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偏执女主攻略指南>第42章

  晨起,沈遥就说收到了线报,城外的倭人有异动,许方璟随着她去了外面查探情况。

  林知羽本来是百无聊赖地翻着那本《许将军传》,翻着翻着却越来越感兴趣,不像是毫无根据的信口胡来的野史,有凭有据地讲了许多许方璟的故事。

  甚至记录着许方璟十几岁时候贪功冒进被母亲惩罚负重绕着军营跑十五圈。

  这本书里竟然点出了其中的内情,她并非贪功冒进而是回头救被落在背后的战友。

  那是个和她年岁差不多的小姑娘, 第一年从军,却一时不慎和队伍走散了,差点儿走到了敌军的阵营里。

  那时候还不过十三四岁的许方璟胆识过人,单枪匹马杀了回去,在敌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带人上马离开。

  被许方璟救起来的小姑娘以许方璟为榜样,在军中拼杀效力,也成为了许家军内的一员大将。

  林知羽把这个故事看了三四遍,总觉得故事里的人仿佛格外熟悉。许家军内女将不少,但是和许方璟年岁差不多,又以许方璟为榜样的好像只有……沈遥……

  许方璟其实是代沈遥受过,但她不会和人讲这些事情。那么,能把这件事情讲出去的就只有另一个知情人沈遥了。

  林知羽忽然觉得手里的书有些烫手,再结合扉页上的“遥闻京华远”,似乎不难猜出这本书出自谁的手笔了。

  沈遥眼里的许方璟太过完美,不仅是她一辈子追不上的榜样目标,更是她追随向往的人生支柱。

  林知羽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她昨日来到营帐的时候,沈遥对她的态度那么一般了。

  忽而,帐外竟然响起了《杨柳曲》的曲调。林知羽掀开营帐的缝隙看了看,把书随意搁在床上,换了身军服走了出去。

  听着声音就走到了膳房营帐,门外轮值的两个士兵拦住了林知羽的去路:“没有令牌,不得通行。”

  林知羽倒也不心虚,从袖子里掏出来令牌给他们看。

  “书记官?”那两个士兵上下细细打量她起来。

  林知羽顿时有点紧张,难不成被认出了破绽?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士兵笑着说道:“新来的吧?别怕,靖远军里男女都是一样的,不会有人因为你是女人就瞧不起你。”

  另一个士兵嘟囔了一句:“谁敢啊……最能打的都是女的……”

  许方璟的母亲在战场上就是骁勇善战,许方璟更是小小年纪打趴了一群男武将,更不必提现在的沈遥……王谦更偏向于兵法谋略,沈遥才是许家军最锋锐的剑刃。

  “是新来的,谢谢两位大哥指点。”林知羽松了口气,赶忙把令牌收回来,低声道,“里面是在干什么呢?”

  “吃饭——”

  “喝酒——”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喝酒——”

  “吃饭——”

  两个人又毫无默契地说了对方刚才的回答。

  两个身形壮硕的士兵皱着眉怒瞪对方一眼,翻了翻白眼,一副没有串好供的样子。

  林知羽:“……”在京都和那些脑子里弯弯绕的人相处多了,一下子有点难以适应这些直肠子的说话模式。

  左边的士兵凑近了点儿,低声说道:“可别说出去,沈将军在军中下了禁酒令……”

  到了年节这一天,外面有些年节气氛,但是军内气氛低迷。

  尽管沈遥和王谦早做好了年节的准备,让伙房给大伙儿加了肉菜,也无济于事。

  郸城的将士至少已经戍守边关三五年,更有甚者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回家了,一遇到团圆的日子,难免会有思乡之情。

  林知羽掀开营帐门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围坐在桌子边的人齐刷刷朝着林知羽看过来,看到只是个普通的士兵,纷纷松了口气,碰起碗来:“喝喝喝,今天沈将军不在军中,王将军这会儿出去巡防了,两个时辰之后才会回来。”

  “往年的年节都是暂停禁酒令,大家可以聚会饮酒的。今年,唉——不说了。”

  “往年都是王将军主事,王将军体谅咱们。今年据说是沈将军坚持禁酒令不能废除的。”

  “她哪里体谅我们?我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她是个寡妇,看不惯别人……”

  “别乱说!”酒桌上终于有人站了起来,“沈将军平时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你们心里没数?就因为禁酒令,在背后说这些话,你们都不觉得羞愧?”

  刚才抱怨的人显然几坛酒入肚有些上头了:“怎么?我说的不是真的?她从小定的娃娃亲,克死了全家,又克死了她的未婚丈夫,无依无靠才投了军,真以为大家不知道她那点儿事?”

