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死后的我不想重生>第22章 第 22 章

“梵希你回来了。”王皖泽还在因为昨天下午的事郁郁寡欢,但看到张梵希安安稳稳的坐在教室里的时候消极情绪一切都随之消失。

“嗯,麻烦你把今天上午讲的内容再给我讲一遍吧,趁教室里还没多少人。”即便吃过药了,张梵希的嗓子也没好多少,但情绪显然是稳定下来了。

突如其来的冷淡给了王皖泽错不及防的一下,眼眶渐渐红润:“好。”

在讲题时王皖泽一直在看着张梵希,想要看出些许端倪,仿佛是想要知道这一切。“王班长,我脸没什么好看的,看书吧。”张梵希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给王皖泽施舍一点眼神,言语冰冷,就好像原来的一切热情都是假象。

“梵希,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皖泽。”王皖泽的声音好似要哭。

张梵希握紧了拳头,又立马松开:“继续讲吧。”

“不,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王皖泽扯过张梵希的衣领,大声质问着。

在教室的同学都纷纷看向她们,张梵希抬起头,看向王皖泽:“王皖泽你冷静一点。”

此刻王皖泽彻底冷静下来,是被一盆加冰凉水泼下来的冷静。

“那竟然班长现在不想讲,那就算了。”张梵希拿起课本起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只有刘义一人,刘义正在备课,他看见来人是张梵希,放下笔:“张梵希你的事情你妈妈告诉我了,走读证我也给你办好了,你原来的走读证已经过期了,所以就重新办了。”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你妈妈的意思,你妈妈让你每晚都回家住,中午也要回家吃饭,你家长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张梵希无意识的接过走读证:“那麻烦老师给王皖泽安排到别的宿舍吧,晚上她一个人住306会害怕。”

“好。”刘义应下了,很干脆。

张梵希把走读证装进校服口袋里:“老师被褥我可以不搬走吗,如果我家长有事的话我可以在这儿睡觉。”张梵希用手擦了下鼻子。

“可以,如果用到宿舍的话你必须搬走。”刘义也有些为难。

“谢谢老师。”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课本拿过来。”

等张梵希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到了练字的时间了,语文老师正在巡逻。

“报告。”

“进来吧。”

张梵希把走读证塞进桌堂,王皖泽看见了,看的很清楚,王皖泽本想给张梵希道歉,为今天,为昨天,王皖泽知道那是什么,就把早已准备好的这些话咽进了肚子里,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是张梵希对不起她。

刘义办事效率很快,第一节课下课就通知了王皖泽,王皖泽回来时眼神里好似带着杀意,张梵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张梵希咬住拳头强忍住泪水。

皖泽,是我的错,我也不想,可是我有病,张梵希此刻很想告诉王皖泽她的话,但她胆小,她怕王皖泽再也不理她,远离她。

胆小鬼张梵希。

今天下午张梵希和王皖泽俩人没在说过一句话,反而王皖泽和柳木聊得很欢。

张梵希选择视而不见,预防自己在次发病。

王皖泽还想趁着在吃晚饭的时候来问个清楚,谁能料到张梵希今晚不吃饭,王皖泽也就此作罢。

晚自习下课张梵希回到宿舍,收拾了一部分东西,张梵希走时,王皖泽刚好从另一个宿舍出来。

宿舍里的朋友还在问:“皖泽,要不要我们帮你搬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王皖泽从张梵希身边冷脸走过,“新朋友啊?”张梵希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这还是张梵希这一天唯一说出来关心王皖泽的话。

“嗯。”

“恭喜啊。”

“谢谢。”

“我帮你吧。”

“不需要,看来你很想让我搬走。”

“没有。”

“鬼信,你走吧。”

张梵希的手在门把上攥得紧紧的,最终也没说什么:“记得关灯。”

“嗯。”

张梵希贪恋的看了王皖泽的背影最后一眼,背着书包就离开了,还不忘把宿舍门关上。

王皖泽听到张梵希渐渐走远的脚步声,气愤的踢了一下行李箱:“张梵希你他妈解释一下会死啊。”

