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婚礼的人都知道,忙起来的时候别说吃东西了,有时候连口水都喝不上。
桑菱歌虽不是婚礼上最忙的,但为了在镜头前保持最佳的状态,从昨晚到现在,她只喝了半杯美式,这会儿闻到馄饨的香味,还真有点饿了。
湖边没有可供休息的地方,两人便坐在了花坛上。桑菱歌吃馄饨的时候温景就提着她礼服的裙摆瞅着湖中心的两只天鹅,因为看的太入迷了,桑菱歌喊了她几声才听见。
“你怎么过来了?”
温景:“阿眠以为婚礼取消了就让导演给她排了戏,排好了又听说婚礼照常进行,她不想再麻烦导演,就让我替她参加了。我到地方的时候看时间还早,想着你应该没吃早饭,就去车站旁的店里买了碗馄饨,但那车站太偏了,我出来没打到车,结果来晚了。”
“那……你一会儿就要走了?”
温景看了一下手机,点头:“我晚上八点还有戏,最多待一刻钟就得走了。”
桑菱歌闻言把馄饨放到一边,问她:“你什么时候杀青?”
“不是这月底就是下月初。”
桑菱歌算了算日子,道:“你回去后问清楚杀青的时间,我过去接你。”
温景忙不迭应道:“好!”
短暂的对话结束,一个继续吃馄饨,一个继续看天鹅。很快,十五分钟到了,温景站起来向桑菱歌道别:“我要走了,你……”
“我跟你一起走。”
温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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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以为桑菱歌要送自己去车站,等发觉不对劲的时候,车子已经上了高架桥。
“你不会要送我回基地吧?”温景后知后觉地道。
桑菱歌嗯了一声:“我查过路线,八点前一定能到。”
言罢她顿了一下:“这是能让我和你多待一会儿的唯一办法了。”
听了这话的温景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见到熟悉的笑脸,桑菱歌略带感叹地说:“你黑了,也瘦了。”
温景摸摸自己的脸:“很黑吗?”
“比之前黑了两个度吧,”桑菱歌道,“不过人看起来结实不少,整个人的气质、精神状态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温景眨了眨眼:“那是变好还是变坏了?”
“变好了,就是……有点陌生。”
桑菱歌这话的意思是两个人太久没见了,岂料温景想岔了,她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见没有变白又掐了把腮帮子,发现这些办法都没让自己变成从前微胖的样子后,她急道:“我还是我,没有变!绝对没有变!”
余光瞥见她动作的桑菱歌既无奈又好笑:“我知道你还是你,但有变化是好事啊。”
温景委屈:“你都不认识我了算什么好事啊。”
桑菱歌瞧她又钻起了牛角尖,立即转了个话题:“你爸的事情解决了吗?”
温景摇头:“没呢,不过样妈说已经在处理了。”
“对你还有影响吗?”
“有还是有一点的,但问题应该不大,”温景说,“网民对一件事的关注度没那么长,只要我继续闭关拍戏,等他那边澄清后,就没什么人紧盯着我不放了。”
桑菱歌一怔:“你又接戏了?”
“嗯,公司有部十二集的现代都市网剧月底开拍,等我这边杀青,就要进组了。”
“那不就是无缝?你身体吃得消吗?”
“吃得消,”温景拍拍自己的胸口,“你别看我在基地里出不来,但其实导演经常给我们放假的,而且我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像之前跑两步就喘了,所以无缝进组完全没有问题。”
桑菱歌见她还挺开心,问:“那杀青的时候还要不要我接你了?”
温景没察觉出桑菱歌的异样,她大剌剌地道:“你那天如果忙的话就不用来了呗,正好我可以和阿眠一起去吃蓝纹奶酪火锅。”
“好,”桑菱歌点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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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基地的路上温景一改初见时的紧张,小嘴从上车开始就没停下来过,话题从基地外鸽子说到同在一个宿舍的王钰眠。
她说的时候,桑菱歌一直默默听着,只偶尔回应几句。
车开了三个多小时,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温景下车之后直奔基地,还是在小样提醒下才想起来和桑菱歌说拜拜。
小样比温景敏锐多了,她见桑菱歌脸色不对,替温景找补:“时间不早了,导演催她赶紧化妆拍戏呢。”
桑菱歌勾了下嘴角:“嗯,我知道。”
“哦,对了,”小样指了指放在一边的两大包特产,“这些都是温景让我准备的,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说这里的粗粮好,特意嘱咐我去买的。”
桑菱歌看了一眼那两包鼓鼓囊囊的东西,目光柔和了很多:“谢谢。”
把东西放上后车厢,桑菱歌没多停留便走了,小样目送她车子消失在街角,转身时看到了拿着信封飞奔而来的温景。
“妈,菱歌呢?”
