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捏完顾清辞,感觉手感还不错。

  看顾清辞一脸惊讶的样子,心情不错。

  不过神色没什么变化,没事人一样,抽走手。

  “我知道了。继续睡吧。”阮芷淡淡的说。

  顾清辞躺下,瞪圆的眼睛不自觉的闭上。

  脸有点红,感觉好像被阮芷当小宠物一样逗弄了。

  可是自己怎么感觉被撩了啊喂!

  遭不住了!

  冷静,冷静!

  顾清辞闭上眼一脸平静要入睡的样子,内里却是情绪翻涌。

  周围安静下来,阮芷看了顾清辞一会儿便忙自己的去了。

  顾清辞的情绪随着药里的安神成分,慢慢弱了下去,睡着了。

  雨还在下,珉山县在这种关键时候没了县令调度,只能由这里官职最高的驻防军赵将军带领。

  赵将军并不熟悉这种事,而且也没有准备,将人救上来之后便有些乱了。

  阮茂林按照阮芷说的找了赵将军将物资捐献了一部分,提供了人帮忙一起安排一众没有地方住也没有吃食的百姓,算是雪中送炭了。

  晚上顾清辞出了汗,起来洗了澡又被阮芷哄着喝了苦药继续睡觉。

  阮芷睡在顾清辞旁边,感觉挺安心,跟着顾清辞的节奏也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顾清辞没有再发热,人也精神了许多,胃口跟着好起来。

  外面有人在忙,顾清辞原本没想出去露脸的。

  这会儿灵澜寺的人很多,有些人趁着机会表现,拉拢民心,比如聚成商会,还有一些丁忧在家的官员,和志在考取功名的秀才举人等。

  顾清辞没那个心思,能躺着便不会坐着。

  只是,在房间里和阮芷呆在一起,顾清辞感觉自己时刻在被“撩”着。

  阮芷明明在认真看账册,垂眸思索,时不时拨下算盘,用毛笔记录,是在做正事,连个眼神都没给顾清辞,但是工作时自然的魅力散发,最为致命,顾清辞不敢多看,在房间里躺平了一个上午,下午就出去帮阮茂林的忙了。

  顾清辞救助的那些商户,囊括了珉山县一多半的商户,经过这一次,基本都加入了聚成商会。

  在顾清辞上来时,一起跟着上来了,这会儿也都在帮忙。

  他们见到顾清辞来,很热情的打招呼。

  以往这些人都不太相信顾清辞能考上举人,但是经过这一遭,顾清辞的武力值在他们心里上升了一个高度,感觉他能考上举人的概率提升了很多,自然对顾清辞的态度又进了一步。

  顾清辞不想动脑筋,跟着阮茂林,阮茂林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两日后,暴雨终于停了,天气放晴,洪水慢慢退去。

  赵将军押解郭同宜等人去了贵德府审判,新的县令到来之前,还是赵将军来管理珉山县。

  灵澜寺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下山了。

  天气热起来,洪灾之后最怕的就是瘟疫。

  顾家被打扫出来后,阮茂林没让顾清辞跟着他瞎忙了,让她赶紧去武学上学。

  八月秋闱,时间不到两个月,需要抓紧备考了。

  顾清辞原本对于考武举的兴趣不大,经过郭同宜一事,她也感觉到了,考上秀才免点税,还是不够的。

  如果下一任县令来了,还要贪的话,又要交“保护费”。

  如果她能考上举人,不但可以免除所有名目的赋税和徭役,地位更是升高了许多。

  新的县令来了就算再贪,也不敢找阮家要“保护费”。

  所以,对于备考举人顾清辞认真起来。

  在阮芷还没有遇到皇长女之前,她还要支棱起来,这一段时间也不能白白给别人银子,想想都亏的很。

  等考上举人,遇到皇长女,她就可以彻底躺平了。

  以皇长女的身份,还有谁敢得罪?

  举人要考试的内容,顾清辞去了解了下,和考秀才的时候差不多,只是要求提高了一些,弓箭需要的力量更大,距离更远,准确率更高等,文试的时候还需要考策论,要求不算太高,出一个题目,写一千字左右就可以了。

  武试提高难度,顾清辞不怕,文试要考“作文”,难住了顾清辞。

  写作文已经很难了,还要用文言文写,简直是难上加难。

  所以顾清辞去了武学主要是想上文试课,也就是学习写策论的课程,对于其他日日要超负荷锻炼,

  还要在大太阳下掰头的锻炼,她就不太想参与了。

  在武学第一天结束时,顾清辞找孙彭墩说了下。

  “你觉得自己的弱项是策论,所以要专攻策论?日常的训练都不参与了?行,只要你能赢了我,你在这里便横着走!”孙彭墩正想要试试顾清辞的本事,听顾清辞说的离谱,被气笑了。

