如擂鼓,脑子像被人狠狠敲击了一样发懵,步履却还被仅剩的理智牵引,打开几个储物柜。
女装,显示屏,统统都在这里面。
怎么会……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脚步,而房间结构一览无余,根本没有可供我藏身的地方。
不对,他怎么会这么快,我前面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不超过五分钟。
我立刻又打开了剩下的储物柜,有一个是空的,我把隔板取下来躲了进去。柜子的门是类似百叶窗的构造,我的视线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而外面不会看到我。
透过缝隙,我看见Devon用钥匙开了门进来,藏在镜片底下的灰色眼珠短暂地移了移,把整个房间尽收眼底。然后径直走到黑布面前,往下一扯。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出他是不是有点失望。
“不在吗……”他低声喃喃道,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我听。
他脚步换了方向,往门口那侧走去,可是他越走越快,经过门口却没有出去。
他不见了——
“好孩子不玩躲猫猫。”Devon仿佛闪现一般出现在我的柜门前。
我的心脏在那一刻蹦到喉咙,用尽全力推开柜门扑了出去,把他按倒在地,揪住他的衬衣领子对准他的脸砸下好几拳。
他的斯文儒雅导致在体力上完全比不过我,他被我揍得嘴角破了皮,溢出一丝鲜血。
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是一副不惊不慌,游刃有余的样子。
下一秒我就知道了,冰凉尖锐的针头趁我走神的这一秒扎入我的脖颈,我下意识想逃跑已然来不及了。
“乖,睡一觉就好了。”
我倒在他的身上,视野缓缓收窄。
他抚摸我的头发,仿若在捋一只猫的毛发:“泻药是没有味道,但那只是对一般人来说。”
噢……我想起来了,我没看见他的喉结有吞咽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