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我不复婚,我要去看你相亲。”
“相亲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复婚好看,这婚前协议目前看着完全是对你有利的,明天的最终版我得帮你盯着点。”
两个人因为不想面对另外一个人所以选择互相推搡,魏远岑叹声道:“我的年纪也大了,心里没什么挂念的,就想着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成家。”
“你怎么不指望着我立业呢?”
“立业我看指望不上,还是先成家吧。”
“这话是魏奶奶对你说的吧,你确实年纪不小了,赶紧成家吧,我还年轻呢,不用着急。”
“难道你想拖到我这个年纪去相亲吗?”
苏渝忽然觉得好笑,一把捞过旁边的小狗抱枕躺下了,说:“你相亲是因为魏奶奶逼你,我没爸没妈,谁会逼我去相亲。”
苏家的人,管的着吗?
“我算一个。”
“我可不去。”
“我让老四和你花臂叔架着你去。”
苏渝忽然扯开话题,“你别说我了,今天见面我本来有事要问你的,但临时被人叫走了。”
“什么事?”
“以前的事情,白简,鸢姨还有你。”
“这些陈年旧事,你不都听过了么?外面的那些版本难道不够精彩?”
“那不一样,外面的是假的,你说的才是真的。”
他听到电话那边的魏远岑笑了一声,声音轻又淡,语气中满是遗憾与无奈,“你鸢姨糊涂,我们也有错。”
从一开始魏家的人就不同意魏知鸢和白简在一起,因为魏父心里已经有了合适人选,想撮合他们两个人相处。可魏知鸢却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人,而且极其反感魏父的做法。她顶了魏父几句,然后搬离了魏家,甚至不和他们联系。
当时的魏远岑正忙于工作,出差回来才得知魏知鸢离家出走并且断绝了与家里的联系,魏远岑找上了白简,但是对方不愿意将魏知鸢的消息告诉他,并且替魏知鸢传话让她一个人静静。
也正是这段时间,魏知鸢对白简更为依赖。她和家里人僵持了许久,魏母心疼女儿,一直在给魏父做思想工作,再加上魏远岑也在劝魏父,魏父终于算是勉强同意了。
再后来,两个人便要结婚了,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天作之合,前前后后的准备了许久,可魏知鸢并不开心。
结婚前夕,魏知鸢告诉魏远岑,她曾多次看见白简和别的omega搂搂抱抱,亲密的很。白简知道魏知鸢性子软强硬不起来,只以普通朋友为由搪塞过去。
魏远岑知晓后当即要找白简对峙并且退婚,可魏知鸢却奔溃地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魏父思想保守顽固,要是知道她未婚先孕绝对会大发雷霆,她又崩溃又迷茫,只敢把这件事告诉魏远岑。
婚礼依旧如约举行,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直到魏远岑来到婚礼现场带走了魏知鸢,并且告诉所有人她怀了自己的孩子,无法和白简结婚。
“再后来,我就带着你鸢姨到了遇到你的那个小镇上,刚开始她还郁郁寡欢的,直到你误打误撞的来了我们家,她才开心了不少。”
苏渝觉得这段有些炸裂,“你把鸢姨带走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说孩子是自己的,那不是可劲儿的让别人造谣吗?”
“别人只会觉得是我这个养子忘恩负义,将过错推到我身上,而你鸢姨还有你魏奶奶他们只是受害者,要不然无故退婚哪有这么容易,单看白敏就知道他们白家不好惹。”
“那直接告诉大家白简出轨不就好了吗?”
“时间仓促,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没有人会信的。”
苏渝抿了抿唇,“好吧。”
“你鸢姨产期也要到了,我们就回了一趟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大概是因为孕期情绪不稳定,她又和我爸吵起来了,他一时没顺过气,倒在地上直翻白眼,最后抢救无效。”
魏知鸢也受到刺激而大出血,一尸两命。
他那段时间忙着两个人的后事,又安抚魏母的情绪,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以后他才知道苏渝被叶清纹接走了,得知叶清纹是他生母以后,魏远岑也就没有再管这件事了,毕竟魏知鸢和魏父刚去世的那几年,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那他们说的那些流言蜚语,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明明这一切不是他的错,明明他当初还很年轻,有着大好年华。
“起初在意,后来回到了那个小屋,养养花喂喂鱼,耳根子清净了,就不怎么在意了。”
“那你还打算回去吗?”
“这可说不准,你魏奶奶要是逼得紧,我可得回去避避。”
苏渝和魏远岑扯了些有的没的,直到顾凛打了电话进来他才和魏远岑说了一句:“我有个电话打进来了,先挂了。”
“不会是顾凛吧?”
“你怎么知道?”
“要不然谁会在这个点打你电话,你们慢慢聊,我这个上了年纪的得睡觉了。”
苏渝都不知道顾凛这个点打电话过来做什么,接了以后对方道:“研究好了么?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他根本就没研究,魏远岑看了以后也没和他一块儿研究,一个劲的催促着他去复婚。
“他催促着你复婚?”
“这么远都能听到?”
这读心术什么时候消失,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顾凛‘嗯’了一声,“时而有时而没有的。”
苏渝听见他在敲键盘,忍不住问道,“你不会还书房工作吧?”说完他又继续嘀咕,“你这个人一点儿也不认真,工作就工作,打电话就打电话,三心二意的。”
听筒里传来他略显无奈的低笑声,“你说的是,我应该专心和你打电话。”
“那你听我跟你说刚刚我从老魏那里了解到的真相。”
苏渝越说越是来劲,一边骂白简一边为魏远岑惋惜,又觉得魏奶奶家里的变故令人唏嘘。
“你的经历也不比他的少。”
苏渝本想说话,又听见顾凛道:“不过,魏远岑护着你,苏家人和白敏也对你心怀愧疚,以后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你提他们干嘛,谁要他们的庇佑,他们就一辈子后悔吧,反正我不要原谅他们。”
他说这话时像极了一个做恶作剧报复大人的小孩。
“嗯,不提他们,即使没有他们在,我也会站在你身边。”
顾凛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说话还挺中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