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嵌恨不得立马就把人弄醒,质问这个‘周周’到底是什么人。思前想后,这小孩一直跟自己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除非是上次逛漫展认识的那个朋友。
他决定等下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小猫咪。
由于被折腾了一宿,沈离这一觉睡得很沉。睡梦中总感觉有东西压在身上才喘不过气来,这个‘怪物’的力气很大,即便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无法挣脱开来。
他扭动着胯骨和腰腹,想要侧身摆脱束缚。可是很快,他就连手都动不了了。脖子和胸前传来一股酥麻感,很快这种感觉就转变到了小腿以及大腿根部……
他想看清梦中的那个人的脸,随着人影不断地清晰,那张五官立体俊美的脸蛋居然是徐先生。
“别——”
沈离惊醒后,发现床上就他一个人。至于昨晚醉得不省人事的徐嵌,早就没影了。
感觉到一股湿意,他掀开被子,空气中散发着檀.腥味。
内.裤脏了。
双颊滚烫犹如火烧云般滚烫,用手拍了拍终于清醒了。
随后,他像是做贼一般,把被套和被单全部换成新的,铺好床铺后,确认没有一丝痕迹,这才准备把这一团罪证毁尸灭迹。
把窗户全部都打开散味,没有找到香水后,这才想起来徐先生的香水都放在衣帽间,从卧室到衣帽间有一段的距离,要是现在出去说不定正好会碰上。
最后,只好点燃了一个檀木调香薰蜡烛放在置物柜上。
徐嵌跑步回来后,发现沈离正在阳台上晾晒被单和被套。他一个人有些吃力,费力地把床单抖开,可是依旧有折痕。
“徐先生,你回来了。”沈离一脸窘迫,早知道就弄快点了。
徐嵌走了过来,用手捏住被单的两个角,“我帮你。”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运动服,贴身布料勾勒出上半身的肌肉线条,腹肌的轮廓就像打印出来的照片一般完美。
臀部下面是两条大长腿,紧实的双腿充满力量美学。沈离不过是瞥了一眼,忍不住惊叹:真大啊!
“看哪呢?”徐嵌发现他走神,根本就没有用力,被套都快拖到地上了。
“不好意思,我刚走神了。”他红着脸解释道。
徐嵌一个用力,沈离被力量拉扯着往前走,脸直接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他惊讶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问你,一大早洗被套,干什么坏事了?”他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嗓音,极具攻击性,沈离腿都要软了。
“我没有做坏事。”
他总不能说因为做了春梦,春梦的男主角还是你,所以梦遗了。这么羞耻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老实交代,是不是……”徐嵌故意凑近,在他的耳边说道。
沈离差点跪了,徐先生怎么会说出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我才没有,这只是正常现象,才没有像你说得那样做!”这是污蔑,要知道他可是小电影都没有看过几部的人,怎么会沉迷于这种事情。
“好,你没有,是我冤枉你了。”他就喜欢看他手足无措,被调戏后的反应。
沈离哪里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应,完完全全落入了某人眼里,不过是满足某人的恶趣味罢了。
“新手注意分寸,免得纵欲过度,伤身懂吗?”他似笑非笑得看着涨红了脸的人。
沈离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还是懂分寸的,“徐先生!我知道,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徐嵌摸了摸他的头,感叹孩子长大了。
作为事件的始作俑者徐嵌,依旧隐瞒得非常好,丝毫没有露馅。就像一只隐匿在黑暗之中的猎豹,耐心地等待猎物的出现,随时做好准备,伸出獠牙一击毙命。
沈离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并没有询问徐嵌为何昨天喝得烂醉,睡觉的时候又为什么会梦魇,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他都没有问,而是贴心地准备一些助眠的熏香蜡烛,放到了徐嵌的卧室。
“徐先生,我发现你睡觉的时候,有些不安稳。我特意做了几款助眠的熏香蜡烛,你睡觉的时候,可以点燃,有安神的功效。”
徐嵌一怔,说了声:“谢谢。”
他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因为远在法国的母亲的一通电话而喝得烂醉。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迟来的关心也不过是添堵罢了。想要让他回去继承家业,不过是因为老头子身体不行了,这才想起他这个便宜儿子来。
所以说,人活着的时候,年轻的时候要积德,晚年才不会落的孤助无援的下场。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你一直睡觉的时候一直喊着周周,是谁?”
