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辞低头要吻阮芷。

  阮芷手指抵住顾清辞。

  “尚未洗漱,不便……”阮芷开口说,声音比平常软了几分,听的顾清辞心尖微颤。

  顾清辞吸了口气,从马上一侧拿了水袋来,用嘴巴咬开便兜头倒下。

  顾清辞清洗的是自己。

  抹了把脸,依旧水淋淋的。

  “姐姐,洗了,可以亲亲了吗?”顾清辞凑近阮芷说着,黑眸映着点点星光,声音可怜巴巴带着恳求,动作却不容拒绝的迫近,信息素释放出来,裹挟着阮芷,让她目眩神迷,抵住顾清辞的手指都软了。

  顾清辞终于吻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西北干燥,军营中吃食粗糙。

  阮芷的唇如同最上等的杏仁酪,软糯甘甜。

  信息素的味道是最相配的茶。

  只是一下,唇齿生香。

  满足感从喉间溢出。

  阮芷处在情热期,浓厚的赤乌信息素,让她也如同久旱逢甘霖。

  两人的唇微微颤抖,舍不得分开分毫。

  马儿没了主人指挥,漫无目的的沿着河流走着。

  周围的虫鸣此起彼伏,为之伴奏。

  亲吻让阮芷吸收到顾清辞更多的信息素。

  起初是安抚。

  可是渐渐的,吊起来其他的躁动。

  阮芷轻哼一声,顾清辞立刻意会到了。

  衣带被散开。

  雪白的皮肤在月光下像是会发光。

  “不好,臭臭的……”阮芷的洁癖和羞耻心守护最后的底线。

  可是人到底有些意乱情迷,说着不好,声音里却带着软媚。

  顾清辞吻了下阮芷的唇,低笑。

  “这里有河,我瞧瞧有没有能洗澡的地方。”顾清辞在阮芷耳边说。

  她连夜赶来,也没洗澡,沿着小河走便是要来洗一下的。

  阮芷微微喘息,埋头在顾清辞肩头。

  顾清辞看向周围,小河流的前方有一个大的水潭。

  顾清辞催马过去。

  水潭周围是石壁,潭水极清澈,池底即使在月光下,也看的极清楚。

  顾清辞抱着阮芷下马,到潭水边试了下,水经过白日的烤晒有些温温的。

  尝了口是清甜的矿泉水味道。

  这种流动的水,是可以作为饮用水的。

  顾清辞在岸上把衣服都解开扔下,带阮芷下水。

  阮芷不会游泳,一下水漂浮起来便有些不知所措。

  “抱紧我。”顾清辞让阮芷抱自己,她给阮芷散了头发。

  两人都光溜溜的,阮芷有些羞耻,但是怕掉到水里,只能抱住了顾清辞的脖子。

  “我带了皂荚,这里的人都用这个,凑合下,也能洗的香喷喷的。”顾清辞带着笑音说着。

  洗头发,搓身……

  在燕京城都没争取到的福利,这会儿都有了。

  阮芷的确瘦了不少,身上的骨头明显了一些。

  但是另外一些地方,竟然意外的一点也没缩水。

  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了。

  只是在月光下看一眼,顾清辞便有些遭不住了。

  更别提帮忙洗澡了。

  洗着洗着就变味道了。

  长发交缠。

  人在水中成了鱼儿。

  原本平静的潭水,水波荡漾。

  洗了好一会儿,顾清辞将软成水的阮芷捞了出来。

  红棕色披风铺在草地上,两人上去,便成了深色的。

  幕天席地。

  阮芷很羞耻,腺体越发热烫。

  贴贴时,顾清辞给阮芷做了临时标记。

  本已经到了悬崖边缘的阮芷,在顾清辞咬破腺体的一瞬间,便从那边缘坠落。

  失重感袭来。

  坠落,再坠落。

  却没有达到预想中的神秘仙境。

  夜色渐深,月亮没入云层,又探出头来。

  顾清辞感觉有些不对。

  阮芷的信息素持续释放,浓郁的茶香依旧夹带着姱娥情热期才有的信号。

  顾清辞心疼的吻着阮芷。

  回想起避火图里的知识,或许可以进阶下。

  永久标记的话,顾清辞暂时没想,这里的条件太差了。

  顾清辞想了下,松开阮芷的唇,

  沿着脖颈往下吻。

  阮芷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直到顾清辞鼻尖接触在柔嫩的皮肤上,感觉到顾清辞细密的呼吸。

