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反派皆是裙下臣(快穿)>第15章 偏执疯批反派

  纪舒绡笑嘻嘻的,“说不定我还真是。”

  冬娆雪又为方才的脱口而出的话感到不好意思,“舒绡姐不必理会我的胡言乱语。”

  纪舒绡脸皮厚,“为何是胡言乱语,我当你是在夸我。”

  心头沉着的包袱散的一干二净,冬娆雪瞧她快意且在夜晚朦胧灯火映照下美的惊心动魄的眼眸,一时之间熨帖出别样的情绪。

  两人的背影始终并列,陪伴着穿廊走门,黑夜卷起一丝凉风,疏朗月光如影随形。

  第二日,燕雨盛果然说到做到,立在碧峰堂门口直喊哥哥。

  丫鬟前去劝他,被他斥退。

  燕轲耐心说教,衣袍被踢了一个脚印,无奈之下,让人去请纪舒绡。

  纪舒绡匆忙洗漱,赶快跑来,颊边的发丝还带有水汽,“二少爷,大清早的您在做什么。”

  燕雨盛昂首挺胸,冷淡睨了她一眼,继续喊人。

  纪舒绡猜出来小胖子在生气,应该是她昨晚骗了他。

  于是她蹲下来,温柔道,“喊了许久,嗓子可疼,不如我去做蜜花茶给你喝?”

  燕雨盛口津顿生,不过区区糖水而已,动摇不了他的决心,当下道,“别扰我。”

  燕雨盛的大哥能把碧峰堂用铁门铸上,说明个性纠怪,若是仅凭燕雨盛的几声呐喊开门,那岂不是白费心思。

  纪舒绡悠然起身,“我也不想劝你,只是”话还未说完,铁门上的长钉一缩,接着门框落下簌簌灰尘,铁门吱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缓缓敞开。

  燕雨盛喜不自胜,跳起来往前跑,“大哥!”

  就在快要扑到背光人的怀里,他止下脚,捂住鼻子,面露嫌弃。

  “臭小子,吵吵嚷嚷烦的要死。”一道颇年轻的声音说道。

  纪舒绡看清那背光人的模样,灰袍落拓,中衣松松垮垮,依稀可见领口黄黑一片,头发在脑后全部束起,像很久未打理过似的,毛毛躁躁。

  胡须浓黑一片,长相看不太清,不过露出的眉眼和高鼻,大致能推出也是个俊秀男子。

  纪舒绡倒有些出乎意料。

  燕轲走上前,拱手道,“大少爷安好。是老奴无用,惊扰了您闭关。”

  大少爷挥挥手,“无碍。今日本就打算出来,信鸽昨晚飞回,我爹我娘大概也快回府了。”

  燕轲喜道,“老爷夫人也要回府?如此甚好。大少爷可要梳洗,老奴立马让人备沐汤。”

  大少爷大庭广众之下,先是手伸进衣襟搓了搓,估摸着搓出了什么,点头,“行,备沐汤,再准备饭菜。”

  燕雨盛偷瞄纪舒绡的反应,见她看到自家大哥伸手搓灰,微微瞪大眼,燕雨盛面上如火烧,赶快推他大哥进去,“大哥,我有话对你说……”

  直到燕轲唤她,纪舒绡才回神。

  实在是……不修边幅。

  再好的皮囊,不爱干净,也让人难以产生好感。

  “纪姑娘可要用饭,我让下人一并做了。”

  纪舒绡道,“不好麻烦吧,我也只是仆人而已。”

  燕轲回道,“纪姑娘不用客气,其实二少爷也未曾把你当做下人,不然也不会让你搬进燕府独住一个院子,他太过孤独,正巧碰上你来燕家村,说是乳母,老奴一手操办的事情,自然知晓的一清二楚。”

  纪舒绡听的呆怔,所以小胖子找乳母,她是内定人选?

  回到院子,纪舒绡还恍惚着。

  她抬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有一种宿命感。

  冬娆雪见她回来,问道,“丫鬟来找舒绡姐可有何事需办?”

