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前妻她直接火葬场>第97章 关系

  严霖愣在原地,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封月这话是什么意思。

  封月见她不动,微微蹙起了眉头,脸上还有些别扭,“怎、怎么了?”

  严霖直勾勾地盯着封月,那双眸子里所迸发出的侵略性让人不可忽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有些哑,“我们…一起吗?”

  “嗯。”封月闷闷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坐在床边弯下腰穿鞋。

  严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上前蹲在了封月身前,单手握住了封月的脚踝,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封月的脚趾圆润白皙,这么直勾勾地被严霖盯着,面上有些羞赧,甚至还不安地蜷了蜷脚趾。

  严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细致又宁静地为封月穿上袜子再穿上鞋。

  直到严霖替对方穿上了两只脚的鞋,动作轻柔地松开对方的脚,封月脸上的红霞都还未曾消散。

  严霖大概也是这几次收拾东西收拾出了经验,在酒店侍者带她们去新房间之前,她们便一切准备就绪了。

  二十分钟后,严霖告别侍者,关上了她们新的豪华大床房房间的门。

  这个房间确实比那个双人标间大了不少,配置的各种设备也十分齐全。最重要的是那张大床房足够封月和严霖一并躺在床上。

  封月摇着轮椅在房间里各种转悠,严霖就趁着这个机会将行李再重新归置好。

  豪华大床房有个十分大的落地窗,从这上面能看到整个东京的夜景,封月此刻就正待在落地窗前。

  “阿月。”严霖的声音从封月身后传来。

  封月回过头望向她。

  严霖将人的轮椅转过来,又顺势蹲下,目光自下而上地仰望着封月,眉眼含笑地说道:“谢谢。”

  封月看着她,看着那双盛满了阳光的眸子,心里不知多少次觉得,严霖这个人,生来便是如此耀眼的,阳光落在她身上也仅仅只是陪衬。

  更何况是一朵小小的濒死的,月季。

  封月没有应声,而是不动声色地拨开了对方搭在她膝盖上的手,控制着轮椅转了回去。

  严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一时间有些呆愣。

  “严霖,这一路上你帮了我很多很多次,之前也救了我好几次,我做的这些算不得什么。”

  严霖沉默着站起身,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眼前那人的背影,她想,这人可真狠心,每次都在自己以为她已经抓住对方的时候,再恶狠狠地将自己推入深渊。

  严霖听她说的这些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封月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做这些都是因为你曾经帮我的那些事,而不是因为你这个人。

  严霖伤心吗?

  伤心。

  严霖生气吗?

  严霖想了想,自己心里虽然苦闷虽然愕然,但却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对封月的脾气在上辈子那个冰冷的病房里就已经全部消磨完了。

  这场短短的谈话两人好像都未曾放在心里,又或者都放进了内心最深的地方。

  日本的樱花世界闻名,但就算再好看的风景成天去看也会腻了,所以她们第二站来日本还有个重要的就是,江沺想要购物。

  在斯里兰卡江沺基本没有买过什么正经的东西,所以在把樱花看够之后,她便和封月一道商量起了准备从哪儿开始买。

  几天过后,银座、表参道、新宿基本被母女俩逛了个遍,乱七八糟的东西买了一堆。

  而严霖则是愈发的沉默,像个机器人一般每天就只知道沉默地跟在封月身边,照顾她的一言一行。

  时间久了,连江沺都替她憋得慌。

  于是,趁着一次严霖不在封月身边的时候,江沺将封月拉到了她房间里去。

  封月被她妈妈推着回到房间,她也看不见江沺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动作有些匆忙。

  “嘛,怎么了?”封月偏头问道。

  江沺将人推到房间里,又拉着封月的手在沙发上坐下,“囡囡,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阿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封月闻言,神色一滞,她妈妈这个问题突然把她给问住了。

  她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暧昧对象?离婚夫妻?

  封月自己也不清楚,她和严霖的关系没有这么简单,但要让她准确地用一个词来概括她们之间的关系,她又说不出来。

  江沺看着封月的表情,叹息了一声,“囡囡,那妈妈问你,你这次回国之后是要和阿霖复婚吗?”