  阮芷陷入空白。

  想叫顾清辞的名字,声音发不出。

  只能用手抓住顾清辞的头,指尖没入新洗的长发中。

  阮芷感觉自己被从深渊底部慢慢捞上来。

  双眼失焦,神思凌乱。

  顾清辞感觉自己刚刚吃了一颗褪了壳的荔枝。

  她的“菜单”又多了一道美味。

  抬头起身将恍惚的阮芷抱住。

  此时的阮芷又软又乖。

  偏偏眉眼妩媚,张口喘息的每一下,都让顾清辞痴迷不已。

  顾清辞忍不住逮住阮芷的唇用力吻了下。

  “姐姐,你好可爱,我好喜欢你……”顾清辞毫不吝啬自己的喜欢,诉说自己的情绪。

  阮芷稍微回神,手指软软的推了下顾清辞。

  “再洗下,漱口……”阮芷蹙眉说。

  “姐姐,你嫌弃我?”顾清辞故意道。

  阮芷伸手想捏顾清辞的脸,没捏到,只嗔了她一眼,便闭上了眼。

  “要回去了。”阮芷说。

  顾清辞看向周围,还有点舍不得。

  不过夜深了,温度下降,还是回去睡觉舒服。

  顾清辞给两人清洗了下,如阮芷所愿,漱了口。

  想到阮芷还没吃东西,顾清辞起身到低头吃草的马儿身边,拿了里面的干粮。

  阮芷看着月光下毫无顾忌展示自己劲瘦健美身材的人,刚刚隐下去的红晕又升起。

  “先将就下,吃点东西。你瘦了好多。”顾清辞到阮芷身边说着,给阮芷掰了干粮喂。

  水袋里还有一些水都让阮芷喝了。

  阮芷吃饱后,精神和身体都感觉很舒畅,有些困意了。

  顾清辞将两人的衣服用皂荚洗了下,还湿漉漉的。

  还好马上带了件干净的外袍。

  一件外袍裹了两个人。

  “让人看到了……”阮芷有些抗拒,她宁可穿湿衣服回去。

  “没事,看不到的,我小心点,相信我。”顾清辞赶紧安抚人。

  催马回去,快到营地时,顾清辞抱阮芷下马,让马儿先回去,她抱着阮芷避开守夜的将士找到自己的营帐,悄悄潜进去了。

  还好她是将军,营帐也是单人的。

  进去后,阮芷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

  好几日没睡安稳了,躺下被顾清辞抱在怀里,心神便松懈下来。

  “姐姐,知道你困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姐姐,我好喜欢你。”顾清辞在阮芷耳边说了一句废话。

  这种表达喜欢的话,她感觉自己说再多也不厌。

  “阿辞,我……”阮芷低低的应了一句。

  “你什么?”顾清辞没听清楚,耳朵凑过去,传来阮芷均匀的呼吸。

  睡着了。

  顾清辞唇角勾起笑了笑,凑近阮芷又亲了亲。

  这是顾清辞来边疆后最难过,也是最开心的一天。

  抱着阮芷一时没睡着。

  好一会儿才入睡。

  天将亮时,外面有动静,顾清辞便醒来了。

  阮芷还睡的有些沉,顾清辞没有打扰阮芷。

  她穿好衣服出去洗漱收拾了下,然后去阮芷的马车给阮芷把衣服找来。

  再进营帐,阮芷已经醒来了,裹着军用的薄被子,眼神懵懵的,头发有些凌乱,睡炸毛了。

  这样的阮芷,和清冷的样子反差很大,又怎么能忍住不亲一下?