  纪舒绡坐在石栏上,笑了笑,“我见到燕家大少爷了。”

  冬娆雪听懂意思后,立马手足无措。

  想到昨天燕雨盛闹出来的事,只觉得头疼,“他……唉。”

  “莫担心,你肯定瞧不上他。”纪舒绡想起看到的一幕,忍不住笑。

  冬娆雪也坐在她身旁,“是不是燕家大少爷貌丑无盐?”

  纪舒绡神秘莫测摇摇头,“也不是。以后你便知道了。”

  早晨醒来被燕雨盛的事情耽搁了,还未去看阿茉可退烧,想到屋内的人,纪舒绡没了闲扯的趣味儿。

  阿茉还未醒,只看外表已没有昨天那般发红,纪舒绡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只是温热而已,滚烫已消退下去。

  正想悄悄的离开,床上的人儿睁开眼,一片清明。

  纪舒绡讶道,“醒了。”

  阳佟默咽着口水,“渴。”

  纪舒绡给她倒了杯温水喂她喝下去。

  饮完后,阳佟默的唇上了一层水釉。

  “我去熬药。”她准备起身走,阳佟默忽地伸手拉住她,“痒。”

  她指的是被缠上布条的伤手。

  纪舒绡一边说道,"是不是长新肉了。"一边慢慢解开布条。

  手上的伤药不多,大部分都粘在布条上,所以纪舒绡可以不费力辨出一条条癞痂上冒出的粉肉。

  她道,“果然,长新肉了,看来手伤快好了。”

  她特意没提及腿伤,那么一大片被鞭笞的伤口,眼下伤势没变的更糟,已是极好的了。

  阳佟默只牢牢盯着纪舒绡,看她的一颦一笑,眸中闪过不掺假的喜色。

  她心善,可是不独属于任何一个人。

  或许,冬娆雪是最特殊的那个。

  每次深想,都令阳佟默想狠狠抓挠心口那份捉不到也弃不掉的痒意。

  她不懂这份难挨的感觉是什么,只受它驱使,让她想把纪舒绡关在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就这么陪着她永远永远。

  纪舒绡给她换上新的布条,缠裹间,她的手忽然被抓紧,疼的她嘶了声。

  阳佟默缓开劲,闷道,“疼。”

  纪舒绡以为是自己的力气用大了,心道,即已长新肉,伤口怎的还疼的厉害。

  她故技重施,往那发白的指尖的伤口吹气,轻轻柔柔,越发让阳佟默不能放手。

  “阿绡。”

  “嗯?”

  别离开我。

  她很想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十六岁的姑娘,在刀山火海滚砺过,也在淫/乐花庭见过许多人的丑态。

  强势狠辣是她的手段,讨好卑微是别人对她的奉承。

  她见过关于情字的最后释义,便是她娘窝在山谷里,终日盼着负心人能想起她,可怜可悲。

  她娘死后,除去自己这个女儿,再无人记得。

  那时阳佟默跪在坟前便想,若是爱的深,离不开,那便夺来关住,哪怕会恨会怨,也比独自难受的好,两个人相互折磨,这把肉/身才能体会到人间的瞋痴爱欲。

  她稍稍自私些,纪舒绡便会是她一个人的。

  可惜,她还想多看看她的笑容。

  纪舒绡纳闷阿茉为何不说话了,小姑娘果真奇怪的很。

  “不说我就走了,正好腹饿去用饭。”

  阳佟默再一次露出罕见的微笑,“去吧。”

  纪舒绡能猜出她的心情不错,至于为何,不得而知。

  燕轲做事细心,特意吩咐丫鬟提了食盒给纪舒绡送来早饭。

  纪舒绡连连道谢,那送饭的丫鬟高高兴兴离开。

  用到一半,燕雨盛傲娇进来,打量她们吃的饭菜,“还不错。”

  纪舒绡道,“承您的情,连伙食都好的很。”

  燕雨盛道,“知道就好。”然后挨到冬娆雪身边,眼睛眯成一条缝。

  冬娆雪顿时坐立难安,吃不下饭。

  燕雨盛美滋滋说道,“雪姐姐,我大哥今早出关了。”

  冬娆雪硬着头皮回道,“那很好。”

  “我爹娘今日也要回来了。”

  冬娆雪继续道,“天伦之乐,令人羡慕。”

  燕雨盛扒拉下她的手,“你跟我大哥相看相看,若是彼此看对了眼,就让我大哥直接去下聘,我爹娘也在,就可以拜堂成亲!”

