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来到叶幽漓的包间,刚一进门,叶幽漓便掩住了口鼻。

  “你不觉得难闻吗?”叶幽漓有些嫌弃的低声说了句。

  阮芷意识到自己身上有顾清辞的信息素味道。

  叶幽漓对信息素并不敏感,对顾清辞的却能闻出来,还很讨厌的样子。

  “不觉得。殿下不喜欢,我清理下再来。”阮芷又出去了一趟。

  换了外袍,周身用香薰了一遍,确定没有顾清辞的味道才重新再去找叶幽漓。

  叶幽漓和阮芷接触了两次,对阮芷的眼界和经商头脑都有些欣赏,想多一些合作。

  两人重续刚才的话题。

  “阳陵侯不过是个小喽啰,收拾他简单。一封书信的事。你再单独给我个制茶师傅。省的我日日来你这茶馆,又显眼又麻烦。”

  叶幽漓跟阮芷说,语气依旧散漫,却没有看轻的意思,仿佛和认识许久的朋友在讲话。

  “殿下,我总共没几个制茶师傅,被殿下再要去一个,供货量便会少很多。而且只是没了阳陵侯,还有别的人。我这茶馆便不能顺利经营了。”

  阮芷为难道,没有因为叶幽漓是皇女就小心翼翼的让利,巴结。

  “你已经借着我的名义赶走了一些人,别以为我不知。再用我的名义,便和我脱不开干系了。”叶幽漓说。

  “那是我的荣幸。”阮芷朝叶幽漓一礼。

  “……”叶幽漓一噎。

  她并不希望在明面上和阮芷牵扯太多。

  可以预想,阮芷以后若是发展的再好一些,恐怕连带她会被猜忌。

  以为是她在支持阮芷,想要更多的银子。

  “你去燕京城做生意的话,拿我的书信去找庆安王。”叶幽漓让了步。

  “多谢殿下。”阮芷朝叶幽漓行礼。

  这个份量算是重了。

  庆安王是叶幽漓的叔父,唯一支持叶幽漓的宗亲,也是叶幽漓的一步暗子。

  “姱娥被赤乌标记后,会对赤乌产生依赖和信任,身体和心理上,都会被改变。希望,你别被赤乌影响了。否则,会很可惜。”

  两人又说了几句,叶幽漓临走时跟阮芷说。

  “多谢殿下提醒。”阮芷没有在此和叶幽漓多讨论。

  这一点她也听说过。

  赤乌视姱娥为玩物,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一旦被永久标记,便会有依赖症。

  而赤乌可以标记多个姱娥,姱娥只能被一个赤乌标记。

  等叶幽漓离开,阮芷垂眼想到顾清辞。

  外面应酬多了,不知道顾清辞会面对什么样的诱惑。

  明目张胆的将信息素往顾清辞身上蹭的,自不是好人家的姱娥。

  只是想了下,阮芷便有些恼。

  距离顾清辞上次标记她,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月了。

  顾清辞的躁动期若是来了,便会很难控制。

  阮芷意识到自己想到的不是警惕,而是担忧时,神色微顿。

  只是临时标记了几次,便会影响这么大吗?

