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死后的我不想重生>第16章 第 16 章

“冉宁,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弥补我的过错,但你也对我不好,你是不是傻啊,你就是个傻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呢?”

张梵希哭了,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了下去:“我跟你实话实说啊,你是我第一个真心交的朋友,在我过去的时光里,我都是在其余的人一声声谩骂声中挺过来的,所以我开始变得这样,变得这样让人讨厌,只有你一年年,一天天的陪在我的身边。”

张梵希拭去脸上的泪水,和冉宁讲起了她儿时的不幸:“在我为了这件事打架时,那也是我打的最疯的一次,我周围的人开始从嘲笑我变得远离我,那时的我形单影只,但好在你来了,我有救了。”

“但我并没有珍惜你,反而把治愈我的你抛远了。”

整个墓园里只有张梵希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原来还有冉宁陪着张梵希说说话,现在啊,只有她一个人了。

张梵希差不多在墓园里待了两个小时才打算起身离开,在临走前张梵希给冉宁留下了她的奖状和一封信。

信里面的内容很简洁:冉宁,如果在这辈子我死之前你原谅了我,那下辈子,老子一定好好补偿你。

对不起。

走出墓园门口,此时冉母已经摘掉了墨镜,双眼通红,张开嘴和张梵希说话时,声音也有些嘶哑,她走到张梵希身前:“闺女,这个家啊,就只剩下我一个老婆子啦。”

“我老伴啊因为工地出了事故就走了,那些人呢为了平息这件事,给了我们这些出了事的家属每人十万,才把这事平息下去。”

“那时冉宁还小,我就抱着冉宁去找老板,结果人家啊差点把我胳膊打断,我抱冉宁的时候特别费劲,这孩子也听话,不哭不闹的,特别让我省心,养了几十年也长大啦,成了我们老冉家的骄傲。你说,人怎么这么脆弱,说没就没啊。”

冉母说完就带上了墨镜,但眼泪依旧没能被墨镜挡住,顺着冉母的脸颊就流了下来。

张梵希把仅剩的纸都塞到了冉母的手里,自己站在原地,背过了身。

――人啊,好不容易长大,怎么就那么容易就走了呢。

回到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张梵希心里嘀咕了一句:人呢?她才给二把手发去了信息。

风情万种的大波浪:你们哪去了?皖泽呢?

二把手隔了一两分钟才回:楼下

张梵希照了照镜子,还行,眼睛没有特别肿,就是微微红,不细看看不出来的那一种。

到楼下张梵希的第一件事也是找王皖泽,结果还是没有找到,问了问摊在沙发上的一群人:“皖泽呢?”

瓦头懒懒的把头抬起来:“皖泽姐她说她去舞蹈班排练舞蹈了,她还有舞蹈比赛。”

张梵希听完这才放心,也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道儿爷你做啥子去嘞?”

张梵希累的懒懒张口:“扫墓。”

“我说皖泽姐这么知道你出去后反应这么大呢。”

张梵希“腾”一下坐了起来,“卧槽,我忘了带着她了。”

瓦头不禁苦笑:“诶,我们刚刚有的大嫂这么快就没了。”

张梵希踢了瓦头一脚:“去去去,别瞎说,皖泽人家人美心善,怎么可能会怪我呢?”

“再说了,她今天不是还有课嘛,她更不会怪我了。”最后说的这一句像是自我安慰。

其余几人相视一笑不在说话,自顾自的玩起了自己的手机。

张梵希看了看时间:“你们几点走?”

“下午三四点吧,没活,在哪呆着不是呆着。”

张梵希知道了个大概,又问:“皖泽她说什么时候回来了没有?”

“道儿爷,从你回来到现在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其中除了有两句是问我们,其余的都是问的皖泽姐,道儿爷,你不会儿爱皖泽姐爱魔怔了吧。”

张梵希站起来,右手插着口袋,另一个手拢了拢头发,使头发柔顺些:“嗯,或许是吧,我家丫头多好,我妈都同意她住我们家了。”

“你们还没回答我问题呢,皖泽啥时候回来?”

二把手闭着眼睛答道:“没说,她就说了她去上舞蹈课了。”

这回答给张梵希气的,真想拿东西揍他,但好在忍住了,不然二把手的脸恐怕保不住了。

张梵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连上网,刚连上手机里弹出来了几十条微信信息,张梵希在茫茫微信消息中千辛万苦的找到了王皖泽发给她的消息。

张梵希点开语音听完后笑了出来,张梵希给王皖泽回的信息也是用的语音,她是不知道,她在回王皖泽消息时,声音软的都不像她自己,像是一个盗版夹子音的张梵希。

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皖泽没有回她,估计还在课呢,张梵希在等着王皖泽回消息的同时看了看其余信息,都是她们班级群里发出来的:收到。

张梵希用大拇指巴拉巴拉了几下手机,把新消息翻了出来,是刘义在群内发的公告。

群公告:

各位同学,在下周开学我们每位同学都被要求住宿,请走读生问问住宿生开学时要带的东西,看到了,请各位家长回复一下:收到。

张梵希看完后不开心回复了一下收到。

张梵希没住过宿,所以她退出班级群她点开楚禾的微信,问道:

你们住宿的让带什么?不让带什么啊?

