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弥生看到的并不准确,藤真并没有睡着,他只是靠着仙道,把头放在仙道肩膀上罢了。因为这样他们可以偷偷说话,不会吵到鱼。
至于仙道为什么忽然放下鱼竿,是因为藤真开玩笑说了一句:“明天的比赛看你的了。”
“这可是你说的,球不传给我我可会生气。”
“那可不好说,我传球没有私心。”
仙道忍不住放下鱼竿搂他,摸了他的头发,还在他头发上乱蹭,惹得藤真笑了起来。
“你钓竿放下来干嘛,万一鱼上钩了呢!”藤真趴到仙道大腿上,让他快点拿起钓竿,“我发现你今天都没有钓到鱼!你是不是三心二意的,没好好钓呢。”
“是。”仙道说,“你在我大腿上我怎么专心钓鱼?”
“喂,我刚才可没在你大腿上。”
“那你靠着我我怎么专心钓鱼?”
“好,那我先回去了。”藤真笑着爬起来。
仙道把钓竿扔在一边,笑着拉住他,把他拉下,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可怜的小板凳承受了两个男人的重量,发出咯吱的危险声音。
“要不我一心一意好不好?”仙道压着藤真的腰,让他分开腿,面对着自己,坐在自己腿根部,藤真坐下以后,二人的那个地方贴在了一起。藤真这是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仙道的东西,它正坚硬地抵着自己的两腿中央。
藤真慌忙站了起来,仙道抬头看着他,炽热的目光让他差点燃烧了起来。
藤真躲避着仙道的目光,不知所措地坐回自己的那张小板凳上。
仙道没打算放过他,从侧面搂过他的腰,手臂上用了些力量,完全让他无法挣脱。
“仙道……”藤真再次体会到二人体格和力量的差异。
“哪有心思钓鱼……”仙道在他耳边低声说,“忍得好辛苦。”
藤真搂住仙道,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但是根本没办法浇灭那些火苗,反而越燃越烈,仙道的嘴唇找寻着藤真的唇,藤真转开脸,说:“这是在外面……”
“那回去好不好?我不想钓鱼了。”
回去并不是指回宿舍,仙道带着藤真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们冷静了一些。
等到到了仙道家中,天也差不多黑了。
“没钓到鱼,今晚吃什么呢?”藤真坐在屋檐下,问道。
“我做个照烧猪排给你吃吧。”
仙道看起来已经强迫自己平息了刚才的火,在思考晚餐了。
“铁板烧吗?”藤真嘴馋了。
“不是用铁板,就是用平底锅烧的。”仙道笑着说。
“平底锅不就是一块铁板,只不过还有个沿嘛。”藤真笑着说。
仙道去冰箱里取猪肉的时候,藤真的指尖才停止了颤抖。他从未想过会这么快遭遇这样的时刻——他以为他最早也是在大学才会谈恋爱,以为自己是和女生谈恋爱,以为自己是会在恋爱关系中作为主导、游刃有余推进关系的那个人。
原来在这样的关系中,被动地接受他人爱欲的感觉是这么冲击。
藤真坐在屋檐下发呆了很久,还是无法忘记仙道看自己的眼神。那是好像火一样充满侵略的,让他完全无法动弹而被席卷其中的欲望。
刚才只是被仙道那样抱着、看着,他的身体已经热烈地反应了。如果更进一步会怎么样呢?
仙道去厨房忙活的时候,藤真还是忍不住跟过去了,他很喜欢看仙道做菜,看起来不紧不慢的,做出来的食物却非常好吃。对于从来不下厨的藤真来说,仙道的生活技能点简直多到让他崇拜。
“咦,你在敲肉吗?”藤真看见仙道用刀背拍肉,很好奇地问,“为什么要拍?”
“让它好吃点。”
这是今早仙道一大早去附近的店铺买的猪肉,放在冰箱的冷藏柜里,他本来就想着今晚回来做顿晚饭给藤真吃的。
“你是今天早上在我睡醒之前出去买的肉吗?”藤真忽然意识到这点。
“是呀,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醒。”
藤真听陵南队的人说过仙道很爱睡懒觉,可是最近和仙道一起住的这些天,他发现仙道永远都比他早醒,这哪像个爱睡懒觉的人?
“那是什么?”藤真看到仙道打开了一个杯子,里面有棕黑色的酱汁。
“这是我做的照烧酱,放在冰箱里的。”
照烧酱被倒在煎的猪排上,随着煮沸,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好香啊,感觉比我姐做得香多了!”藤真问道,“这是什么配方做的?”
“清酒、味淋、浓口酱油,还有绵白糖,熬制的时候加了些烤过的干大葱。”
“好像比我姐做得复杂些。”
“想学吗?”仙道笑着问他。
藤真笑着摇摇头:“我如果学会了,你就不做给我吃了。”
“只要你想吃我做的,我随时都做,不会偷懒。”
“那我以后再学。”藤真笑嘻嘻地说。
“多久以后?”仙道好像不经意地问。
藤真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会儿才低声说:“住在一起以后。”
仙道拿着锅盖的手抖了一下,锅盖滑在了一边。他捡了起来,把盖子盖回去,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么久以后吗?”
