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歌看着窜出个子的小草,眼神中多了几分欣喜,以及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霜寒诧异地看着眼前人的情绪转变,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刚还差点用冰刃捅死我?这会子怎么就又开心了?
霜寒困惑,但霜寒不敢问。
叶清歌盯着眼前的草盆,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
但她仍旧手一挥,将草盆给放到了窗台上。
清扬殿的窗是整个天界中灵力最旺盛的地方。
远在天牢之中的桃木枝感受着极强的灵力蔓延至四肢百骸。
瘫软在稻草上舒服的喟叹了声。
刚刚灌溉进来的鲜血已经助她恢复了八成灵力。
桃木枝没敢犹豫,立马爬起来调息体内源源不断的灵力。
再将灵力原封不动地通过与桃树灵相连的脉络中传递回去。
即使不用叶清歌帮忙,有了这么强劲的灵力加持,复族亦是指日可待。
桃木枝将灵力传递完,倚靠在草垛上,贪婪地通过发芽的草枝汲取着四周强大的灵力。
叶清歌瞥了眼正吸收着灵力精华的叶片,挪开了视线。
“将月老提到殿上见我。”
叶清歌一拂袖,大跨步朝外走去。
霜寒没敢犹豫,立马跟了上去。
......
......
匍匐跪地的月老瑟瑟发抖,她手中还掐着尚未绑完的红绳,将脑袋贴着地面不敢抬起。
“女、女帝、殿下。”月老磕磕巴巴道:“不、不不知道您此番召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叶清歌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沉声道:“本座问你,这同心扣若两枚都在我手中,我还能感知到姜眠好的位置吗?”
早已经猜中原因的月老一抖,将脑袋埋得极低。
“说、话。”
叶清歌已经读取到跪在殿上人心头的紧张,表情瞬间冷了下去。
月老不敢耽搁,膝行两步道:“女帝饶命,与你佩戴同心扣之人已经身死,您无法再感知她的存在了啊!”
“一派胡言!”扶手被拍得一震,锋利的冰刃自殿上飞下来,悬在月老眉心。
感受到头顶一凉的月老抬起头,被吓得腿一软便跌落下去,发出了一声急促的惨叫:“啊——”
“她没死。”叶清歌沉声道:“她不会死。”
月老咽了咽口水,按照无极玄师交代的话术,哆哆嗦嗦道:“可,可,可她早已经被您亲手斩杀,她是情劫,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您而死——啊——”
冰刃从发顶狠狠划过,月老中间的发顶瞬间被剃掉。
看着落地的发丝,月老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自己的双鬓。
两边发髻仍在,只是中间被冰刃削了个干干净净。
月老被吓得眼睛一翻,当场昏死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霜寒被这一幕给吓住,她转过脸看向自己的主人。
端坐在高堂之上的女帝浑身散发着令人生畏的肃杀之气。
主人似乎动了怒。
这怒气似乎都与那一个人有关。
霜寒挠了挠脑袋,主人自从下凡斩杀情劫回来后似乎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变得强大,也变得冷血。
也变得有些可怖,尤其是眉间那一抹红。
叶清歌闭上眼,长叹了口气:“拉出去。”
霜寒立马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下去拖拽昏死的月老。
正在她出去时,与进来的莫夜擦肩而过。
......
......
“断了。”无极玄师手一挥,将眼前的玄镜给收了起来。
御水玄师叹了口气,托着腮无奈道:“清歌是发现了吗?”
听着这声问询,无极玄师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就在霜寒奉命去带月老时,无极玄师将玄镜复刻成两面,一面攥在手心,一面藏匿在了月老的发冠之中。
刚刚叶清歌那道冰刃划过,正中月老的额中发。
束在中间的发冠落地,里面的玄镜也随之破损。
“清歌动气了。”无极玄师皱着眉,语气不善:“她的七情树果然彻底恢复了。”
御水玄师啧了声,“这可怎么办?清歌刚刚动气似乎是因为月老说的那句情劫死了。”
“嗯。”无极玄师皱了皱眉,沉声道:“星宿仙子昨夜占星盘,清歌的情劫果真没死。”
御水玄师被这个消息吓到,惊叫了声:“这怎么可能!那日伪造了虚无镜中的场景,我们站在云端,明明是亲眼看见清歌将那情劫斩杀,也是亲眼看见那情劫灰飞烟灭啊!”
听着她噼里啪啦说着一大堆。
无极玄师眼神暗了暗,沉声道:“因为那情劫,已经与清歌双修。”
“双修?”御水玄师立马反应过来:“也就是说,那情劫有孕?”
无极玄师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因为那腹中女,才保得那情劫未死。”
“我不明白。”御水玄师分析着这段话,只觉得脑子绕得慌:“为何那腹中女能保住情劫的性命?难道说......”