过了很久楚禾才回复,她粗略的看了一遍,发现要带的东西家里大部分都有,就那个蓝色格格的被罩她还真没有。

她问躺在沙发上那群歪七扭八的人:“你们谁住过宿?”她又把手机里的照片举起来让他们瞅了瞅:“谁知道哪有卖这种被罩的?”

老三抬头看了眼手机,噗呲一下笑了出来:“道儿爷,你这气质盖这个着实瞎了。”

张梵希无奈摆手:“那能怎么办,人家要的就是这种,你以为我想盖是的,兰海这眼光真的是没谁了。”

瓦头在犄角旮旯举起了手:“道儿爷,我住过宿,我知道哪有卖这个的。”

张梵希仿佛找到了救星,二话没说就点开微信给瓦头转过去了一百块钱:“买两套,买质量好点的。”

瓦头站着镜子拢了拢头发:“知道了,这点事情教给我,你放心。”

张梵希呵呵两声:“这里面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跟人家反着来,人家安大炮你就把人家安好的大炮给拆了,你知道因为你的事情,我姐给我说了多少变了吗?”

“你要是在不注意一下,我姐已经做好了开除你的打算。”张梵希的语气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他没学历,没背景,也没有人脉,还能拿到这样高的工资,他也知道这份工作对他的重要性,听了进去,收起了脸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明白。”

“去吧。”

张梵希回到楼上,因为张梵希小时候参加过夏令营,行李箱还是有的,她趁着瓦头出去的这个时间段她把衣服整理了整理,也把买的练习册卷子什么的都整理好塞了进去。

她打开微信给江文发过去了视频通话,视频是被张景阳接的。

“羊肉串,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江文在旁边给张景阳提醒:“阳阳给姐姐说,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回家了。”

“姐姐,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家了。”张景阳声音软软的重复了一遍。

“羊肉串把手机给妈妈。”张梵希说完,就看见手机的摄像头动了动,江文的脸露了出来。

张梵希抱怨:“你们这是又去购物了?”

江文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战利品:“对啊,刷的你爸的卡,你爸现在脸可臭了。”

说完打开后置摄像头,发现了没有什么兴致,一脸生无可恋的张陵。

张梵希嘲笑出声:“我爸真可怜!你们给我买东西了没?”

江文一拍脑门:“坏了,忘了你了,我这都是买的我们三的。”

“你有什么要的吗?”

张梵希看了看屋子,好像也没什么可要的。

“你给我买两支2B铅笔,一套尺子,就可以。”

“橡皮要吗?”

“来一块儿吧。”

垫板这个东西张梵希就中考用过一次,她觉得有没有垫板都一个样。

“对了妈,你给我买个褂子回来吧。”

“要长的短的?”江文知道张梵希买衣服特别挑,便问了问她。

“都可以,只要是黑的就行。”张梵希还是相信江文的眼光的。

“还买黑的,你那衣柜的衣服都是黑的,你买一堆黑的,你想当黑夜侠啊。”江文是在是不理解张梵希的审美,她觉得小女孩就应该穿彩色的,显得朝气活力。

但也懒得和她说,毕竟江文在为人父母这一层面做的很好,她不会去干涉孩子自己的想法。

张景阳听见了黑夜侠三个字,眼睛亮了亮:“妈妈,你要给我买黑夜侠吗?”

黑夜侠,张景阳最喜欢的动画片里的一个人物。

“不了阳阳,我已经给你买了很多玩具了,等你把谢谢玩具玩坏了妈妈在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张景阳这孩子很好说话:“好。”

“那什么,我先挂了,你好好收拾收拾你那破行李,明天就住宿了。”

“知道了。”

挂断电话,王皖泽给她回复了微信:梵希,今天晚上我就不上你们那去了,我要在家收拾一下行李

风情万种的大波浪:好,记得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

王~宇泽:记住啦!