藤真笑着不说话。
关于未来的承诺,仙道一直不敢说,也不敢问。五天后藤真即将离开这里,在不安的同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不想索要承诺,不想束缚藤真,也不愿意患得患失,最后开解自己道,那就过好和他能够在一起的每一天吧。
反正现在对他来说,每一天都是赚的。
可是藤真刚才却说了以后,还说住在一起以后。那是什么意思呢?
算一算,至少一年半以后,他们都在东京,才有可能住在一起。可是假如学校不在一个地方,那就至少要大学毕业以后才能住在一起。
藤真是在做什么承诺吗?
因为猪排特别好吃,藤真吃了不少米饭。吃完以后感觉不太好意思,就对仙道说他去洗碗。
“我去洗。”仙道笑着说,“洗碗多大的事呀,你休息就好了。还要吃西瓜吗?”
藤真摇摇头:“不吃了。”
仙道去厨房洗碗,藤真就躺在屋檐下,看着满天星光。这几天都看不到月亮,天上都是星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海边的缘故,这里的星空特别的清朗。
夏末的晚风吹进来,把檐下的风铃吹得叮咚作响,藤真听着风铃清脆的声音,心想:和式的屋子住起来好悠闲啊。从小到大按这么慢的节奏生活,这就是仙道总是那么悠闲的缘故吗?
藤真从小就是个“计划小孩”,他记得从上小学开始,他就有个记事本,记了一整天什么时间该做什么的事情,他很少有计划外的时间。直到高中以后,他才弃用了这个计划本,但是那是因为计划本已经长在他的脑子里了。
好像现在的这种时间,本不该在计划内的。或者也就是“吃过晚饭后休息”,这样的过渡时间,他会想着下一件事什么时候该完成。
那下一件事到底是什么呢?
藤真忽然不想想了,反正上次他也这样睡着了,还管下一件事是什么干嘛?自从他到了镰仓以后,他的时间都是被他人安排好的,这样也挺好的。
藤真闭上眼睛,在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了仙道轻微的脚步声。然后他就感觉仙道跪在他身边,自言自语地说:“又睡着了啊……”
藤真故意不睁开眼睛,假装已经睡着了。忽然他感觉嘴唇上被印上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意识到仙道在亲吻他时,藤真全身都僵硬了。
仙道并非浅尝辄止,他的舌头舔着藤真的嘴唇,嘴唇也轻轻地吸吮着他的唇。藤真睁开眼睛,仙道发现他醒了,就离开了他的唇。
藤真坐起身,嘴唇还在发麻。仙道坐在他身旁,声音有些沙哑:“可以继续吗?”
藤真抬起头,仙道的嘴唇已经凑了过来。藤真的手支撑着身体,迎接他的吻。
温柔的却又克制的吻。仙道的舌头在他唇上打转,他微微开启了牙列,迎接仙道的舌头。
仙道不再客气了,压在他身上,使得藤真不得不躺在地上,嘴唇承受的探入越来越深,仙道用舌头卷着他的舌尖,吸吮着,啃咬着,等到仙道终于离开他的嘴唇时,藤真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肿了。
激烈的亲吻把身体的一切反应都勾起来了。藤真转过身,以免让仙道看到自己的窘状。仙道却毫不在意地把他抱了起来。瞬间的失重感让藤真不得不抓紧仙道的手臂,他又被公主抱了。
仙道没有说什么,只是大踏步地把藤真抱回自己的卧室,把他放在被子上,压在他身上。
缠人的亲吻再度印上藤真的嘴唇,可是伴随而来的还有抚摸。仙道的手从他的T恤下摆试探性地伸进了衣服里,抚摸他的前胸,轻轻地扫过他的乳头。
“仙道……”藤真弓起身子,战栗的感觉从脑后传来,他差点呻吟出来。“不,不要这样……”
“不要吗?”仙道停了手,轻柔地问道。
藤真咬住嘴唇摇了摇头,眼睛泛红:“不要……我变得好奇怪……”
“可我想要……健司,我想要抚摸你,我快发疯了……”仙道低声说,“我想要占有你……”
藤真摇摇头,他的身体太奇怪了,已经失去了控制。
“那我不抚摸,亲吻可以吗?”
“嗯。”
藤真完全没想到,仙道说的亲吻,不是那个意思。仙道把他的衣服掀了起来,含住了他的乳头,舌头在上面打转,吸吮着。
“啊……”藤真的全身都酥麻了,“彰……不要……”
“你在叫我什么?”
“彰……”藤真半坐起来,他的眼眶充满了水雾,看起来非常无措,T恤被仙道掀起来,漂亮的胸肌和腹肌都露在外面,右侧的乳头被吮吸得肿胀起来。
仙道的手指把他碍人的T恤脱了,漂亮的上半身完全暴露了出来。
仙道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藤真看着他结实健壮的身体裸露出来,看见他裤子下高高昂起的东西,不由战栗起来。
“彰……我还没做好准备……”藤真语无伦次。
“不需要准备,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你什么也不用做……享受就可以了。”仙道拉着藤真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不过如果你想摸我,我会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