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发现临着下晚班的这段时间总裁会摸鱼。
好几次他进去都看见总裁在玩手机，偶尔还能听见手机传来的声音，对方好像是在看直播。
比如今天，他来送文件，又听到了直播间里主播说话的声音，那搞怪的声音特效很耳熟，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顾凛让他找的那个主播，因为当初找的时候他翻了不少对方的视频。
正盯着屏幕看的顾凛眉头皱了一下，私信？什么私信？
他退出了直播间，然后点开来了账号私信，发现苏渝果然给他发过私信，而且还不止一条，对方问他是不是需要游戏上的帮助，还问他的游戏账号是什么。这条消息还是他第一次刷礼物的时候发的，已经隔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顾凛正要退出私信，对方又发了信息过来。
【地主家的傻儿子：hello？老板在线吗？需要什么帮助呢？】
【地主家的傻儿子：要不然加我的v信说清楚具体要求。】
加v信？
顾凛沉思片刻，而后，用另外一个手机号创建了一个新的v信号给苏渝发了过去，对方还没有回复他，可能开始忙了。
alpha将手机放回了桌上，眼角的余光瞥见助理还站着，于是沉声问道，“怎么？你还有事？”
顾凛镇定自若，仿佛刚才在上班时间看直播的人不是他。
助理连忙回过神，道：“那几份文件需要您的签名。”
而且还是半小时前顾凛发消息让他送来的，结果他自己都忘记了，看来他们老板真的在摸鱼，把工作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知道了。”
*
下播后苏渝看了一眼私信发现直播间的榜一居然破天荒地给他发了消息，并且留了v信号。
他照着v信号搜索了一番，并且点了添加好友。他总感觉这微信号也跟个假的一样，对方的微信连头像都没有，跟他在平台上的账号一样原始，昵称……aaa建材批发？
好像个卖东西的。
难道……有钱人都是这么有个性？
还是说他在网络上刷到的什么热梗？
号主没同意，苏渝暂时退出了应用分身，然后点开了企鹅号，一晚上没有点开企鹅号他那几百年没半条消息的号上突然变成了99+
苏渝看了一眼，哦，是陆呈飞拉的讨论组。
【苏渝：你问我企鹅号，不会就是为了拉讨论组吧？】
【陆呈飞：那不然呢，正常人谁用v信，都是用来跟爸妈交流的，我们都用qq.】
曾经苏渝的想法也和他一样，后来工作了，大家都用v信，企鹅上根本没什么人聊天了。
迟早有一天陆呈飞也会频繁使用v信。
【陆呈飞：云商这小子怎么没个企鹅号？我还想把他也拉进来，他是没有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帮我问问。】
云商何止没有企鹅号，他的v信号都是刚申请没多久。
【苏渝：他没有。】
【陆呈飞：原来是没有啊，那他怎么不搭理我，回消息都是轮回，他也是这样回你的？】
云商不搭理他不是很正常吗，谁想搭理一个曾经找过他茬的人。苏渝回了一个‘哦’字，显得极其冷漠。
云商回他消息可不是轮回，是秒回。
陆呈飞暴躁回复：你他妈就这样回我？我要你给我支招，支招。
【苏渝：没空，一边呆着去，我写注意事项去了，记得相互传阅，要是有一个人在云商家闯了祸，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陆呈飞以三个句号结束了这段对话，讨论组苏渝嫌吵，直接给屏蔽了。完事之后他还叮嘱云商要是他们闯祸了就告诉他，云商应了个好字。
十点多苏渝去楼下喝水的时候碰上了刚巧回来的顾凛，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转身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苏渝见他上楼了，从冰箱里拿了一根雪糕，也上了楼。
榜一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但没有给他发消息。在吃雪糕的苏渝甚至懒得打字，从平台上粘贴了一模一样的话发了过去，为了不显得过于生硬他还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aaa建材批发：不玩游戏，不需要帮助。】
好高冷。
那他刷礼物是什么目的，总不能有人这么乐于奉献给一个陌生人撒钱吧。
苏渝正想问他，但是对方很快便撤回了那条消息。
【aaa建材批发：我只有一个要求，九点半以后不要播。】
【苏渝：？】
聊着聊着天苏渝就发现他换了一张蓝天的背景图当头像。
【aaa建材批发：你吵到我了。】
