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
怎么可以是不及格呢。
还这么差。
这是有史以来符鸳第一次见自己这般的考核成绩。
她睁大了眼, 手指捻着考核单的一角,蓦地抬头看向费尓德。
一瞬间她想说些什么,却被他阴沉的眼神给瞪回来了。
符鸳浑身一抖, 将头恹回去, 灰溜溜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莱莱知道凭她以往的能力肯定能答到优秀, 这次应当也不出意外, 凑上来一看, 惊讶程度不亚于刚才的符鸳。
嘴巴张大好似能塞下两个鸡蛋。
“......阿符?这确定是你的吗?”
“是......”符鸳看向右上角的名字, 却又是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这怎么可能!”莱莱意识到自己刚才声音过大,又压下声音来, “我们下完课去找理论课主教确认一下考卷,一定是哪有问题。”
“别别别难过呀阿符!”
莱莱见她埋着头暗暗难过的样子赶忙安慰。
“肃静!”费尔德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拍桌子。
“考核成绩跟天使学分息息相关, 只有达到一定的学分才能自由选择想进修的行业, 绝对不是轻轻松松就可以得到的!”
“垫底的天使,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他利眼扫过符鸳, 符鸳也恰好与他对视上。
课后, 莱莱带着符鸳去主教办公室, 费尔德恰好也在里面, 而原来那个理论主教的座位是空着的。
他注意到她们二人, “怎么是你们。”
莱莱:“我们想来找找上次理论课堂考核的卷子。”
费尔德一脸好笑地看着她们, 薄凉严肃的眼睛里带着嘲意,“成绩都出来了, 还执着于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做。”
“差生永远是差生,如果靠着作弊手段来提高自己的位置, 跟下三滥的恶魔有什么区别?”
那个藐视的眼神,无论落在谁的身上都会觉得很火大。
“你!”
莱莱要去掀开桌子上压着的卷子, 却被一只大手压着不让动,顺着手臂向上看去正是费尔德。
他鼻哼一声,一扶眼镜。
“让你们篡改卷子,这对其他天使并不公平。”
“我们没有篡改卷子,也没有这个想法。”符鸳试图跟他讲道理,“并且,理论课的客尔主教在之前说过,我们可以随意去查看原本的答题卷。”
“费尔德主教,说出话的人是需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任的,恶意揣测也不能空口无凭。”
“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费尔德不改面色。
“况且,我也没有空口无凭,你们既然都能够去欺负其他天使,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不用再狡辩了,回去!”
她们第一反应就是先前弗利的事,应该是他看见了弗利给她们让路的场景。
莱莱差点炸了:“主教你怎么可以......”
符鸳拉住莱莱。
现在看来他根本不会让她们看,主教的身份摆在这,她们没办法冲撞。
为了避免莱莱的暴脾气做出什么冲动的事,符鸳先一步把她给拉走了。
到了殿外莱莱还是气得跺脚,“阿符你拉我干嘛啊,没看出来那个新主教就是故意找茬的吗,我们分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被他那样说!”
“他肯定是向着弗利的,说不定是弗利这个混蛋扭曲事实给他听!”
“客尔主教人那么好,每次都会认真授课,卷子也会让我们看,里面这个费什么玩意他算个什么......唔唔唔!!”
见她越说越不对,怕她的话传入不怀好意的其他人耳里,符鸳赶忙捂住了她的嘴,拉着莱莱离开此处。
到了下午的魔咒课,莱莱满脸黑气。
直至看见了又双叒是费尔德,觉得晦气的表情压制不住。
她从没这样讨厌过一个主教官!
“阿符走,我们到最后一排去。”
打不过她们还躲不起吗。莱莱当即就拉着符鸳走到最后一排去。
这些被收入费尔德眼皮底下,他翻了翻名册,念道。
“弗利。”
弗利突然被点名,举手,“到!”
费尔德朝那两个空缺位一抬下巴,“坐到那去。”
正是前排处符鸳和莱莱空出来的位子。
弗利无措地左右看看,才在命令下走过去。
第一节魔咒课开始,费尔德拿起粉笔在黑板上书写魔咒公式,口头上对着魔咒进行讲解。
不管台下的天使们是否听懂,直线进入了下一个讲题。
前半节的魔咒课每个天使的表情出奇一致。
——都是一脸懵。
“讲得也不好,人品也不好。”莱莱小声嘀咕。
转头看向符鸳,才发现她已经垂着脑袋一直不说话很久了。
如果考核成绩真的就是这样,就代表她需要重修这节课了。一旦有一门没过,就算是学分达到了选择进修职业的标准,也无法进行学习。
莱莱知道之前她的目标就是过星级天使的考核,紧接就是攒够学分过全科,去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
她的学分早过线了,先前因为飞行能力次次没过。
但最近她的进步很大,过飞行考核绝对不是问题。
却没想到栽在了以往最引以为豪的理论上。
如果换作是莱莱自己,早就崩溃了。
一番讲课后。
“好,现在进入课堂测试。”
费尔德一手放在桌子上,一手挥舞魔法棒,天使们面前的桌子消失。
她们站立在自己原先的座位上,每个天使之间的距离宽广,随后每个天使上空都笼罩了一层半透明的紫色神力。
力量化作成一道长方体,将他们框在其中。
“这,这是什么?!”