“走了啊。”
“走了!?”温景大惊,“都这个点了,你不留她吃饭吗?”
“人家说要回去,我总不能拦着不让吧?”小样道,“行了,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温景看着手里的信封郁闷了一会儿,正打算回基地,忽听小样问自己:“你是不是惹桑老师生气了?”
温景一脸莫名:“我怎么可能惹她生气啊!”
“那她怎么不开心?”
温景疑惑:“她不开心吗?”
小样沉默的与她对视了两秒,摇头叹息:“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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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的时候已经快深夜一点,温景洗完澡发现王钰眠还醒着,便问她:“干啥呢还不睡?”
王钰眠闻言举起手边的小黑板:我听说你被导演骂了。
温景晃晃脑袋:“嗯,是骂了。”
王钰眠见她一脸无所谓,不解地道:“你、你怎么这么高兴?”
听了这话的温景奸笑两声,接着凑过去小声道:“菱歌舍不得我。”
王钰眠:“啊?”
“样妈说她走的时候不开心,”温景表情羞涩,“她应该是哭了。”
“你、你从哪里知道她、她哭了?”
“我猜的啊,”温景一本正经地说,“她走前都没最后看我一眼,我觉得她肯定是不好意思当着我面哭!”
王钰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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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简一进家门就闻到了浓郁的玉米甜香,她赶忙跑进厨房,看到锅上炖的浓汤后欢呼一声就要吃,不过刚拿起汤勺,就被桑菱歌打了一巴掌:“洗手去。”
洗完手回来,桌子上已经盛了一碗玉米浓汤,苏简喜滋滋地端起来抿了一口,而后满足地吐出一口气:“姐,你这玉米哪里买的,好香好糯哦!”
桑菱歌:“温景和小样昨晚给的。”
苏简一惊:“你昨天去基地了?”
“嗯,温景替王钰眠参加婚礼,回去的路上不好打车,我顺路把她送回去了。”
苏简:“顺……顺路?我记得结婚的场地距离他们那儿有近两百公里吧?”
桑菱歌斜她一眼:“怎么?有问题?”
苏简听她这个口气,哪敢质疑,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问题。”
等饭菜上了桌,苏简才发觉桑菱歌的异常:“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天没睡好吗?”
桑菱歌:“昨晚失眠了。”
苏简皱眉盯了她一会儿:“是不是又犯病了?”
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替她预约心理医生。
桑菱歌伸手挡住她的屏幕:“我没事,你别折腾了。”
这回轮到苏简打她的手了:“姐,讳疾忌医可不行,你放心,这次我全程陪在你身边,有不舒服的地方我会让医生立刻停止,保证……”
“我真没事,”桑菱歌无奈地说,“我就是有点、有点……”
苏简瞧她支支吾吾的,连最爱的玉米浓汤也不想喝了,筷子一丢,急道:“到底怎么了嘛!”
桑菱歌张了张嘴,片刻后问:“你知道温景和王钰眠的CP名是什么吗?”
原本一脸烦躁的苏简听到这句话后表情转为茫然:“啥?”
“她们的CP名叫‘温润如玉’,而我和她的CP叫歌温滚。”
苏简:“……你就因为这个睡不着觉?”
桑菱歌点点头又摇摇头:“昨天我问温景要不要杀青的时候去接她,她说不用,因为她要和王钰眠一起去吃蓝纹奶酪火锅。”
苏简皱了皱鼻子:“她俩挺重口味的啊,这种东西也敢……”
话说到一半,见桑菱歌瞪过来,苏简赶忙改口:“姐,你是不是觉得她俩有什么?”
“我不知道,”桑菱歌语气里透着一点忧愁,“我就是觉得她俩各方面都挺搭的,又住在一起,要是日久生情,也很正常。”
“不可能吧,”苏简道,“如果温温真和王钰眠有什么,她肯定早就告诉你了啊。”
“我和她什么关系都不是,她干什么把这种私密的事情告诉我?”
苏简一哽:“那你不是和她见面了嘛,为什么不赶紧确定关系啊?”
“她一路上都在说剧组和王钰眠,我怎么开口?”桑菱歌说完胃口全没了,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气哼哼地回了卧室。
就在桑菱歌生闷气的时候,温景和王钰眠两个人趁着剧组午休的时间,偷偷摸摸地上了基地天台。
“你、你确定它、它可以?”王钰眠担忧地问,“我要么,还是求、求导演……”
“我昨天刚被他骂过,今天可不想再找骂了,”温景一边爱怜摸着鸽子的毛,一边贴到它的脑袋变轻声细语地说,“鸽哥,妹妹的幸福就交在你脚上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心意带到菱歌身边啊。”
言罢,将鸽子抛向天空。
接着,在温景希冀的目光中,鸽子直直地坠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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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时间存稿,所以更新只能推后……
下一章在下周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