“没错。”
无极玄师点了点头,说:“那腹中女,也是神女骨。”
御水玄师被彻底吓呆,张着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那,要将情劫迎回?”御水玄师皱眉道:“清歌知道吗?”
她刚问完,便回忆起刚刚叶清歌的反应,立马说:“也就是说清歌现在还不知道那情劫与孩子的存在!”
无极玄师叹了声道:“是的,所以我们要赶在清歌知晓前便杀了那情劫,抽了她腹中的神女骨。”
“女亡母则亡。”
“可神女骨......”御水玄师有些踌躇。
无极玄师淡声道:“女帝刚即位,天下只需要一个主人,神女骨,也只需要一个。”
“多出来的,便该清理掉。”
.......险珠服
.......
自从姜眠好发芽以后,铃兰便又将种子小心地挪回了草盆中。
每日带去晒太阳不说,还抱回房摆在床头一起睡。
就在她的悉心照顾下,小草一点一点抽芽,长大。
一直到昨日,铃兰都是十分开心的。
直到今晨,她在盆中看见了一朵浅黄色的小花。
才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婆婆!”铃兰叩开了蓉柒的房间门,举着草盆道:“您快瞧瞧眠好。”
睡眼惺忪的蓉柒听到眠好二字后,瞬间清醒,接过了铃兰手中的草盆。
二人仔细端详着盆中开着的小黄花。
“眠好是不会开花的吧?”铃兰有些困惑:“我与眠好相处千年之久,我开了九百九十九年的花,眠好却一次都没开过。”
蓉柒啧了声,也意识到了不对,她看着眼前的草茎陷入了沉思。
好眠草的原形该形似水仙,状似茨菇。
可眼前这颗小草却长着如齿据般的叶片,顶上的小黄花苞外还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毛绒叶。
“这身形不像眠好。”蓉柒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提起眼。
与铃兰对视上。
二人齐声道:“像蒲公英!”
一有这样的想法,再看盆中草便越看越像。
蓉柒指尖一挥,将那花给催开,果然,绽放了一株蒲公英出来。
铃兰看着自己细心呵护的草芽长成了蒲公英,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铃兰!”蓉柒将蒲公英扒拉开,指着边上的小绿点说:“你看!这里也发芽了,是不是你种的种子位置?”
差点吓昏的铃兰稳住身形,定睛一看。
果然,在蒲公英边上,栽着种子的地方冒了个芽。
“这肯定是眠好!”铃兰抱着草盆,转悲为喜:“眠好终于发芽了!”
看着眼前欢呼雀跃的人,蓉柒却笑不出来。
.......
.......
清扬殿内静悄悄的。
禀报完的莫夜抬起眼,悄悄看了眼殿上之人。
“上太白山做什么?”叶清歌手中笔一顿,抬起头道:“铃兰在做什么?”
莫夜被问的一愣,跪地道:“不知女帝口中的铃兰是?”
“住在太白山顶那棵榕树里的少女。”叶清歌瞥了眼,沉声道:“你不会不知道我派你去太白山是做什么的吧?”
莫夜立马伏地叩首道:“女帝恕罪,卑职日夜守着那太白山,山上未见异动,那住在榕树洞里的两个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少女除了练剑外,便常常趴在草田边上同一片草讲话。”
“草?”叶清歌皱了皱眉,想起年节那夜,自己确实在小木屋边上因为一片草田而进行了片刻停留。
只是,铃兰为何守着一片普通的草田?
还是说铃兰用仙骨交换了什么?
叶清歌思索不得,沉声道:“你说那翱鸟出了蛇山,赶赴太白山?”
“是!”莫夜说:“还望女帝恩准卑职不再守山,而是去围剿蛇山!”
叶清歌略一拂袖,“你继续守着太白山吧,至于蛇山。”
“本殿会亲自去会一会那有了仙骨的雾离。”
莫夜还想说些什么,可眼前人已经消失了。
霜寒一顿,立马跟了上去。
......
......
蛇山之上黑云弥漫,表面上空山寂林,可内里却波涛暗涌。
叶清歌径直飞跃下蛇山,满山沼气试图将她缠绕。线诸付
可尚未近身,沼气便被狠狠弹开。
沼气乃是满山怨灵所化,这一被冲撞便立马更凶猛地缠绕了上来。
但叶清歌的速度更快,她低声念了句口诀,顷刻间薄薄的月光便洒满蛇山顶。
刚刚还蔓延的黑雾顷刻间便消散。
站在洞穴口的雾离冷冷看着眼前人,“好久不见啊,女、帝、大、人。”
对于她这声嘲讽,叶清歌的表情并未有波澜。
身侧的好眠剑出鞘,剑刃对准了眼前的人。
“我不知道你怎么拿到的仙骨。”叶清歌语气淡淡:“但,你不该拿的。”
话音落,利刃贯穿胸膛。
霜寒站在身侧,眼睁睁看着叶清歌操控着一把她从未见过的利刃,捅进了雾离的胸口。
从未见过的!新的!剑!
