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之后，莫灿在躲着她。
一看见自己的朝着她走过去，就迅速加快步伐离去。
每一次就算是背对着沈清婵，莫灿的脑后也仿佛是长了一双机警的眼，像是一只警惕的小白兔一样突然转过身来，余光瞥见沈清婵之后就迅速的走掉。
完全说不上话的沈清婵：“...”
自己打直球，结果把人给打怕了...
看样子，莫灿是不喜欢这种太过直白的方式。
沈清婵一下子就有些丧气。
人生第一次追女孩儿，原本想要大大的迈出一步，却没有想到直接栽进了坑里。
周洋：“婵婵，进度怎么样了？你跟莫灿学姐相处的还好吗？（向日葵微笑脸）”
沈清婵：“还算不错吧。”
周洋：“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呢？学姐她主动跟你说话了吗？”
沈清婵：“何止是主动说话，我们还一起吃饭一起回寝室呢，她还亲切地喊我小婵婵，感觉我们马上就要成为无话不谈的闺蜜了。”
周洋大喜：“那你快把学姐的联系方式给我呀！”
沈清婵：“目前我们还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周洋：“？”
沈清婵：“你不懂，这是当下最流行的一种交友方式。”
周洋：“是这样吗？”
沈清婵：“嗯。（坚定脸）”
周洋：“那好吧，你加油哟。好像还有一天莫灿学姐就要回学校上课了。”
沈清婵：“啊？这么快她就要走了。”
周洋：“她没有跟你说吗？”
沈清婵：“我们不聊这些闲杂小事，我们坐在一起谈天谈地谈论人生大事。”
周洋：“婵婵，真的好羡慕你呀！（星星眼）”
沈清婵：“(老头摸胡子高深莫测状)”
周洋：“有时候就算莫灿学姐在我面前，我都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叹气）”
沈清婵心里冒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没事没事，以后就好了。（摸摸狗头JPG）”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周洋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看着聊天框，沈清婵忍住了对周洋说自己喜欢莫灿这件事情。
但是转头就点开了周好的聊天框。
沈清婵：“急！我现在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了你哥一直喜欢的那个学姐啊！！！”
周好：“？？？”
周好：“你真损。”
沈清婵：“你多说一点你哥怎么追她的事情，我好避避雷。”
周好：“笑死，我哥压根儿就没胆子开始追人家。”
...
最后一天核酸，沈清婵起了个大早。
今天就算是抱着莫灿的大腿，也要把她的联系方式给留下！
不然...她就只有托人问莫灿的宿舍门号了...
啊啊啊！！
人家不喜欢你！甚至都怕了你！
你怎么还这么难缠啊啊啊！！！
互换了一下角色，沈清婵都有些厌烦自己。
可是谁让她是她自己呢。
核酸八点开始，沈清婵今天七点就到了。
一个学期早八都按时到不了几次的人，今天拖着哈欠六点半起了床。
平日里，莫灿都是来得最早的一个。
今天沈清婵来早一点。
等一下死皮赖脸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也不至于让太多人看到。
就算是被别人看到，沈清婵倒是也不会呈现出太过扭捏的状态。
上舞台的人就得脸皮厚，放得开。
但是考虑到莫灿并不喜欢被人注意，所以沈清婵今天特意挑了一个大清早。
趁大家都没来，赶紧把事给办了。
7:30.
莫灿没来。
其中一个检测员来了。
7:52.
莫灿还没来。
沈清婵着急了。
核酸工作已经在慢慢开始就绪。
沈清婵走了过去，问道：“莫灿今天没来吗？是生病了吗？”
刘思婷：“学姐以后都不会来了，我们也是最后一天。”
沈清婵这下彻底慌了：“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不是还有最后一天吗？”
刘思婷：“回去上课了呗，莫灿学姐的导师刘国宁教授呢，能来这儿当志愿者都是做慈善了，刘老的课程和学术指导那可是我们想求都求不来的。”
沈清婵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问道：“那你们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刘思婷：“我们怎么可能有？”
沈清婵顿时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莫灿走了之后，做核酸的人少了一个。
本来想回宿舍躺着emo一会儿的沈清婵还是被老师叫住帮忙。
就这样又是忙碌了一整天。
直到晚上9:25。
今天学校发的盒饭沈清婵没有吃一口。
江大的饭。
就连盒饭都是十分难吃的。
平时沈清婵根本就不会在学校吃食堂，要么就是到学校周边去下馆子，要么就是自己开车去远一点的餐厅吃饭。
沈清婵都不知道自己前几天自己是怎么吃得下那都没有什么油水的盒饭。
就快要离开音乐厅了，沈清婵站在门口回头望。
已经没有人的音乐厅静悄悄的。
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路灯透露进来的一些光亮照着音乐厅里面的一些角落。
灯光照射下来的光亮处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一直延伸到了那个桌角，就识趣地不再靠近。
那里，没有了莫灿的身影。
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最后，沈清婵关了音乐厅的门，最后一个离开了这里。
夜晚江大的操场，操场旁边就是一条长达四百多米的斜坡。
斜坡上周围分别有舞蹈学院和美术学院。
袁玉才从画室里面出来，从那一条长长的斜坡下来，走回宿舍。
沈清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到操场，可能是想让这热闹的气氛驱散一下自己心中的失落。
江大的操场，简直是越来越热闹了。
花样百出。
沈清婵看到一群人在操场上围成了一个大圈，宽阔的操场上播放着寒国男团女团的流行舞曲。
在搞随机舞蹈。
在江大的学生，会跳舞，特别是韩舞之类的舞种，根本一点都不稀奇。
虽然沈清婵是学表演的，但是舞也跳得非常好。
小时候学的民族舞和芭蕾舞，长大之后就比较喜欢跳这种酷酷的爵士舞。
之前没有封校的时候，每一周沈清婵都要去舞蹈室里面跟一群朋友跳舞。
听着那些熟悉的音乐，沈清婵正打算调转方向进去操场。
不开心的话，就去跳跳舞，出出汗，心情会好的多。
就在沈清婵转身的那一刻，袁玉从她身边走过，两个人交错。
袁玉长摁语音，正在说话：“灿儿，我等一下...”