王皖泽又被张梵希气哭了,“什么人啊,拍拍屁股就走,讨厌死了,我在搭理你我是狗。”

308宿舍的女生帮王皖泽过来搬东西时,王皖泽正在哭,几人就只好放下东西来安慰她。

张梵希回来取东西时正好撞见了这一幕,心中又升起了一股莫名火:“抱歉啊,打扰你们了。”张梵希看见有个女生的手放在王皖泽的背上,语气里是无奈有夹杂着悲愤。

张梵希离开时故意把门关的很大声,几人被下了一跳,其中有个女生哀怨说:“张梵希怎么这样啊。”

江文的车在校门口停了很久,直到张梵希重新坐会位子上:“该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没有在丢三落四了吧。”

“没了,走吧。”

车开到半路,张梵希问道:“为什么私自给老师说我不住宿?”

“你病情的问题。”

“我可以很好的控制我自己,我住宿完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王皖泽她一个人很孤单的。”张梵希努力的为自己解释着,证明着。

“是吗?我看未必。”江文不信。

“未必什么?”张梵希不明白。

“王皖泽没有你她未必会孤单,刘老师已经给王皖泽安排新的宿舍了,这些我都知道。但你现在的问题不是她而是你的病,我怕你会在伤害她,这是我想到对你对她最好的办法了。”

张梵希无话可说,是啊自己会不会在次发病自己都不敢保证,更不要说其他人了,或许这是正确的答案。

晚上,张梵希失眠。

没有王皖泽的房间张梵希很睡不惯,王皖泽留下的若有如无的味道把张梵希折磨得心烦意乱。

早上张梵希是顶着黑眼圈去的学校,但王皖泽气色不错,看样子昨晚新宿舍她适应的很好。

刘义通知学校将要举办艺术节,一个班必须至少要出三个节目。

“谁想报名,为班级争光啊?”

班级没人举手,刘义也只好从班干部抓起了:“王皖泽你会什么才艺。”

王皖泽不算是很想参加,但转念一想可以为了去德忠舞台表演锻炼一下心里素质,便同意了:“我跳民族舞。”

“很好不错,鼓掌。”刘义终于觉得自己没有很尴尬了。

“还有谁吗?”依旧没人举手。

刘义只好老办法:“左文你呢?”

左文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不好意思老师,我没有什么才艺,但我打篮球厉害,您可以在运动会上的篮球比赛中选我。”

“行吧,那就等举办运动会的时候,第一个选你。”

“没问题。”刘义让他坐下了。

“希望大家踊跃的报名。”好吧,刘义已经无奈了。

“那我想了个办法,各位同学把知道每个同学会什么才艺写到一张纸上,然后在采用唱票形式选出最多的两人,行不行。”刘义想到的办法也只有这些。

“可以。”

王皖泽在纸上写上了:张梵希会钢琴,因为在住她屋子时她看到了张梵希的钢琴十级证书,但她却从没看见过钢琴。

王皖泽转念想了想:她都已经不想搭理自己了,我为什么还要替她想。王皖泽越想越气,最后气把那张纸撕的稀巴烂。

张梵希注意到了,她很想知道她写的到底是什么。

张梵希不想让王皖泽孤单,想把自己会钢琴写上,但怕自己会在艺术节上发病,弹的钢琴像群魔乱舞,害怕别人把她当做一个疯子,她觉得还是算了吧。

经过一节课的时间,最后选出来王皖泽的民族舞,孙疏月的琵琶,谢天锡的一套双截棍。

“看来我们班的天才在各个方面层出不穷啊,参加表演的三位同学认真准备,为两星期后的艺术节做准备。”

王皖泽的民族舞被选拔上了以后,每天开始利用课间时间,空闲时间没日没夜的练,俩人见面的时间日渐减少,根本就没有时间好好谈,俩人之间的关系随之恶化,即便是见了面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但张梵希时刻留意着王皖泽的状态,她发现王皖泽的状态越来越不好,看样子是感冒了。