霜寒瞪大了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怪不得主人不让我变成剑了,霜寒怨念地看着剑,对这把没来头的剑抱有极大恶意。
雾离低头看着贯穿自己胸膛的利刃,黑色的污血浸透剑身。
那株好眠草图案顷刻间被黑血给包围模糊。
雾离呕出口血,冷笑道:“带着霜寒不用,反而用把普通的铁剑。”
“叶清歌,你侮辱人的功力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不愧是杀了心爱之人登上殿的女帝啊,呵呵。”
原想一剑给她个痛快的叶清歌被这句话给刺痛,猛地拔出了剑。
黑色污血飞溅起来,叶清歌厌恶地弹开。
血迹落回雾离唇边,雾离伸出舌尖将唇边的血迹舔掉。
黑暗的山洞中,雾离的黝黑瞳孔迸发着诡异的光芒。
叶清歌冷笑道:“即便我不是女帝,想杀你,不用剑都行。”
利刃抽离出胸膛。
被捅穿的位置变成空洞,不断地涌出血迹。
叶清歌眼前猛地一黑,脑海中迅速闪过姜眠好的脸。
眼前被自己贯穿胸膛的人的脸发生变化,一点一点变成了日思夜想的模样。
被利刃贯穿胸膛的姜眠好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匍匐在地上等待着死亡。
仰躺在雪地上的人被鲜血染红的唇瓣翁动,低低地说着那声好消息。
叶清歌听不太清,慢慢朝前附过身去。
“主人小心!”
一道蓝色光芒猛地闪现到叶清歌跟前,将伸过来的鸟爪给弹开。
被极强的灵力击得连连后退。
雾离后撤一步彻底变化为兽形,猛地张开了翅膀。
硕大的翅羽在空中煽动着,心口处的黑血不断外涌着。
叶清歌恢复了神智,再抬眼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腾空的翱鸟振翅欲飞,藏匿在翅羽下的毒针随着扇动的动作,混在沼气中齐齐发出。
毒针细小速度极快,可就在刺中叶清歌的时候硬生生被更改了方向。
射出去的毒针悉数刺入鸟翅膀中。
躲避不急的雾离闷哼了声,大张的翅羽收拢,径直跌了下去。
叶清歌的利刃随即贯穿了雾离的背脊。
利刃泛着寒光,以极快的速度一贯到底。
半人半兽的身体被彻底划开。
与人类无异的脊骨裸露出来,混杂着黑色的血迹,被切断的筋脉不断往外飞溅着鲜血。
“主人,这里没有仙骨!”霜寒以极快的速度检查完了雾离裸露在外的骨头。
挺立的脊骨节节环扣在一起,被两个翅羽压得有些变形。
“呵,你对那蛇倒是用情至深。”叶清歌讽刺一笑,手中利刃停在身下人脊骨的正中央。
尖锐的刃贴着骨缝,插了进去。
雾离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口腔已经被牙齿咬烂,鼻腔中满是血的味道。
“蛇呢?”叶清歌手中剑顿了顿,剑身已经彻底刺入了雾离的脊骨中。
鸟兽的脊骨就像箭靶盘,被身后的利刃钉住不能动弹。
雾离咬住脸颊两侧的肉,闭上了眼。
一副求死的壮烈模样。
叶清歌冷冷勾唇,将手中利刃往下压了压,剑头顶破皮肉,插进了地面的泥土里。
翱鸟的背脊被生生斩断,即便如此,雾离仍旧一声不吭。
仿若早已经死了过去。
在夺了仙骨那日,雾离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她将仙骨碾碎了喂给死寂,又连夜派心腹将死寂给转移出蛇山。
做完一切后她盘旋与蛇山之上,营造出自己与死寂还呆在一起的假象。
等待着叶清歌的到来。
感受着身上每一根骨头中都迸发出强烈的痛意,这种折磨几乎要将她生生痛死过去。
雾离又想起那日那个蠢货仙来和自己做交易。
仅用两个石头便换到了仙骨。
想到这里,雾离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这一笑便牵动了被钉穿的脊骨,鲜血翻涌上来,直直冲破口腔。
“那日我也是这样剔除那蠢货的仙骨的。”雾离冷笑道:“真蠢啊,竟以为世界上真有起死回生之术,你不会也信吧,女帝大人。”
叶清歌手中利刃猛地抽出来,顺着骨缝扎进去。
“你是不是也需要两个石头化成的种子?”雾离呕出一口血,徒然大笑了起来:“聪明绝顶的女帝大人,不妨回去看看,自己种了个什么东西。”
霜寒微滞,接收到叶清歌的眼神后便飞出了洞穴。
顺着蛇山寻找起桃木枝口中的族群。
黑山之上大雾弥漫,霜寒几乎是贴着地面,一棵一棵寻找着。
叶清歌冷笑道:“你以为自己将死寂藏在华山之下的做法,很聪明吗?”
