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三角关系>第32章

  季隶铭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路言意看着季隶铭, 恨不得把他撕碎。

  “我怎么不配?”路言意冷笑,“你在七年前做的事情,说翻篇就翻篇了?”

  他嘴角展开的弧度, 仿佛已经确定自己在这场唇舌之战取得上风。

  无论季隶铭怎么做, 这一件事就足够把他钉在耻辱柱上。

  但没有季隶铭, 叶拙在离开他之后也认识了更多人。

  现在那个亲昵搂着叶拙肩膀的人, 路言意也是一样的憎恨……

  可是路言意还是更恨季隶铭。自从他出现之后,所有坏事都跟着一起出现, 路言意目光仿佛带着火焰, 灼灼地注视季隶铭。

  季隶铭整张脸都凝重起来, 沉声说:“我该补偿都补偿了,你不接受,我也无可奈何。”

  那晚他丝毫没有记忆,更别提要在醉到没有理智的前提下, 和同性第一次上.床。

  在做了和没做之间,季隶铭更倾向于后者……

  当初他没有分辨,现在七年过去,更是无从再证。

  季隶铭接受的教育让他选择负责, 但是不代表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因此忍让路言意。

  季隶铭:“我们之间的矛盾就止步于我们之间, 叶拙已经重新开始生活,你就不要再来骚扰他了。”

  他凝着脸, 牢牢挡在路言意之前, 用自己的身体给叶拙留出一片安全的地域。

  路言意:“好大的架子,不愧是把我雪藏两年的季总。但是我已经和你解约,你拿什么来命令我?”

  路言意的目光越过季隶铭的肩膀, 直勾勾地盯着叶拙。

  “叶拙,三年了, 你消气了吗?”

  “说得什么屁话?!”历文气得磨牙,“季隶铭拿钱出来串通同行,咱们把丫在行业里封杀了!什么叫消气了吗?你要是来道歉就摆出该有的样子,高高在上的做什么?难道还想小叶子和你认错吗?”

  路言意咬紧牙关,紧握成拳的手背上布满青筋,“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你以为你又是谁?现在你什么都不是,顶多就是半个前夫哥,我可是叶拙的现任…你才是那个没地方说话的人。”

  历文说起话像一连串钢珠,一粒接着一粒,怎么气人怎么说,根本不考虑真实性。

  但他这番话,同时刺激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气得眼红的路言意,另外一个是好不容易追上来,就听见历文“现任宣言”的某位。

  路言意气红了眼,狠狠伸手搡向季隶铭,誓死要把口出狂言的历文打到求饶。

  但季隶铭没有给他绕过自己的机会,拽着路言意的胳膊,牵制着路言意寸步难走。

  “你要做什么路言意!这是我的老师。”叶拙直接挡在历文身边,一双眼除了警惕和愤怒,再也没有别的情绪。

  没有担心,也没有纠结,更没有后悔。

  叶拙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极为厌恶的陌生人。

  “你真得和他在一起了?”路言意呢喃低语,完全无法接受叶拙在这三年内和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在一起。

  路言意的安静让周围人都屏住呼吸,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几秒过去,他对着季隶铭笑了笑,“你也不过如此,这些年牵制我,也就是给他人做嫁衣……”

  季隶铭面色依旧,冷声说:“那又如何,我不像你。”

  路言意猛地抄起拳头挥向季隶铭。

  两人都不相让,眼看就要牵连上在一边的历文和叶拙——路言意也在有意把历文拉进来一起。

  这时一个身影从黑暗的角落中闪出来。

  “你他妈要做什么?!你动历文一根手指试试?!”

  叶拙都没看清他的长相,这场混战就又加入一员大将。

  历文看呆了,“还真让我看到路言意和陈松柏互殴了……”

  路言意一个人对上季隶铭和陈松柏两个人,很快就有了败相。

  但他就像不要命了一般,让季隶铭不得不考虑着才能出手。

  历文拉着叶拙,“我们先走!这里交给季总吧。”

  历文第一反应就是带着叶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松柏这个狗崽子爱怎样就怎样,反正他不管,自己也这不能被陈松柏逮到。

  “叶拙!”路言意生生挨了一拳也要侧过脸,死死望着叶拙离开的方向,“这些年你肯定没有忘记我。我这么拼命的拍戏,就是为了你无论到哪里都能看到我!”

  叶拙没有回应,跟着历文的脚步继续逃离这里。

  只是眼神的余光看见一片猩红,那是路言意胸膛前的衣服上正在扩散的血迹……

  历文:“走啊!放心,有季隶铭在,路言意肯定死不掉。”

  就算陈松柏出手没轻没重,但季隶铭要理智有存款、要轻重有存款的。

  历文说:“有什么事让季隶铭兜底,肯定不会出问题。但你和我要是多留那么一会,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叶拙抿唇,在路言意大声呼唤他名字的环境里,大步离开了这里。

  -

  这场闹剧何时结束的,叶拙也不知道。

  季隶铭联系他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路言意去了医院。陈松柏打了个爽,但也被领去医院。

  历文的醉意都在跑来跑去之间消散,此时就差握着季隶铭的手表达激动。

  历文:“陈松柏这狗崽子又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季隶铭身上的衬衫都打了褶皱,头发也散乱下来,即便在叶拙他们来前整理了一下自己,也能看出来刚才经历的混乱。

  叶拙问:“你受伤了吗?”

