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看看。”顾烟景把手搭在了79的肩膀上，强行打断了对方的思绪，“听别人说再多，都比不上自己亲自去看一眼。”
79轻轻嗯了一声,发现顾烟景没有主动往前走意思后,缓缓迈开了自己的腿,成为了走在前面的那个人。
然后，看起来一点点都不像是家长的79被门口的大爷保安拦住了,“无关人士不让进去啊，马上就要放学了，如果是找人的话，在门口等着就可以了。”
被拦住的79抿了抿唇,“我想拜访一下秦晓老师，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她。”
“那你有预约吗？还是已经联系过秦老师了？”保安大爷问道。
“没有预约……”79说道，“我就只是问秦晓老师几个问题,很快的，不会耽误她太多时间的。”
保安大爷没有说话,只是推了推他的老花眼镜。
没等79继续说什么，两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一点的家长就把她给挤到了后面。
“李大爷，我就进去和秦晓老师说两句,我家孩子虽然只是三年级,但他很聪明的,可以直接跳级，能不能让我去和秦晓老师说上一句，让我家孩子去当个旁听生。”
“李叔，这是我炖的骨头汤，你要不要来上一碗啊。我保证只耽误秦晓老师五分钟的时间！我就和她说两句！”
很好,79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待见了，感情用这样借口来找秦晓的人太多太多了，保安大爷估计是半个字都不相信。
“李先生，我是秦晓的朋友，方便让我进去看看她吗？”见到到79被挤出来后，顾烟景慢悠悠地上前，露出了自己极具标志性的赤红色眼眸。
保安大爷眯着眼打量着顾烟景，确定她也是吸血鬼后，很快就露出了笑容，“原来是秦老师的朋友啊，可以的可以的，我这就来给你开门啊。”
秦晓老师说过，如果有吸血鬼自称是她朋友的话，是可以直接放行的。
“谢谢。”顾烟景有礼貌的道谢，然后向着站在一边不知道干什么的79伸出了手。
79低头看了看，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但在距离顾烟景的手只有三四公分的时候，忽然又停了下来，似乎又纠结了起来。
顾烟景微微挑眉，直接伸手扣住了79的手，略显强硬地把人扯了过来，带着79一起走进了学校。
“都一起睡了，牵个手又什么可以犹豫的。”顾烟景说道，在第一个拐角处就松开了79的手，“记住了，你是我的所有物，我允许你靠近我，明白吗？”
“明白……”79颇为艰难地挤出了这两个字，随后把刚才被扯住的右手背在了身后。
顾烟景没有在意79的小动作，找到了学校布局图以后，就直接奔着老师办公室去了。
79很快跟上，忍不住在心中琢磨顾烟景刚才说的那句话。
自己是顾烟景的所有物，顾烟景允许自己靠近她。
可前不久顾烟景才告诉自己，让她不要随便的感动，那话语里的疏离非常明显啊。
现在才过去多久，顾烟景怎么又换了一个说辞了？这里面到底那一句才是真话？她是希望自己远离她，还是希望自己靠近她？
【检测到目标人物好感度提升，目前好感度43，请宿主加油，努力完成任务。】
村子里的小学并不大，从校门口到老师办公室只需要步行两分钟，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
顾烟景吸血鬼的身份给了她很大的便利，听到她是来找秦晓的以后，办公室的老师非常热心地把秦晓的位置告诉了她。
“秦晓老师还在上课，不过现在也快要下课了，你等个五六分钟应该就可以见到她了。”老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顾烟景，插在兜里握着手机的手也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那个，我一直在村子里，很少见到像女士那么好看的吸血鬼，我和你拍张照片吗？”老师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一脸紧张地问了出来。
“当然可以，就在这里拍吗？还是换个地方？”顾烟景笑着应道，态度和善。
“这里就可以了，非常感谢！”老师激动地掏出了手机，飞快地切换到了自拍模式，打算速战速决。
顾烟景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很是贴心地屈膝下蹲，让自己不至于跑到镜头的外面。
“谢谢！非常感谢！”成功三连拍以后，老师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容，用一次性杯子帮顾烟景和79接上一杯热水后，才心满意足地踩点下班。
79有些不自在地坐在椅子上，这和高中类似的办公室布局，很容易勾起她不太美好的回忆。同时她也担心顾烟景会和自己一样，会回忆起长平市内的那些不好遭遇。
所幸秦晓很快就回到了办公室，让79并没有焦虑太久。
“你是来找我的吗？”秦晓愣愣地看着顾烟景，努力在记忆中寻找对应的画面。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的吸血鬼来着，难道她是自家爱人的朋友？
“我只是路过这里，我的人类朋友对你有些好奇，所以我就带她来见一见你。”顾烟景说道，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
在和这位秦晓老师打照面的同时，顾烟景就看出了对方的身份。严格来说秦晓还不算是吸血鬼，她是由人类转化成的血仆，目前的血脉等级还不够让她突破高级血仆的限制。
