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分手了？”
“为什么？”
t know.”
当沈清婵告诉她袁玉和王靖涵分手消息的时候, 莫灿就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
已经在Y国生活了两年半的沈清婵脱口而出一句带有着英格兰南部的RP标准英式口know，从她口中说出来特别好听和舒服。
沈清婵：“袁玉这事儿都没有跟你说过吗？”
莫灿这才想起，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跟自己曾经最要好的朋友互相发过消息了。
上次发短信的时候还是去年的圣诞节。
莫灿：“联系得比较少。”
沈清婵也觉得正常, 莫灿也不是那种会跟别人一直保持联络的性子。
沈清婵记得她和莫灿来到这里的第一年，她还时常跟王靖涵和袁玉她们打视频。
袁玉还经常拿着摄像机对着藏区的那些孩子，高原红的脸上洋溢着清澈的笑脸，没用太好的牙膏牙刷, 但是那一口牙异常的白。
沈清婵也会跟她们互相交换照片, 拍一拍来到伦敦的一些风景图片发过去。
人一旦在新的环境有了稳定的生活, 就没有那么想家了。
更何况她们这两对都是充实又忙碌地过着每一天。
期间双方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但是就是联系越来越少。
不过跟周好和周洋这两兄妹还是联系的比较频繁，而且这两人下个星期又要来一次伦敦她们家。
这两年半期间这已经是第三次这两兄妹来伦敦找她们一起玩儿了。
期间沈清婵和莫灿也回去过了一次年, 但是由于莫灿在华夏的春节期间只有那么几天的放假时间, 之后还要继续投入在实验项目之中，所以两个人待了两天之后又匆匆的离去了。
莫灿：“靖涵就没有跟你说点什么吗？比如说分手的原因，或者是你从中听出来什么吗？”
沈清婵耸了耸肩：“我哪知道, 我那小表姨就是个你永远都搞不懂的怪人。我问她分手的原因问了不下10遍, 她总是在跟我扯什么弗洛伊德, 什么尼采…还有什么人类自始至终都只能是宇宙的尘埃，就是着魔了一样说着, 一切都没有意义没有意义, 上帝是不存在的，人终究会死去。听着还怪渗人的, 像是入魔了一样。”
莫灿皱眉：“就是最近的事儿吗？”
沈清婵：“好像她们半年之前就分开了。”
莫灿回去后，跟袁玉发了消息。
莫灿：“玉玉, 你还好吗？”
袁玉：“你知道了？”
莫灿：“嗯。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呢？方便说吗？”
袁玉：“她脑子有病。”
莫灿：“？”
袁玉：“在支教的第两年的时候，她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突然某一天就告诉我说人都是虚无缥缈的，我们的存在没有意义，生死也没有意义...”
莫灿：“我听清婵说了一些，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袁玉：“受没受什么刺激，我不知道。”
“但是她出家了，入了藏族佛教。”
“这一辈子她都不打算离开那儿。”
“这些她告诉了沈清婵吗？”
大洋彼岸，华夏的袁玉接收到了莫灿无线电跨越了半个地球传来的视频通话。
一接通就是沈清婵的那张脸。
随之而来就是沈清婵惊讶的询问声：“啊？她出家了？妈呀，为啥呀？”
袁玉：“脑子出问题了。”
沈清婵：“这是我表姨婆知道吗？”
袁玉：“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
沈清婵无语凝噎。
沈清婵实在是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怎么会这样啊？这也太扯了吧。”
袁玉：“离谱吧，扯淡吧，你小表姨还告诉我入了藏族佛教之后终身不再触碰人间□□。我当时都想给她一榔锤，要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就直说呗，还非要自己搞个出家。不过现在看来她好像是真心要出家。”
沈清婵捂脸嚎叫道：“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呀？为什么为什么呀？我真的不懂她！”
袁玉：“可能宇宙的尽头是玄学，就像物理学的尽头是炼金术。”
牛顿晚年沉迷于炼金术，同时因为金属中毒慢性死亡。
沈清婵：“她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也一直在说生与死，哎...”