  季隶铭像是没想到叶拙会问自己一样,稍微迟钝了一两秒,才笑着说:“我没事。”

  历文趁机说:“季总打泰拳很厉害!不然也不会三个人只有他能站着处理剩下两个。”

  泰拳和季隶铭就像世界两极,一个暴力一个儒雅,叶拙也没想到季隶铭打起架来会这么厉害。

  “如果要保护在意的人,就不能只靠花拳绣腿。”季隶铭说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叶拙身上。

  不用得到夸奖,他做到了,就已经足够欣慰。

  季隶铭低头,从镜面破碎的腕表看到时间,继而展露个无奈的笑容。

  “看来又要给我助理加工资了,今晚飞机赶不上了,明天也未必能买到机票。”

  他抬头,“这个时间也不好打车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历文的目光在叶拙和季隶铭之间转了个圈,自报家门的同时也在思考着。

  季隶铭的酒他喝了,季隶铭做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

  自己是不是可以给老朋友做些什么?

  历文:“季主爸爸今天真是辛苦了,又帮我们处理混蛋,自己又要错过航班,夜深人静的还要流落街头……这样吧,今晚你到我家来过夜好了。但是我老人家腰不行,只能睡我那屋的软床……”

  叶拙眨了眨眼,刚要说客厅还有张沙发可以睡。

  历文的话已经抢先说出了口:“那你和叶子都是老朋友了,你们今晚就将就挤一晚吧!”

  他“啪啪啪”给自己鼓掌,“安排得很好,就这样定了!”

  叶拙和季隶铭同时对上一个无奈的眼神。

  这这莫名的默契就像一小撮电流,顺着目光交汇达到神经内部,刺激着叶拙的神经跳动……

  今天晚上又离奇又惊心动魄。

  先是带不近俗世的季隶铭去吃了烧烤摊。

  又遇到了路言意。

  最后路言意被季隶铭和陈松柏打到挂彩住院。

  现在又被历文安排着要和季隶铭睡一张床上。

  叶拙笑着说:“今晚……还挺变化多端的。”

  季隶铭也跟着笑起来,“的确。”

  历文撑着脸,看着他俩,不由得感叹说:“年轻真好。”

  因为年轻,所以还能带着勇气重新开始。

  叶拙三年前离开是重新开始。

  季隶铭何尝不是拾起勇气面对错综复杂的关系。

  不过好在,现在已经能看到好的苗头正在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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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流路言意深夜入院,原因竟是——那个“他”!】

  从模糊的配图里,叶拙还是认出了路言意。

  图片上用显眼的明黄色加粗字体写着:“拍戏受伤还是要为情一搏”。

  仿佛路言意是中世纪为爱决斗的战士。

  “叶拙。”

  一声轻唤。

  叶拙下意识把浏览报道的手机屏幕熄灭。

  季隶铭穿着不太适合的睡衣来到客厅——他初来乍到,但家里也没有多余的睡衣,历文慷慨地把叶拙的T恤分给他做睡衣。

  当这种休闲款式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别扭。

  叶拙:“怎么了?”

  季隶铭不自在地拽了拽身上这件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奇怪后才说:“还是我睡客厅吧。”

  “没事,我睡客厅就好。之前和厉老师在外面过夜都是这样的。”

  因为历文提前睡下,叶拙说话的声音压得很轻,要季隶铭靠近了才能听见。

  叶拙重新说:“去睡吧,我睡这里没问题的。”

  为了展示给季隶铭看,他还把蜷缩着的腿伸开。

  但是显然,这沙发容不下他这个成年男性,小腿要垂出去一截才能完全躺下。

  “我稍微曲着点就行。”

  叶拙收起腿,但不经意间露出短裤下那一截还没晒黑的皮肉。

  又白又细腻,和下面被晒黑的小麦色形成鲜明对比……

  季隶铭脸上不自觉地发热,略显心虚地挪开眼。

  下一秒却发现叶拙的脸已经靠了过来。

  叶拙带着橘子香气的手指轻轻碰上季隶铭的脸侧。

  “你的嘴边……”

  一个不太明显的伤痕在季隶铭的嘴唇下面,靠近了才能发现。

  叶拙:“是受伤了吗?”

  季隶铭不敢动弹,只能滚动着喉结,“没事……”

  他不用和叶拙对视,都能想象到叶拙专注的目光。

  无论是叶拙小麦色的皮肤,还是越靠越近的橘子味道,都让季隶铭脸更加滚烫。

  “啪嗒”一声响,历文出现在正对客厅沙发的卧室门。

  他正在往腰上贴着一块膏药,却让季隶铭下意识地心虚站起来。

  “我……”季隶铭手足无措地刚开口。

  叶拙拽住他,轻轻摇了摇头。

  叶拙指了指历文,“别说话。”

  季隶铭观察片刻,才发现历文虽然行动自如,但眼睛却闭着。

  季隶铭同样放轻声音,低声问:“梦游?”

  叶拙极为小心地拽住他,身体和季隶铭靠得很近。

  隔着距离和衣服,都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历文闭着眼,却像是在凝视他们。

  叶拙无端有些不好意思,就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一样。

  叶拙清清嗓,“厉老师有时候会梦游,但是不用管他。”

  季隶铭“嗯”了一声,心根本就不在历文身上。

  历文忽然动了,上前一步的同时大声说:“叶子,你和季隶铭要把握住啊,我的沙发不能弄脏了!洗一次要好多钱啊!”

  叶拙后悔了。

  不行,历文梦游还是要管的。

  不然他差点被被自己的口水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