张梵希终于逮着机会了,她利用每天回家的便利去药店买了感冒药还有布洛芬,她怕她不在时发起烧没人照顾她。

张梵希趁王皖泽不在时把药塞进了王皖泽的桌堂。

王皖泽从桌堂拿纸时她摸到了,王皖泽看了一眼就把药还给张梵希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张梵希还想狡辩:“这不是我买的。”

王皖泽指着药盒上的标志:“这个标志只有我们小区医院有你敢说不是你的。”

张梵希一脸苦不堪言,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收回去吧,我不需要。”王皖泽再度开口,就像张梵希那天早上一样语言冷冰冰的。

不幸的是王皖泽发烧了,晚饭也没去吃,在桌子上趴着晕晕乎乎的,脸烧的很红,张梵希去医务处拿体温计,可医务处早就关门了,她又去办公室,不值班的老师也回家了。

张梵希无奈只能给江文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妈。王皖泽发烧了,你给我送两张退热贴还有体温计来,顺便把我的药也拿着吧,我今晚不回家了。”

“你可以吗?需不需要叫胡秀之。”江文动作很利索,张梵希已经听见江文开门的声音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语文老师端着饭盆回来了:“张梵希你怎么在这儿?”

“老师王皖泽发烧了,我刚刚在给我家长打电话,王皖泽的额头很烫,我想先把王皖泽抱回宿舍。”

“那赶紧去吧,今晚晚自习我给你俩请假。你好好照顾她。”语文老师语气很急,王皖泽可是她最宝贝的学生。

张梵希回到教室王皖泽还很难受,张梵希抱起王皖泽,小声安抚着:“皖泽我现在带你回宿舍,你搂紧我脖子,你难受了给我说,我在呢。”

王皖泽在张梵希怀里打着寒战,张梵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张梵希在抱王皖泽回宿舍的路上,王皖泽一直在张梵希怀里扑腾,有好几次否打到张梵希的伤口。

张梵希疼得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她凑到王皖泽的耳边说:“皖泽安静会儿,不然我把你扔了喂狼。”

张梵希刚说完话,王皖泽就睁开眼,看了眼张梵希笑了一下:“不会的。”

张梵希把王皖泽抱回了306,把王皖泽安安全全的放到床上才松了口气,接着又马不停蹄的去校门口。

江文早已到达,她把手里的药递给张梵希问道:“皖泽怎么样了?”

“还是很烫,发烧的厉害。”

江文又钻回车里,拿出保温桶:“这是我熬的小米粥还有一些清淡的菜,里面还有王皖泽喜欢吃的鸡胸肉,这菜量够你们俩个吃了,记得你的药也要按时吃,不要让我操心。”

“知道了,谢谢妈。”张梵希把东西抱在怀里,很暖和。

“我走了,你赶紧照顾皖泽去吧。”

“拜拜。”

回到宿舍张梵希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就开始忙。

张梵希给王皖泽加上体温计,有用脸盆接了点温水,又将干净的毛巾湿润,贴在王皖泽的额头。

五分钟一过,张梵希拿出温度计:“卧槽,快他妈烧到39℃了,这舞蹈练得要命。”

张梵希给王皖泽前额和后颈贴上贴上退热贴,又给化布洛芬。

张梵希把王皖泽扶起来:“皖泽快,吃点药。”

王皖泽迷迷糊糊的张开嘴,颇有一副你喂我毒药我也吃的架势。

嘴里没有味道的王皖泽喝完药后表情很是不开心:“好……难喝。”

张梵希又喂给王皖泽一杯热水,王皖泽刚摸到杯子就被烫的缩了回来:“好烫。”

张梵希无奈又给王皖泽兑成温水,王皖泽还挑剔:“没味道,难……喝。”

“难喝也得喝,不喝好不了啊。”张梵希给王皖泽掖好被子,摸了摸王皖泽的脸蛋:“乖,受点苦很快就会好了。”

等安顿好王皖泽,张梵希这才有空吃晚饭。张梵希只喝了点粥吃了几口菜,剩下的都留给了王皖泽。

吃完药,张梵希看了看伤口,被王皖泽打的那几下,伤口出血了,现在早已变干变的成暗红色。

张梵希用湿巾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了擦,张梵希看着满胳膊的伤痕,有一瞬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是怪物大家都会害怕的吧。”张梵希默默的说。

张梵希想着变沉沉睡去,在醒来是被敲门声打扰醒的,来者是那几个女生:“皖泽在这儿吗?”