  顾清辞走过去,矮身用力亲了亲。

  “醒了吗?”顾清辞低声问。

  “……醒了。衣服呢?”阮芷面色恢复清冷,口里说着,耳尖红透了。

  身体微微有些不适。

  连看着顾清辞一张一合的唇,都感觉羞耻。

  就顾清辞那个力气,随便亲哪里都能给亲肿了。

  “我说话算数的,衣服拿来了。外面在做早饭,你穿好衣服,洗漱了,我们就吃。”

  顾清辞有些好笑的说。

  “莫笑。”阮芷更羞耻了,凶了顾清辞一句。

  “……好好好,不笑了。”顾清辞赶紧顺毛。

  阮芷让顾清辞转身,她换衣服。

  顾清辞想说什么,怕阮芷真生气了,就不闹她了,转身乖乖等阮芷换好衣服。

  阮芷带了服侍的丫鬟的,不过顾清辞就想伺候阮芷,洗漱都包了。

  早饭做的是粟米和野菜豆子煮成的粥。

  顾清辞也没搞特殊,端了两碗和阮芷一起吃。

  吃完饭,众人收拾好,再次上路。

  阮芷坐回自己的马车。

  顾清辞继续骑马巡视。

  一到休息时间,顾清辞肯定屁颠屁颠的赶来。

  在马车里亲下,抱抱,摸摸手,都很满足。

  阮芷没有顾清辞表现的那么直接。

  不过也会从窗户口偷偷看顾清辞骑马巡视,暗暗盼着休息时间早点到。

  阮芷的情热期经过一晚感觉好点了。

  但是腺体还会微微发烫。

  不像以前,临时标记下便会很快过去。

  暂时能忍耐,阮芷便不想再在这样的环境中做逾距的事。

  后面没有再遇到试图抢劫的响马或者土匪,一路到了坞城。

  阮芷再次带了约莫二十多万石的粮草。

  能让二十多万大军吃两个来月。

  目前完全不用再为粮草担心了。

  为了避免上次被烧粮草的事发生,这次粮草分了几个仓库,各自派了重兵把守。

  阮芷这次带的粮草多,跟着运送粮草的队伍便很庞大。

  这些人留下来会消耗粮草。

  所以阮芷不准备多呆的。

  晚上在顾清辞的将军府里,舒舒服服洗了澡亲近了一会儿后,阮芷低声跟顾清辞说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有的是叶幽漓的人,要还回去的。我想,修整一……两日,就带人离开。”阮芷低声对顾清辞说,原本想说一日的,看顾清辞开始下弯的唇角,改成了两日。

  即使如此,阮芷说完,顾清辞还是红了眼。

  “我不要你走……”顾清辞抱紧了阮芷。

  她宁愿不要当这个将军,也想和阮芷在一起。

  阮芷又何尝想要离开。

  感觉到顾清辞的情绪,伸手抱住她。

  “等下次,我再送粮草来。”阮芷说,摸了摸顾清辞的脸颊。

  “姐姐,我不要你再来了。太辛苦了。我打仗想要边境安宁,便是想姐姐能安安稳稳的生活,若是姐姐因为我,要辛辛苦苦的来回奔波……你让我怎么舍得?”

  顾清辞说,带着点哭腔。

  这次阮芷改装的样子,以及瘦的能摸到骨头的身体,都让顾清辞太心疼了。

  阮芷微微一愣,继而嘴角溢出笑意。

  顾清辞总是与人不一样。

  边疆打仗,别人是建功立业,报效朝廷,顾清辞是为了她。

  “阿辞,你可知道,做粮草官,筹集到粮草,再送来,这件事是我乐意做的。我喜欢这样更有挑战性的事。这次有了挫折经验,我觉得下次会做的更好。不会让自己再像这次这么辛苦了。放心吧。这个粮草官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阮芷捧住顾清辞的脸说道。

  顾清辞对上阮芷亮晶晶的眸子,明白阮芷说的是真心话。

  顾清辞心中的界限被阮芷再次拓宽了。

  阮芷的能力不仅仅在做小生意上。

  她还可以更厉害。

  她和自己相反,她喜欢那样具有挑战性的事。

  她比绝大多数的赤乌都更具有勇气和野心。

  顾清辞感觉自己看到了阮芷更丰富,更绚丽的一面。

  呜呜呜,更爱了。

  “对了,姐姐,你从大楚购买粮草,用的银子是咱们的银子还是朝廷的银子?”顾清辞在心里感慨着,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我们的银子。”阮芷说。