雾离的笑僵硬在唇边,看向叶清歌的眼神变成怨念。
尽管骨架被钉穿在地面上,可她仍旧不死心地挣扎了下。
“你以为本座不知道你的伎俩吗?”叶清歌冷冷道。
躺在地面上的雾离闭了闭眼,旋即迸发出刺耳的大笑:“你又在骄傲什么呢?不过是连棵草都复活不了的废物罢了。”
她话音落,钉在骨缝中的利刃顺延向上猛地抽离出去。
坚固的骨头在利刃之下脆弱不堪。
剑刃滑到顶时,鸟兽的脊骨也彻底与皮肉割离开了。
看着飞溅了一地的血色,叶清歌眼前再次恍惚了下。
姜眠好突然从洞穴一边跳了出来,捏着鼻子俯下身去看那奄奄一息的翱鸟。
“眠好过来。”叶清歌眼中的杀气瞬间灭下去,软下声道:“那里脏。”
捏着鼻子的姜眠好迈着小步子跑到叶清歌身边,拉起她的手检查着。
“你没有伤着吧?”姜眠好将她从头到尾地检查一边,确认没有伤口后松了口气:“没有伤着就好,这臭鸟早就该杀了!”
叶清歌勾了勾唇,轻轻嗯了声:“杀了,替你的铃兰出气。”
“对!”姜眠好愤愤不平道:“你是不知道她要从那么那么高的地方把我摔下来呢!”
叶清歌抬手揉了揉眼前人的头发,哄道:“那她确实该死。”
话毕,叶清歌猛地抬起剑刺进了已经瘫软的雾离身上。
雾离:?
结结实实挨了一剑的雾离无意识地弹了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叶清歌变得奇怪,刚刚还嗜血的眼眸在此刻平静了下去。
唇边还带着温柔的笑,偏着头似乎在与身侧人交谈。
雾离看向叶清歌讲话的方向,那边空空如也,压根没有人影。
可叶清歌却始终温柔笑着,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边说手中利刃不停,顷刻间雾离的翅羽便被捅成了肉糜。
而叶清歌却温柔地笑道:“眠好,我帮你出气了,不要怕。”
看着眼前人一副癫狂的样子,眉宇间的红印在黑暗中泛着妖冶的光。
雾离忍不住勾起了唇,看来,百无禁忌的女帝大人,也有了致命的弱点啊。
利刃像暴雨似的捅过身体的各个地方。
意思渐渐朦胧模糊,可雾离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最后一道利刃贯穿心口。
倒在地上的翱鸟挣扎了下,彻底死去了。
“她死啦她死啦!”姜眠好站在一旁拍着手,雀跃道:“坏人死掉了!”
叶清歌瞥了眼地上以及被捅得不成样子的鸟,笑道:“是呢,坏人死掉了。”
“绿酒好棒!”姜眠好粲然一笑,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叶清歌看着她的笑颜,有些微怔,昏暗的洞穴因为这一笑而升起光芒。
叶清歌低头看向已经死透了的雾离。
手中利刃仍旧不停地捅着,积极地像是渴望再一次得到夸赞的孩童。
赶回来的霜寒在洞穴外停住脚,入眼便是几乎被捣成泥的翱鸟尸体。
“主人!”霜寒忍不住扣住了叶清歌的手臂。
眼前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叶清歌一顿,扭头看向身侧,刚刚还笑颜如花的少女已经消失。
理智回笼,叶清歌闭了闭眼,压下了翻涌的心绪。
自知僭越了的霜寒屈膝跪地,沉声道:“主人,我发现了那桃木枝口中的族群,是一棵生存了万年的桃木。”
“嗯。”叶清歌低声道:“砍下来,带回去。”
“是!”霜寒应声完,偏过头看向已经被捅得稀烂的雾离,低声问:“主人,这鸟该怎么办?”
回过神的叶清歌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她手持帕子,正温柔地擦拭着好眠剑上的黑血。
瞥了眼骨头被拆卸干净了的鸟翅膀,淡道:“剁下来,顿成汤送到蛇洞口。”
霜寒啊了声,看着鸟翅膀,有些不明白。
“送给死寂。”叶清歌想起华山之上对姜眠好进行围剿的红蛇,语气淡淡:“盯着她一滴不剩地全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