  阮芷摇了摇头,匆匆处理了茶馆的事,赶去她和顾清辞住的客栈。

  阮芷赶到时,顾清辞刚换了干净衣服,头发披散着,用干帕子擦拭。

  相比头发全部束起成髻的样子,头发散下来的顾清辞看起来乖乖软软的。

  “肚子不舒服?”阮芷到了顾清辞跟前看到顾清辞手按在肚子上轻声问。

  “还没吃早饭。”顾清辞瘪嘴说。

  “……你一大早去哪里了?怎么连饭都不吃?”阮芷问。

  “我去了一趟阳陵侯府。听到他们说话,应该就是他们做的,还说后面几天都要来捣乱。”顾清辞垂头说。

  “……”阮芷以为顾清辞早上和闻人翊去参加什么聚会了,没想到是去了阳陵侯府。

  顾清辞的声音又低又软,和说话的内容反差很大。

  去阳陵侯府,可不是说说的。

  “猜到是他。我让莲蕊先去拿饭菜吧。”阮芷顿了顿说,出去了一趟。

  回来时,阮芷身边跟着莲蕊。

  莲蕊将饭菜摆在桌子上便出去了。

  “先吃饭。”阮芷说,到了顾清辞身边,将顾清辞手里的帕子拿了过来。

  顾清辞看着阮芷神色顿住,只看到阮芷拿着帕子竟是开始给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不是饿了吗?”阮芷看顾清辞呆呆的,指了指桌子上的饭。