秦晓适当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向了在一边坐着，明显是人类的79，“这位女士，请问你对我有什么好奇的地方？”
“我可以请教一下，你为什么会选择当老师吗？”79问道，“你是吸血鬼，你可以非常容易地站在金字塔地顶端，没有必要在这样的地方当老师。”
“这位女士，我不能认同你的话。”秦晓说道，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联邦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吸血鬼不能成为老师，你这样的问题在我看来是很严重的偏见。”
“至于我成为老师的原因，自然是我原本就是老师了，我在接受转化之前就是小学老师。”秦晓说道。
“所以，你以前是人类？”79像是抓住了关键点一样，追问道：“你是为了可以继续教导学生，所以才接收转化的对吗？”
秦晓微微皱眉，“确实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想要陪伴我的爱人。教书育人的话，在原因中占比三分之一左右吧。”
“对了，我的爱人也是老师，不过她是大学教授，不是和我一样的小学老师。”秦晓说道，“所以请女士你不要重复你的偏见了，不是只有人类才能当老师。”
发现79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的爱人原本也打算过来陪我，不过她手下带着好几个研究生，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秦晓：“这位女士，你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79张了张嘴，她当然还想问一些其他的问题了，但那些问题自己似乎不该说出来。
“没，没有了，我只是……只是惊讶会有非人类的小学教师而已。”79说道，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秦晓鞠躬，“抱歉，我不该说那样的话的，你说得对，老师这一职业并没有限制种族，我的偏见不该存在。”
秦晓放缓了脸上的表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其他城市来的人吧？”
“对……我是从长平过来的。”79干巴巴地说道。
“长平啊，怪不得你会问出那样的话。”秦晓说道，语气中多了一份释然，“你可以多在我们江闵市待一段时间，这样的话你错误的认知就可以得到纠正了。”
79没有反驳，只是看向了顾烟景，用眼神表示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
顾烟景也很配合，简单地道谢后，就带着79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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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和秦晓的对话只持续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所以两人在出来的时候，学校的学生并没有完全离开，还在三三两两地从教室往外走。
顾烟景和79的存在吸引了不少学生的视线，不过这个时候79的心绪正乱着的，她没有因为小学生的好奇就停下脚步，反而还主动拉住了顾烟景的手，以着几乎奔跑的速度离开了学校，重新回到了车子里。
“顾烟景。”79第一次喊出了顾烟景的名字，“我想回去，回酒店去。”
“嗯，那你开车吧。”顾烟景反应平平。
小可怜今天受到的刺激有点大，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消化一下。
79缓缓呼出一口气，设置好导航后，就启动了车子，压着超速的线踩着油门，用了一个小时就把车子开到了酒店的门口。
79的状态开始不对劲起来，她甚至忘记了后备厢里的十个购物袋。在下车后又一次拉住了顾烟景的手，带着她往酒店里跑。
房卡在顾烟景的身上，在套间的门被打开以后，79冲了进去，连换洗的衣服也都没有拿，直接冲到了洗漱间，试图用冲洗在自己身上的冷水，让她唤回理智。
这情况不太对劲啊，79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激烈？
顾烟景站在浴室的门口，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微微皱眉，难道有什么细节自己错过了吗？
在发现里面并没有冒出蒸腾的水汽后，顾烟景握住了门把手，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79。”顾烟景说道，看到79的样子后，原本微皱的眉头变成了紧皱。
79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状态，她甚至连外套都没有脱，就让冷水从淋浴喷头倾泻而出，直接落在了她的头上，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不对，吸血鬼怎么会是好人，不该是这样的，我看到的都是假的……”
“老师说的才是对的，吸血鬼是敌人，是我们人类的敌人……”