【苏渝：方便问一下您今年贵庚？怎么称呼，叔？】
对面一定是个中年男人吧，这头像看着就像上了一定的年纪的人才会用的。
对方发了一串省略号。
【苏渝：不是？那……大爷？您不需要帮助您刷礼物干什么，破财免灾吗您？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您做建材的哪个行业，方便透露一下吗？】
介于对方年纪大了，苏渝说话都带着尊称，也客客气气的，结果又收到了一串省略号。
【aaa建材批发：LED灯。】
【苏渝：听说这个行业发展挺好，至少听着就前途光明。】
【aaa建材批发：嗯，你有兴趣了解一下么？】
苏渝：“？？？”
不是吧，真的是卖灯的？
所以他现在要做生意开始卖灯了？
他要卖多少，卖得多的话他可买不起。
不对，听说销售很能说，他要坚定一点，一盏都不买。
原以为对方会跟他推销LED灯，没想到他直接跟他探讨起了建材市场LED灯的发展前景和未来的发展趋势，苏渝看着那一大段的文字都快要睡着了，他根本不了解这方面的东西，看不懂。
要是他还没毕业，论文就按照这个写了。
完了之后对方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吃完雪糕的苏渝早就躺在床上了，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手机差点砸到脸上。怎么还问想法，他能有什么想法？
【苏渝：难道……您要我投资？】
【aaa建材批发：……】
【aaa建材批发：我问你有什么见解。】
【苏渝：我没有见解，您说的很对，分析的很好，是个文化人，不过，我对这一类的没什么兴趣，不太能看懂。】
【aaa建材批发：对牛弹琴。】
这人说话怎么回事，隔着网线他都能感觉到对方有一种礼貌缺失的高冷，甚至还有点毒舌。
要不是看他上了年纪高低得怼他两句。
【aaa建材批发：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苏渝：那当然是游戏了，我不就是个游戏主播吗，平时也剪剪视频。】
【aaa建材批发：嗯，我给你分析一下游戏主播的行业现状和发展前景。】
苏渝再度疑惑：“？？？”
这个人到底是搞建材批发的还是搞行业分析的？他不会是搞学术的吧？
【苏渝：叔，你有点东西，我要是没毕业论文就跟你探讨了，你到底是不是建材批发的？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aaa建材批发：我看出来了。】
【苏渝：？】
【aaa建材批发：你读书少。】
苏渝：“……”
好直白。
【aaa建材批发：行业涉及面很广，建材只是刚接触。】
【苏渝：那你为什么要叫建材批发，我还以为你是个销售呢。】
【aaa建材批发：当时在处理文件，看到了这词，随便取的。】
【苏渝：那叔您还挺潮的，最近流行这样取网名。】
对方又发了一串省略号，但什么都没说，苏渝不明白他在无语什么。
聊到十一点的时候对方就说要去睡觉了，苏渝跟他东扯西扯的都忘记问他为什么要刷礼物了，他既不爱玩这游戏也不是他的粉丝，总不能真的是因为有钱没处花吧？
算了算了，明天再问吧，年纪大了，是要早点睡。
周末顾凛不上班，苏渝可难受了，待在家里怎么都觉得不自在。苏渝的消息从早上到午饭时间就一直没有停过，因为他时刻都在关注云商他们那边的状况。
【苏渝：他们在干嘛？有没有闯祸？】
【云商：没有，在吃饭。】
苏渝又问陆呈飞有没有哪个地方惹他不开心，云商仍旧回答没有，但是又补了一句：陆呈飞，话很多，很吵。
那他管不了。
他知道这肯定管不住，因为他也和陆呈飞差不多，话多且吵，不说话会难受。
就像此刻一样，他非常难受。
就是因为太难受说不了话所以苏渝直播的频率都以前要高了，至少直播的时候还能回弹幕上的问题，和别人说说话。
【苏渝：你忍忍，等他走了就清净了。】
【云商：嗯，在忍。】
跟云商聊完天之后苏渝突然想起昨晚的建材销售，他很好找，因为就排在他联系人列表的第一位，终于知道为什么销售商前面要加个a了，过于瞩目。
他发完消息之后对面坐着的顾凛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苏渝不由得抬起了头，然而alpha仅仅是瞥了一眼亮起的屏幕，并没有拿起手机，他也没有抬起眸子看苏渝，只是道了声，“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
对此，苏渝并没有起疑心，只是在心里吐槽顾凛古板，自己不玩手机还不让他玩。
然而他一低头吃饭alpha便将手机的震动给关了。
幸好他不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