说实话张梵希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住个宿还要身份证和户口本的。

风情万种的大波浪:被罩也不用买了,我买了,待会儿给你送过去

王~宇泽:好的,谢谢

收拾好行李,张梵希拿出了一套物理卷子,在草稿纸用公式算着数字。

物理这一科目一直是张梵希的短板,记得在中考前一个月,江文给张梵希请了一个一对一辅导,一节课四百,结果人家只辅导了两次就不想给她辅导了,连第三次辅导费都没收。

中考物理化学的卷张梵希也就是沾了化学的光了,可以说是一点没错,只不过在最后一大题的数字没有带单位而扣分。

这时,手机当当当的响个没完,张梵希摘下耳塞,是江文发来的几张图片。

都是千篇一律的黑色风衣,张梵希挠了挠头发,回复了过去:妈,我已经一柜子黑色风衣了,而且款式都一模一样。

江文回答:我觉得以你的肩宽腰围比例,还有身高,你很适合这个风格。

张梵希无话可说,只能无奈回复:妈,你选吧,我觉得你眼光太好了,这图片我是怎么看怎么一样,妈你自己来吧。

江文:嗯

没过十分钟,张梵希的手机又开始响起来了,这一次是张陵的骂街话。

只有一两条可以入眼:张梵希你以后别买衣服了,你妈非要给你买个风衣,花了我五百多,我都不知道这衣服和你柜子里的衣服有什么不一样。

还有一条是:我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张梵希心想,漂亮。等回来张陵指不定怎么给张梵希闹呢。

在等着他们回家的这段时间,张梵希熬好了大米粥也洗净了菜,就等着炒了。

张梵希冲完澡从浴室出来,江文也正好到家。

张梵希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回来了。”简简单单的打了声招呼。

“嗯。”江文把手里的包装袋子递给张梵希,“看看合不合适?”

“好,谢谢妈。”

张梵希感觉少了一个人,“诶?我爸呢?”

江文边让张景阳把鞋子脱了,边说道:“你爸他在车里生闷气呢,嫌我什么都没给他买。”

“然后我就说,我就只买了精华和水乳,我也不什么都没买了吗。”

张梵希伸了伸手让江文把买水乳的票据拿个她,她看了看,好家伙,就两瓶擦脸的一千八百多。

“妈,您觉得你这什么都没买说的合理吗?”

江文尴尬笑笑:“那什么,我炒菜去了,你陪你弟弟玩会玩具。”

这绕话题绕的,有内涵。

江文在厨房炒着菜,张梵希在地上铺着张景阳新买的火车玩具,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张梵希不用猜就知道是张陵:“回来啦,老爸,气消了没?”

张陵用力把钥匙样桌子上一摔:“消个屁,我给你说张梵希,你必须让你妈给我买件衣服,为什么你们都花我的钱给你们自己买,为什么不给我买呢?”

张梵希直起身子:“这个得你自己给我们家皇后说,我怕。”

“我就要你说。”张陵倔的很。

“不是,我说啊爸,你是有闺女坑闺女,有儿子坑儿子,你怎么不坑你媳妇啊!”张梵希一想要和江文说不免声音有些着急了。

张陵看着张梵希这气急败坏的模样解释:“我哪敢啊,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妈,你看我有那胆吗?”

张梵希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他,想了半天也才憋出半个屁,毕竟张陵说的都是真的:“呵呵,你……真不知道争气。”

“呵,你有胆你去,你来当这个爹。”

张陵和张梵希斗嘴已是家常便饭,江文爱搭不理,张景阳坐在地上看戏。

张梵希一脸不可思议,没想到还有人有这种要求,她试探性的说了句:“真的?!那儿子能不能喊我声爸。”

张陵一听这话,把裤腰带抽了出来,追着张梵希满屋子跑:“小崽子,反了你了。”

“儿子,别追你爹啊。呸,爸,我错了。”张梵希见这阵仗撒丫子就跑。

“爸,你别跑了,这是楼上,楼下找来怎么办?再说了,小心你那身子骨啊。”

张陵这架势好似与张梵希誓不罢休:“楼下那不是你吗?你敢找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哐当一声,张陵停下来一看,张梵希踩在张景阳新买的火车玩具上了,跟过年拜年一样,跪在地面上了。

江文此时正好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这架势问了一句:“这是干嘛呢?”

张梵希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给……给皇后娘娘请安。”

江文一点面子也没给张梵希留,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大晚上的请哪门子安,平身吧。”

“好嘞,谢皇后娘娘。”

起来的张梵希揉了揉膝盖,看了眼张陵,估计他的气消了,因为张陵正在张梵希身后偷笑。

“行了,老张别笑了,过来盛一下你闺女弄的大米粥。”

“好嘞,这就来。”

张陵这妻管严,最多只能在张梵希和张景阳这里立立威风,在江文面前低三下四,低头做人。

张陵的兄弟也没少拿这点事情来调侃他,而张陵也不恼,反而教育起了他的那群兄弟们,张陵一脸自豪的说:“这世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爱老婆的男人。”

“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就不会让她去受苦,受累,让她心情不好,你只想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就像在结婚时,婚礼现场上司仪说的:“二位要不离不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