张梵希看到那几个女生就不高兴:“在。”回话也及其冷漠。

“她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看她吗?”一个女生问道。

张梵希回头看了眼王皖泽,才回答道:“算了吧,她已经睡着了。”

“那好吧,对了你们缺不缺药啊,我那里有。”说话的是另外几个女生。

“不必了,我准备的很妥当,缺什么在给你们说吧。”

这句话把几个女生说的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

“你们也快去休息吧,一天下来很累了。”最后还是张梵希找了个话题把几人打发走了。

主要原因是张梵希一刻也不想让这几个女生在王皖泽眼前晃悠。

“水。”王皖泽迷迷糊糊的说。

张梵希把门关上:“来了。”

在王皖泽喝水的间隙,张梵希又给王皖泽量了量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王皖泽喝完水后精气神也在慢慢恢复:“谢谢。”

“举手之劳。”张梵希把自己的学习桌支上,把小米粥和菜放在上面:“我妈做的,吃几口吧。”

“谢谢。”

刚刚烧过的王皖泽手还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勉勉强强的歌几口粥,张梵希只好坐在床上一口一口的喂给王皖泽吃。

“慢慢吃,不急。”张梵希说。

“阿姨做的菜很好吃。”王皖泽解释着。

这种清淡的菜是王皖泽的最爱,把饭一口不剩的吃完了。

王皖泽休息了一会儿:“我去趟卫生间。”

“嗯。”

等王皖泽回来时,张梵希已经把宿舍收拾的很干净了。

“快点躺回去,吹点风在烧起来了怎么办。”张梵希督促着。

“好。”

张梵希坐在凳子上,刚准备尝试睡觉,王皖泽就打断了她:“你要不和我一起睡吧,睡凳子很不舒服的。”

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见张梵希的眼神里闪出了光。

张梵希假装矜持的走过去:“嗯。”

张梵希躺下周围的温度很快就升了起来,张梵希是背对着王皖泽躺下的,王皖泽不想再忍了问道:“你为什么不理我,是因为周日晚上的那件事。”

“不是。”

“那是你掐了我你没脸来见我,还是不好意思面对我?”

“不是。”

“那到底是为什么?”王皖泽已经猜不出什么了,她现在也不想猜了,她只想听听张梵希是怎么说。

“没有什么。”张梵希不想说出来是因为她的精神病。

王皖泽的语气有些急了:“那你现在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张梵希反问道:“那你这几天不理我是因为你在生我的气?”

“算是吧。”

“为什么?”王皖泽不知道张梵希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因为周一下午我想给你道歉,可你给我的是什么,是冷淡,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不熟悉,是你对我隐瞒,等我在看见你新的走读证,我以为你因为周日的事讨厌我,在加上换宿舍,这没有一条是不让我不恨你的。”王皖泽越说越激动,甚至是想哭。

张梵希不知道她把王皖泽伤害的这么深,她转过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只能轻轻抱住王皖泽:“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让你这么讨厌,以后我在也不会了,我保证。”

王皖泽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在了张梵希的手上:“那你发誓。”

张梵希举起右手,伸出三个手指头:“我发誓,不然我去死。”

王皖泽听张梵希说完立马捂住她的嘴:“不行,这个太狠了你换一个。”

“那行。”张梵希想了想:“那就让我一辈子不吃糖。”

王皖泽这才满意,张梵希为王皖泽擦去眼泪,王皖泽说:“就今天的事,我原谅你了。”

“谢谢你原谅我。”

分分合合总是抵不过天意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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