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来的...」
伸出去的手僵硬在空中,弓冢五月将下唇瓣咬得死死地,甚至咬得泛白。
「牵手也好,站在樱身边也好,还是喜欢上樱...」
「明明都是我先的。」
殷红色的眼眸在温暖明艳的阳光下晃动着,但是弓冢五月所感到的,却是寒冬一般的凉意。
那个什么,叫小野寺什么的家伙...
果然...果然是早就盘算好的吧。
之前莫名其妙地忽然要和自己聊天,就是为了从自己口中骗到樱的信息吧。
现在肯定是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才搭上了樱的车。
弓冢五月低着头,栗色的发丝伴随着肩膀轻颤,伸出去的手也像是抽了骨头似的无力地垂下。
眼睛好酸涩...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眼眶里打转。
呜呜咽咽地喉咙中挤压出了宣泄似的,不满地声音。
弓冢五月期望着,期望着只是巧合,樱不是和那个小野寺什么的家伙一起来上学。
然后——
副驾驶的门被打开,一只踩着黑色小皮鞋的长腿伸了出来。
圆头的小皮鞋露着脚踝,拉长了女孩子的小腿曲线,使柔顺的线条显得更加紧绷。
女孩掩着裙摆,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她趴在车窗上像是在和司机小姐说着什么。
那个身影,弓冢五月怎么也不会认错,就是樱。
弓冢五月的小脑袋深深地低了下来。
也是...
和樱黏在一起,从一开始就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樱从来也没有承认过什么。
只是自己仗着自己出了事故,仗着樱对自己的愧疚感,才一直黏在樱身旁。
原本...樱是不可能理睬自己的。
表白的那一天,结果不就写的很分明了嘛?
“对不起,虽然五月同学是很可爱,而且对我一直也很关照...”
樱果断回绝的话仿佛又萦绕在了弓冢五月的耳畔。
只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只是自己贪得无厌而已...
明明一开始想的,是只要能站在樱的身边就好,只要能嗅到樱身上的芬芳就好,只要能守护着她就好。
现在...果然就想要索取更多了呢。
甚至想要霸占樱。
“全是...是自己的不对。”弓冢五月歪着头,嘴角冷冷地扬起,殷红的眸子锁在小野寺侑子的身上。
但是果然,很不甘心。
那家伙凭什么能和樱一起。
心里面困着一匹怪兽,催促着弓冢五月将她撕碎。
弓冢五月攥紧了手,深呼吸着,转身跑开。
两仪式说过,杀死一个人要承担的责任是很重的,一个人一生只能承担一条人命,那就是自己的命。
一生一死都留给自己,杀死了别人,最后绝对无法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死。
站在黑色轿车边上,有些忐忑的,等待着樱和女仆小姐告别完的小野寺侑子。忽然注视到了学校门口那个栗色头发的身影,颤抖着跑开。
“弓冢同学!!!”小野寺侑子瞬间反应了过来,甚至意识到了弓冢五月在想什么。
“还真是有够狗血的唉...”她和樱匆匆说了一声后,就小跑着追了上去。
自己可不想弓冢同学难过。
“五月?”樱回过头,看着那个栗色的身影越跑越远。
“小姐要去追嘛?”女仆小姐温柔地看着樱。
“嗯,当然。”樱从女仆小姐手中接过书包,准备跟上小野寺侑子。
弓冢五月可是不一样的,女孩子心里面想。
弓冢五月是伙伴,是宠物。
是自己可以坦然说出里世界的一切,不一样的人。
樱准备追上去。
黑色的轿车慢慢驶离。
就在这个时候,从校门内侧,一个窈窕的身影钻出,抓住了樱的手腕。
“樱。”
手被忽然抓住,樱一下子就变得怕羞一般,轻声细语地回答。“希耶尔学姐!?”
“心不在焉的,是有什么急事要办嘛?”天蓝色的眼眸的少女温柔地笑着。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眸子,樱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啊...是有一些事情。”樱有些担忧地看着弓冢五月离开的方向。
“没关系的,那边不会出事的。”希耶尔微笑着,仿佛非常熟稔一般地挽住了樱的胳膊,整个人和樱贴得很近很近。
樱只觉得胳膊陷入了一片温暖的柔软之中,是完全不逊色于姐姐的丰腴。
而且...那种惊人的弹性和温度,让樱有了一种学姐里面除了薄薄的毛衣和衬衫就再无其他的感觉。
她羞怯着。“学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嘛?”
希耶尔挽着樱往教学楼走。一路上,路过的学生将炙热的目光投在了希耶尔抱住樱胳膊的环抱中。
并不知道樱亲近她只是觉得她可以‘信任’,还以为「魅惑」能够生效的希耶尔,不留余力地施展着魔术。
万众瞩目之下,樱突然觉得有些慌张。
「魅惑魔术」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樱想要把胳膊从希耶尔的怀里挣脱出。但是在尝试了一番后,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甚至希耶尔抱着樱胳膊的怀抱又收紧了一点。
“樱昨天晚上遇到了吸血鬼是嘛?”希耶尔附在樱的耳畔,嘴角挑起。
樱愣了一下。
从耳畔吹来的酥风还带着希耶尔学姐身上那种特有的干净味道。
不过...樱皱了皱小鼻子。
没有咖喱味,好奇怪。
唉!?更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学姐身上会有咖喱味呢。
——「咖喱味的牛皮糖」。
樱想起了爱尔特璐琪姐姐对希耶尔学姐的称呼,自己肯定是受了爱尔特璐琪姐姐的影响。
“是。”樱小声地回答道。
希耶尔伸出手按揉眉心。
樱终于缓了一口气,从希耶尔的怀抱里脱出。
“可以和我描述一下,那个吸血鬼的特征嘛?”希耶尔看着身旁的女孩。
樱点了点头,将黑色乌鸦,魔犬,群蛇,以及姐姐对抗的那个黑色轮廓的男人如实托出。
想到了一些东西,女孩的耳垂微不可见地红了红。
“嘶——”希耶尔头铁的捂着额头。
“怎么了,希耶尔学姐?”樱看着希耶尔,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来的是一个很麻烦的家伙。”希耶尔叹息道。
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牛皮糖一样黏上了就很难甩掉的家伙。
“樱知道死徒二十七祖嘛?”
“嗯。”樱点了点头。
老阿姨说,爱尔特璐琪姐姐就是死徒二十七祖之一,排名第九的公主殿下。
“来的人,位列其中之一啊。”希耶尔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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