  武学虽然缺人,该严格的时候也是非常严格的。

  乡试时,考官是从京城调来的,一百个武秀才里有五六个人通过都算不错了。

  外场武试的难度提高,不少人得日日锻炼,付出更多才能有那么一丝机会通过。

  策论的考核比较宽松,基本上武试通过,策论写的通顺就算过关了。

  顾清辞说的话,让他感觉非常的不踏实,所以必须搓搓顾清辞的锐气。

  “行。”顾清辞原本也没准备低调隐藏,就和孙彭墩去马场比试。

  武学不少人,都知道顾清辞是案首,也有些好奇,在他们来之后围着看。

  “乡试时,用的草人,草人会左右移动,我们按照这个标椎来比试骑射,每人十箭。”孙彭墩跟顾清辞说。

  顾清辞没有异议,移动靶,的确有点难度,需要好好测算准备。

  顾清辞先来,骑射时箭箭正中草人的脑袋。

  孙彭墩看的目瞪口呆,还没上去,就认输了。

  “没想到我们珉山县出了你这样的天才!你说你的弱项是策论,那好,我让夫子每日给你上半日课,专门教兵法策论这些。”孙彭墩认输后却是心情大好,跟顾清辞说。

  “……”顾清辞达到了目的,但是这个心情是五味杂陈。

  每天学习写作文,这得是多自虐啊!

  没办法,为了考上举人,只能再拼两月。

  拼搏两月,咸鱼一生。

  还是划算的。

  接下来的日子,顾清辞每日都忙的很,日常的锻炼,练字,背武经,学写策论等等。

  期间,郭同宜他们的审判下来,涉及到河堤决裂,死了一些无辜百姓,郭同宜作为主犯,被判秋后问斩,家人连坐流放,都改为贱籍。

  赵将军从县里驻防的七品将军升为六品,升到了州府。

  六月底时,珉山县来了新的县令。

  刚上任,上一任又是因为贪污被抓的,刚开始还是比较谨慎的。

  一时间,珉山县很平静,尤其是商户的日子。

  顾清辞没有其他杂念,安心备考,从早忙到晚。

  晚上躺到小榻上倒头就睡。

  早上顾清辞起的早,一般阮芷都没起来。

  所以阮芷每日只能在吃晚饭时,看到顾清辞。

  顾清辞匆匆吃完饭,又去练字,看武经,两人基本没什么交流。

  阮芷感觉顾清辞自从下山后,变得有点奇怪。

  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似乎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有时候还会躲避她的眼神。

  也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倘若她眨巴着小狗眼说要和她睡一张床,也未尝不可。

  她倒是认准了守夜的小榻。

  莫非还要她主动要她过来?

  阮芷微微有些着恼。

  只看顾清辞每日备考辛苦,累的秒睡的样子,也没多问她,让人每日给顾清辞准备的吃食,只要是能买到的,弄来的好的,都给顾清辞加餐。

  虽说顾清辞每月有五两银子的伙食费,阮芷给她加餐后,有时一餐的伙食费都能过一两银子。

  阮芷都没跟顾清辞细计较这些了。

  经过之前连续的暴雨,珉山县这边像是把雨下完了,接下来两个月,也就只下了一场小雨,雷声就那么几下就没了。

  顾清辞感觉天气有变,从武学骑马赶回去,天已经放晴不打雷了,只能失望的又回武学继续。

  忙碌占据了顾清辞的心思,和阮芷几乎都不碰面了,恋爱脑好像没了。

  入了八月后,要乡试了,阮芷和顾清辞提前从珉山县出发前往省城幽州考试。

  去幽州比贵德府远,要一天多,中间要在客栈住宿。

  白日两人同乘马车,顾清辞便感觉难熬的很,恋爱脑根本没有消失,只是被她压住了,一和阮芷相处,就蹭蹭的往上冒。

  顾清辞借口透透气多半日都在外面骑马跟着马车。

  晚上住客栈时,看到有空房间,顾清辞多要了一间房间,和阮芷分开住。

  对于顾清辞这种行为,阮芷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下越发疑惑。

  顾清辞这是要和她划清界限吗?

  顾清辞拒绝了莲蓉和薛琳环,说只有她一人足矣,对她父母的尊重,对弟弟的耐心教导,甚至在洪水要来时,冒险将父亲换了上来的行为……

  她以为顾清辞对她是一片赤诚。

  现在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要备考,怕被影响吗?

  阮芷暂且给顾清辞找了个理由。

  等考完后,再好好问问顾清辞,到底是什么意思。

  幽州城里,阮家只有一家店铺,没有客栈酒楼那些,不过提前让店铺伙计定了房间,在乡试到来之际,他们还是有房间的。

  在客栈住了两日,顾清辞迎来了武科考试。

  早上起来,阮芷送了顾清辞去考试。

  和院试的模式差不多,排队进去,分组考核。

  一组一组的进去。

  轮到顾清辞入场考核时,在高台上负责监考的几人,其中一个女子到了屏风后的华盖下。

  “殿下,那日臣对殿下提起的那位歪脖子秀才,轮到她考试了。殿下可要看看?”那女子跟华盖下靠躺的一位穿着绣金软袍长相贵气的女子低声说道。

  “哦?”那女子懒懒的应了声,从榻上起来,似乎有点兴趣。