沈离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他睡觉居然还会说梦话,“哦!粥粥是工作室的一只野猫,就是上次你看见的那一只,我给它起名叫做粥粥。”
徐嵌听完后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只因为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傻了。居然会在意一个畜生在他心里的分量,还真是没救了。
“这样,看来你挺喜欢那只猫的。”
一说到猫沈离就开始滔滔不绝,跟徐嵌诉说粥粥的可爱之处,还有它如何的黏人,足足说了几分钟都不带喘气,兴奋的手舞足蹈。
“行了,别说了。”他最讨厌的就是猫,这辈子是绝对不会养猫的。
沈离这才停止滔滔不绝的安利,看来徐先生不是很喜欢小猫,那他以后尽量少提。
“你把结婚协议放在我书桌上,是已经签完了?”徐嵌笑着问道。
沈离这才想起来,他签完后偷偷把文件放在了书房,“嗯,我考虑清楚了。”
“那什么时候挑个时间去办理结婚登记?”
沈离见他说出这句话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羡慕不已。他什么时候也能变得像徐先生这样宠辱不惊,气定神闲?
“都听你安排。”他哪里有什么想法,要真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只怕会吓坏徐先生。说什么也要维持成熟稳重的形象,可不能表现的太激进孟浪了。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
沈离:……这么快的吗?保持面部微笑,“好,我没有意见。”
徐嵌吃完早餐后就去上班了。沈离像个送丈夫出门的小媳妇一样,帮徐嵌又是提公文包,又是拿雨伞,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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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八日对沈离来说,是人生的一个重要节点,因为他瞒着家里人把户口本拿出来,和喜欢的人登记结婚了。
到了民政局,结婚登记处根本就没有人排队。
来之前徐嵌还特地带沈离去了常去的美容室,做了一个造型,挑选了正转让他换上。
拍照的时候沈离忍不住看向徐嵌,想要把这一刻的徐先生记录在脑子里。
两人很快就拿到了结婚证。
回去的路上沈离总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棉花糖里,甜滋滋的。
“不过是一张照片,用得着看这么久?”徐嵌不明白,明明自己真人就坐在他身边,还硬是要看着一张不会说话的照片。
沈离笑了,“我还是头一回和你拍照,所以看得久了点。”主要是照片里的徐先生,目光有些温柔,让他觉得两人就像是真实的夫夫。
到家后,刚到门口就遇到了不速之客。
沈离向上的嘴角在看到周衍的那一刻,垮了下来。
周衍手里拿着特产和水果,刚准备敲门,就遇见了徐嵌和沈离两人,他半眯着眼睛,看向沈离,“真巧啊!哥,我这几天不在家,回去了一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你来干什么?”徐嵌把沈离隔绝在周衍的目光之外。
“我当然是来送温暖,来看你的啊!还真是无情,你不去参加我的乔迁宴,我只能主动来邀请你了,到时候孟槐和傅砚辞他们几个都会去。”
徐嵌蹙了蹙眉,拨开周衍伸过来的手,“我不去。”
开门后,徐嵌先一步进门。沈离跟在徐嵌身后,刚想要跟着一块进去,就被周衍给拦住了。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睛下方有一点青色,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周身散发着一股子怒气,这怒气的源头自然是沈离。
“我不是警告过你了吗?不要招惹我哥,你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的?”他握住沈离的手腕,用了十成的力气,恨不得把他的手腕骨都捏碎了才好。
沈离突然觉得这一刻他是有底气和眼前这个人抗衡的,微微一笑,非常优雅地回击:“就算你是徐嵌的弟弟,也不能过分干涉他的私生活,超出兄弟之情的爱,强加给别人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话就像是一根荆棘刺向他的心脏,一箭穿心。
周衍表情开始失控,狰狞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入流的小子,“你懂什么?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这个外人能够说三道四的!”
沈离笑了,狡黠的笑容衬托得他整个人越发地鲜活、灵动。
“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现在我已经不是外人。你给我听清楚,而是——内人。你听懂了吗?”他张开双唇,一字一句地吐字清晰,传达给他听。
周衍一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离:“听不懂就去好好学习一下中文,这么简单的话,难道还要给你请个翻译?”
脸上嘚瑟的小表情,此时此刻就像一个耀武耀威,摇旗呐喊的战士。
内心不禁腹诽:傻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