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越想越窝火,但泪腺却失控了,他咬着唇,不肯让自己哭出声,委屈巴交的模样看得艾墨有一瞬的心疼,只见alpha伸出手,像是要替他拭泪,但刚伸出去的指尖就僵在半空,随即攒紧拳头,咬牙撇开视线。
「桑桑,我不能。」
艾墨抛下这语焉不详的话,立即离开沙滩往山上走。
「──你妈的,什么不能啊!大冰山!阳痿!」
叶桑气得大吼,但艾墨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用力捶着沙滩,谁料扬起的沙就这么迷了自己的眼睛,叶桑忍不住摀着脸大叫。
妈的,痛死了!
因异物入侵的剧疼,让泪腺的自我保护机制汹涌不止,叶桑在心里骂咧咧,摀着脸往沙滩上一躺,眼泪都流进耳朵里。
……什么不能啊…..我就不行吗…..因为摀着脸,他想着没人看到他的狼狈,这才敢放肆的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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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看见母亲的背影出现在厨房,空气里满是草莓跟奶油的香气,母亲一面哼歌一面忙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叶桑开心的一跃上前,搂住妈妈的细腰。
「妈咪,我要最大的草莓蛋糕!」他大声嚷着。
妈妈没有回头,只是温柔的笑:「好。」
「蛋糕上要满满的草莓喔,我还要奶油花唷……啊,蛋糕里面要有草莓果酱做成的夹心……」
他絮絮叨叨的提出要求,妈咪都笑着点头,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嘴里哼的歌曲也没停过。
这种敷衍的态度让叶桑气极了,便用力捶了妈妈一下。
「你骗人!从来没有人帮我做过草莓蛋糕!也没有人陪我睡觉……也没有人喊我桑桑了…..」
叶桑在梦里大声哭闹,但妈妈仍旧没有回头,径自哼着歌,仿佛对他的任性吵闹无动于衷。
……永远都是这样,没有人要桑桑了……
叶桑摀着脸哭,这时脑海里回荡着奇怪的呢喃,是又低又磁的性感嗓音。
……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放手的、我帮你采到草莓了、桑桑最好看了……
但好听的男低音却让叶桑的眼泪更汹涌了。
……一个一个的,全都说话不算话……
叶桑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沙滩上,天已蒙蒙亮了。
他拍着颊上的沙,身上还盖着艾墨的衬衫,衣服洗得干干净净,一丝气味也没有,仿佛崭新如昔,正如他们又回到起点的现况。
叶桑攒着那件衬衫,顿时气上心头。
──妈的,老子可是顶级甜心万人迷!谁希罕你这种装腔作势的温柔啊?!
他在沙滩上狂拧那件衬衫撒气,蓦然听见窸窣的脚步声,一回头就看见艾墨在身后不远处的林间捡拾柴薪,表情淡定得像是晨间运动正好路过。
见艾墨一副平静如初的模样,更显得自己此刻的暴怒格外不从容,似乎就他一个人对这尴尬的处境上心,不免气得牙痒。
于是叶桑立即冲上前,拾起一根不算小的枝干便用力往艾墨身上砸。
他手上没留情,本以为依艾墨的反应度会轻松避开的,谁料男人就站得直挺挺的让他打,不算细的木头顿时断成两截。
木头的断口颇为尖利,只见艾墨胸口被划开一道口子,瞬间渗出血珠,叶桑不禁楞了。
「你、你笨蛋啊,为什么不闪开!」
看着那不算轻的伤势,叶桑有些错愕,本想按住那汹涌的血量,但艾墨只是挥开他的手。
「我没事,谢谢关心。」Alpha语气温和,但话里是显而易见的万丈高墙。
叶桑就不明白了──这家伙前些日子还抱着他热切亲吻,甚至死命忍着生理冲动,就为了维护他,可现今转头说不要就不要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财大气粗折辱了他的自尊?还是自己的经验无数让他却步了呢……
他满脑子乱七八糟,再也按捺不住纠结一晚的烦躁,愤怒的吼道:「妈的,你到底是怎样!我是哪儿不入你的眼了?」
他吼得气喘吁吁,但艾墨只是定定看着他,仍是那副冰山样,眼睛眨也不眨。
说句话呀,我、我可以改进…..再也不说荤话、也会学着整理、也可以陪你看星星……告诉我啊。
叶桑从没这么伤心过,不光是认知到自己有多在乎这家伙,也清楚明白自己彻底栽了。
「叶桑。」艾墨终于开口了,平淡至极的语调。
好一阵子没有听见自己的本名,叶桑还顿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酸楚。
呵,又是叶桑了,切割得真干脆啊……
他怒目瞪着alpha,艾墨眉头紧拧,像是在斟酌合适的词汇,沉吟片刻才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所以在获救之前,你如若需要我,我不会拒绝──但仅限于此。」
艾墨宛如公事公办的平板语气让叶桑怒不可遏,却气极反笑,几乎是从牙缝挤出这句话:「帮忙?帮什么?帮我生存下去?还是帮我解决发情热?」
艾墨目光平静的看着他,沈默一阵才轻声回复:「──都可以。只要你开口,我不会拒绝。」
男人波澜不惊的语气让叶桑气得脑子发晕,他猛捶了艾墨一拳,十足十的力道,大吼道:「你什么意思!我求着你上了是不是?!你以为我有得选吗,王八蛋!」
他的拳头不留情的砸在艾墨身上,但艾墨只是拧眉,像个雕像般任他撒气,没有动怒,也没有伤心,就只是杵在哪儿。
作者的话
我们蜂蜜甜心爱得好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