  顾清辞点点头拿了筷子开始吃饭。

  吃食依旧十分丰盛,多是肉食硬菜,符合顾清辞的口味。

  等顾清辞吃饱喝足,阮芷换了几条帕子将顾清辞的头发也擦干了。

  “主君去阳陵侯府遇到了什么事?”等顾清辞吃完,阮芷坐下来问她。

  顾清辞便将她在阳陵侯府的事说了下。

  “我没有在外面乱来,是因为救人才沾了味道。”顾清辞最后说,看着阮芷,清亮的眸子透着委屈。

  “嗯,我知道了。我刚才错怪你了……抱歉。”阮芷说。

  心里有一些歉疚。

  大早上没吃饭就去查真相,还将肇事者打了一顿出气,因为救人沾染了姱娥气味儿,找阮芷来安抚时,被阮芷拒绝,还责怪了一通……

  阮芷越想越觉得顾清辞委屈,不禁伸手摸了摸顾清辞的头发,顺了顺。

  顾清辞看着阮芷放柔的眼神,仿佛冰雪融化的温柔神色,喉头滚了滚,原本洗澡后按下去的躁动又升起,标记牙痒痒的。

  阮芷身上淡淡的味道传来,有她自己的,也有一股陌生的味道。

  想起阮芷和叶幽漓今日同处一室,这味道很可能就是叶幽漓的。

  顾清辞脑袋里又冒出一股冲动。

  标记阮芷。

  不是要安抚自己,而是……

  用自己的味道笼罩阮芷,掩盖冲刷掉所有其他味道。

  让阮芷身上只有她的信息素味道,从外到里。

  让靠近阮芷的人知道,阮芷是有妻主的。

  顾清辞将脑袋靠近阮芷,身体前倾,附身快贴到阮芷身上了。

  阮芷被迫的微微后仰,腰部被一只手撑住。

  阮芷没挣扎,也没说话,被顾清辞靠近,眼眸指尖跟着颤动,有什么弥漫开来。

  “夫人,我现在洗干净了,可以标记你吗?”顾清辞低声在阮芷耳边问。

  “……”听到顾清辞的话,阮芷心里一颤,伸手按在了顾清辞后脑勺。

  顾清辞的唇碰到阮芷的腺体,呼吸紧了几分,紧接着张口便咬了上去。

  没有用之前学到的前奏。

  标记牙直接刺破腺体。

  咬的又狠又紧。

  赤乌的信息素汹涌而来。

  阮芷被迫仰头,张口喘息,雪白的脖颈一点一点的被染上绯色。

  “顾清辞……”阮芷艰难的叫了声顾清辞。

  顾清辞松口,阮芷以为结束了。

  想说什么,感觉腰间的手使出一股大力,人从坐的椅子上被抱起。

  落在了顾清辞腿上。

  阮芷面上浮现不自然的红。

  恼羞还未成怒,腰部一紧,脖颈处再次被咬住。

  比刚才还要浓烈的信息素,从外面包围阮芷,从腺体输入,在阮芷的血脉流动。

  阮芷感觉自己像是被溺在了水里。

  让人窒息的信息素浪潮。

  赤乌本能的占有欲,征服欲,碾压过来。

  阮芷被顾清辞禁锢在怀里,脖颈被固定,刺痛,窒息……

  失去控制权。

  任她宰割。

  看起来乖乖的,没有攻击性的小狗,咬起人来,是真的疼。

  赤乌便是赤乌,很多东西是根子上的。

  这次临时标记的时间比以往都长。

  在阮芷觉得自己可能会窒息而死时,标记终于停止。

  标记牙从腺体离开时,有细微的黏连感。

  阮芷痛的直抽气,眼尾红晕弥漫,眼眸里覆盖了一层生理性泪水。

  “顾清辞,你……”阮芷有些恼的说着,声音带了点哑。

  话刚开口,却是看到刚才猛兽一样咬着她的人,眼睛睁圆,黑眸里是不敢置信和愧疚,眼泪从眼眶掉出来。

  “对不起……”顾清辞低声说,带着哭腔。

  阮芷腺体那一块皮肉,被顾清辞咬的通红,泛起血丝。

  欺的太狠了。

  顾清辞内疚又心疼。

  覆上唇,拭去血丝,轻轻允住,顾清辞试图安抚那咬痕。

  阮芷的恼怒被这小心翼翼的tian舐,一点点熄灭。

  等顾清辞离开她的腺体抬头看她时,看着对方像是被她欺负了的样子,阮芷心里一软,又被气笑了。

  怎么自己被小狗咬的那么疼,还心疼小狗?

  太离谱了。

  赤乌对姱娥的标记,影响这么大?

  甚至可以如此宽容,纵容到这个程度?

  阮芷推掉了顾清辞禁锢在她腰上的手,直起身体,比顾清辞高了一些,从刚才被禁锢控制的局面逆转。

  “你哭什么?”阮芷冷着脸,捏住顾清辞下颌。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再给你……”顾清辞说,想要抬头再覆唇上去。

  “……不必了。”阮芷按住顾清辞,一时说不出狠话来了。

  “下次注意,不要这样。”最终阮芷只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

  阮芷起身整理衣裙。

  顾清辞吞了吞口水,没想到阮芷就这么算了。

  怎么这么好?

  顾清辞看着阮芷眼神发痴。

  眼尾带上红晕的阮芷多了一抹魅艳。

  唇色也比以往红艳好看,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刚才若是亲上去,她会不会只是凶着瞪眼,然后说“下次注意,不要这样”?

  冒出的恶劣想法让顾清辞心里一突。

  这次已经将人惹恼了。

  阮芷虽没做什么,但是冷着脸,整个人看起来很不高兴。

  “夫人,今日我去茶馆住。看看能不能抓到人。今晚很可能还要来。”顾清辞说,想让阮芷高兴点。

  “嗯。”阮芷应了声,衣服已经整理好了,身上的味道还要散散。

  “夫人,我又想到一些法子。我看我们茶馆人很多,有的排队等不到就走了,我们可以做外送业务,不用在茶馆里堂食。若是有需要,在茶馆登记,交点定金,按照约定的时间送上门。”

  “还有,可以再增加别的品类,比如牛乳和和茶做成奶茶,水果和茶做成果茶,还可以加入一些辅料,比如木薯粉做成的珍珠,还有芋圆……”

  “可以用竹筒制作一次性的杯子,连杯子一起给客人带走。配吸管是最好的,可以用什么来做吸管呢?细一些的竹子应该可以。”