  “不不不,这也太亏了吧。为朝廷卖命,还要花咱们的银子!”顾清辞在阮芷说完后急了。

  “莫急,粮草官没有姱娥做的先例,所以我向陛下做了承诺。银子是先垫付的。等回到燕京城会要回来的。”阮芷有些好笑的说。

  “但我们还是亏了。那么多银子做生意投资赚钱啊。让朝廷占便宜了!”顾清辞有些不忿。

  “放心吧,经此事后,陛下应该会对我放开一些权限的。我会申请借内库的银子,将我们的生意再扩大一些。”阮芷点了下顾清辞的鼻子。

  提到银子便会激动的毛病还在。

  “这个好,用朝廷的银子帮我们赚钱,多借一些。”顾清辞这下心情好了。

  “好。”阮芷笑。

  顾清辞顺了一口气,看阮芷笑的温柔,又凑上去讨吻。

  一时满室的信息素味道。

  阮芷的腺体在之前被顾清辞咬的红肿。

  顾清辞不忍再去咬,便又如上次那般。

  缠绵一夜。

  第二日顾清辞出去快速处理了军务便回来陪阮芷。

  阮芷有些惦念赤火,顾清辞还带阮芷去看了它。

  赤火最近没怎么运动,吃胖了点。

  看到顾清辞和阮芷他们便嘶鸣起来,大脑袋蹭着阮芷,如同在控诉。

  “你怎么不带它出去?赤火看着状态不错。”阮芷问顾清辞。

  “不是怕辛苦它吗?今日便带你出去,好不好?”顾清辞赶紧安抚赤火。

  以赤火这通人性的劲儿,昨日若是赤火在,顾清辞恐怕得将它的耳朵眼睛捂住了。

  拉着赤火让阮芷坐上,出去转了一圈儿,赤火才气消了。

  时间过的特别快。

  阮芷本计划第二日早上走的,多呆了一日。

  等第三日,不得不离开了。

  顾清辞将阮芷他们的队伍送出去了一百多里,被阮芷劝阻了。

  前方多是大珩地界的村镇城池,安全多了。

  “回去吧。”阮芷在马车里朝顾清辞摆摆手。

  顾清辞还固执在停在那里。

  阮芷放下车帘,酸涩感漫上心头。

  那种叫做想念的也跟着缠过来。

  不是舒服的情绪,让阮芷的腺体又不舒服起来。

  明明刚刚被标记过,顾清辞给了她很多的信息素。

  阮芷伸手按在腺体上,以为只是情绪的问题引起的。

  掀开车帘子往外看,寻找顾清辞的身影。

  已经变成黑点的人,还在停在原地。

  顾清辞眼看着阮芷的队伍消失在视线中,怅然若失。

  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赶回了坞城,顾清辞积极准备,想要早点结束这场战争。

  顾清辞将那些响马用来制造烟雾的材料给了闻人翊研究。

  之前顾清辞没来得及跟闻人翊说,等阮芷走了才有空问闻人翊。

  “药草里面的确有和你中的毒一样的成分。你猜测的应该不错,若是这些毒从呼吸进去,效果不会持续多久。至于突厥人为什么不受影响,这的确有些奇怪,我们并不生活在突厥那边,无法求证。”闻人翊跟顾清辞说。

  闻人翊对于突厥那边的草药并不是特别熟悉。

  顾清辞只能作罢。

  慢慢天气凉了,突厥那边为了准备过冬,更频繁的突袭。

  顾清辞用了一次那些响马用的烟雾,突厥骑兵的影响几乎没有,不过看到个别人从马上栽倒下去,应该是没免疫的。

  只是那人倒霉,跌下去后便被马踩了。

  对此顾清辞这边暂时没什么进展。

  在阮芷走后十多天,突厥那边突袭的时候喊话了。

  “你们的曹大将军身体不行了,你们若是不想他死,要么拿二十万石粮草来换他,要么让你们新任的顾清辞将军去换曹大将军。”

  对方找了个大嗓门的吼道。

  曹邦昂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小,听到这样的话,不少将士,悲愤交加。

  “突厥人欺人太甚了!”

  “我们有二十万石粮草,能换回曹大将军的命的,只是,不知道顾将军舍得不。”

  “曹大将军为朝廷鞠躬尽瘁,难道不值二十万石粮草吗?”

  “你们忘了吗?曹大将军说了,他宁可死,也不会让我们被突厥人威胁的。”

  将士们各有说辞,一时稳定的军心再次出现波动。

  “义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若是我能换他就好了。”曹夯知道后很是担心。

  “能说出二十万石肯定对我们这里了解的,他们就是想挑起矛盾,千万别上当。”闻人翊说。

  “我去换吧。”沉默中,顾清辞站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