  刚才站起来的人继续说道:“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说,你这是对沈将军的不尊重。”

  林知羽假装来找东西,却把这些对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看来又触碰到故事里的隐藏剧情了,沈遥的身世自动补齐了。

  只是听着听着,这似乎要打起来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营帐门刷的一下被甩开了,砰的一声,靠近门口的椅子飞到了两人中间。

  “不仅违反军纪,还在背后议论主将,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沈遥冷着一张脸从营帐外面走进来,走近的每一步都带着气势上的压迫感,如炬的目光满是肃杀。

  “沈将军……”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众人顿时变成了垂头的鸵鸟,恨不得把脑袋插到土里面去。

  “来,喝酒!”沈遥站起身,拎起一坛子酒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酒水四溅。

  士兵们被她这怒气冲冲的模样吓得浑身一抖,一个个沉默着没有说话。

  刚才有点上头的那人也酒醒了,满脸羞愧道:“沈将军,我们知错了……”

  “你们不是挺能喝的吗?校场上打不过我,酒桌上也喝不过我,就这点本事?”沈遥顺势大臂一挥,“谁要是喝到一半跑了,谁就是怂包!是本将军的手下败将!”

  军中哪里听得了“怂包”和“手下败将”这几个字,几个男人的好胜心熊熊燃了起来:“沈将军,我们校场上打不过你,可酒桌上未必就怕了你。”

  乒铃乓啷,桌上的酒坛子很快就见了底,放在膳房营帐角落里的酒坛子也被拎了出来,桌上地上全都堆满了空酒坛。

  这几个士兵当真还喝不过沈遥,不一会儿就歪七扭八倒在了地上,身体横竖相压着,嘴里还说着胡话。

  “我还没醉。”

  “沈将军,我不是怂包。”

  “沈将军……好酒量……”

  沈遥眼前也有些微微的迷离,扶着酒坛子站在桌边:“你们……都输了,一群手下败将,明天负责去清理全军的马桶尿壶,听到没有?”

  林知羽目睹了一切之后有些瞠目结舌,军营里解决问题的方法这么直接草率,还好许方璟没有被这简单鲁莽的军营氛围影响的。

  沈遥却忽然转了过来,把手里的酒坛子递到了林知羽手里:“林姑娘,要不要来喝点儿?酒的确是个好东西,喝完了就把什么都忘了……”

  林知羽察觉到了沈遥话里浓浓的低落,手里的酒坛子沉甸甸的:“沈将军是因为阿璟?”

  “阿璟?”沈遥眼睛里愣了一下,继而笑道,“对啊,只有你能这么亲密称呼她。我今日和她一起出营查探,她说我状态不对,把我赶了回来,然后和王谦那个王八蛋一起去了,把我扔下了。”

  难怪沈遥回来这么快,林知羽看着被沈遥堵得死死的路,一时之间有点为难。

  难道真要按照军营的规矩来,把沈遥喝趴下,她才能服气?

  也不是不行……

  军营里的酒很烈,顺着喉咙滑下去的时候像是吞了刀子,带着微微刺痛的感觉。

  瞧着林知羽手里的酒坛子就这么干掉了,沈遥赞许地点了点头:“这还不错。”

  许方璟和王谦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膳房营帐里的一片狼藉,往日里征战八方从不言败的沈遥将军趴在桌子上,怀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只是早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林知羽靠在沈遥的肩头上,脸上满是笑意,脸颊和耳尖一片红润,眼睛里也蒙着一层润色,眯着眼睛说道:“沈将军,比不过我了吧?”

  王谦顿时黑了脸,一脚一脚把地上横七竖八的人踹醒:“就会给我丢人,军规军纪都不记得,脑子让驴踢了?”

  一半的人都没踹醒,踹醒的也纷纷哼哼唧唧又睡了过去。

  王谦连忙向许方璟告罪:“将军……军中三番四次重申年节禁酒令……”

  听到这边的响动,林知羽从沈遥肩膀上抬起头来,朝着许方璟笑了笑:“阿璟,我是不是很厉害,沈将军都喝不过我……”

  林知羽终于在许方璟面前找回了自信,上次许方璟才喝了多少就醉了?

  她看似有了醉态,但实质上神智格外清醒。

  她有个隐藏属性,叫做千杯不倒。

  既然军营里面是把人喝趴下这种规矩,她可不怕,别说沈遥本就和那几个士兵喝了许多,就算是直接和沈遥从同一起跑线开始,她也一点不虚。

  许方璟无奈地叹了口气:“年节期间,将士们思乡的心思也该体谅,虽然最近倭人不太平静,但没酿成大祸,把将士们送回去吧。”

  林知羽站起身,摇摇晃晃朝着许方璟走过去,脚下却绊到了一个空酒坛子,眼前一晃就朝着前面倒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方璟在面前,林知羽心里居然一点都不慌,眼睛都没闭,不出意料地落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一抬头就看到许方璟阴沉的脸色,林知羽脸上的顿时收了回去,有些心虚:“我不是故意把沈将军灌醉的……”

  许方璟:“……”

  王谦扶着沈遥出门的时候,惊醒了的沈遥一把甩开了王谦的手:“我才不去睡觉,陪我去校场打架!”

