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经过血管、神经等一系列检查，外科医生基本判定谭昊的勃起障碍不属于器质性问题，也就是他的阴茎本身没毛病，医生建议他再去心理科看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折腾了一上午，虽没找到病因，但好在阴茎本身没事，谭昊总算松口气。
心情稍微轻松了些，谭昊敲开心理科诊室的门。在医生的询问下，谭昊略去裴择木身体的秘密，简单交代了被绑架的经过，随后他就被一名护士带入诊室旁边的小房间。
小房间里摆满各类杂志和影碟，护士挑了几部给谭昊播放，告诉谭昊如果有感觉就喊她，然后退出了房间。
当电视里传出男女不可描述的呻吟，谭昊眉毛不禁抖了抖。
这叫什么，谨遵医嘱看片？
望向屏幕里热辣性感的画面，谭昊心想，这诊室选片的品味是不错，要放在以前，他肯定就来感觉了。可惜他如今同拿了无异于手持金箍棒的唐僧，有“器”无力。随呻吟声愈加放荡，谭昊却兴致缺缺，随手翻起架子上的杂志。
杂志大部分也是带“颜色”的，偶有几本时尚杂志，封面人物也穿着清凉。谭昊翻着翻着，余光瞥到眼熟的东西。
这不是他两个月前拍的时尚周刊吗，真空深开叉的黑色西装那套。
拍的时候他就知道成片会很性感，但和黄色杂志沦为一体，令谭昊笑不出来。又嫌弃又好奇地捏起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张一角，谭昊翻开内页，果然内采的那几页也都有被明显反复翻看的痕迹。再接着往后翻，谭昊忽地一愣。
他忘记裴择木也上了这期周刊，那天拍摄他俩还碰着了来着。
照片上，裴择木穿那天见过的白色毛衣，神情忧郁地趴在地上。柔软洁白的长袖子盖过了他的掌心，只露出点粉白色的指尖，毛衣领口朝一边滑下，露出瘦削的肩头和修长的天鹅颈。顺颈线看上去，裴择木的脸斜倚在手臂，仿佛有心事般垂眉，长睫半盖住眼睛，丰盈的双唇紧闭。
谭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屏住了呼吸，许久之后深呼吸一口，才将杂志翻了页。
后面仍是裴择木的照片，姿势和前面的类似，但忧郁的神情更甚。眉头紧蹙在一块，牙齿轻轻咬住了红唇一角，后背绷紧凸出了衣服下的两片蝴蝶骨，也因为这个姿势，裴择木锁骨显得更加清楚。不知道是光影的错位还是什么，裴择木的锁骨下有微微隆起的弧线。
心脏猛跳下，谭昊飞速地往后翻去。结果后面的照片姿势一变，裴择木已经坐在椅子上。他又只好翻回去，要把纸张盯穿了一般，研究照片胸口的那道弧线。看半天没看出所以然，但谭昊惊奇地有其他发现。
这照片上的裴择木越看越不像单纯的忧郁，忧郁中带了春情，仿佛是害了相思苦那般的多情模样。这个想法一旦进入脑子，整张照片的氛围都变得绮丽起来，而且杂志正好卡在半身，裴择木陷下去一块的细腰后面跟着似乎马上要翘起的臀部，却戛然而止，不上不下的，让人浮想联翩。
谭昊的脑子顿时乱了，血液倒流，耳朵嗡嗡地响。
电视里的画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了，一声奇怪的男声响起，吓了谭昊一跳。他回过头，两具赤裸的男性肉体正在交媾。
胡乱地将杂志塞回架子，谭昊见了鬼似地开门冲出去，给医生留下一句“有事先走”就落荒而逃。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对裴择木起反应。谭昊这样想着，在医院的厕所隔间里撸动性器。
他太久没有体会快感攀升的感觉，这一下来得激烈又突然，让谭昊几乎咬碎了牙才忍住没有低吼出来。绷紧的下颌呈现锋利的线条，细密的汗水冒出额头，谭昊加快手上的速度，仰头无声地骂了句脏话。克制地颤抖着身体，过了很久，谭昊长出一口气，按下了马桶的冲水键，浓稠的白色精液随水流的漩涡流入下水道。
一定是对前面那部AV的延迟反应。
打完漫长的一发，谭昊终于想到个合理的解释，抽过纸巾擦干净阴茎，出门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舒文关心地问他今天在医院检查如何，谭昊简单交代了问诊的经过，又是略去了关于裴择木的那部分，说得支支吾吾，一脸不自然，但舒文当他是自尊心作祟就没多想。
两个人是肉体契合多过心灵想通的类型，发生上垒失败的事以后，关系变得异常尴尬，再这么待下去实在讨无趣。谭昊就借机用养好伤的理由提出了搬回家住。
心照不宣，舒文知道自己放手，这段关系就算走到头了。她觉得可惜，但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等谭昊。他那样花心的人，陪他走到这里就够了，舒文最后选择点了点头。
这一个多月下来，蒋倩倩没再来找茬应该是彻底放下了，何况以钱家的地位，真要弄他，谭昊也无力反抗。这么想通了，谭昊第二天搬回家，躺在熟悉的床上，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轻松，也打消了换房子的念头。
那么，裴择木还住这儿吗，要不要上门亲自道个谢呢？
因为平常的工作，谭昊必须揣摩人物的心理去调动情绪和驾驭情绪，这事要做好其实十分耗费心神，所以私底下，他能多简单就简单，单线性思维，想做的事情大多不纠结。这会儿，想到便立马给裴择木发了消息。
对方跟上回一样，秒回，说他在家。
过了几秒，发过来一串门牌号。又过了几秒，说不好意思，问要不还是他来谭昊家一趟。
谭昊摸摸嘴唇，他看得出来裴择木还喜欢他。搁以前，他必定反感至极，但此刻百感交集，有点复杂，似乎更多的是好奇。还有，他想顺便去确认一件事。
十分钟后，谭昊出现在裴择木家门口。跟回消息的速度一样，裴择木在第一声门铃刚落的瞬间给谭昊开了门。
“你、你来啦。”
裴择木害羞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咬嘴唇，他自己没感觉，但谭昊看得清楚。
谭昊的态度倒是没有太大变化，依旧傲慢地点点头，“嗯，我刚搬回来。今天想来跟你当面说声谢谢。”
“没事。那天总之.......最后我们都没事就好了。”裴择木显然是想到什么，脸颊飞红，后半句话也越说越轻，过了会儿才接着问：“对了，你要不要进来坐坐？我给你拿拖鞋。”
谭昊想摆手拒绝的。
在见到裴择木真人并没有心动的感觉时，他就放心地确认是自己想多了，抬脚要走人。可不料裴择木已经蹲下去给他拿鞋。
裴择木穿的是件宽松的家居服，领口空荡荡的，弯腰时一对莹白莹白的小乳便在谭昊居高临下的视线里暴露无遗。
......
妈的，裴择木乳头是粉的。
谭昊滚了滚喉头。
放下滞在半空的手，换上了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