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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烁走不了直线,全靠赵恒璟那双有力的手牵引着。他被领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才放松下,卸了力气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休息。
怎么被搀扶的人比搀扶的人还累啊。他心里叹道。
“要睡觉吗?”
“睡之前把安全带扣上吧。”赵恒璟提醒他。
“哦,好。”田烁半眯着眼去拉安全带,可死活塞不进卡扣里,一会偏右了一会偏左了,就是到不了那个洞里。
“啧,怎么这么难搞啊这东西!”
“我来。”赵恒璟半个身子越过他,因为前座较挤,两人这会是脸贴着身子,紧靠在一起。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安全带终于系好了。
“你身上没有酒味。”
“因为我没喝酒。”
“那我身上是不是都是酒味?”
“对。”
“会不会把你的车熏臭?”田烁嘀咕个不停。
“不会啊,一点也不臭。”
“那就好。”
赵恒璟看他歪着头靠着,觉得那傻愣愣的表情有点可爱。
“你先睡会吧,到地方了我喊你。”
“不要,我不困。”田烁说完就打了个哈切。
“不是说不困吗?”
“真不困。我就是无聊,这是无聊的哈切。”
“原来是这样。”赵恒璟配合他的语气,夸张地回复道。
开出停车场的时候,田烁蓦地安静了,赵恒璟以为他睡着了就没再找话聊,可等红灯的片刻,他侧头去瞧了一眼小醉鬼,想看看他的样子,却发现对方根本没睡,而是偎在椅子边上看窗外。
车子经过的路灯、车灯,会把光洒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像梦里的场景一样。
赵恒璟最近总是游离于现实和梦境里,或许是前段时间梦了太多,结果后来又察觉到有些竟然是真实发生的,混乱了太多次让他时常对真实的田烁感到患得患失。
“绿灯了。”田烁淡淡地说。
“没注意……”
“赵恒璟,”他久违地喊了他的全名,“你猜我刚刚在想什么。”
这会被喊了大名,田烁还是这般严肃的语气,赵恒璟不免感到有些紧张,。
“在想后面放假该去哪玩。”
“这个问题很早以前就想好了,不是这个。”
“那是在想他们送的是什么礼物。”
“一套挺贵的衣服,早知道了。”
“那……”
“我在想我要不要答应你。”田烁这会是目视前方的,看一片红的车尾灯。
赵恒璟听到这话浑身一凛,没再回答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问他想好了吗?还是问自己有希望吗?实在不行那就说些玩笑话搪塞过去。
前两个问题他不敢问,怕追问的结果并不如他所愿。后面一个回应的方式他也不会说,太没礼貌了。田烁现在显然不是在说笑,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甚至没有了醉酒的样子,俨然一个清醒的人。
“谢谢你能分出时间认真思虑我的心意。”
“这是应该的。”
又是无言相对。
“我们下周以后就不是同事了,你也不是我领导了。”田烁说了个不相干的事。
“哦不对,辞职流程你已经审批通过了,那已经可以算是……”他说到这的时候顿住了。
“毫无关系了。”赵恒璟接话道。
“不可以做朋友?”
“你希望你的朋友对你怀揣着那方面的想法?”
田烁摇了摇头。
“所以说啊。”
赵恒璟这会的情绪有点不太稳定,他被田烁刚刚那一番问答砸昏了脑袋,不安、焦虑、紧张,还有一点点的恼火。
可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在气什么。
“赵恒璟,”
“嗯?”
这是田烁今天第二次喊他的大名了,不过这次对方是看向他喊的。虽然赵恒璟在开车,但余光还是扫到了田烁的小动静。
“我们交往吧。”
赵恒璟先是平静稳当地找了个地方靠边,停好车后双手仍然死死地抓着方向盘没有松。他深呼吸一口气后才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对吧,你现在是清醒的、不会酒醒不认账的对吧。”
“把手机录音开了得了。”田烁瞪了他一眼。
“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还有多久到我家啊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