这一声叹息，让三个人都沉默了。
袁玉疲惫地说道：“算了，我也该回归我正常的生活了，对了，你们在那边还好吧？”
之后就是双方寒暄了五六分钟。
挂掉了视频。
沈清婵抱着莫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亲爱的，你说我们以后也会变吗？”
“变成什么样？”
“我不知道。”
“人都会变，外貌随着年龄变化，生死随着时间轮转。”
“这个世界总是在永恒不断的变化。”
“你也会变吗？”
“变成什么样子？”
“不再爱我。”
莫灿吻了上去，轻轻咬着她的唇说道：“不会。”
...
自从沈清婵的英语好了起来之后，夜晚做甜蜜事情的时候她总是会用英文来挑逗莫灿的神经。
“ Louder， louder.”
“ Please louder！”
莫灿每次想要忍住的时候，但是都不自觉地叫出声来。
每一次出叫出声来的时候虽然莫灿自己也感觉得到了释放，但是实在是让她感到有些羞耻。
沈清婵甚至还为此编了一首歌。
“Your voice mesmerizes me.”
（你的声音让我如痴如醉）
“Your cry drives me crazy.”
（你的叫声让我痴狂）
“Your ass is so sexy.”
（你的屁股实在是太性感了）
Dear， can I take a bite in your ass?
（亲爱的，可以让我咬一口你的屁股吗？）
咬屁股这个习惯就是没有改掉。
平时沈清婵不是一个变态的人。
甚至跟一些看起来就比较变态的人相比起来，她很正常。
只不过一到了床上她就会做出一些跟变态没什么区别的事儿。
....
沈清婵就蹲坐在康河旁边的草坪上，看着河里的小船划过。
船上收拾河道垃圾的白胡子大叔见到沈清婵坐在河道边已经快要两个小时了，他的小木船都已经来回一次，这一个长得有点像中西方混血的女人还没走。
白胡子大叔热情地问道：“哈喽，美丽的小姐需要帮助吗？我看你一个人待在那儿很久了。”
沈清婵对着白胡子大叔回应道：“ Thank you， nothing.”
沈清婵有些惆怅的望着河面的水波。
有些怅然若失地喃喃低语了一句：“怎么会呢？居然还真的是。”
手机上传来了莫灿的消息：“我出来了。”
沈清婵站了起来，望向了剑桥大学的门口。
就看见了穿着蓝色短袖跟背后的白色的积云仿佛是融成一片的莫灿。
蓝色和白色的搭配带来一种别样的清新感。
少女依旧是喜欢穿修身的牛仔裤，蓝色的短袖扎进了牛仔裤，把她的腰线衬托的十分完美。
又长又细的腿让人目不转睛。
简直是充满了青春与活力。
莫灿的身后跟着一个一头金发卷发、蓝眼珠的少年，少年很瘦也很白，但是就是有一点矮，比莫灿都要矮上一点。
少年的长相非常稚嫩，高中生的样子。
球鞋，宽松短袖，还背着书包。
但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现在居然已经是剑桥大学神经学院的研究生二年级学生了？
双方并肩而行，好像是有些激烈地在谈论着什么。
沈清婵快步上前，莫灿看到沈清婵之后就上前来挽住了她的手臂。
“哈维，我的女朋友来接我了。”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刚才我们关于二氧苯化羟基的NHU细胞讨论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们跟教授说一下今天的问题。”
最后看着沈清婵的侧脸，笑得很甜也很坦诚。
沈清婵自然不会客气，先是捧着莫灿转过来的脸亲了一口，然后再对着哈维笑着说道：“很高兴又见到你了，小haven.”
哈维双眼直视沈清婵，小屁孩气势倒是不小地说道：“winni，这个只会恐吓他人的‘迈尔斯嘉’根本就配不上你。”
迈尔斯嘉，是Y国著名小说作家华根杜德利在他的小说《哈根的周末》中塑造的粗鲁的、高大强壮的、以喜欢恐吓人为乐趣的典型人物。
沈清婵：“...”