  为了让阮芷开心点,顾清辞积极开发大脑,让茶馆生意开拓起来。

  之前光顾着品茶,升级茶叶本身的口感,忘记还有很多相关的饮品。

  奶茶若是能做出来,那生活又多了些滋味。

  “等等,我让赵娘子记下来。”阮芷听着顾清辞说的,注意力被转移开。

  赵娘子进来后,顾清辞又说了一遍。

  阮芷和赵娘子商量了下细节,可以着手准备的便可以找人开始了。

  “等做出的奶茶,果茶那些,我可以再试用,提改进意见。”顾清辞有些期待的说。

  暂时没说要分成的事。

  本就是说来让阮芷高兴的。

  阮芷爱做生意,赚钱越多自然越高兴。

  阮芷的心情的确好了一点。

  瞥眼看顾清辞,精神状态又亢奋起来。

  阮芷很想拧住她的脸。

  情绪去的来,走的也快,跟睡觉一样。

  商议了一会儿,外面莲蕊敲门,阮芷让莲蕊进来。

  “夫人,之前守在铁匠铺的小厮回来了一个,说闵师傅今早关了铺子,带着妻女离开,到现在还没回来。铁匠铺子中午时被几个人撬开给砸了。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莲蕊进来说道。

  阮芷听的一惊,让莲蕊叫了那小厮来详细说。

  好不容易找到闵贵义,阮芷自然不想再丢了,所以派了两个机灵的小厮远远盯着。

  没想到这么快闵贵义就遇到了麻烦。

  前世阮芷遇到闵贵义时,他已经是奴籍,伤了一条腿。

  阮芷只知道他女儿被欺辱,妻子为保护女儿意外身死,闵贵义为妻女报仇,才变成那样。

  阮芷将被欺辱的闵贵义救了下来,给他治腿,同时提供银子和人,帮闵贵义报了仇。

  具体闵贵义的仇人是谁,阮芷记不太清楚。

  阮芷叫来那小厮详细问了下。

  “他们去了附近巷子里,进了一户人家,现在是阿昌在盯着。我回来报信。”

  小厮跟阮芷说。

  “好,你带路,我们去看看。”阮芷说。

  闵贵义遇到麻烦,对于阮芷来说是个机会。

  即使闵贵义不想跟她,她也想帮帮他,让他不要重蹈覆辙。

  阮芷要出去,顾清辞也想去,看能不能帮上忙,暂时不能做甩手掌柜了。

  姓闵的,顾清辞大约知道这人,对阮芷是挺重要的。

  “你头发还没梳,又累了一早上,暂且在客栈休息吧。”阮芷看顾清辞样子说。

  “……夫人,我不累,梳简单一些,很快的,夫人稍等等我。”顾清辞赶紧说。

  侍墨来给顾清辞快速梳了个半扎的发髻,用发带束着,没有再添其他装饰,直接那样就跟阮芷下楼上马车了。

  顾清辞这么积极,阮芷大约知道她的心思,便带着她了。

  怎么说顾清辞现在也是举人,身份不同往日。

  出去应该有些作用吧。

  马车到了巷子口停了下来,阮芷下了马车,和顾清辞跟着那小厮一起往巷子里走。

  到了闵贵义藏身的那户人家,小厮敲开门问了下,开门的人立刻关了门。

  阮芷示意小厮再敲了敲门。

  “没有你们要找的人!”那人拉着脸说。

  “我们若是坏人早就报出去了。我们只是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能不能帮上忙。”阮芷很认真的跟开门的人说。

  “不必了,那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即使帮了我,我也不会给你做护卫。你既然能找到这里,我们会立刻离开。请不要再打扰他们。”一个声音传来,却是闵贵义自己出来了。

  顾清辞在阮芷身边,听着这声音耳熟,隔着门缝看了眼。

  两人对视。

  早上顾清辞对上那个功夫挺好的男人,竟然就是闵贵义。

  “恩公,你何以也在此?”闵贵义看到顾清辞整个身体露出来行了一礼。

  “巧了,这是我妻子。我们先进去说话可好?”顾清辞说。

  闵贵义一愣,便让了他们进去。

  对顾清辞,闵贵义还是有好感的。

  救了女儿不说,和他对打时不落下风。

  倘若顾清辞有什么坏心,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是早上提的那件事,她父亲。”进去时,顾清辞侧头在阮芷耳边低声说了句。