沈清婵猛地转身，突然朝着她的脑颅大喊一声：“莫灿！”
沈清婵的这一声大叫吓得袁玉手机都差点儿飞出去：“卧槽...”
袁玉只见来人十分激动。
那激动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见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妹妹一样。
沈清婵目光炯炯地盯着袁玉的手机。
袁玉感受到了那炯炯目光，有些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机。
怎么？
这架势是要抢手机？
沈清婵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任由着自己差点变态。
“同学，是莫灿吗？！”
“是南医临床医学的莫灿吗？！”
“那个现在研一还没有满十八的南医莫灿吗？！！！”
虽然就听到一个灿字，但是沈清婵有一种感觉是——就是她没错！一定是莫灿！
袁玉觉得眼前这个人精神状态有点不太正常，句句不离灿儿，莫不是什么脑残粉...连忙摇头说道：“不不不，我不认识什么莫灿。”
沈清婵脱口而出一句：“我不信。”
袁玉：“...”
沈清婵稍微恢复了些许的冷静，摘下了口罩，说道：“同学，我看你提着画板，应该是美院的学生，我是影院的沈清婵，或许你知道我？”
袁玉慢慢从看精神病人的眼神转变为了惊讶。
袁玉认出来了这就是她们这几届江大的门面担当。
是美得袁玉还没有来学校报到之前，就已经听说过影院有个超级漂亮的校花师姐。
还在本科大群和表白墙上面看到过不少她的照片，看到过网上好多人跟她表白。
有沈清婵在学校剧场里面演出时的剧照。
有她走在校园被同学偷拍的侧脸和背影。
有刷到过别的同学短视频号中她的身影。
袁玉在校园中也跟她擦肩而过一两次。
但是这么近距离的看见沈清婵，还是第一次。
而且此刻的沈清婵看起来这么不正常…
袁玉有些受宠若惊：“我当然知道沈学姐了！”
袁玉现在有点兴奋雀跃，一直以来都那么万众瞩目的人突然之间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离得这么近。
虽然的确是看起来她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样子。
但是大学牲嘛，多多少少都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太好的日子，可以理解。
沈清婵目光如炬：“你认识莫灿，是吧。”这是一个肯定句。
袁玉：“她是我的发小。”
沈清婵：“！！！”顿时看着袁玉的眼神炽热，比08年奥运会上那点燃的火炬都要亮。
沈清婵真挚：“我喜欢她，帮我，求你。”
袁玉下意识大声“卧槽！”一句。
信息量太大，她唯有一句卧槽。
看了看手机上面和灿儿那平静的聊天框，然后又看了看眼神炽热，表情真挚的沈清婵。
袁玉觉得魔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怎么她从来都没有听灿讲过啊？！
还有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那个发小身上啊！
虽然袁玉也觉得莫灿十分漂亮，十分优秀。
但是听到沈清婵的话，也感觉晴天霹雳。
并不是感觉两人不般配。
只是在她常规的认知中…这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呐！
三个字可以形容现在的袁玉——人麻了。
但是麻完之后，袁玉整个脑子都通透。
袁玉：“王靖涵是你小表姨？”
沈清婵点头：“千真万确。”
袁玉：“有血缘关系吗？”
沈清婵疑惑但乖巧：“纯血。”
袁玉目光炯炯：“我喜欢王靖涵，你也，帮我。”
沈清婵脑子转得飞快，立马改口：“表姨夫。”
袁玉倒吸一口凉气：！！！
“你放心！”
“灿她老婆。”
沈清婵鼻孔放大，眼睛瞪圆，表情炸裂，脑海中冒出N个感叹号：！！！！！！
短短的一分钟。
在这个美好的共产主义的社会阳光下。
在没有硝烟战火和秘密地下工作的和平年代。
两个同志达成了比革命还要深厚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