这小屁孩儿，读过几本书了不起啊？
上次沈清婵跟她那个一米九五的gay兄一起来剑桥门口接莫灿的时候，顺便让自己之前是体育生的gay友吓了吓哈维。
gay友可能是比较喜欢像哈维这样瘦小白的男孩子，所以“恐吓”的时候过于逼真了。
看来这小屁孩一直记着仇。
沈清婵还没有怼回去，莫灿则是一皱眉说道：“哈维，请不要这么说我的女朋友。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比你想象得要好得多。”
哈维看到莫灿的脸，整个人的锋芒立刻就是像软了下来一样说道：“sorry.”
沈清婵：“...”
双标狗！
沈清婵则是在一旁问道：“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我女朋友？难道我不漂亮吗？”
作为一个纯女同，沈清婵自然不会生出让男人也爱我的念头。
不过她的确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一到国外，自己女朋友比她抢手多了。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受欢迎。
沈清婵第一次带莫灿去到她们学校那种美女如云，帅哥如云的地方。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被5个男人搭讪，被3个女人要了微信。
甚至有一次更离谱。
莫灿化了妆，换上了不经常穿的碎花裙子来到伦敦艺术大学。
沈清婵去买冰淇淋之后回来，也就三四分钟的时间，回来一看自己女朋友因为太过美丽居然被学生围起来拍照了。
哈维：“还能因为什么？winni漂亮又聪明。”
沈清婵：“难道我就不漂亮吗？”
哈维面露难色：“你？”
沈清婵：“...”
哈维：“嗯，漂亮。”
“但是远看也就跟我祖母年轻时候一个级别罢了。”
近看沈清婵皮肤比大多数的Y国女人都要好，没有雀斑也没有皱纹。
“但是winni那可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最美的东方女人！”
“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属于东方女人独特的温婉和美丽。”
“在颜值和气质上，你跟亲爱的winni确实比不了。”
沈清婵：“...”
老娘在国内好歹也是一等一的美女OK？
哈维走后，莫灿安慰着有些受伤的沈清婵，但是却又忍不住笑地说道：“怎么了？为这事儿还伤心了？”
沈清婵：“当然不会，小屁孩儿懂得啥。只是我担心我的宝贝这么抢手，要是被抢走了怎么办？”
莫灿摇头：“不会。”
沈清婵：“可是你也会有一天变得不爱我，怎么办？”
莫灿紧握着她的手，有些担心的看着沈清婵：“最近你总是有些多愁善感。”
沈清婵：“我只是害怕。袁玉和小表姨她们以前很...”
莫灿很少见地打断了沈清婵的话：“我们不是她们，我们不会的，我不会的，你也不会的。”
沈清婵欲言又止。
莫灿：“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沈清婵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莫灿说道：“宝贝，奥维卡不是今天来我们学校选演员吗？”
莫灿问道：“是你吗？”
“对，没错。”
“是我。”
莫灿上前拥抱住了她的脖颈，在沈清婵的脸颊边落下了一吻：“亲爱的，恭喜你。”
但是沈清婵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喜悦。
“电影的拍摄是在M国。”
莫灿一顿，这意味着她们又要分离。
两个人走在康河边。
轻轻地她们走过，正如她们轻轻地到来。
“去吧，难得的机会。”
“有点不太想。”
“坐飞机也还好。”
“每天不能见到你那就叫远。”
莫灿捻了捻被风吹到额头前的一缕长发，把它夹在耳后，轻笑着看着沈清婵。
“可以天天视频。”
“但是不能每天抱着你睡觉。”
“我可以经常来找你，你空了也可以来找我。”
“不想分开。”
“往后几十年的日子还可以天天待在一起。”
河边的风非常柔和，带着清凉的感觉吹了过来。
沈清婵的声音和河边风一起传来。
“现在总觉得少一天少一分钟少一秒都不叫跟你在一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