  复婚?谁复婚?她和严霖?

  封月骤然笑了起来,又摇起了头,“怎么可能复婚,我和她不可能复婚的。”

  江沺看着封月这比哭还难看的笑,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她怎么总觉得这孩子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她呢?

  不过她也清楚封月的脾气,既然打定主意要瞒着她,那封月就绝对不可能半途告诉她的。

  “好吧,妈妈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猜到了你应该有事瞒着我和你爸爸,”江沺说着看了一眼封月的表情,果不其然,封月表情瞬间僵了一瞬,她收回视线又说道,“妈妈不会问你隐瞒了什么,但是阿霖从来了日本之后便一天比一天安静沉默,以前她性格虽然也很冷,但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十天半月的看不到她主动说一句话。”

  封月垂下了眼眸,她心里清楚,严霖的沉默就是从那天在落地窗前她们那短暂的谈话之后开始的。

  后来江沺又说了封月几句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心里惦记着的还是江沺问她的那个问题。

  她和严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呢?

  一直到晚上她和严霖一并躺下后,封月都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严霖一天天都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在封月身上了,自然也发现了封月的不对劲之处。

  阿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严霖心里有些担心,她想问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人平躺在床上,各自盖着一床被子,中间大约间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

  房间陷入黑暗中,唯一的亮光便是从窗帘缝隙处渗进的月光。

  两人都没有闭眼,直勾勾地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封月思考了很久,她都想不出来答案,于是,在这个静谧而又安静的夜晚,封月的声音在严霖耳畔响起。

  “严霖。”

  “嗯,我在。”

  “我们现在,应该是什么关系呢?”封月的声音显得有些空,这个问题像是随口一问,又像是她急需寻求一个答案。

  严霖侧过身,长臂一伸将封月一并拉来面对着她侧躺着。

  两个对视着,严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从天边飘下的一层纱落在了你的心尖上,“阿月,我在追你,我是你的追求者,而你是我的心上人。”

  “无关其他人、无关上辈子,我只是在追你而已。我们是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的关系,是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关系。”

  封月望着她,不知是因为有风在她眼前吹过还是有风在她心中拂过,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溢出,划过鼻梁落到了枕头上,洇出一片小小的水渍。

  封月的喉咙像是被人用手紧紧地扼住,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严霖看着她不断滑落的眼泪,突然便手足无措起来,语气也不如之前那般坚定,反而是含着满满的心疼,“阿月,怎么了?怎么哭了?”

  严霖伸出手不断地给她擦着眼泪,但封月的眼睛却像是打开了水龙头一样不断地在放着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封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哭、为什么会哭。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鼻头发酸眼眶发热。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等这些话等了很久,突然之间听见时,那眼泪便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严霖看着她眼泪越掉越多,伸手掀开自己的被子,长臂一揽,将封月连人带被子一并裹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封月将头埋进严霖的颈窝里,严霖便感觉一地又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到她的皮肤上。

  她伸手一下又一下地哄拍着封月的背脊,嘴里还在念叨着,“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一定是我又惹你生气了。你骂我打我都好,就是别哭了好不好?”

  封月的落泪来的悄无声息,就连一声又一声的抽泣都被她死死地压在嗓子眼里,听得严霖心都要碎了。

  封月哭了多久,严霖便拥着人轻声哄拍了多久。直到封月逐渐平静下来,严霖这才松开对方。

  封月大概是哭累了,已经闭着眼沉沉睡去,只是时不时还要抽泣一下。

  严霖看着封月睫毛上挂着的泪珠,轻轻在对方发顶落下一吻,然后起身去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动作轻柔地替封月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

  看着封月在月光下愈发白皙细嫩的脸蛋,严霖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才又重新躺回床上。

  只不顾这次没有各盖各的被子,也没有中间还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

  而是严霖钻进了封月的被子,伸手将人牢牢搂在了怀里。

  大约也是严霖掀开被子时漏了些风进去,待她再重新抱住封月的时候,对方像个趋暖的小兽般,将头埋进她怀里蹭了蹭,然后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彻底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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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地图快要完了,应该快要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