  王谦无奈道:“好好好,我的姑奶奶,陪你去,到时候自己摔一跟头可别怪我。”

  林知羽拽着许方璟的袖子晃了晃,声音低微地说道:“那个……沈将军真的没事吗?”

  醒着的时候是个风风火火的火爆性子,醉了也不消停。很符合沈遥的人物设定,但就是太闹腾了。

  “不用管她,她心情不好,让她发泄发泄。”许方璟有些无奈,林知羽自己都一身酒气,还有功夫管沈遥呢……

  “是因为你今天没让她和你一起去查探?”

  许方璟搂着林知羽的手臂一僵,淡淡说道:“倭人的斥候机警,这段时间在城外动作不断,她现在心情不稳定,去了难免被发现。”

  沈遥习惯了和许方璟搭档,之前许方璟最放心的也是把后背交给沈遥。

  这是许方璟第一次这么不给面子地斥责沈遥。不是因为沈遥对林知羽的敌意,而是沈遥自己偏执的想法。

  沈遥对许家和许方璟有着近乎癫狂的崇拜。

  尹止改旗换号的时候,她当着众将士的面和尹止大吵一架;更是一直想着要重新恢复许家军当年的荣光。但实际“好看……”林知羽的吐息里带着微微的酒气,但是眼睛还是清亮清亮的,像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两颗星子装在了眼睛里。

  “你以为我吃醋了?”林知羽眯着眼睛笑了笑,纤长卷翘的睫羽伴着笑容在空气中颤啊颤。

  许方璟眸色暗了暗,语气确实淡淡的:“没有吗?”

  沈遥其实就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她在军营里长大,最有特征的就是直来直去的暴脾气。只要是她认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没有。”林知羽靠在许方璟怀里看着天上的星星。

  郸城的星空很漂亮,一大片一大片连起来,像是一串串闪闪发光的珠宝,一颗星子从天际划过,带出一条绚烂的尾巴。

  林知羽一下子兴奋起来:“有流星!”

  许方璟的神色还是淡淡的,不知为何,听到林知羽说“没有”的时候,她不是很开心,反而有点心里发堵。好像林知羽并不在乎她之前和沈遥有多么亲密……

  就在许方璟的眉间轻轻皱起的时候,一个带着微醺酒气的吻落在了许方璟的下颌边上。

  热热的吐息落在颈边,许方璟揽在林知羽身侧的手一动,把林知羽揽得更近了一些。

  “我说没有,是因为我相信你。我的家乡有个传说,流星会带着愿望飞向远方,这个愿望就会实现……”林知羽轻轻笑了一声,“你猜我许了个什么愿望?”

  到底是喝了点酒,林知羽靠在许方璟的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月光和星光落在两个人的身上,许方璟的手掌轻轻碰了碰林知羽带着酒意红润的脸,裹紧了林知羽身上的披风。

  许方璟把林知羽再床榻上安置好,才再次走出了营帐。

  黑鹰在门口等着,迎上来说道:“将军,抓到的人已经关在了水牢里。”

  许方璟看了看繁星夜色,说道:“我去审问,你转告王将军,让他照顾好沈将军。”

  “是。”黑鹰挥了挥手派人给王谦传信。

  他刚才那一瞬间顿时有些脊背生凉,许方璟很少亲审犯人,一旦她亲自动手,也就意味着这人背后的事情不简单。

  水牢是把木笼子浸透在水里过半,把人关在木笼子之中,水深刚好漫过胸膛,冷水浸泡之下,人体的温度会急剧下降,等到人支撑不住的时候把人捞出来,挂在刑架上晾干,然后再扔进去。

  周而复始,没有体表伤口,但能让人精神崩溃。既是对精神的摧残,也是对□□的折磨。

  许方璟要连夜审问,黑鹰派人提前把水牢里的人捞了出来。

  许方璟看着眼前全身湿淋淋的人问道:“只有一个人,那个倭人呢?”

  “自尽了。”黑鹰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将军,是我看管失职。”

  许方璟淡淡皱了皱眉,继而说道:“一个也够了。”

  黑鹰把那人的头拎起来,绑在刑架上:“军内的百夫长,在军里也是不小的官职,立了不少功劳吧?却跑到城外和敌军斥候私通。你还记得郸城背后是千万的大梁百姓吗?”

  那人对黑鹰怒目而视,却咬紧了牙关,一个字都不肯说。

  锋锐的刃尖刺进了手指的骨缝里,那人疼得浑身一抖,瞪大了眼睛看向咫尺之间的许方璟:“我是不会说的!”