“我被困住了!”
“费尔德主教这是要做什么?”
有天使击打着面前的屏障,慌叫起来。
费尔德不屑地看着他们,厉声道:“这只是测验你们的一项,运用刚才的魔咒即可破解。”
“测验开始!”
无法拒绝的天使们只得尝试起来。
刚刚的魔咒实在太难记,大家都不太熟练,甚至还有念错了咒语在屏障内召唤出乌鸦的。
各种状况都有,有些滑稽。
符鸳闭眼回想,念出魔咒,手上魔法棒一挥,破解了屏障。
但仅开心一瞬,便对上了费尔德的眼睛。
身边的屏障瞬时恢复,甚至颜色更加暗深,比先前的更加牢固不可摧。
恢复了,为什么,她刚刚明明都破解了?
符鸳手放在屏障上。
她震惊地看着费尔德,后者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转回身,往前面去了。
最后一排无人发现,也无人知晓。
费尔德走到前排去,目视前方,不看弗利痛苦折磨的模样,压着声音,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你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怎么可以对那两个少女卑躬屈膝?”
弗利偏头看他,猜测到他指的是今天的事。
“不是的主教,我......”
弗利想要解释,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费尔德怒其不争地摇摇头,转眼他的屏障被削弱了一层。
下一刻传来破碎的声响,弗利莫名其妙就破解了。
费尔德举起他的手。
“这是第一个运用魔咒破解的天使!”
“很优秀,予以表扬!”
“......”
花园内,绿草芬芳,花朵齐簇绽放,丰富明亮的色彩交织在一起,格外悦人。
除去一个讨人厌的身影就完美了。
栖露在花园内扫地,那人就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荡,她去给花浇水,那人就跟在她的后面左看看右看看。
栖露转过身面对着她,微笑道:“麻烦能让让吗?忙活了一段时间我好不容易有空给我的花浇水。”
如果能忽略掉额角怒起的青筋,或许确实是一场礼貌的询问。
勒斯抬抬下巴,“你浇啊,我也没阻止你嘛。”
“有事说事,别来这一套。”栖露看透了她,“我数三声,三、二~”
“栖露啊!”
没等数到一,勒斯下一刻就求着她,“我美丽大方的栖露天使,你同情同情我这个可怜鬼,这些日子我已经被覆之烛折磨得体无完肤了,我现在急需一个救心丸。”
栖露一愣,“覆之烛?她怎么你了?”
说到这勒斯可就来劲了,嘴一顿突突突。
上到最近的欺凌事件下到翻旧账,一字没落还添油加醋。
控诉完她的恶行后,还可怜巴巴吸吸鼻子,“你是不知道,我白天要去给那群小崽子上课,夜晚要回殿去写那该死的报告,我已经一周没有睡过好觉了!”
“比起现在,我更情愿去恶魔界出差半个月。好歹我能打两个恶魔出出气。”
而不是面对那群小崽子的纠缠崩溃到无可奈何。
“噗。”栖露被她逗笑了,夹带了幸灾乐祸的意味,“你不是很喜欢当助教?”
“喜欢个鬼!当时真的只是......好奇!”
说到最后勒斯都有那么一丝丝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理有点亏。
她直接从后抱住栖露的腰,头放在她的肩上,一个劲地缠着她,“救救我嘛,我要真猝死了你会难过的。”
勒斯本就比她要高一些,这时还是外交官的着装,脚下厚底靴子。
这下不亚于将她搂在怀里。
“好了你,我知道了。”栖露抬手止住她,“我会去跟覆之烛讲的,想办法给你取消掉助教的课。”
“先放开我。”
“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勒斯是对于她前面的话。
至于后面放开的话,假装没听见。
栖露微笑:“三。”
勒斯立马松开。
这不是怂的一批。
这是能伸能屈。
目的达到了,勒斯还是赖在这没走,在秋千上翘着个腿晃悠。
“你种得这些花花草草究竟有什么好的。有我好看吗?并没有。有我能讨你开心吗?也没有。”
勒斯随手掰下旁边一朵小花,捏着根茎让花瓣转圈圈。
她看着栖露浇水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小花,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些想法。
然后栖露在前面浇花,勒斯就在后面静静地搞小动作,用小草将几根小花编织在一起。
栖露刚直起身来,身后就有人拍她。
“嘿。”
她回过头,勒斯便将刚刚编好的小花插在她的耳边。
日光和煦,暖风携带着花香轻轻吹动缤纷的花海,她们的身上像被光镀了一层金边,彼此的眼神里倒映着对方的面庞。
然而浪漫维持不长。
栖露反应过来耳边的是她亲手栽出来的花。
下一刻,栖露握紧拳头,额角青筋再次暴起。
勒斯意识到不对,赶紧撒丫子跑了。
“勒斯!!”
怎么会有人会把别人辛苦种的花薅下来并插她头上!!!
怎么会有这样脑回路有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