  纪舒绡先笑出声。

  小胖子流程倒是一清二楚,她打趣道,“是你天天想着长大娶媳妇吧,还知道拜堂成亲。”

  燕雨盛脸红了,“才没有呢!”

  他没忘记探冬娆雪的口风,“好不好?”

  冬娆雪涌上无力感,“你还小,不能替大人做决定,你大哥可知道你的安排?”

  “我都同他说过了。”

  冬娆雪将视线投向纪舒绡。

  纪舒绡止住笑,道,“反正闲着也无事,你就去吧。”

  冬娆雪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过她也能理解,她不松口的话,只怕燕雨盛一直不放弃。

  叹口气,冬娆雪说道,“也罢。等我用好饭再去。”

  燕雨盛尤自傻乐。

  纪舒绡瞥他一眼,开心也是白开心。

  她打赌冬娆雪绝对看不上他大哥。

  用完饭,冬娆雪就被燕雨盛带走,留下纪舒绡收拾碗筷。

  想起燕一虎送的兔子,纪舒绡打算今日去小厨房做些糕点给他送去表达谢意。

  雨过一夜,土路变成了泥路,纪舒绡拎着食盒慢慢走着,避开地上稍大的水坑。

  快到燕一虎家门前,地面微微震动,纪舒绡错愕抬头张望,就见村口浩浩荡荡来了一队人。

  前头十六位个个身骑大马,着统一装扮,威风凛凛。

  后面同样跟十六人,不过衣服跟前头的不同,倒像是两拨人护送中间的两辆马车。

  渐渐近了,纪舒绡眯了眯眸子,一辆马车悬挂秦字牌,一辆悬挂着燕。

  进入村里后,马车慢了些,怕撞到村民。

  其他村民也兴奋异常,目送马车行驶过身边。

  燕一虎也出来凑热闹,当他看到站在不远处发呆的纪舒绡,跑过去喊道,“纪姐姐。”

  纪舒绡回神,见燕一虎朝气的脸庞,将食盒递给他,“谢谢你的兔子,我三妹妹很喜欢。”

  燕一虎连忙摆手,“不,太贵重了。没什么,一只兔子而已。”说到最后,他挠挠后脑勺。

  纪舒绡道,“糕点而已,我亲手做的,算不上贵重,快拿着。”

  燕一虎不再推脱,接过,“听别人说,纪姐姐去燕府住了,也好,那房子确实不太牢固。”

  纪舒绡叹道,“燕二公子是个好人,若不是他派人来接我,我和我两个妹妹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燕一虎听了,也后怕起来,“幸好。”

  他提着食盒和自己站在一处,不少人偷偷望过来,纪舒绡忙道,“糕点凉了就不好吃了,快回去吧。”

  燕一虎欸了声。

  临走时,纪舒绡想起一件事,咬咬牙,开口道,“一虎兄弟。”

  燕一虎疑惑回头。

  纪舒绡碰碰鼻子,有些尴尬,“那个,你还能捉到兔子吗?”

  燕一虎道,“自然能,兔子遍山都是。”

  “我想求你再给我抓一只兔子,银子好说。”

  燕一虎沉下脸,“纪姐姐,你我之间别提银子的事情。”片刻后,他又问,“是给那位二妹妹的吗?”他也羞涩,反复扣食盒的木把。

  纪舒绡颔首,“不错。”

  燕一虎别过脸,“纪姐姐,你明日过来拿兔子就好。”

  纪舒绡还想再说话,燕一虎以大踏步离去,落荒而逃。

  纪舒绡摇头笑了笑。

  如今一人一个兔子,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