  阮芷的疑惑解开。

  同时也有些无语。

  顾清辞阴差阳错救了闵贵义的女儿,恐怕,闵贵义对顾清辞会如他上一世对自己了。

  原本是自己的护卫,自己还有先见,继闻人翊之后,又被顾清辞给抢了个人去。

  阮芷都怀疑顾清辞是故意的。

  到了里面,顾清辞把巧合的事情跟闵贵义说了下,怕他有什么怀疑。

  “事情便是这样的,实在是凑巧。也是我连累了你,打他那一顿,下手有些重了。你的铁匠铺子估计就是他找人砸的。”顾清辞说。

  “不不不,恩公莫要这样说。若是我在,也会打一顿的。恩公是替我打的,我还要谢谢恩公。”闵贵义说。

  看闵贵义说的大气,顾清辞对这人也多了一分好感。

  “阳陵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去报官的话,你会很麻烦。”顾清辞有些担忧。

  “若是报官,我便去自首。只怕妻女无依无靠,再被欺辱。”闵贵义叹息。

  “不是你做的你又如何要去自首?打人的是我,要去也是我去。”顾清辞说。

  “等等,谁也不用去自首。那人原本就该打。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不用担心。”阮芷适时开口。

  好吧,顾清辞跟闵贵义两人成了江湖豪侠,这小人只能她来做了。

  “你有办法?”闵贵义看向阮芷。

  “我家主君自谦了,她是御赐建安侯,也是这一次的乡试解元,结识了不少达官贵人。那人虽说有些势力,麻烦是麻烦一点,也不足为惧。”阮芷说。

  也刚好是阳陵侯,阮芷跟叶幽漓谈条件时,叶幽漓已经答应帮忙把阳陵侯给处理了。

  这里顺势卖给闵贵义一个人情。

  “闵兄,这件事因我而起,我自然要帮人帮到底了。闵兄不必太过担忧了。”顾清辞听阮芷说的,也顺着说了。

  阮芷八成要去找叶幽漓了。

  小举人实在不顶用啊。

  “……原来是这几日传闻的顾解元,难怪身手了得。若是这件事真的能解决,闵某愿跟随左右,效犬马之劳。”闵贵义起身行礼道。

  顾清辞是恩人,再加上她本身的本事也让闵贵义佩服,又是举人,给她做护卫,闵贵义完全是心甘情愿,不等阮芷说条件,自己先提了出来。

  “……”阮芷不说话了。

  带顾清辞带对了。

  阮芷没跟闵贵义说什么活契的事,这种契对于闵贵义这种人没用,对他束缚最大的还是恩义。

  “闵兄莫要这么说。以闵兄的武艺,以后肯定大有作为。我还想跟闵兄多切磋切磋呢。”顾清辞说。

  “只不过年轻时跟人学过一点,还差的远。主君年少有为,很让闵某钦佩。”闵贵义说,神色轻松了几分,已经改口给顾清辞叫主君了。

  阮芷看着两人互相吹捧,心里一叹。

  闵贵义从来不是这样会捧人的,那是真的在心里对顾清辞很钦佩。

  “阳陵侯府的人还在外面找。不若这样,今日你便和我们走。我帮你们安排住处,更安全方便。”阮芷提议到。

  现在闵贵义完全没有什么意见,立刻同意了。

  闵贵义叫来妻女随阮芷他们上了马车离开,他则是远远跟在后面,避开了人。

  路上他们看到一些差役在找人,画像里的人是闵贵义。

  看来阳陵侯以为是闵贵义打了他。

  闵贵义若是继续在那里,肯定会被查的。

  阮芷带闵贵义的妻女去了清友茶馆,从后门进去,帮她们安排了住处,很快闵贵义也翻墙进来。

  “外面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们既然揽下了,定会帮到底。最近委屈你们在这里暂住了。”阮芷临走又说了几句安抚他们。

  顾清辞送走阮芷就没跟着回客栈了。

  晚上还可能有人来捣乱。

  顾清辞虽然很不舍得和阮芷分开,还是主动住到了茶馆这边,准备抓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