  鲜血溅在了许方璟的手上,她轻轻笑了笑:“在我面前,还没有真正硬骨头的人。”

  她年少接手许家军,靠的可不只是武艺和身手,更是狠辣的手腕,在她面前的犯人连求死都是一种奢侈。

  黑鹰在听到那人嘴硬的话之时已经别开了头,接下来的惨状他已经能够预料到了。

  鲜血顺着指缝一点点流出来,许方璟下刀子的角度很刁钻,不伤到骨头,但是斩断相连的软骨,一刀子下去几乎就是不可复原的残废。

  这世间的刑罚很多,但最让人痛苦的就是清醒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死不掉,也不会失血昏迷,许方璟把下手的尺度掌握得很好。

  “是……是……云南王……”

  那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最后的膝盖关节也被硬生生碾碎,口唇间鲜血淋漓,发出一声嘶吼。

  许方璟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字轻轻皱了皱眉。

  云南王陆晔,陆允的同胞弟弟,手握云南大片封地,是最闲散富饶的王爷。但许方璟更关注的是他手里有十万私兵。

  另外手里还有八万私兵的是另一位王爷——南越王韩丘山。

  这两个人看似闲散不理朝政,守着一方封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是这世界上哪儿有真正偏安一隅的人……

  也正因为这两个人在,许方璟现在不敢贸然与陆允正面对抗,否则就真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韩丘山还好,九霄楼的总舵就在南越境内,他每天为了境内的安稳焦头烂额,手里的私兵也是为了维持境内的安稳,根本调不出人手做其他的事情。

  令人忌惮的是陆晔,养尊处优,不知囤积了多少力量。他是陆允的同胞兄弟,陆允对他格外信任。

  许方璟的语气冷冷的:“还有什么想说的,都说清楚吧。”

  “云南王……在靖远军里的暗桩不止我一个,十一年前他就启动过一次暗桩,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

  十一年前。许方璟微微愣了愣,那是她的母亲许秦双战死沙场的时候。

  那场战役原本已经取得了胜利,但不知为何,许秦双带领的小队却被敌军从天而降的大军包夹,虽然许家军反应很快,杀了回去,但终究没能挽回全队覆灭的损失……

  大梁大胜,从此之后郸城一片安定,只是少了一个许秦双。

  许方璟不是没有调查过当年的事情,但当时全队覆灭,几乎没有线索可查。而现在眼前这个潜伏了十几年的暗桩居然咬出了云南王陆晔。

  黑鹰也想到了这儿,但他没敢说话,只偷偷看了眼许方璟。

  沉默了好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色,许方璟擦了擦手上的污渍,对着黑鹰说道:“继续问,别让他休息,说不定还有其他意外收获。”

  许方璟是个仁慈的人,她会为了少伤及无辜而大费心神,但是对这些出卖同胞的畜生,她也从来不手软。

  “是!”黑鹰一脸严肃郑重,在他手里已经死了一个。

  他只会更加小心,可不能在没问清楚之前把这人弄死了。

  林知羽没觉得自己醉了,但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头疼,睡久了加宿醉的毛病。

  身旁是清冽的茶梅香,林知羽还没睁眼,就下意识往许方璟的怀里钻了钻,闭着眼睛继续补眠。

  可不过片刻,林知羽忽然睁开了眼睛,许方璟身上还带着外面冷冷的寒风味道,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发带散开了,散落的鬓发微微遮住了许方璟的脸,林知羽悄悄把她眼前的碎发别在耳后,映入眼帘的是许方璟眼睛下面的一圈淡淡青影。

  她一夜没睡,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想到这儿,林知羽的动作轻了不少,伸手想碰碰许方璟,最后还是忍住了。

  猝不及防,被许方璟的手臂拉近了怀里,耳侧响起许方璟的声音:“陪我再睡会儿。”

  “好。”林知羽轻轻回抱回去,分外乖巧地缩在了许方璟的怀里。

  有些事情她不必问,该说的,许方璟都会告诉她,那些没有告诉她的,她本就不该去知道。

  许方璟一直都没睡着,只有搂着林知羽的时候,林知羽发间淡淡的香味才让她心神稍微安定,才让她不至于一时激动,做下太过情绪冲动的事情。

  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在年节这么喜庆的夜晚知道这一切。

  那些阴谋诡计居然从十一年前就开始出现了,那些人就为了一己私利,不惜陷害了保卫郸城几十年安慰的母亲……

  许方璟抱着林知羽的力道很紧,林知羽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她感觉到好像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所有能做的就只有轻轻搂着许方璟的腰,缓缓说道:“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是我会一直在的。”

  耳侧擦过许方璟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拼尽全力保全自身,知道了吗?”

  林知羽眨了眨眼睛,她不知道许方璟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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