“吸血鬼杀了很多人，人类在对方眼里只是食物而已，一切都是假的……”
79喃喃自语，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像是魔怔了一般，不断重复着之前那些话。
顾烟景眉头紧皱，强硬地扣住了79的肩膀，把她从淋浴喷头下拖了出来，“79，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79抬起头，直愣愣地看向顾烟景，表情从呆滞慢慢变成了疯狂。
“吸血鬼是敌人，是人类的敌人，想要解决吸血鬼，就要从，从吸血鬼始祖下手！”79说道，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把手伸了出来，想要掐住顾烟景的脖子。
就在顾烟景打算反击的时候，79的动作又停了下来，缓缓把手放下了下去。
“不对，不是这样的，顾烟景……不是书上的描述的那样，她……她很温柔的……”
“顾烟景是好的，她是不愿意的，她……”
顾烟景：……
明白了，她还是小看了那些人，他们对79进行小班教育的时候，估计还对她进行了潜意识的催眠。一旦79有了和他们教育内容相反的认知，潜意识就会进行干预，然后把她的认知慢慢改变回来。
估计今天79受到的冲击太大了一点，所以潜意识的催眠干预也就变得明显了起来，最后让79变成了现在疯疯癫癫的样子。
是她的疏忽，那些人不止对吸血鬼进行了药物和催眠，估计还对79做了差不多的事情。
唉，79变成这样，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责任，那她就为此担负起该有责任好了。
顾烟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把原本的冷水调成了热水，趁着79陷入意识对抗，像是剥鸡蛋一样剥掉了她上半身的衣服。
等到79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顾烟景被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在身体因为背部寒冷战栗的同时，79的脖子被顾烟景咬住，熟悉的疼痛唤回了她一部分理智。
“顾……烟景……”79说道，声音不自觉变得沙哑了起来，代表暧昧的语气词也不断从她的嘴里冒出来，最后被淅沥地水声完全掩盖。
-
恢复意识和理智后，79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的那一种。
而在自己的身边，是某个体温略低于人类的吸血鬼始祖，她靠坐在床头，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袍，正在慢悠悠的看书。
“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嘶——”79说道。她才刚刚动了一下，就感受到了脖子上传来的痛楚。
“我从学校回来以后，有没有做什么不正常的事情？”79问道。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疼痛的源头正在发红发肿，轻微的触碰都会引起不适。
“有，你说想要杀了我，还扑上来了。”顾烟景说道，放下书本看向了79，“然后我很生气，就咬了你的脖子，让你被我吸血吸到昏迷。”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自己感觉浑身没有力气，感情是失血过多了。
“什么？我说要杀了你？”79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又白了一点，努力为自己发声，“不可能，我不会说这样的话！”
“我知道你不会，不然你就没有醒过来的机会。”顾烟景说道。伸手碰了碰对方脖子上的伤口，听到79因为自己的触碰倒吸一口冷气后，顾烟景又把手收了回来。
短暂的沉默后，79又一次开口了，“被咬的原因我知道了，不过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我……没有穿衣服吗？”
“这个啊，你对自己冲进浴室，穿着衣服用冷水洗澡有没有印象。”顾烟景问道，仗着自己现在的视野好，很是肆意地欣赏着79锁骨以下的美景。
“浴室吗？有一点，我觉得我需要冷静……所以我就用了冷水……”在顾烟景的提醒下，79找回了一部分丢失的记忆。
顾烟景不动声色，“很好，接下来的内容呢？你还记得多少？”
“接下来，我……嘶——”强行回忆让79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忍不住双手抱头蜷缩了起来。
“可以了，不记得就不记得，没事。”顾烟景把手放在了79的脑袋上，停顿片刻后轻轻揉了揉。
人类的脑袋还是太过脆弱了，不一定可以承受自己的力量，还是慢慢来吧。
“我虽然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但我很抱歉，让你生气了。”稍微缓过来一点后，79也大概能猜到自己说了一些什么。能让顾烟景那么用力地咬自己，她说的话肯定是仇视吸血鬼的言论。
“只是嘴上的道歉？”顾烟景略有不满，“如果换一个人这样冒犯我的话，她肯定不会有机会说出第二句话。”
79抿了抿唇，试探性地说道：“可以换一个地方咬吗？比如左边的脖子？或者是其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